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墨陰沉着臉,一把把我從車上拉了下來。
他用力很大,我被他拉下車差點摔倒,他也沒有管我,拖着我就往醫院走。
“你幹什麼?”我伸手推他。
“慕安然,你爲什麼要打若惜?”
“因爲她該打。”
見我這樣回答葉非墨氣壞了,“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絲毫的悔悟?我帶你去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放開我!”
“我不會放開你的,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躲起來,還一天一夜不接電話,我以爲你心裡有愧,哪裡知道你竟然還這樣振振有詞,你怎麼這樣讓我失望?”
“我有什麼愧?”
“沒有愧你幹嘛要躲起來?”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幹嘛要躲?”
葉非墨拖着我一路爭吵着到了病房門口,“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情!”
隔着病房的玻璃門,我看見白若惜閉着眼睛躺在病牀上面,原來她竟然住院了,而且還是和我媽一個醫院。
我還不知道兩個耳光能把人打住院,如果是這樣我也太厲害了,簡直力大無窮啊。
葉非墨惡狠狠的,“她本來已經快痊癒了,都是因爲你,現在又倒下了。”
“葉非墨,你有病啊?我就打了她兩個耳光至於她這樣倒在這裡嗎?”
“什麼兩個耳光?你看看她的臉,都變成什麼樣子了?還有她的身上,都是青紫,從昨天到現在發現送到醫院一直昏迷不醒,慕安然,你怎麼可以這樣狠?”
葉非墨說着推開門把我拖進病房裡,在門外看得不是很清楚,進入病房後我才發現白若惜臉上都是青紫,整個臉都變形了,那壓根不是我兩個耳光能打出來了。
“這不是我打的!我就打了她兩個耳光。”
“怎麼有種打沒有種承認了?”葉非墨冷笑。
“我打就是打,沒有打就是沒有打,爲什麼要承認?”
“是不是知道若惜昏迷不醒所以你以爲死無對證?我告訴你,他們家的保姆看見你打的,你帶人過來打的,要不要把人找來作證?”
我和顧南去的時候家裡明明只有白若惜一個人的,什麼保姆連鬼影子都沒有看到,現在白若惜躺在牀上昏迷不醒,臉又弄成那副樣子,然後突然多一個保姆出來,真是見鬼了。
直覺就是白若惜這個賤人爲了誣陷我故意這樣做的,我冷笑一聲,“葉非墨,我的確打了她,我不否認,不過那是她自找的,她大概心裡有愧所以不敢面對,故意搞這樣一出,目的就是要讓你同情他。”
“你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有人會傻到把自己打到脾臟破裂來僞裝嗎?這得需要多大的忍耐?”葉非墨隨手抓起掛在病牀旁邊的診斷記錄給我看。
我一把推開,“反正我只打了她兩記耳光,她變成這樣和我沒有關係。”
病房門被推開了,白若曦走了進來,看見我和葉非墨在爭吵她過來阻攔,“你們別吵了,等我姐醒過來再說吧,這樣吵反正也吵不出結果。”
“我不是要結果,我只是想讓她知道自己錯了,若惜變成這樣,你選擇不追究,難道她不應該說聲對不起嗎?”
我看着葉非墨,看着他陰沉沉的臉,和冷冰冰的眼神,他要我道歉,那我媽因爲白若惜變成這樣找誰道歉?本來想和他理論的,突然發現沒有意思。
真是沒有意思到了極點,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唯一關心的人,卻一次次的說服自己傻乎乎的愛下去,可是過程好像並不美好,過程不美好結局可想而知。
我這樣糾結下去有什麼意思,就這樣吧,我心灰意冷的看着葉非墨。“我再和你說一句,我沒有帶人打她。”
“安然,承認錯誤就這麼難嗎?”
“我沒有錯幹嘛要承認?葉非墨我不是要你相信我,你覺得是我傷害了白若惜可以報警處理,讓警察來查。”
“你是吃定我不敢這樣做?”
“我相信你爲了替白若惜討會公道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沒有關係,你報警吧,我等着處理結果!”扔下這句話我大步而出,葉非墨從後面追出來。
“安然,你確定要我報警也不道歉?”
我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腳步。
回到我媽的病房,阿姨看我臉色不好問了我一句,我坐在沙發上一句話沒有說。
下午的時候葉非墨給我打來了電話,“你人在哪裡?”
“幹什麼?”
“我馬上去你家,找你有點事,如果你不在家就趕快回來。”
“我在醫院,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
“你在醫院幹什麼?”
“我媽受傷了,我不在醫院你說我要在哪裡才合適?”
葉非墨愣了下,“岳母什麼時候受傷的?”
