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孤傲的圓月格外明亮,似是要照出望月人內心的的情愁。
寒江雪久立,往事重提,免不了一番感懷,一聲長嘆。
“寒兄,生機丹改日給你,方纔是我誤會你了。”
雲軒開口打破了許久的沉寂,寒江雪,性情中人,雲軒,也是性情中人,不爲別的,就衝寒江雪的大孝爲先,雲軒贈丹!
“多謝雲兄,我父親給了我兩次生命,爲他我可以犧牲所有,贈丹之恩,此生爲報,以後我寒江雪就是你的追隨者。”
寒江雪話出,便對着雲軒一跪到地,重重叩首。
寒江雪此舉實在來的太突然了,雲軒絲毫沒有反應的時間,等他反應過來,寒江雪已是匍匐在他身前。
雲軒急忙拉起寒江雪,道:“寒兄,你這是做什麼?我贈你丹藥,是衝着你的一片孝心,並不是要你回報於我,你怎的,哎呀…”
雲軒說到最後,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說這人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出。
“主人,我……”
寒江雪剛欲說話就被雲軒打斷。
“停,寒兄,你不要因爲一時的衝動而誤了前程,你再想想,再想想啊!”
雲軒說着就逃也似的往門外走去,及至到了門口才反應過來,這裡是自己的房間,反回身來,將寒江雪推出門外,道:“寒兄,再想想,再想想啊!晚安,回見!”
嘣!屋門被關上,雲軒靠在門上,一陣猛拍胸口,着實被寒江雪嚇得不輕,寒江雪是什麼人,天才中的天才,收他做追隨者,開什麼宇宙玩笑!
寒江雪立在雲軒門前,無語之極,他爲什麼不肯收我做追隨者呢?嗯,肯定是我太差勁,入不了他的法眼,肯定是這樣的,聰明絕頂寒江雪如是想着……
第二日,雲軒,寒江雪被寧岱宗傳召至社稷殿,寧天香也在殿中。
“雲軒,寒江雪,你們與天香是測試中最早出來的三人,我說過,王國會給你們一個驚喜,今日召你們前來便是兌現承諾的,來,隨我上來!”
寧岱宗說完,便往高臺上的火型王座走去,寧天香看了看身邊的雲軒與寒江雪,冷哼一聲,快步跟上寧岱宗的步伐,雲軒寒江雪彼此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寧岱宗來到火型王椅背後,擰了擰一處不起眼的手柄,火型王椅便緩緩移開,一塊僅容一人站立的圓臺出現在四人眼前。
“哇,父王,這是什麼啊?”
寧天香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以前她也經常到這社稷殿玩耍,但從來沒發現王椅之下還內含玄機。
“天香,你先站上去。”
寧岱宗沒有回答寧天香的問題,而是讓寧天香站上圓臺。
“哦。”
寧天香乖巧地應了一聲,站上圓臺。
見寧天香站好,寧岱宗又擰了王椅上另一塊突起的部位。
旋即便聽到一陣咯吱咯吱的響聲傳來,於此同時,寧天香腳下的圓臺開始緩緩下降,往地底沉去,如同升降機一般。
沒過多久,那圓臺又升了上來,寧岱宗讓雲軒站了上去,同樣一番操作,雲軒也隨着圓臺往下而去。
通道很窄,與那圓臺尺寸一樣,雲軒身處其中,幾乎是貼着牆壁下行。
不一會兒,圓臺落地,雲軒走下圓臺,正瞧見寧天香在不遠處東張西望,一臉驚異。
雲軒打量四周,發現這裡是一處不大的地底空間,寧天香所在的地方有一條平坦的通道,不知通往何處?
“公主殿下,你可知此處是何地?”雲軒試探性地問了問不遠處的寧天香。
“哼!憑什麼告訴你?”
自上次測試碰面,雲軒就發現這位公主殿下特別傲嬌,看看這態度,好歹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大家都是隊友,你這態度,讓人怎麼相處?
碰了一鼻子灰,雲軒悻悻站在原地不再說話,好在寒江雪很快便被傳了下來,尷尬的氣氛才得以緩解。
“主人,這是……”
聽到這個稱呼,雲軒頭大如鬥,我怎麼做好事還做出麻煩了,揮手打斷寒江雪。
“寒兄,能不能換個稱呼?感情你昨晚考慮了一宿都白考慮了!”
“沒,沒白考慮。”
“哦?那你考慮的結果是?”
雲軒兩眼放光,一臉希冀地盯着寒江雪。
“我覺得肯定是我資質太差,你看不上我。”
“什麼?寒江雪,臥槽,這種話你也能說出來,我我我……”
雲軒指着寒江雪那張寫滿無辜的臉,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雲軒,你不準欺負寒大哥。”就在這時,一道憤怒地聲音傳了過來,不是寧天香還能有誰?
“愕!”我欺負寒江雪?這話怎麼聽着有些不對勁呢!雲軒一時間滿臉懵逼,他怪異地看了看寒江雪,又瞅了瞅寧天香,不禁覺得這兩人都是奇葩呀!
