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風本來就很大,頂樓就更不用說了,我穿了大衣都凍得直哆嗦,郝思嘉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可是她竟然絲毫感覺不到冷,“慕安然,你夠可以啊?竟然還和葉非墨糾纏在一起。”
我的後背被她頂得生疼,“現在我們到頂樓了,你把刀拿開,有什麼話趕緊我說。”
葉非墨也跟了上來,“郝小姐,你把刀拿開,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拿開?你當我傻啊?”郝思嘉冷笑,“葉總,我要是把刀拿開你馬上就可以制服我,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爲了慕安然的安全,你還是離我們遠一點,保持距離。”
葉非墨怕她傷我,不敢上前,只是馬上改變策略,“樓頂上很冷,安然大病初癒,不能被風吹,我把我的外套給她披上總可以吧?”
“不行!我都不冷,她穿那麼厚有什麼冷的?”
見郝思嘉不同意葉非墨又說:“這樣好了,郝小姐,我做你的人質,你放開安然好不好?”
“葉總,我要你做人質幹什麼?我今天是來找慕安然的,你別本末倒置了,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放開慕安然的!你別做夢了!”
“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我打斷她。
“別急,我們到那邊再說!”她指指樓頂邊緣,“我可不是傻子,站在這裡和你說,葉非墨要是從後面偷襲我我可沒有辦法。”
“那邊那麼冷!”
“是命重要還是冷重要?”她的刀尖不再是頂着我的後背,而是轉到了我的脖子上面。
“慕安然,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的人,我今天過來是抱着必死的心過來的,所以你不要抱有絲毫的僥倖,我告訴你,你乖乖聽我的我或許會放過你一命,否則惹毛我,就送你去見閻王!”
郝思嘉是真的瘋癲了,我只好按照她的指使一步步挪到到了樓頂邊上。
風好大,我恐高,看一眼下面嚇得兩腿直抖,不自然的坐了下來,郝思嘉卻不害怕,跟着坐在了我的對面,刀尖頂着我的脖子,“慕安然,你好手段啊,竟然讓葉非墨這樣的十佳好男人爲了你做到這一步。”
“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剛剛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浩明?”
“沒有。”
“果然,我就知道你沒有愛過他,可是他不相信,他被你這個妖精迷住了魂魄,竟然相信你愛過他,竟然認爲他之所以混到現在都是我的錯。”
郝思嘉陰冷的笑起來,“慕安然,你比我好在哪裡?啊?你到底比我好在哪裡?”
她一聲聲的質問我,“除了家世比我好,你到底哪裡好?爲什麼要讓他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你就是爲了要和我討論這個問題?”
“當然不是,慕安然,你現在過得幸福嗎?”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郝思嘉這個問題,如果回答幸福,而郝思嘉現在是極度不幸福,我的回答會不會惹惱她?想了一下,“我不幸福!”
“不幸福?你竟然敢說自己不幸福?”她血紅的眼睛瞪着我,“你有錢用,有人愛,爲什麼會不幸福?”
“如果說有錢就是幸福,那我的確可以說是幸福,可是事實並不是有錢就能替代一切不是嗎?”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不幸福?”
爲什麼不幸福?我苦笑了一下,“我爸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我的孩子意外死亡,如果是你會幸福嗎?”
“所以說這是報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霸佔別人的男人,害死別人的孩子,你活該不幸福!”郝思嘉冷笑總結。
看見我不痛快郝思嘉似乎是得到了一絲心裡滿足,把刀拿得離我遠了一些,我想過站起來跑,可是心裡沒有十全的把握,我現在在頂樓邊緣,稍有不慎就會摔下去,幾十層樓的高度,摔下去肯定是一攤肉泥。
我心裡害怕,不由自主的看向葉非墨,他神情緊張的盯着我,我還從來沒有看見葉非墨有過這樣的表情,我知道他現在的擔心不亞於我。於是擠出一個笑容對他安慰的笑了笑。
郝思嘉看見我對着葉非墨笑,刀尖馬上又頂過來,“慕安然,我們曾經是朋友,我承認對不起你,可是你爲什麼要對我這樣歹毒?我只不過是走投無路想要找你要一條生路,你爲什麼不答應我?”
我發現郝思嘉目光有些呆滯,說話也語無倫次的,她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我答應你,你有什麼要求現在提。”
“現在提?”她哈哈一笑,“現在提有什麼用?慕安然,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這三四年來我每天都在詛咒你,出門被車撞死,坐飛機飛機失事。洗澡被水淹死,喝水被噎死。我詛咒了你那麼多次,也給菩薩燒了許多紙錢,可是老天它就是不開眼。”
無法想象一個人的心竟然可以這樣歹毒,害我的人一直是她,可是她卻一直就沒有絲毫的反省,一直在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她這樣的人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你看着我幹什麼?是不是不服氣啊?慕安然,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找你嗎?我就是看不得你幸福,我就是想讓過去的事情成爲你心底的噩夢,可是你竟然無所謂,你怎麼可以無所謂?”