我聽見他稱呼我媽岳母就覺得彆扭,忍住氣,“昨天。”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幹什麼?”我反問。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半小時後葉非墨趕到了醫院,他帶了一束花來,我坐在沙發上沒有動,阿姨只好接過他手裡的花插在花瓶裡。
葉非墨走到我媽旁邊問了一下情況,我拿着手機坐在沙發上面玩,他和我媽說了一會話,走到我身旁,“出去吧,我找你有點事情。”
我想他來也不會是來看我媽的,一言不發的起身和他出了病房。我媽走到醫院的花園裡,在椅子上坐下,葉非墨嘆口氣,“岳母受傷是不是和若惜有關係?”
“你這不明知故問嗎?”我淡淡的笑。
“她對岳母做了什麼?”
“也沒有做什麼,就是告訴了我媽喬羽的身份,然後我媽心思恍惚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安然,對不起,我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情,是我不好。”
“你不用說對不起。”我打斷他,“你找我什麼事情?”
“是若惜的事情,不過現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爲什麼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嘲諷的看着他,“有什麼就說吧。”
“安然,你以後做事情不要那麼衝動,我知道你因爲生氣打若惜,但是這樣帶那麼多人去毆打她,就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她差點沒有命?”
“葉非墨,你有病啊?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只打了她兩記耳光,她爲什麼弄成這副樣子我也很好奇,你不信可以報警處理。”
“安然,若惜的事情我會壓下不讓追究,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否認,我最不喜歡撒謊的人了。”
“證據!證據在哪裡?”
“你看看這是什麼?”葉非墨盯着我看了幾秒鐘,拿出手機調一個視頻出來,視頻裡幾個人在揪着白若惜毆打,而旁邊還站在一個女人,女人看不清楚臉,但是身材和我一模一樣,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
葉非墨指着視頻裡的女人看着我,“你不會不認識自己吧?”
“葉非墨,這不是我!”我自己有沒有讓人去毆打白若惜我不知道啊。
“安然,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承認?”葉非墨嘆口氣,“一路的監控我都看過了,車是你的車,牌照是你的牌照,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讓你去看警察局調取的監控。”
我愕然得說不出話來,葉非墨以爲我是無話可說了,“我知道你因爲氣憤讓人打了她,沒有關係,我不怪你,只是你以後千萬不要這樣做了,只是最後一次!”
“我沒有打她!葉非墨,那個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打了她兩個嘴巴就和顧南離開了,你不信可以問顧南。”
“安然,顧南一直就聽你的話,問他讓他指認你不覺得可笑嗎?”
“真的不是我,你可以調取我和顧南過去時候的監控看啊。”我還是不死心。
“安然,我調取過了,沒有發現你和顧南一起出現過。”
“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搞鬼,葉非墨,這件事肯定有人在搞鬼,我沒有打白若惜,真的沒有,你相信我!”
“安然,打人的人警察已經抓到,他們一致指認你,若惜在昏迷中,若曦因爲我的關係不打算追究你,所以你不用害怕,我說了沒有關係,以後你不要再犯就行了。”
“我沒有做幹嘛要承認?”
“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安然,說句實話真的這麼難嗎?”
我看着葉非墨,發現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發現我無法解釋,葉非墨也表明了不會相信我。
我很抓狂,卻無法解釋清楚,葉非墨大概以爲我默認了,“若惜的病情很危險,醫生建議轉院。我打算和若曦一起陪她到國外去治療,可能要一段時間。”
我跳起來,“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沒有打她,她變成什麼樣子都和我沒有關係。”
“安然,我在和你商量。”
“不用商量,葉非墨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安然,你這樣讓我很失望。”
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我了,我很悲哀,從來沒有這樣悲哀過,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回了病房。
葉非墨次日用私人飛機送了白若惜去了國外,我聽說後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件事變成這樣始料未及,本來該興師問罪的是我,可是現在卻來了一個大反轉,白若惜成了受害方。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些視頻,爲什麼白若惜會受傷,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這一切是葉非墨他媽和白若惜聯手搞的鬼。
那些視頻和人都是蘇慧珊的手筆,可是這只是我的猜測,我沒有絲毫的證據。
次日一大早我和阿姨推着我媽去醫院的花園散了一會步,回來時候接到一個海外電話我以爲是葉非墨打來的接通卻是白若惜的聲音,“慕小姐,晚上好啊?不對,早上好!”
我沒有說話她接着又說了,“再過幾天就是你和非墨要去領證的日子了,是不是很期待啊?哈哈,不過你恐怕是不能實現了,非墨現在陪着我在國外哦,他是回不去了,你想和他領證的事情肯定是要泡湯了,心裡很失望吧?哈哈!”
“賤人!”我氣得七竅生煙。
“我告訴你,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阻止你和非墨在一起的,首先就是讓你們無法領證,非墨是我的,永遠是我的,不信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