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站起來,葉非墨離我很近也聽到了我媽的話,他馬上站起來,“呱呱交給你們了,我和安然馬上去醫院一趟!”
我和葉非墨趕到醫院的時候,顧南和舒雅也來了,我們急匆匆的進入了我爸的病房。
我爸靠在牀上,氣色看起來很好,看見我他出聲,“然然!”
他的聲音很沙啞,和過去完全不一樣,我疾走幾步到他病牀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爸,“爸……你真的能說話了?”
我爸點頭,把目光看向舒雅,伸出手,舒雅也跑到牀邊握住他的手。“爸爸!”
“孩子!”我爸聲音哽咽了,“我可憐的孩子!”
我媽在和葉非墨顧南講述,“昨天醫生給他做了檢查,說腦子的淤血散了,恢復得不錯……我尋思要過一段時間,沒有想到……老天開眼了!”
我媽語無倫次,葉非墨扶住我媽,“媽,你先坐下。”
我爸開口說話真的是太讓人驚喜了,我和舒雅和我爸說了幾句話,我爸又問孩子,兩個孩子今天都沒有帶來。
我媽插話,“你先養足精神,到晚上再讓孩子來陪你,兩個小傢伙,特別是呱呱難纏着呢,到時候有得你煩的。”
下午葉南城和蘇慧婷帶着呱呱來醫院了,顧叔叔和江阿姨也帶着悠悠來了。
呱呱和悠悠爬在牀邊奶聲奶氣的喊我爸外公,我爸答應着眼睛又溼潤了。
這一天簡直太讓人高興了,我爸能開口說話,最高興的莫過於我媽,夫妻恩愛,要的不過就是一個老來相伴。
能一起夕陽漫步,閒話家常,她就非常非常滿足了。
我和葉非墨看見我爸能說話,想得更遠,從我爸睜開眼睛到有知覺,現在能開口說話,這也意味着離恢復正常不遠了。
我們都很期待我爸站起來走路的那一天。
晚上葉非墨摟着我提到了結婚的事情,“媳婦兒,只要咱爸能站起來走路,你就得兌現承諾,嫁給我做老婆。”
我沒有答應他,而是再次提醒他,“呱呱的事情你先想辦法再說,馬上顧南和舒雅要結婚,他們結婚後要搬走,我們要在他們搬走之前告訴呱呱真相。”
葉非墨嘆口氣,“我好多次都想告訴他,可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小子賊精,但是脾氣也特別不好,我擔心他不接受這個真相。”
葉非墨的擔心正是我擔心的,作爲呱呱的親人,他喜歡我和葉非墨,但是如果親人一旦變成爸爸媽媽,卻不一定能讓他高興。
一晃聖誕到了,聖誕當天我和葉非墨帶着呱呱,舒雅和顧南帶着悠悠一起參加了幼兒園舉辦的親子活動。
活動結束呱呱很高興,回去的路上對葉非墨說:“你今天的表現非常的好,我們班的小朋友都說你很帥,說我們兩個看起來好默契,好像父子倆。”
“然後呢?你是不是準備叫我爸爸?”
“我已經有爸爸了。”
“沒有關係,你也可以叫我爸爸,我不嫌棄你的。”
“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我這麼好看,帥氣聰明,好多人都想昂我爸爸的。”
“我也這麼帥氣,聰明,好多小朋友都想當我兒子,遲了,我認了別的孩子做了兒子,你就沒有份了。”
葉非墨在幼兒園受小朋友歡迎的程度呱呱是看到的,他糾結了一會,“要不,我吃虧一點,讓你當我乾爸爸吧。”
“叫我爸爸你很吃虧嗎?”
“有點,要不是看你長得帥,對我好,我連乾爸爸也不願意叫。”
葉非墨苦笑看我一眼,我也搖頭。
晚上是在我爸病房過的聖誕節,我爸的病房裡放了聖誕樹,葉非墨和顧南在聖誕樹上掛了許多小禮物,呱呱抱着零食爬上我爸的病牀,把手來的東西都塞給我爸。
“外公,我的零食都給你吃!”
我爸笑着伸手去摸呱呱的臉蛋,“你長得真帥氣,和你爸一樣帥氣!”
呱呱不高興了,繃着臉看着我爸,“外公,別人都說我比我爸帥氣,你確定我和我爸長一樣?”
顧南一聽一臉黑線,“小子,誰說你比我帥氣的?”
“好多人都說啊,我也覺得我比你帥氣。”
“不要臉!”顧南哼一聲。
葉非墨笑起來,我爸也笑了,“是,我們呱呱的確比爸爸長得帥。”
呱呱興奮起來,把嘴套在我爸耳朵上面,眼睛卻看着葉非墨和我,“外公我告訴你一件事,我馬上就有兩個爸爸和媽媽了。”
“是嗎?”
“是,我本來不想要他當我爸爸的,可是他長得實在太帥了,我們班上好多小朋友都想要他當爸爸,沒有辦,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先吃虧一點認了他做爸爸,這樣別的小朋友就沒有機會,我也有面子。”
顧南冷笑,“這小子,一肚子花花腸子,果然和他老子一個德行。”
“我老子不是你嗎?我和你一個德行啊?”呱呱反問。
顧南被他頂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把目光看向葉非墨,“你小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副德行?”
