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困,我躺在牀上胡思亂想了一會竟然睡着了,後來葉非墨來叫醒了我。
看見他出現我馬上坐起來,“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控制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非墨,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要是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應該單獨送她回去,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安然,我沒有怪你,你不用自責,只是一個意外而已。”他安慰我。
“可是我真的很自責很擔心,白若惜不相信我,你的家人也懷疑我……”我苦笑,“非墨,我感覺現在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安然,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是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他相信我有什麼用,現在葉家就他一個人相信我,別的都懷疑我,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平生第一次,我竟然被人懷疑成是喪心病狂的人,我要是有那麼喪心病狂,至於混到這種地步?
“這件事只是一個意外,你不用擔心,雪兒的傷醫生盡力在治療,他們的懷疑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打消的,你不要有太多顧慮……”
葉非墨在勸我,門被敲響了,舒雅推門進來,神情有些複雜,“姐,我媽回來了!”
我愣了一下,我媽怎麼回來了?看着葉非墨在我房間裡一下子緊張起來,舒雅看着我和葉非墨,“她讓你們下去。”
我和葉非墨對視一眼起身下樓,我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非常的不好看,看見我和葉非墨下樓來,她一下子站起來,失控的衝過來揚手對着我就是一記耳光。
葉非墨把我往後一拉我媽的耳光沒有打在我臉上,打在了葉非墨身上,我媽冷笑一聲,“葉總,我教育我女兒,你這是在幹什麼?”
葉非墨皺眉,聲音很溫和,“有話好好說,幹嘛要動手打人呢?”
“這種不知道廉恥的東西不打不行啊!”我媽冷笑。
“媽,你別生氣。”舒雅扶住我媽,“有什麼話和我姐好好說,我姐不是小孩子,這樣打她不好。”
“好好說,我好好和她說了幾十遍,她什麼時候聽過我的?你不要臉在外面和人鬼混搶人家男人那是你的事情,幹嘛要讓人來羞辱我?我辛苦養育你這麼大就是爲了讓人羞辱我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舒雅扶我媽坐下。
“她不要臉的殘害人家女兒,人家親生媽媽跑到醫院裡跪在我面前哭訴,當着那麼多醫生護士的面,我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這意思是白若惜去找我媽鬧了,我低着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葉非墨馬上道歉,“對不起,這件事是我不好,是我給您添麻煩了,你有氣就打我吧,和安然沒有關係。”
“打你?我有什麼資格打你?”我媽反問,“我打我的女兒,教育她做人不可以這樣無恥沒有下限,別人有家庭有孩子的,她這摻合幹什麼?難道自己沒有被小三害夠?”
“我沒有結婚。”
“那有孩子是不是事實?葉非墨,你不能這麼欺負人,你的女人到醫院去跪我,讓我給她和孩子一條生路,你知道我什麼想法?我想死的心都有!”
我媽喘口氣,“安然,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讓我這樣丟臉?我活了這一輩子,從來在人前都是挺着腰桿活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羞辱我,可是因爲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罵。你要是心裡有一丁點我,你都不會讓人這樣侮辱我!”
我媽說得傷心,我的心裡如同刀割,愧疚讓我一下子跪了下去,“媽。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人羞辱你了!再不會了!”
葉非墨伸手來扶我,我推開他的手,“葉非墨,我們不要再糾纏了。求你了!”
葉非墨怔怔的看着我,我媽轉頭看着葉非墨。“葉總,我們惹不起你,求你放過我們家安然吧,我們家老慕還躺在牀上呢,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家安然,我們家也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忍心把我們一家都逼死嗎?”
“對不起!”
“這不是一句對不起能解決的事情。你也看見了,我們安然自從和你在一起後就沒有落到半點好,名聲沒有了,父親也這樣,這個家幾年前就支離破碎了,求你放過她,給她一條生路,我老太婆給你跪下了!”
我媽說着作勢要跪葉非墨,葉非墨伸手架住她,看看我,看看我媽,最終嘆息一聲,掉頭離開了。
葉非墨離開後我媽伸手扶起我,“安然,媽知道你心裡難過,媽知道我逼你不對,可是媽也是沒有辦法。”
“對不起!”
“孩子,媽知道你委屈,可是你真的不能一錯再錯了,不是媽我忍受不了屈辱,而是你的名聲不能這樣毀了!”
