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着刀,作勢要刺向蘇言的臉。
“啊——!”蘇言慌張的臉色煞白,下意識的拿胳膊擋住自己的臉。
幾乎是同一時候,相逸臣突然竄起,握住伊恩的手腕就要將她手中的刀子拿下。
“噗嗤!”
刀子刺進骨肉的聲音,帶着嗜血的音符,原本朝着蘇言的刀子卻刺入了伊恩的小腹,而相逸臣的手,正裹着伊恩握住刀柄的手。
他的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一雙眼不敢相信的瞪大,就連握着刀柄的手都顫抖了。
伊恩的雙手連帶着他的都被鮮血沾染,她冷冷一笑:“我說過,背叛我,我會讓你失去更多!”
她的淚劃入嘴角:“可是相逸臣,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謝謝你,給我死心的理由。”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她下面……下面流血了!”
“伊恩!”相逸臣驚叫道,雙目瞪得那麼圓,瞳孔都跟着顫動了,整張臉變得無比的難堪,緊緊地抱着伊恩,雙手都在顫抖。
他的手上,現在佔滿了伊恩的鮮血,又熱又燙的,要把他的皮膚給灼穿了似的。
“不許你碰她!”樑煙衝上來,瘋了似的尖叫,將伊恩給搶了過來。
剛剛她一直在伊恩身後看着,可這到底也是伊恩跟相逸臣之間的事情,她不方便插手,即使站的不遠,卻也不能及時的過來。
當變故陡生的時候,樑煙卻彷彿動彈不得一般,渾身的發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面。
直到相逸臣將伊恩緊緊地抱住,樑煙纔回過神來,尖叫着衝上去。
樑煙將伊恩搶過來,尖叫道:“經理!經理!”
經理這時候已經跑了過來:“快!快送她去醫院!我已經給喬氏醫院打過電話了!快送過去!門口有警車已經在等着了,會給你們開道的!”
相逸臣紅着眼看着樑煙:“把她給我!我送她去醫院,你這樣是想看着她死嗎?!”
樑煙臉色慘白着,她的力量,確實抱不動伊恩,只能任由相逸臣又將伊恩奪了過去。
可是看着這個男人抱着伊恩,她卻覺得諷刺極了,恨極了!
他現在知道緊張了,早幹什麼去了!
伊恩爲他受苦的時候,他在哪!
今天伊恩一直傻等着他回家,他卻在這裡陪別的女人,他還有什麼資格碰伊恩!
突然出現這麼大的變故,蘇言完全被扔在了一邊,她臉色不停地變幻,看着相逸臣緊張的抱着伊恩離開,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抓不住了。
這時候最清醒的人恐怕就是蘇言了,她甚至巴不得伊恩就這麼死了算了!
看到樑煙緊跟着相逸臣往外跑,她也跟了上去。
相逸臣將伊恩放到車後座上,樑煙也坐了上去,緊緊地抱着伊恩。
“砰!”的一聲,蘇言也坐進了副駕駛。
這時候誰也沒心情管她,樑煙緊緊地抱着伊恩,懷裡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
伊恩捂着肚子,刀子還在上面,沒有人敢輕易地拔出來,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鮮血還在順着指縫不斷地往下流,滑過她的掌心,手背。
“樑……樑煙……”伊恩不停地抽.搐,抖着脣叫道。“冷……我……好冷……”
“伊恩!你再堅持堅持!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樑煙握住伊恩的手。
樑煙的手也在顫,甚至比伊恩顫的還厲害,她的掌心是溫熱的,可是伊恩的手卻冰冷的嚇人,她怎麼捂都捂不熱。
樑煙緊緊地握着伊恩的手,握的那麼緊,緊到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會不會把她握的疼了。
她握的越緊,手顫抖的越厲害。
前面警車的笛聲一直在不停地響着,聽在耳朵裡,心裡越發的煩悶,焦躁。
“樑煙……如果……如果……我就……這麼死了……跟……我爸說聲……對不起……我……對不起他……”伊恩低聲說,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吸入空氣那麼簡單的事情,現在卻做得那般艱難。
“伊恩!不許說這種傻話!你給我堅持着!你的那股勁兒都跑哪去了!”樑煙怒道,“你給我把以前那個伊恩還回來!”
伊恩艱難的扯扯脣,那雙脣上也沒了半點的血色,乾巴巴的,連水分都沒有了。
相逸臣紅着一雙眼,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就連方向盤上都染上了鮮紅的血。
他不停地看着後視鏡,看着伊恩的情況。
他想跟伊恩說說話,可是卻發現,他一點勇氣都沒有了。
看着伊恩那張慘白的臉,他的心臟都疼到麻.痹了,喉嚨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終於到了醫院,相逸臣立即將伊恩抱了出來,放到護士推出來的*.上,護士立刻快速的推着,相逸臣緊緊地跟着,這時候的他,哪裡還記得蘇言有跟來。
伊恩雙眼無力的半睜着,看到相逸臣緊張的表情,卻偏過頭去,閉上了眼,不再看他。
相逸臣心臟狠狠地揪緊,當真是心死了,連看都不願看他!
一直到護士將伊恩推入手術室,手術室的大門緊緊地關上,將相逸臣完全隔絕在外。
沒過多久,喬仲軒也進入了手術室,手術室的門開了又關,相逸臣也只能透過那短暫的一秒,焦急的看着裡面的情況。
“怎麼,害怕一條人命死在自己手上,所以擔心了?”樑煙慢慢的走過來,冷嘲道。
相逸臣轉頭,那雙眼通紅通紅的,雙脣抿的緊緊地不說話。
他一點都不害怕殺人,他就是從戰場上浴血出來的,怎麼可能怕!
可是當看到伊恩羸弱的倒在他的懷中,生命在一點點的流失的時候,他卻痛得無以復加,那時候什麼都忘了,腦袋一片空白,渾身上下就只剩下滿滿的痛。
他習慣了伊恩好好地呆在家中,無論他什麼時候回去都能看到她,這讓他以爲,他永遠不會失去她。
是因爲習慣了,所以便不在意了,也不去認真地對待,不去認真地思考自己的心了。
當年蘇言一聲不吭的離開,他感覺到憤怒,感覺自己被耍了,他甚至病了,可是很快,他就又站起來了。
就算那時候,他也沒有感覺到如現在這般的痛!
他甚至想,如果這次是伊恩使的小花招該多好,如果是的話,他這次一定原諒她,只要她沒事!
他就這麼僵硬的站着,一動不動,心臟撕裂般的痛。
“相逸臣,你少在這裡給我裝的好像多在乎伊恩似的!你要是在乎她,就不會把她逼到現在這樣,連個人樣都沒有!她發瘋,她發泄,你覺得她丟人了,可是相逸臣,以前的伊恩不是這樣的!”樑煙怒道,雙拳緊緊地握着,垂在腿側,肩膀因爲隱忍着憤怒而顫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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