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人傑各自進入空間已有許久,寧岱宗,許老,張懿三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許老,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寧岱宗由於擔憂,在空間裡來回踱步,時不時問上一句。
許老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面色紅潤了不少,開玩笑說道:“王上,十年前開啓此處也沒見你這般憂慮,怎麼今日天香進去,你就完全變了個樣啊!”
寧岱宗尷尬一笑:“許老你就莫要取笑我了,爲人父母,哪有不擔心自己孩子的。”
“嗯,王上不要心憂,這裡已經開過三次了,每次都平安無事,這次也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谷炎三屆國戰,每次年輕人來這裡,都是由許老開啓洞穴,他自認爲裡面不會出現叉子。
“許老說的是,是我失態了。”寧岱宗對許老十分尊敬,許老一生追隨於他的父親,爲王國立下汗馬功勞,步入年邁,依舊坐鎮王都,守護谷炎。
……
雲軒立在石陣面前,他發現自己這次真的大意了,但已經挑明瞭要闖石陣,若是反悔,必然不妥,所以,他選擇了繼續向前。
“雲軒,我已下令所有石雕將修爲壓制在與你相同的階位,這裡共有石雕一百零八尊,其中人形石雕三十六,獸型石雕七十二,你所要做的,便是戰,要麼你死,要麼我們亡!”石人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先爲雲軒解釋一番,“有一件事我得提前告訴你,在這裡死了,那可就真的是死了,再無生還的可能。”
雲軒聞言之下嘴角狠狠抽了抽,我靠,玩真的,而且還是在極不公平的情況下玩,現在已經不是我要打十個那麼簡單,這簡直就是我要打一百多個,一百多個修爲與我一樣的石雕,到底是誰,誰要玩死我啊!雲軒在心底瘋狂咆哮。
一戰一百零八,面對百倍於己的同級別武者,要如何才能戰而勝之?在常人看來,這簡直就是必死之局。
雲軒腦海裡飛快思量着制勝之法,一對一百零八,看似不可戰勝,實則不然,別忘了,這一百零八全是石雕,較之武者,石雕笨重,不靈活,所以想要戰而勝之,便是利用石雕的劣勢。
想到此處,雲軒眸中精光一閃,要戰,便戰個痛苦吧!
右手一伸,一杆長槍憑空出現,赫然是那杆撼天虎密地中得到的長槍,雲軒手持長槍,緩緩端至身前,直指前方的石雕,沉聲說道:“來吧!”
那些石雕似乎能聽懂人言,竟舉起自己武器,朝雲軒攻來。
長槍在手,雲軒氣勢陡變,面對上百石雕,毫不畏懼的持槍衝了上去,在雲軒看來,自己要掌握主動,唯有掌握主動,攻其弱點,纔有取勝的可能。
不是你死,就是我們亡,石雕如何才能亡?自然是以力破之,以力碎之。
橫掃千軍,雲軒手持長槍,來到一個小型石人跟前,擡手橫掃而過,長槍攜帶着破風之音,狠狠抽向這小型石人。
七品雲軒,單手力氣逾越千斤,長槍速度之快,肉眼難捕,石雕本身就笨重,想要躲避雲軒的長槍抽擊,難於上青天,毫無懸念的,雲軒這一橫掃千軍命中了小型石人的臂膀。
雲軒本以爲石人受此一槍,怎麼也得殘損一二,但接下來的狀況讓雲軒有些措手不及,那小型石人受雲軒一槍,身體只是略微震晃,被擊中的臂膀並沒有如雲軒料想的那樣損壞,而是隻掉落了少許石渣。
一擊效果不佳,雲軒收槍飛身後退,心裡苦不堪言,尼瑪啊,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打都打不爛。
與石雕拉開距離,雲軒停下身來,無奈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朝自己緩慢移動的石雕,腦中飛快思索着應對之法。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你防禦驚人,我便攻擊無雙,我身上有什麼東西能提高攻擊力呢?雲軒第一時間便想到金屬性能量。
金屬性能量,雲軒在二品修爲的時候就知道它的厲害,當時天竺山脈之行,遭遇皮糙肉厚的獠牙野豬,與秦觀兩人束手無策,雲軒便嘗試動用了金屬性能量,一試之下,效果奇佳,獠牙野豬當場被斬首。
從那時起,雲軒就體會到了這金屬性能量的恐怖。
一念起,雲軒白色固丹轉動,團團能量躍然長槍之上,霎時間,長槍給人一種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覺。
而此時,石雕已經壓到雲軒身前,來不及再想其它,雲軒長槍挺立,腳下發力,凌空飛刺而出,目標直指離自己最近的一尊獸型石雕。
長槍噌鳴,槍尖處光暈流轉,電光火石之間,長槍便與獸型石雕相接,金屬性能量加持下的長槍,猶入無物之境,瞬間就刺入到了獸型石雕的身體之中,穿透而過。
見此狀況,雲軒大喜,有用,果然有用,金系能量,攻擊無雙,有此能量在手,你們這些石雕能耐我何?一時間,雲軒信心大增,握住槍桿的右手連連擺動,直接將那獸型石雕給震裂開來,損傷嚴重。
儘管如此,這獸型石雕依舊沒有倒下,它擡起腳,一腳踹向雲軒。
我了個草,這都不亡,還特麼的能反擊,雲軒眼珠子瞪的老大,趕緊抽身後退。
媽的,逼老子是吧?雲軒發狠了,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手中長槍舞的呼呼作響,直接衝向石雕羣,他要開啓瘋狂模式,一鼓作氣砸碎了這羣討厭的石雕。
神龍當空,擺尾一擊。
雲軒躍空,手中長槍揮灑,攻向左側四五尊人型石雕。
噹噹噹噹噹!
