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在停車場撞見葉非墨,我有些尷尬,到底要不要打招呼呢?
心裡這樣想着,就看見阿光打開車門請葉非墨下車,我掃了眼葉非墨的車上,看見車裡還坐着一個帶着帽子墨鏡武裝得嚴嚴實實的女子。
雖然看不清臉,但是我猜對方肯定是桑榆。
除了她怕被狗仔拍,別的女人在葉非墨身邊都不會這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的猜測沒有錯,阿光替葉非墨拉開車門後又繞過去幫桑榆開車門。
兩人一起步入了劇院,見我盯着葉非墨方向看,顧南也發現了,“然然,你看什麼?”
“我看見了葉非墨,他是我們公司的合作客戶。”
“哦。”顧南也沒有在意,“咱們進去吧。”
顧南買的的票歌劇院的貴賓廳位置,貴賓廳可以單獨乘電梯前往,我猜測葉非墨和桑榆也肯定是貴賓廳的票,如果是那樣,那我們豈不是又要遇上?
不過我的擔憂多慮了,我和顧南乘電梯進入貴賓廳,並沒有看見葉非墨和桑榆。
我記得葉非墨把票給扔進了垃圾桶,想來他是不會屈尊把票再從垃圾桶給檢出來的,那麼也許他並不是來看歌劇的,在旁邊的音樂廳也有音樂會,說不定他們是來聽音樂的。
這個想法讓我鬆口氣和顧南坐了下來,十多分鐘後演出馬上要開始了,葉非墨和桑榆還是沒有出現,我完全放鬆下來。
聚精會神的盯着舞臺等着表演開始,燈光暗下來時候突然聞到一股香水味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坐在我右手邊的顧南關心的看着我,“你感冒了?”
“沒有。”我剛回答完畢,感覺旁邊有人坐下,轉頭見鬼般的看見了葉非墨。
還好我剛剛伸手掩住了嘴,顧南也發現了葉非墨,對他笑了下,“好巧。”
“是啊,的確很巧。”葉非墨對顧南沒有對劉浩明那般的冷漠,不過語氣也不是太熱情。
我沒有轉過目光,繼續盯着葉非墨旁邊,心裡奇怪,桑榆怎麼沒來?
我只是在驚訝桑榆去了哪裡,卻不想葉非墨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了,“你那樣盯着我看不覺得失禮嗎?女士?”
這話讓我臉一下子紅了,趕緊解釋,“你誤會了,我不是在看你。”
“這麼說是我自作多情了?”葉非墨又跟着來一句。
“那個……葉總,桑小姐呢?”
“你和她很熟嗎?”又是一句不冷不熱的話。
這人就是一完全無法溝通的人,我尷尬的轉過頭,見旁邊的顧南眉頭皺了起來,“葉總不覺得這樣說話很沒有禮貌嗎?”
很顯然葉非墨這樣對我說話讓顧南不高興了。
“沒有覺得。”葉非墨大喇喇的,“先沒有禮貌的是慕小姐,見到自己公司客戶竟然裝不認識。”
“葉總,現在是下班時間。”顧南提醒。“作爲一個男士,主動對女士打招呼纔是紳士所爲。”
“我不是紳士,而且習慣了有人主動打招呼。”葉非墨挑釁的看着顧南。
顧南也是呼風喚雨的人,我怕他聽了葉非墨這話發作,趕緊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手。
用眼神告訴他這是劇院,不是吵架的地方。
顧南知道我的意思,對我笑了下,沒有發作,可是葉非墨卻有些不依不饒的味道,竟然冷笑了一聲,“慕小姐還真是放得開啊,一個有夫之婦和男人毫不顧忌的在大庭廣衆之下拉手,不知道你老公看了會做何感想。”
這話讓顧南挑眉看向葉非墨,“葉總這話好純情,就像是你沒有拉過別人的女人的手一樣?”
別人的女人幾個字顧南加重了語氣,似乎是意有所指,葉非墨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了,目光如電看向顧南,顧南沒有絲毫閃避的和他對視。
兩人一句話沒有說,但是已經開始較量上了。
我心裡暗暗叫苦,這兩個人不會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吧?顧南可不是劉浩明,他在江城也是一霸,相當於地頭蛇,而葉非墨就是那個強龍,這兩人要是鬥上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心裡正急得火燒火燎的,突然看見一個妙曼的身影款款而來,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主動出聲,“阿瑜!”
桑榆已經把身上嚴嚴實實的衣服脫了,墨鏡也取下來了,看見我她也很驚訝,“然然,你也來看歌劇啊!”
又看着顧南笑,“顧少好!”
“桑小姐好!”顧南對她點頭。
因爲桑榆的到來,葉非墨和顧南沒有再鬥嘴,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所減緩。我總算放心了。
正好歌劇表演正式開始,我把目光看向舞臺,開始欣賞歌劇。
今天的歌劇表演很精彩,可是我卻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總是感覺有些不自在,就好像旁邊坐着的葉非墨一直在盯着我看,可是當我把目光從舞臺上收回,卻發現葉非墨的目光並不在我身上。
真是見鬼了!