她喘口氣,“你不是一直認爲我是害死你和浩明孩子的兇手嗎?哈哈,你錯了,那個兇手不是我,是浩明,是浩明啊!”
“你說什麼?”我愕然的看着郝思嘉。
“是不是不敢相信啊?可是這就是事實啊!你不是很幸福嗎?我就是要打破你心底的幸福,你懷孕後我並沒有告訴浩明,我以爲他不知道,哪裡想到他其實知道,你的孩子流產後我看他並不悲傷,以爲他不在乎,後來才知道,他哪裡是不在乎,他是很在乎。”
她笑得很癲狂,“他那天晚上喝醉酒後和我說了實話,因爲他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不能容忍,才下手打掉了他!”
我傻愣愣的看着郝思嘉,已經猜到了孩子是誰的,一定是葉非墨和我的孩子,我絕望的看向葉非墨,葉非墨也在看着我,風太大,郝思嘉不允許他靠近,他對我們的對話應該是聽不清楚,所以並不知道郝思嘉和我說的什麼。
見我哀怨的看着他,他用嘴型在和我說話,我猜出來了,那是讓我不要怕,有他在。
郝思嘉還在狂笑,“他在乎你的孩子,可是他不在乎我和他的孩子,慕安然,如果不是你我和浩明的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可是他殺死了他,他親手殺死了我和他的孩子!那是我的希望啊!”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和你沒有關係?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害死我們的孩子?你纔是罪魁禍首!這幾年來我每天都在受着折磨,我一直在想我們從前的事情,我和浩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爲你他才變心的!”
果然一個人要恨另外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郝思嘉恨我,把所有責任都往我身上推,我現在變成了罪魁禍首,而她和劉浩明則成了無辜的受害者。
我不想辯駁,只想知道她今天來找我的目的,“你找我來就是想說這個?”
“當然不是,我要見浩明!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浩明瞭,慕安然,我要見浩明,你讓他來見我,我就放過你,不然你不要怪我。我們一起死!”
“你不是說你身上的傷是劉浩明打的嗎?怎麼會幾個月見不到他了?”我反問,發現郝思嘉真的是精神不正常了。
“是,我是幾個月沒有見到他了,今天他纔回來,和我做了一次就匆匆的走了,說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我受不了,慕安然,你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他要是不來,我們就一起死!”
“我的手機被你剛剛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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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打!”郝思嘉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我,我撥打了她手機裡面的劉浩明號碼,電話響着卻沒有人接聽。
“他不接電話,他不接我的電話。”郝思嘉茫然的嘀咕,這個時候頂樓出現了幾個身着警察服裝的人。
看見警察出現郝思嘉手裡的刀尖馬上又頂在了我的脖子上面,警察在對她喊話,“冷靜,放下匕首,別亂來!”
郝思嘉冷笑,“你們都不要過來,要是敢過來我就和她一起跳下去!”
葉非墨的臉色鐵青,“郝小姐,你放開她,只要你放開她,我承諾給你想要的一切,名利財富,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
“我纔不相信你,我要是放開她,馬上就會被抓進監獄,把牢底坐穿,反正劉浩明也不要我了,我活着也沒有意思,不如帶着慕安然一起死,黃泉路上有個伴。”
她說着站起來,刀尖頂着我,把我往邊上推,我的腿在抖,渾身都在抖,那種害怕無法形容,樓頂轉出顧南的聲音,他的臉白到了極點,急匆匆的衝過來,聲音帶了一絲的顫抖,“郝思嘉你放開安然!你放開她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對!只要放開安然,我可以承諾不追究你,我葉非墨一言九鼎,說了不追究你就絕不會追究你,你放開安然!”葉非墨也大聲承諾。
郝思嘉哈哈大笑,“慕安然,你到底有什麼好?你到底有什麼好?讓這麼多優秀的男人爲你前仆後繼?我不甘心,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你擁有那麼多?我今天偏不答應你們,我一定要讓你死!”
她說着舉起手裡的匕首對準我刺下,我絕望的看向葉非墨,他臉已經扭曲,對着左邊大吼,“你們趕快阻止她!”
郝思嘉受驚般的看向左邊,我也跟着看過去,只看到兩個模糊的影子撲過來,耳邊傳來郝思嘉陰冷的笑聲,脖子上一陣疼痛,人也跟着騰空而起,耳旁是呼呼的風聲,伴隨着葉非墨嘶聲裂肺的聲音,“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