一連串的金屬擊石聲迴盪在空間中,如同爆米花一樣,五尊人型石雕被擊中胸口,身體踉蹌後,胸前被打出一道深深溝壕。
雲軒沒有想着要針對哪一尊石雕,他現在進入了狂戰的狀態,遇誰打誰,直到所有石雕都被碾碎了爲止,什麼特麼的攻其弱點,已經完全被他拋到了腦後。
一招擊退數尊人型石雕,雲軒絲毫不做停頓,長槍快速換手,攻向右邊已經近身的獸型石雕。
秋風蕭瑟落木舞。
長槍呼嘯,一如寒澀秋風在空中掠過,席捲落葉紛飛,霎時間,雲軒周身槍影漫天,攻向獸型石雕。
獸型石雕此時也都攻向雲軒,或拳或腳,或啄或咬,方式不一,兩者相碰,巨響轟鳴,石塊亂飛,數尊獸型石雕在這一擊之下,損傷不盡相同。
一尊虎型石雕,兩爪斷裂,一尊鷹型石雕,羽翅具毀,一尊豹型石雕,脖頸損傷嚴重,險些被雲軒一槍削首。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一槍取得如此戰果,雲軒也受到了點皮外傷,反震力使得他的手掌虎口處輕微裂開,一絲血液緩緩溢出。
擊退兩側石雕,雲軒將手中的長槍插在地上,從腰間撕下一塊布,順着虎口纏繞,做完這些,雲軒拔出長槍,體表出現了一層土黃色護罩,那是土屬性能量,功防兼備,纔是上上之道。
長槍一抖,雲軒再次主動出擊,衝向石雕羣中。
面對百倍於己的石雕,雲軒出手的速度快到了他所能達到的極致,這杆其貌不揚的長槍在雲軒手中如同活了一般,刺,挑,掃,砸,雲軒每出一擊,面前的石雕都會出現損傷。
身處石雕羣,雲軒生命不停,戰鬥不止,毫無畏懼的揮槍刺殺,猶如一人獨戰千百大軍,不斷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攜帶突出重圍之意志,一往無前。
這時,雲軒體內的金屬性固丹生出些微妙的變化,固丹之上,一條細細的紋路若隱若現,雲軒每刺出一槍,這紋路就清晰一點。
高階武者,主修悟,悟自然大道,于丹生道紋,一爲始,九爲極,九紋縈繞可達後天九品境。
大道三千,包羅萬象,金木水火土,寒風雨雪雲盡含其中,悟得其一,固丹之上便增一道紋,所以後天高階武者,每一階又分三等,七品境界,悟得一道,稱爲後天七品一道紋境,悟得二道,稱爲後天七品二道紋境,悟得三道,便是後天七品三道紋境,三道之後,悟得四道,便是後天八品一道紋境,以此類推,直至後天九品三道紋境。
雲軒百戰之中,忽然也感受到了自己金屬性固丹與之前有所不同,神念入體,雲軒便察覺到了那紋路,難道這就是道紋?可這又是何種道紋?我怎麼不記得我悟過何種道?
雲軒走神之間,距他不遠處的三尊人型石雕手中武器齊出,直直砸向雲軒,雲軒一驚,趕緊提槍格擋。
當!
一聲巨響傳來,雲軒直接被拋飛數米,落地仍去勢不止,雲軒暗道自己大意了,手中長槍急忙撐地,這才停下身形。
不敢再想其它,雲軒雙腳一躍,身體拔地而起,重新衝入石雕羣,長槍連擊,攻向衆多石雕。
身處石雕羣,雲軒身姿矯健,左突右擊,槍槍如龍,竟越打越快,槍影無處不在,石塊四處紛飛。
雲軒持槍,沉浸到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他感覺到,此時的槍已不再是純粹的槍,而是化爲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心動而槍隨,槍出而神往,這是槍的一種境界,人槍合一!
身處此境,雲軒出手更快,出槍與收槍的動作已分不清誰先誰後,兩者無縫銜接,幻若一體。
忽然間,雲軒想起了一門很低級的一星武技《連環刀》,刀可連環,槍也可,爲何不能創出連環槍呢?
心至,雲軒急不可耐地想要嘗試一番,連環刀,講究刀刀相連,一刀接一刀,從而形成大範圍的攻擊,槍也可以如此,刀主靠劈砍形成殺傷,槍卻講究挑刺,劈砍本就是範圍型攻擊,容易連城一片,挑刺主在單體攻擊,兩者差別甚大,那麼,如何才能將挑刺這種單體攻擊連成一片,形成連環之勢呢?
雲軒想來想去,唯有一法,那便是速度,極限的速度,這一刺還未消散,另一刺已然到達,如此纔有可能將挑刺連接成片,形成大範圍攻擊,對,就是這樣,雲軒確信。
身處險境,雲軒竟然在琢磨武技,當真是古往今來宇宙第一奇葩,琢磨也就罷了,怎麼看他那架勢,好像還想要驗證一番?
沒錯,雲軒就是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他現下停在石雕羣中間,沒有再像剛纔那樣持槍橫掃,形成招式上的範圍攻擊,而是一槍一槍地刺出,每一槍的目標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