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子墨心裡這麼想着,動作上也沒猶豫,那話說完就狠狠的一揮手將容顏推搡在了地上。
容顏根本沒提防他會有這樣一個動作,一個沒站穩,倒在地上,手撐下去的時候又在地上擦出了幾道血痕。
還沒等她爬起來,傭人便趕緊上來,拽住了她的胳膊。上次被她掙脫,這次傭人加了小心,死死抓住任容顏怎麼掙都沒掙開。
容顏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就被傭人死拽着往外拖,她不甘心,嘴裡罵着北辰子墨,又把之前那些威脅的話翻出來吼了一遍。
北辰子墨聽的心煩,索性大步往裡面走,懶得理會她。就在這個時候,鐵門外突然傳來幾聲叫喊。
“經理,經理……”
北辰子墨愣了一下,回頭看看,竟是自己部門的一個下屬。現在又是剛剛下班時間,他要有事剛剛在公司怎麼不跟自己說?要追到自己家裡來?
疑惑之下他便轉了身。而這時候容顏也趁着傭人愣神的功夫使勁掙脫了傭人的手。不過這次她沒有再找北辰子墨,而是跟他一樣也看向了鐵門外的人。她的心思跟北辰子墨一樣,也看出這個人現在來找北辰子墨必定有事。所以她決定先弄清楚出了什麼事再說。
北辰子墨因爲挪用公款的事情,心裡始終惴惴不安,此時見有人到家裡來找他,更加心裡隱隱不安,所以也暫時忽略了容顏,而是徑直走向了那個員工。
這人叫陳安,是他的助理,平時幫他處理一些業務上的雜事。現在他就提着公文包站在門口,門開着他卻不敢貿然往裡面進的樣子。
“陳安,進來說。”北辰子墨一邊往外走一邊衝陳安喊道。
得了這樣的指示,陳安纔敢往裡面走。疾步走到北辰子墨跟前,他便急急忙忙的說道,“經理,有個事情我要跟你反應一下。”
北辰子墨微微皺眉,“什麼事?”
陳安上次就在公司裡見過這個樣子的容顏,所以此時見她站在北辰子墨家裡也沒避諱她,直接當着她的面便對北辰子墨道:“經理,是這樣的,下班的時候我去了一趟財務部。想找徐總監商量個事情,剛去就碰見徐總監正在跟他的秘書吩咐事情。我見他有事也沒進去就站在外面等。然後就聽他吩咐秘書去一趟銀行,聯繫銀行的VIP客戶經理,要調取什麼近半個月來公司的出賬記錄,還有什麼監控視頻,最主要的是我還聽見他說要秘書把管理部這半月來提交的出款申請都整理好,他馬上出門要用。”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北辰子墨的反應,等了一會才猶豫的接着說下去,“經理,我是這樣想的。我總覺得他這樣做好像就是衝我們管理部來的。前陣子我看您好像去財務去的也挺多的。現在還沒到月底,財務就突然查賬,我想還是應該馬上告訴您,讓您早做安排。以免到時候應付不過來。”
對於他們這種跨國集團來說,查賬都是有定時時間的。沒有任何預警的突然查賬那肯定是出了事。
而這個陳安,就
是聽到了這點風聲爬來向北辰子墨高密了。他並不知道北辰子墨挪用公款的事情。他只是根據財務總監的話推斷出管理部有些賬目不清不楚。既然有賬目不清不楚那身爲副經理的北辰子墨自然也脫不了關係。
而他,就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討好北辰子墨。他這是個小職員,只有抱住北辰子墨這樣的集團大股東,他纔有升職的可能。
這就是他爲什麼沒把這個消息告訴管理部的正經理,而是跑來北辰家向北辰子墨高密的原因。
一個只是個部門經理,一個卻是集團大股東,孰輕孰重他知道。
這種心態驅使之下,他的臉上就帶了明顯的邀功討賞的表情。只可惜,北辰子墨此時毫無心情感激他來來通風報信。
北辰子墨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了一點上:那就是,他挪用公款的事情東窗事發了。
臉瞬間煞白,整個人像木頭一樣,微張着嘴,僵在了那裡,連眼珠子都不動一下。連陳安喊他幾聲他都沒反應過來。
容顏一看北辰子墨這種表情立即猜到他出了大事,而且這大事跟公司的錢有關。不然他不會一聽說財務查賬就嚇成這個樣子。
“經理,這事您看……”
陳安一句表揚都沒得到,不甘心還在說。容顏眼珠子一轉,對他道:“這事你們經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你的心思我們都明白。不會虧待你的。”
陳安就是一副小人嘴臉,容顏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那點小心思,所以才這麼說。陳安雖然沒有得到北辰子墨的親口許諾,但是聽了這樣的話也放心不少,見沒什麼可說的了,便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北辰家。
一直到陳安走,北辰子墨都沒回過神來。容顏看了看他,突然問了一句:“子墨,你是不是挪用了公司的錢?”