被雲軒瞅着,寒江雪渾身不自在,寧天香倒沒什麼,但從小到大,誰敢這麼大膽地瞅着她,當即就不樂意了,怒氣衝衝道。
“雲軒,你再看本公主,本公主就挖了你的雙眼!”
雲軒是什麼人,那可是放蕩不羈愛自由,從不受人威脅,聽到寧天香這話,當即臉色就冷了下來,語氣不善道。
“小丫頭,你自小嬌生慣養,傲嬌自恃我不管,但以後若是再敢對我這麼說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似是被雲軒給嚇到了,寧天香怯生生地看着雲軒,一言不發,臉色有些不好看。
就在這時,寧岱宗從上面下來了,寧天香一見寧岱宗,就像找到了撐腰之人,一下跑到寧岱宗跟前,摟住寧岱宗的胳膊委屈道:“父王,雲軒他欺負我,你幫我懲罰他。”
雲軒冷眼地看着這一切,沒有開口解釋。
“天香,別鬧了,你的性格我還是知曉的,不久之後你就要隨雲軒他們一道前往大周皇朝參加大比,那裡集聚了整個東域內的所有天才,危機重重,到時候,你所能依靠和信任的也只有來自我谷炎王國的人,現在定要和他們融洽相處,尤其是雲軒和寒江雪,明白嗎?”
這次,一向對寧天香寵愛有加的寧岱宗並沒有再任她胡鬧,而是語重心長地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哦!”看着寧岱宗嚴肅的表情,寧天香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心裡卻悶悶不樂。
“來,你們三人隨我進去。”
寧岱宗帶着三人往通道內走去,通道很平坦,兩側的牆壁上都放有油燈,把本該黑暗的通道照得通明,通道很長,四人走了一刻鐘的時間依然沒見盡頭,反倒是通道內的氣溫越來越高。
“父王,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怎麼這麼熱!”半天沒說話的寧天香擡手擦去額頭的香汗。
“到了你就知道了。”
寧岱宗沒有透露,顯得此處愈加神秘。
“小主人,此處不尋常,待會兒千萬小心。”突然間,雲軒腦海裡傳來天啓的聲音。
“天啓,這裡面有危險嗎?”雲軒意念一動,詢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感覺到了一股生靈的氣息,總之你小心就好。”
“嗯,知道了,天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修爲?”天啓沒有現身,便感知到裡面有生靈存在,讓雲軒對天啓的修爲大感興趣。
“小主人,我們器靈一類的生靈雖然可以修行,但卻速度緩慢,我存在的時間已有一萬三千年之久,如今的修爲還是看得過去的。”天啓打了個馬虎眼,看樣子是不想告訴雲軒。
“那你的修爲到底到了哪一步?”
“小主人就不要問了,知道了多了反而對你沒有好處,前面要到了,小心。”天啓提醒一聲,聲音便消失了。
雲軒搖了搖頭,將注意力集中到前方。
通道盡頭,牆壁上一片紅光閃耀,如同烈火燃燒的影子一般。
“你們三人小心,前面溫度極高,撐不住便以能量護住周身,以防不測。”寧岱宗到這裡來過多次,對裡面的情況瞭如指掌。
雲軒三人剛一走出通道,一股鋪天蓋地的熱浪便迎面涌來,寧岱宗若無其事地朝前走去,沒有管身後的三人。
三人身處其中,瞬間面色通紅,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專心抵擋起周身的熱浪,稍稍適應片刻,雲軒這纔看向四下。
這是一處很大的山洞,距離雲軒前方十幾米的處,是一條很大的溝壑,三人離得太遠,看不清溝壑有多深,也看不見溝壑裡面是什麼,只聽到咕咚咕咚的聲響從溝壑裡傳來。
“你們三個試着走過來。”寧岱宗站在溝壑邊,負手而立。
雲軒當先邁步往前走去,寒江雪跟在後面,見兩人都往前,寧天香一咬銀牙,也跟了上去。
短短十幾米,雲軒只感覺到每走一步,周身溫度都上升許多,好在雲軒肉身強橫,暫時不需要動用能量也能應付。
但身後的寒江雪和寧天香兩人可沒雲軒那般經過《萬獸血煉》淬鍊過的肉身,剛走到一半,兩人就無法再往前半步,無奈之下,兩人不得不動用能量護身,這才得以繼續往前。
雲軒又往前走了數步,感覺到周圍溫度劇增,比之通道口處高了數倍不止,但他依舊沒有打算開啓能量,他要感受一下自己肉身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邁步,落步,雲軒走的很慢,越靠近溝壑,溫度越加駭人。
寧岱宗注意着身後發生的一切,表情驚訝,按他估計,三人能憑藉自身走到一半,已是相當了不起,但沒想到,雲軒不調用能量護體,還能往前走。
三四步過後,雲軒停了下來,溫度實在太高了,這裡已經是他肉身承受的極限,若是再往前半毫,雲軒一點都不懷疑自己會受傷,調集水屬性能量加持到周身,一股清涼感頓時襲來,雲軒心底都忍不住開始**了。
這是雲軒第一次動用水屬性能量,沒有理由,隨性而來的,他就是感覺到熱,需要水來給他涼爽。
三人走到寧岱宗身旁,這纔看清溝壑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同時也明白了這裡面爲什麼會這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