這場歌劇演出是我最糟糕的一次觀看體驗,完全沒有辦法投入,甚至還有些煎熬的感覺。
當歌劇演出結束後我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和桑榆打個招呼就想離開,卻不想桑榆竟然攔住了我,“然然,好不容易遇上,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宵夜?”
“這個……”我爲難的看了眼顧南,又用眼角餘光掃了下葉非墨,葉非墨斜我一眼,轉過頭。。
見我看顧南,桑榆馬上把目標轉向顧南,“顧少肯賞臉不?”
“我沒有問題,不過一切然然做主。”顧南笑眯眯的看着我。
“然然,去吧,港城那邊的燒烤非常的有名氣,我一直想去吃,只是沒有人肯陪,難得今天遇上了,顧少也肯賞臉。一起去吧!”桑榆勸說。
港城的燒烤的確非常的有名,我沒有結婚之前經常和許安安顧南等人去吃,那邊的燒烤不僅僅是味道美,乾淨,還能欣賞夜景。
“然然,既然桑小姐都這麼說了,我們就一起去吧。”
顧南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樣只好答應下來。
葉非墨一言不發帶頭向外面走,桑榆挽着我的手唧唧歪歪的說,顧南則一直跟在我的後面。
出了劇院,葉非墨自己上了車,也不管桑榆,顧南則不一樣,伸手拉開車門請我上車,桑榆有些羨慕,“顧少真是一個體貼的人。”
和葉非墨完全不顧人的態度相比顧南的確是太體貼了,我對着桑榆笑,“要不,你也坐我們的車去?”
“不了,我和非墨一輛車,我們大排檔見!”桑榆說着轉身。
車子發動像夜總會開去,顧南突然問我:“今天晚上不開心?”
“沒有。”
“那個葉非墨就是那個脾氣,說話口無遮攔,你不要把他的話放心上。”
“沒有,我只是擔心你和他槓上,畢竟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擡頭不見低頭見。”
“放心,我有分寸,再說只是幾句口水話,影響不到生意的。”顧南毫不在意。
“這可不一定,葉非墨那個人很小氣,又記仇,你得當心些。”
“葉非墨小氣記仇?”顧南忍不住笑了,“商場上的人對葉非墨的評價是,大氣,有能力,有王者之風,你這樣說他會被人笑話的。”
“那肯定只是表面,我見到的葉非墨真的很小氣。”我反駁。
“真的嗎?那你就說說你見到的葉非墨是什麼樣子的?”
“我……”我一下子卡住了,我總不能告訴顧南葉非墨惡俗的諷刺我,又敲詐我醫藥費的事情?自然也不能說被他整的事情。
見我說不出來顧南笑了,“你聽說的葉非墨的壞話一定是劉浩明和你說的吧?葉非墨的確是搶了劉浩明的生意,但是做生意講的是能力,自己沒有能力在背後詆譭人,不是男人所爲。”
“不……不是劉浩明說的。”
“好了,我知道你心疼劉浩明,不過然然,做人不能太單純,還是要留一個心眼,有的人的城府不是你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顧南這意思話裡話外都是劉浩明有問題,要是從前聽他這樣說我肯定以爲他別有用心,可是現在我只有苦笑。
難怪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劉浩明這個人到底是有多糟糕纔會被人這樣接二連三的詬病。
前面葉非墨的車停了下來,顧南也跟着停下車,桑榆下車走過來挽着我的手,“然然,你對這邊熟悉嗎?”
“還好。之前來吃過。”
“是嗎,那今天就聽你的了。”
我憑着記憶選擇了五年前來吃的那家燒烤店,老闆竟然沒有換,看見我們進來熱情的迎過來招呼我們。
我們選擇了一個包廂坐下,老闆笑眯眯的和服務員搬着啤酒進來了,他拿了四份燒烤菜單遞給我們。
我沒有看菜單,只是隨口報,桑榆在一旁看得驚訝,葉非墨也盯着我看。
“你的口味還是沒有變,和從前一樣。”老闆笑眯眯的。
“五年過去了,你竟然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我有些驚訝。
“是啊,那會你和這位先生還有一位小姐經常過來,你和那位小姐都喜歡吃辣,而這位先生不喜歡,可是他卻每次都依着你們倆,從來不反駁,”
這話讓我看了眼顧南,“你不喜歡吃辣嗎?可是每次我都看你吃很多啊?”
“慢慢就習慣了。”顧南淡淡的,好像店主說的是別人一樣。
葉非墨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臉上難得的帶了笑容,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勁。
和顧南認識了這麼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他不喜歡吃辣椒。我這個朋友這是當得多失敗啊?
我有些窘迫的看了眼顧南,“對不起啊!”
“和我說對不起不覺得見外嗎?”顧南溫和的笑。
“是啊,你們之間說這話不就是見外了嗎?對了,你們有孩子了吧?”店主突然冒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