挪用二個字把北辰子墨嚇的一個激靈,他這纔回神,瞪着容顏,“你胡說什麼?”
容顏冷笑,“我胡說?我雖然消息不靈通,不知道你背地裡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眼睛可不瞎。就你這樣,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要是沒挪用公款,財務查賬讓它查就好了,你怕什麼?”
一語中的,北辰子墨臉上死灰一片。
過了一會,他才突然厲聲衝容顏吼起來,“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還缺錢用嗎?用得着挪用公款嗎?你少冤枉我。”
“我冤枉你?子墨,你瞧你那點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還用的上我冤枉?”
容顏回擊道,這時候李念也從正廳裡走了出來,“子墨?你回來了?這是……”
她剛剛從二樓下到客廳就聽到外面有人吵鬧,出來一看看見了北辰子墨,卻沒認出這個包裹嚴實的女人是誰。
北辰子墨現在無心理會李念,只對容顏伸手一指,“你給我滾。滾,我永遠不想看見你。”
容顏也不甘示弱,“我滾?我滾你那挪用公款的事情就能遮過去?子墨,你得想清楚,這時候你最好有個盟友,幫你一起想辦法,而不是把這
個盟友往外推。”
從私心裡來說,她並不希望北辰子墨倒黴。這絕不是因爲她對這個男人有什麼感情。而是因爲,這男人是她依靠的大樹,在她的目的還沒達成之前,這大樹不能倒。倒了她就沒有依靠,也沒有利用的了。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北辰子墨的是誰,那絕不是他媽李念,而是容顏。容顏看出了北辰子墨此時的恐懼,所以一開口就攥住了他的心。
北辰子墨黑着臉愣住了,正在考慮的時候,李念驚呼了一聲,“什麼?那件事被人發現了?子墨,你不是說過了這二天就沒事了嗎?怎麼會……”
賭債和挪用公款的事情北辰子墨本來也不想告訴李念,但是他那幾日太反常,沒瞞過去。心煩之下只好和盤托出。
李念一聽他居然輸掉幾個億,當時就昏了過去,在牀上躺了二天才緩過來。自那以後她一直是心驚膽戰,一直到最近北辰子墨告訴她再過幾天就能把錢填上了,她才稍稍放下了心。
卻沒想到,這心還沒有完全落進肚裡,突然又聽到這樣一個噩耗。李念這顆心就又揪緊了。
北辰子墨正是心煩,不想解釋,只悶不吭聲的往裡面走。李念跟在他身後,突然又說了一句:“那你現在還不打電話給蘇然,讓他幫你想想辦法。”
北辰子墨跟她坦白的二件事都繞不開蘇然,所以連帶這個名字也說了。李念對蘇然並沒有特別的印象,自然也沒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
但是容顏聽到蘇然這個名字心裡卻震了一下。
“蘇然?這件事跟蘇然有什麼關係?”她追上北辰子墨。北辰子墨沒理她徑直走到沙發邊煩躁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容顏不請自坐,就坐在了他的身邊,坐下之後她才摘了口罩墨鏡側身看着他,“子墨,你說清楚,你到底爲什麼要挪用公款?還有,這件事跟蘇然有什麼關係?”
她的逼問讓北辰子墨愈加心煩,張口便吼了一聲,“你別問了行不行?”
“我是不想問,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掉進別人的陷阱裡去。”
容顏冷冷嘲諷道,北辰子墨愣了一下,陰着臉問道:“你什麼意思?誰給我設陷阱了?”
“這要問你自己。”容顏微微凝起了冰冷的目光,“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跟蘇然有來往。我只知道這個人不簡單。我怕你真是被人賣了還在幫他數錢。”
這些話讓北辰子墨如被驚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呆了。過了一會,他才道:“你說清楚,蘇然怎麼不簡單了?”
容顏目光閃了一下,“那你也要先把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我纔好幫你分析。”
“告訴你……”北辰子墨突然用帶了懷疑的目光盯着容顏,彷彿在猜這個女人的真實心思。
容顏見他還不相信自己,冷笑一聲,“你現在知道懷疑別人了?那蘇然呢?你怎麼就沒懷疑過他?別的不說。就從目的上來說,我就看不出蘇然有什麼必要跟你走的近,除非他想利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