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小冰……死了。”
那人艱難的說道,只覺得從後背升起一陣恐懼來。
裴總那麼重視這個女人,想來她身上一定會有重要的線索。可惜小冰竟然死了,那這根線索不是斷了?
偏偏背後那個人一點都不打算心慈手軟,居然能夠在那麼多人的監視之下直接將小冰弄死。
這怎麼能不可怕?!
“怎麼死的?”
裴勳也同樣眉頭緊鎖,不過只有一瞬間。
強大的陰寒涌上裴勳的眸子,那人敢在衆多人的監視之下直接動手,說明小冰身上的確有他存在的證據!
小冰和他直接接觸過!
這樣的事實讓裴勳咬緊了牙,一字一頓地問道。
“昨晚小冰又去參加晚宴,並且認識了一個導演。這個女人一向愛慕虛榮,顯然很是開心,晚上就在那個導演別墅裡面過夜的。”
“我們的人雖然在監視,但是總不能進房間裡面監視兩個人。第二天早上小冰和導演一直沒出來,大家都以爲在房間裡做點兒什麼別的‘運動’,所以也沒有太在意……直到中午兩人還是沒動靜,派人僞裝成傭人去查看的時候發現兩個人已經死了。”
“兩個人都死了?”
裴勳重複。
“對,並且看起來像是那個導演先被小冰殺死,然後小冰又自殺的。”
那人回答,“可是昨晚這女人還高興地跟一朵花兒一樣,何況爲人自私,又怎麼可能會突然殺人然後自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嗯。”
裴勳同意他的看法,只是既然人已經死了說這些用處不大:“看一下小冰的所有物品當中有沒有什麼具有線索的東西。既然那人已經知道了,小冰的死只是遲早的事情,你們也不用太過自責了,下次小心就是。”
“是,謝謝裴總。”
那人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伸手抹一把臉上的汗水。
等到裴勳慢慢走回房間的時候,溫珊還在睡夢當中。
裴勳靜靜地站在牀邊看着她,溫珊睡覺的時候向來沒有安全感,容易把她自己僞裝成一個蝦米的形狀;長長的睫毛總是安靜地蓋在眼睛上,給人一種安靜又溫和的感覺;她睡覺的時候脣角還微微翹起,像是做了什麼美妙的夢。
這樣的溫珊,他想一輩子都守候下去。
靜靜地看了不知多久,溫珊睫毛一顫,終於醒來。
她睜開眼睛的一剎那便看見裴勳站在牀邊,不由吃了一驚,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來看着裴勳:“你怎麼在?”
她無意間擡起頭,卻正好落在他如星光一般璀璨而又深邃的眸子裡。
一愣,溫珊下意識地覺得他今天有心事。、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一個有力的擁抱用力包圍了她,溫珊驚訝的同時也不由得伸出手來環着他脖子,裴勳平時不是這樣的,看來今天真的有事情。
他既然暫時不說,那她也先不問好了。
溫珊咬脣慢慢的想着,裴勳最近這段時間比以前好了太多太多,也給了她太多太多信任。或許她應該相信裴勳。
“小珊,你不會離開我。”
溫珊正在出神,卻聽見抱着她的男人聲音低沉的問,但是比起疑問句卻更像是肯定句。
她心裡不由更加不安,輕輕點頭。
裴勳其實內心是極度孤獨的,只是他從來不在外面展露。今天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我會拼上所有,來保護你。”
裴勳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是他對溫珊有力的承諾。
“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溫珊最終忍不住,有些擔憂地問道。
她可以肯定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要不然裴勳不會說這樣的話。他對她的愛一直都是在沉默當中進行的,猶如一座沉默的大山,在無時無刻中給她貼心的關懷。
“小冰死了。”
他慢慢地說道,小冰的事情他原本打算晚一點,等查出了真相再告訴溫珊,可是現在看來這樣是行不通了。
背後那個人既然已經動手,那麼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有一場惡戰。
他會好好保護溫珊,但是他也希望溫珊能更清楚對方的實力,從而好好地保護她自己。畢竟背後的推手時隔五年都沒能沒查清楚,他到時候也不能保證一定就能保護溫珊的安全。
“小冰?她怎麼會死的?”
溫珊不由得驚愕起來,“小冰昨晚還發了朋友圈,說導演打算請她做一個有名的女配,怎麼可能……”
“關於小冰的事情我隱瞞了你一些,和五年前的事情有關。”
裴勳看着她的眼睛,語氣淡定卻又詳細地將整個事情告訴了她,“我本來已經打算把小冰帶回來問個詳細,沒想到她今天早上的時候被人發現殺掉了那個導演並且自殺,現在全網絡都已經在報道這個事件了。”
也是,一個大名鼎鼎的導演居然死在了三陪女手裡,偏偏三陪女還自殺了……豈不是怎麼想都會讓人覺得很詭異?
“小冰……唉。”
溫珊從前只以爲小冰是真心爲她好,沒想到也許從她再次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別有目的,怎麼能不讓人傷心。
“可是她這麼做是圖什麼呢?”
溫珊仰起頭來有些不解地問,“害了我她沒有得到任何好處,並且還損失了一個真心爲她考慮的朋友,小冰不是傻子,怎麼會做虧本生意?”
“你又怎麼知道會是虧本生意?”
裴勳冷笑,薄脣抿出一個諷刺的弧度:“那個人一定許給了她什麼好處,並且是我們所給不了的。”
“好吧。”
溫珊垂下眼睛,心裡震驚得無以復加。
她原本只以爲小冰是墮落成了三陪女,可是完全沒想到也許小冰從一開始就不是清白的,並且幕後還有這樣大的一個推手,在無形當中掌握着整個佈局的走向……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只覺得黑暗當中似乎已經有野獸的目光盯緊了她,打算開始行動。
“別怕,有我在。”
裴勳堅實的臂膀牢牢地抱着溫珊,給她最貼心的安慰。
“有我在,你不會出事。”
“所以說五年前你也早就意識到了背後那個人的可怕,所以才讓我儘量避免出門。”
溫珊突然想到五年前裴勳一些她當時所不能理解的舉動,“可是你爲什麼不說清楚?我一直以爲是因爲你獨斷專行,所以總是和你對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