我掙扎着解開安全帶伸手推車門,運氣不算太壞,車門還能打開,我爬出車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見我的慘狀有路人圍過來關切的詢問情況,還有人打電話報警。
我頭昏眼花的坐在地上捂住頭呻@吟,一隻手伸過來扶住我,“安然?怎麼是你?”
我擡頭看過去,竟然是田亞洲。
他頭上也被撞破了,也在流血。腿還一瘸一拐的。
不用想也知道剛剛和我撞車的人是田亞洲。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好好的突然衝出來幹什麼?
頭疼得厲害,要不然我肯定要狠狠的揣他幾腳的。
救護車很快過來了,我和田亞洲被人扶住上了救護車。
護士馬上給我做了緊急包紮,可是我的頭還是疼得厲害,暈乎乎的聽見田亞洲在說話,“怎麼現在才接電話,趕快過來。”
然後突然的提高聲音大喊起來了,“不過來隨便你,你女人和老子撞車了,快死了!”
這是在打電話嗎?電話是打給誰的?是在說我要死了嗎?這王八蛋,你纔要死了,我氣得肝疼,想要罵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救護車還沒有到醫院我就暈過去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後半夜,頭疼得厲害,我忍不住又呻@吟起來,一隻手伸過來握住我的手,許安安的聲音響起,“然然,是不是很疼?”
“安安,你怎麼在這裡?”我忍住痛問。
“葉非墨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許安安壓低聲音。
葉非墨是怎麼知道我出車禍的事情的?我也沒有功夫管這個,只是擔心的問,“我爸媽知道我出車禍了嗎?”
“不知道,現在時間太晚了,我尋思等明天再告訴他們,對了,我給顧南打電話了,他馬上就會過來。”
我覺得口乾舌燥的,嗓子都要冒煙了,於是和許安安說,“我想喝水。”
“我來倒。”竟然是葉非墨的聲音,很快他倒了一杯水端過來要餵我,一旁的許安安伸手扶起我,葉非墨把杯子端到我的嘴邊,我伸手接過杯子,“我自己能喝。”
葉非墨看我的表情很是心疼,有許安安在他也不好說什麼,就那樣定定的站在旁邊看着我喝水。
喝了一杯水我感覺嗓子好多了,許安安扶我躺下,“然然,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劉浩明?”
我懂許安安的意思,我目前爲止和劉浩明還是夫妻,我這個妻子出事情,怎麼也得告訴劉浩明一聲。
我閉了下眼睛,“告訴他一聲吧!"
許安安馬上給劉浩明打電話,葉非墨臉色有些不好看,很顯然我答應給劉浩明打電話讓他不開心了。
許安安在打電話和劉浩明說我出車禍的事情,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顧南一陣風似的衝進來了,“然然,你怎麼樣了?”
看見我的樣子稍微的鬆口氣,又急吼吼的問:“醫生怎麼說?”
“擦傷,輕微腦震盪。”一旁的葉非墨接過話。
“你怎麼在這裡?”顧南這才發現葉非墨,語氣一下子惡劣起來。
“我怎麼在這裡和你有關係嗎?”葉非墨冷着臉衝回去。
許安安馬上掛了電話轉頭,“葉總,謝謝你幫我們照顧然然,時間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這是在趕葉非墨走的意思,葉非墨沒有說話,顧南則低頭問我,“是不是很疼?”
“疼,能不疼嗎?”我眼淚汪汪的回答。
“找醫生來問問怎麼回事啊?”顧南急吼吼的就要去找醫生。
“我問過醫生了,這樣的症狀很正常,只能忍。”許安安攔住顧南。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顧南心疼的看着我,又問許安安,“怎麼出的車禍?”
“田亞洲不遵守交通規則,然然車速過快,就撞上了。”
“狗日的田亞洲!”顧南氣呼呼的罵。
“算了,你現在罵田亞洲有什麼用,他自己也受傷了,這種事情誰想發生?”
“媽的,老子饒不了他!”顧南心疼的握住我的手,“要不要吃止痛片?你那會肚子疼吃止痛片不就不疼了嗎?我讓醫生給你開幾粒吧?”
“不能亂吃,你這樣心疼她有什麼用,那止痛片吃多了有副作用的知道不?”許安安制止。
“那怎麼辦?就看着她疼嗎?”顧南急得直跳腳。
一旁站着的葉非墨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出了病房。
葉非墨走後沒有多長時間進來一個醫生,給我帶來了幾粒止痛劑,說是沒有副作用的,吃下後我感覺頭疼好了許多。
然後劉浩明趕來了,和顧南一樣他也是一陣風似的衝到我病牀前,也不管許安安和顧南,一把握住我的手,“老婆,很疼吧?”
這不廢話嗎?我看見劉浩明就厭煩,想把手抽出來他握得太緊,完全沒有辦法抽,許安安是知道我痛苦的,馬上就插嘴,“劉浩明,你把她手握那麼緊幹什麼?她不疼啊?”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劉浩明趕緊放開,對着我的手吹了吹氣,“可擔心死我了,還好!還好!”