葉非墨也不惱,對着呱呱招手,“叫聲爸爸聽聽?”
呱呱看了一眼顧南,再看看葉非墨,終是叫出了口,卻不是爸爸,而是,“乾爸爸!”
雖然不是叫的爸爸,但是葉非墨還是樂開了花,笑得一臉興奮的摸樣。
我們在我爸病房呆到10點,纔回了家,街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我聽見手機在響,拿出來一看,是霍婷婷發來的短信,“聖誕快樂!”
我回了一條短信過去,手機裡馬上又收到了一條信息,是陌生號碼發來的,沒有內容,只有一把滴着血的刀。
我皺眉刪除了短信,葉非墨在後視鏡看到了我的表情,“怎麼了?”
“無聊的人發來的短信。”
“無聊的人?發的什麼內容?”
“一把刀。”
葉非墨愣了一下,眉頭皺起來,“把號碼給我,我讓人去查查。”
“用不着,也許是發錯了,或者是個惡作劇,沒有必要理睬。”
“不能不理睬,這件事透着蹊蹺。”葉非墨皺眉。“你沒有得罪人吧?”
“沒有,我得罪的除了白若惜就是蘇慧珊。”
“白若惜三天前判了無期,已經送去服刑,監獄裡不會讓犯人玩手機,是她的可能不大。”葉非墨皺眉,“難道是蘇慧珊?”
“會是她嗎?”
“有可能,她的腿差不多也好利索了,是時候出來蹦躂了,我讓人關注一下她。”
我沒有把葉非墨的話當回事,只以爲是他多想了。
日子平靜的過去了三四天,再過兩天就是新年。
這天上午,葉非墨接到了葉老太太和老爺子的電話,讓他回家吃飯,老爺子和老太太去旅遊終於回來了。
這麼長時間沒有看到兩個老人,葉非墨也想念他們,馬上答應着回了老宅。
我帶着呱呱去了醫院,我爸恢復的不錯,在護工的攙扶下在練習走路,外面很冷,他走得滿頭大汗的。
我看得很心疼,忍不住勸他,“爸,歇會吧,你不用這麼辛苦的。”
“沒事,我得趕快好起來,這樣就可以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我們反正已經在一起了,婚禮的事情不用急的。”
我爸不聽,堅持要鍛鍊走路,我也沒有辦法,只好和呱呱跟在他後面。
我爸練習了兩個小時,這才停下來。
中午呱呱吵着要吃披薩,我帶了他去醫院旁邊的必勝客。
我給呱呱點了牛肉披薩,玉米汁,他吃得正開心,旁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安然!”
我轉頭看見劉浩明站在旁邊看着我和呱呱。
看見劉浩明我下意識的往呱呱身旁靠了靠,劉浩明不等我說話坐在了我們對面,目光盯着呱呱看。
我很反感他的目光,“你看什麼?誰讓你坐下的?”
“安然,這……他是你孩子吧?”
“和你有關係嗎?”我皺眉。
“他和葉非墨長得真像。”他兀自在那說,“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有孩子,而且還這麼大了。”
“閉嘴!”我瞪着他。
呱呱也不高興的看着劉浩明。“你是誰?幹嘛胡說八道?葉叔叔不是我爸爸,是我乾爸爸,我爸爸是顧南!”
劉浩明苦笑了一下,“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是一分鐘也不想和劉浩明呆下去,只是把目光看着呱呱,等呱呱吃完就準備走,見我一臉厭惡,劉浩明嘆口氣,“安然,蘇慧珊的腿好了。”
“這好像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吧?”
“和你是沒有關係,但是她現在最恨的人就是你。”劉浩明看着我,“她一直以爲霍婷婷是她的女兒,一直在努力的計劃着通過霍婷婷掌控葉家,卻沒有想到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我訝然的看着劉浩明。
“蘇慧珊現在沒有錢,沒有靠山,之前附庸她活着的情夫再也不用怕她,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蘇慧珊被刺激得要發瘋。”
“那是她活該!”我一點也不同情。
“她是活該,但是她不這樣想啊?她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算在了你的頭上。”
“她有病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正常人當然知道和你沒有關係,但是蘇慧珊她不這樣看,她覺得自己和葉南城離婚是你搞的鬼,霍婷婷的身份也是你搞的鬼,如果不是你她不會輸得這樣慘,現在她恨你恨到極致啊。”
“哪又怎麼樣?”
“你應該明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個道理吧?蘇慧珊現在已經瘋魔了,你要小心。”
“你巴巴的來見我就是來告訴我這個?”我懷疑的看着劉浩明。
“不是,只是湊巧看見你所以過來和你打聲招呼。”劉浩明說着站起來,想伸手去摸呱呱的頭,呱呱戒備的瞪他一眼,他伸出的手縮了回去。
“安然,對不起!”扔下這句話他大步離開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感覺劉浩明今天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