我媽長長的嘆口氣,“今天葉家老太太找我,讓我管好自己的女兒,說你殘忍狠毒,對葉非墨的孩子下手,我知道我的女兒不是這樣的人,可是人家不信,安然,葉家不是你的歸宿,你和葉非墨感情再深厚都沒有用,你看看葉南城就知道了。”
“葉南城當初不比葉非墨手段差,不比葉非墨用情少,可是他是怎麼對蘇慧婷的,不是蘇慧婷不想做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而是沒有辦法做,就蘇慧婷那點手段,恐怕不等和葉南城在一起就被弄死了。你比蘇慧婷好多少?你心不夠歹毒,早晚會被人弄死的,媽也是爲你好啊!”
“我知道了,我不會和葉非墨糾纏了,再不會了!”
“安然,情傷最難治,我知道你會很難過,可是挺過這段時間就好了,那個白若惜和當初的蘇慧珊有得一拼啊,甚至還更歹毒,爲了得到葉非墨,她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犧牲,這樣的女人我們招惹不起啊!”
舒雅在旁插話,“媽,難道那個雪兒被燙傷是白若惜做的?”
“是不是她做的我沒有證據,可是她今天來醫院找我說的話讓人驚心啊,她一邊跪在地上說着哀求的話,可是話裡話外都是機鋒,安然如果你不和葉非墨分開,白若惜就會把這件事捕風捉影的捅出去,說是你容不得孩子,你的名聲已經很不好了,我不想看到你婚內出軌,做人情婦這樣的醜聞後面再加一條,虐待孩子。”
“太過分了這個女人!”舒雅氣憤憤的,“難道就真的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有!怎麼會沒有辦法呢?可是我們是正經人家,做不出那種下三濫的手段,也做不出殺人越貨這種勾當,而白若惜她可以,她既然能算計葉非墨,能生下孩子,能把孩子的生死不當一回事,她還有什麼不敢做?”
“安然,你上次就已經在死亡邊緣徘徊了一次,難道還不領悟嗎?媽是真的怕,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不想我的女兒因爲一個男人年紀輕輕的就沒有了命,我不想白夫人送黑髮人!”
很顯然白若惜今天是威脅我媽了,我媽這是在害怕發生像上一次一樣的事情。
我無聲的再次點頭,晚飯吃得索然無味,吃過飯後我牽着呱呱和悠悠的手去花園玩,兩個孩子在草坪上打鬧追逐,我怔怔的坐在椅子上面看着他們。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路燈亮了我才帶着兩個孩子回了屋子,舒雅帶着兩個孩子去洗澡,我疲憊的回了房間,也沒有洗漱就合衣躺在牀上。
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後來是手機鈴聲把我驚醒的,我接通霍瑞麟的聲音傳來,“安然,你和葉非墨怎麼回事?”
“我們分手了。”我沙啞着嗓子回答。
“什麼?”霍瑞麟驚訝的反問,“好好的爲什麼要分手?”
“理由很多,總之我們已經分手了。”
“安然,你不能這樣對葉非墨,他現在心情非常的不好,在酒吧喝得爛醉……”
“那也和我沒有關係,他的事情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我不想知道。”我打斷霍瑞麟。
“你可真狠心啊!”霍瑞麟嘆口氣,“好吧,你不心疼,我去打給心疼他的人。”
我無聲的掛了電話,看看時間是凌晨一點。
沒有了睡意,我起身去浴室洗了一個澡,換了衣服去了書房。
在葉非墨那邊畫的設計稿都被我保存到了郵箱,我打開電腦把設計稿下載下來,開始進行收尾工作。
工作時候我的狀態一直都很投入,一直到舒雅推門叫我我才驚覺天已經亮了。
下樓吃了早飯,把兩個寶貝送到學校後,我們去了醫院,陪着我爸做了治療出來在月亮門遇到了蘇慧婷。
她好像是專門來找我的,“慕小姐,我們談談吧。”
舒雅冷着臉,“蘇小姐,我姐和葉非墨已經分開,她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
蘇慧婷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就說幾句話。”
我點了下頭,“你說吧。”
“非墨現在在病房裡躺着呢……”
“蘇小姐,這和我姐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我姐和他分手的時候他好好的,我們家有監控記錄的,你別想栽贓到我姐身上!”舒雅氣憤的打斷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舒雅氣憤的質問。
“我只是……只是想讓你去看看非墨,他胃出血……”
“和我姐有屁關係啊?”舒雅繼續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蘇慧婷的話。
“你們一家是有病啊?葉非墨來糾纏我姐你們一家子不分青紅皁白的都一窩蜂來罵我姐,葉非墨的私生女出了事情也怪在我姐頭上,我姐惹不起你們還躲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