“還好什麼?沒有看見她頭上纏着繃帶啊?”許安安毫不掩飾她的厭煩。
“我以爲……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劉浩明又是心疼又是慶幸,說話語無倫次的。
“這是什麼話啊?咒我們然然嗎?”許安安又來氣了。
“我不是咒她,我怎麼會咒她呢?老婆,我怎麼捨得咒你,你不知道我聽說你出車禍這心裡就懵了,就兩個字完了!”劉浩明趕緊解釋,“我以爲你傷很重。”
“怎麼,這是嫌然然傷得不夠重?”顧南冷冷的接過話。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劉浩明擺手,“反正當時我就想,我老婆要是有事情,我也活不下去了!”
許安安和顧南統統表現出一個鄙夷的表情,誰信?
劉浩明沒有察覺,兀自在那唸叨,“我這幾天老是感覺眼皮跳,一直就在擔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沒有想到是這個。”
“劉浩明,你能不能不要絮絮叨叨的,這樣別說然然我們聽起來都煩。”許安安又開始說他。
劉浩明這才住了口,又問和我撞車的是誰,傷得怎麼樣,責任是誰的。
許安安不耐煩了,“這事情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問田亞洲,他就住在隔壁的病房。”
說話間吳一帆和葉非墨進來了,吳一帆是代表他哥來道歉的,至於葉非墨我不明白他爲什麼又回來了。
“安然,你安心養病,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處理,我哥說了,所有的費用都由他來出。”
“有錢很了不起嗎?”劉浩明氣呼呼的,“這壓根就不是錢的問題,沒有看見我老婆很痛苦啊?你看你哥把她撞成什麼樣了?”
“劉總,我知道安然很痛苦,這不事情已經發生了嗎?我哥也受傷了,等他傷好會過來道歉的。”吳一帆的態度很好。
見吳一帆這麼說劉浩明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低頭看着我,看見我手上有被擦傷的痕跡,又低頭輕輕的吹氣,在別人眼裡我和他就是一對恩愛到極致的夫妻樣子。
不得不說這個賤男人可真會表演,我本來頭不怎麼疼的了,因爲他這樣的表演氣得疼起來了。
看見劉浩明對我的樣子,葉非墨臉色沉得像是鍋底,冷冰冰的吩咐吳一帆,“去看看你哥吧!”
說完轉身就走,吳一帆只好跟了出去。
這個晚上劉浩明自然是要守在我身旁的,許安安哪裡放心我,也留了下來,顧南也沒有走。
許安安和顧南在沙發上坐着偶爾聊幾句,劉浩明卻一動不動的守在我的病牀邊,我只要動一下他就要問一句,“老婆,你哪裡不舒服。”
這樣的折磨簡直比頭疼還要讓人頭疼,許安安忍不住了,“劉浩明,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打攪她,你這樣讓她怎麼睡覺?”
被許安安說了後劉浩明這纔去了沙發上坐,他離開後我感覺空氣都新鮮了許多,後來暈乎乎的睡着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頭痛症狀減輕了許多,我爸媽得到消息過來了,我媽心疼的握住我的手直掉淚,我爸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劉浩明趕緊搬了椅子給我爸媽坐,我爸沒有說話,不過沒有拒絕劉浩明的殷勤。
見我爸給他面子,劉浩明高興得不得了。
然後是劉浩明的家人和吳玲來了,這是劉浩明的家人第一次和我的爸媽見面。
劉浩明爸媽主動和我爸媽打招呼,一口一個親家叫得那是一個親熱,我爸沒有冷臉,竟然和劉浩明爸媽說了幾句話。
我看得那是一個心驚肉跳,我爸這是真的打算接納劉浩明的節奏了嗎?
心裡不免恨上了葉非墨和田亞洲,不是葉非墨我昨天晚上不會開那麼快的車,不是田亞洲,我不會出車禍,這樣一來賤人一家壓根就沒有接近我父母的機會。
我爸媽並不想和劉浩明父母有過多的交集,在病房呆了一會就去了醫生辦公室詢問情況,劉浩明自己也知道自己父母是什麼德行開口讓他父母和妹妹先回去。
劉浩明他媽還想和我媽套近乎,竟然柔聲細氣的說,:“我看見親家母就覺得投緣,她一點架子也沒有,等她回來打聲招呼再走。”
還投緣,我媽那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就算是再不高興的人她也是笑意盈盈的,心裡指不定已經厭煩到了極點了。
“不用,你們先回去,病房裡人太多,影響然然休息,她腦震盪需要靜養。”
在劉浩明的堅持下他父母離開了,過一會我爸媽回來了,我不想讓我爸媽和劉浩明有過多的交集,於是勸說我爸媽回家。
人都走了,病房裡只剩下劉浩明陪着我,我心裡厭煩得緊,“老公,你去公司工作吧,我這裡不用你陪。”
“公司哪裡有老婆重要,我這幾天都在這裡陪你。”現在是表現的時候劉浩明那裡捨得走。
我心裡哀嘆,死了死了,難道我這幾天都要面對這個渣男嗎?
正哀嘆着,劉浩明的電話響了,是他公司秘書打來的,說稅務局的領導大駕光臨公司,讓他趕緊回去。
這可是大事情,劉浩明不敢停留急吼吼的離開了,臨走時候說讓他妹妹來陪我。
我趕緊拒絕,說會打電話讓我們家阿姨過來陪,他也沒有堅持急匆匆的走了。
劉浩明前腳一走,葉非墨後腳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