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蘇老爺子隱居多年,但是他的消息仍舊靈通的很,而這次顧惜辭的名字被印上新聞頭條,自然也沒能瞞過蘇老爺子的眼睛。
蘇黎淵早已派肖揚把顧暖暖和顧小陽送回家中,現在的車上只剩他們兩人。
猶豫再三,顧惜辭怯怯的開口,“boss……”
“我們早就不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了。”蘇黎淵冷冷的說道。
“黎……黎淵……”顧惜辭不甚適應在兩人獨處時,彼此暱稱叫的這麼親密,臉上染了朵紅暈。
“你不用擔心,爺爺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只需去見他,再跟他把事情解釋清楚就可以。”蘇黎淵很是心滿意足,沒有多說廢話,直入主題。
顧惜辭瞠目結舌,“處理好了?什麼時候處理的?”
“在我去接你之前。”蘇黎淵微抿着的嘴略微有些蒼白。
“那你是怎麼跟爺爺說的,他不生氣了吧?”顧惜辭小心翼翼的問道。
即便嫁進蘇家只有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但顧惜辭早就摸清了蘇老爺子的脾氣秉性,他向來最愛面子,出了這樣的事,他肯定萬分惱怒,不是簡單三言兩語就能安撫的。
“具體的細節,你不需要知道,只需按我說的做就好。”蘇黎淵似是不願多說。
顧惜辭失落的應了聲。
沉默了會兒,蘇黎淵忽的問道,“我明明派肖揚去接你了,爲什麼去了顧家?”
顧惜辭滿臉委屈,“我沒有看到肖揚啊,當時記者都快追上來了,情況緊急,我來不及思考,就上了池大哥的車,他把我送到了顧家。”
“肖揚,沒有去接你?”蘇黎淵的語氣中明顯帶着不信任。
“我可沒騙你,我在路邊張望了很久,都沒看到他。”顧惜辭以爲蘇黎淵是不相信她,連忙證明自己的話。
“我會找機會跟他問清楚的。”蘇黎淵的眼眸中透露了股看不清的情緒,“還有,新聞這件事,你不必擔心,最遲明天,我會把所有有關的新聞都清除乾淨。”
顧惜辭沒說話,該看的,大家都看到了,現在清除了又有什麼用?
“你好像對這件事不怎麼上心?”蘇黎淵從鏡子裡看到顧惜辭的反應,眉頭緊皺了起來,問道。
“有你在,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顧惜辭的語氣淡淡的。
蘇黎淵握緊了方向盤,“我看你倒是很享受做報道的女主人公。”
顧惜辭的心中有微微的惱怒,她都不介意犧牲自己的名聲爲新劇做宣傳了,他憑什麼還這麼陰陽怪氣的跟她說話,“是啊,確實是挺享受的。”
蘇黎淵猛地按下了剎車鍵,“看來,我今天所做的那些,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你……”顧惜辭的頭被磕到前面的座位上,疼的腦子嗡嗡作響,她剛想問蘇黎淵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便被他冷冷的打斷,“到了,下車吧。”
說完,蘇黎淵便打開車門,理也不理顧惜辭,邁開長腿往前走去。
顧惜辭打開車門,對着蘇黎淵的背影好一番拳打腳踢,“什麼嘛,竟然這樣對我!”
蘇家老宅。
氣氛沉悶的讓顧惜辭很不適應,甚至連頭都不敢擡起來了,“爺爺。”
眼角的餘光瞥到蘇青山身旁的蘇佳辰,顧惜辭的心中頓時明瞭,怪不得氣氛這般嚴肅,想來蘇佳辰沒少煽風點火。
“表哥表嫂可算是來了,讓我們好等。”蘇佳辰不冷不熱的說着風涼話。
“阿辭,今天的事,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蘇青山的語氣嚴肅的要命。
“爺爺,報道上說的不是真的,我跟慕川只是普通朋友。”顧惜辭解釋着說道。
蘇青山銳利的眼眸掃了顧惜辭眼,“報道上的真假,我自有判斷,你不必解釋。你可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話?”
顧惜辭低了頭,滿臉疑惑,既然蘇青山知道這件事是僞造的,爲何還要擺作這幅嚇人的模樣。
“我跟你說過,你是蘇家的兒媳婦,一舉一動都代表着蘇家,你要意跟別的男人交往,現在你竟然把事情搞得這麼大,還鬧到娛樂版頭條了,這豈不是讓人笑話?”蘇青山越說越氣,滿是白色鬍鬚的臉上盡是惱怒的神色。
“爺爺,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有人……”顧惜辭低着頭,怯懦的不敢開口。
蘇青山是誰,但凡是s市的人,沒有誰不曾聽說過他的名頭,現在,雖說他年紀大了,可那股氣勢還在。
早些時候,蘇青山對顧惜辭和善的很,就像是慈祥的鄰家老爺爺,顧惜辭便也沒多想過,現在蘇青山真的發起脾氣來,倒是真把她給嚇住了。
“爺爺,都是我的錯,不關惜辭的事,您要罵就罵我吧。”蘇黎淵不動聲色的擋在顧惜辭的前面,替她擋住了些許壓力,她整個人頓時輕鬆了許多,神經也不那麼緊繃起來。
蘇青山掃了蘇黎淵眼,仍是滿臉憤怒,“你的過錯遠比阿辭的過錯來的多,要不是你已經受到懲罰,我非要再罵你頓出出氣不可。”
聽完這話,顧惜辭側了側頭,什麼?蘇黎淵已經被懲罰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爺爺,我已動用全部力量,將這條新聞撤掉,至於網絡,我也僱了水軍,替惜辭說話,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蘇黎淵似乎不願繼續這話題,轉而說道。
“還好你處理的及時。”蘇青山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啊,年紀大了,早就管不動這些事,你們身爲晚輩,我倒不要求你們對我多孝順,只要少給我惹些麻煩,就算是對我最大的孝順了。”
顧惜辭擡了頭,面前這位年過七旬的老人的臉上竟透露着些許無奈的氣息,讓她的心莫名的酸了酸。
“行了,說了這麼長時間,我也累了,你們都回去吧,阿辭,你留下,我還有些話想叮囑你。”蘇青山說道。
“爺爺,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蘇黎淵開口說道。
蘇青山有些不高興,“放心吧,我不會爲難阿辭的,我只是許久沒見她,想跟她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