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登擂,場面之宏大前所未有,雲軒暗自炸舍,隨着時間的流逝,無法登上擂臺的人羣已經退到一邊,讓開道路給那些還未試過的人。
“張兄,你想去哪座擂臺?”雲軒見時候差不多了,出口詢問道。
張義呼出一口氣:“哪座擂臺都一樣,沒有實力自會被人趕下臺,我就去最近的一座吧!”
“嗯,那我們就在此分開吧,等比鬥結束,我再來找你。”雲軒當然不會選擇和張義同一座擂臺。
“好,雲兄小心。”
雲軒衝他一點頭:“你也一樣。”
穿梭在人羣中,雲軒掃視着各個擂臺上的情況,發現有些擂臺已有人立在其上,而有的依舊空着。
雲軒倒是不怎麼着急,萬人之數,怎麼着也得有上百人能夠登上擂臺,所以比鬥一時半會兒還結束不了,不如等到尾聲再上臺,直接擊敗最強者,省事了當。
雲軒這麼想,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此戰事關重大,人人都想速戰速決,奪得一個席位,免得夜長夢多。
一號擂臺,兩人對立而視,目光如炬,戰意已經冉冉升騰。
左側之人面如冠玉,單手負背,一襲青衣貼身,長髮飄動,儒生雅韻盡露:“在下寒江雪,請兄臺賜教。”
“寒江雪?莫非是江北寒家的那位?”臺下有人聞言,當即猜測道。
“估計是了,據傳這寒江雪三年前的一個冬夜,醉臥北江,偶有所悟,進階七品,被稱作谷炎最年輕的高階武者。”
“三年前就進階了七品,不知道他現在的修爲到了哪種地步?”
“觀其氣勢,深不可測!”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寒江雪對面的少年聞言,面色變得有些難看,暗道自己運氣不佳,一上來就遇到這樣的人物:“在下蒲誠,請賜教。”
打過招呼,蒲誠氣勢陡變,手間光芒乍現,他知道,面對盛名久負的寒江雪,唯有先下手爲強,搶佔先機,否則自己將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不動則已,一動就是最強手段,蒲誠毫無保留,直接摔出了自己的最強武技血屠手。
一手出,紅光隨,宛若幽冥血海,直撲寒江雪,想要將他吞噬其中。
寒江雪額頭輕擡,神色不動,白皙的手掌緩緩伸出,掌間閃動着讓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掌遊,穿梭於血海,好似魚入水,鳥昇天。
碰!
一聲若有若無撞擊過後,寒江雪灑然收手,重歸於最初的姿態,不再去看對手。
兩人一擊,寒江雪淡然,蒲誠卻是如遭雷擊,腳下連連後退,險些站立不住。
待他穩住身形,卻是愣在當場,一擊,一擊我就敗了,敗的毫無抵擋之力,寒江雪竟然強到了這種程度,蒲誠心下震撼萬分。
“醉悟寒江雪,谷炎第一傑,寒兄當之無愧,佩服!”
“蒲兄過獎。”寒江雪沒有多餘的話,一切在他眼中都顯得無足輕重。
蒲誠看了看寒江雪,沒有再多言,靜靜地走下擂臺。
雲軒在遠處看着兩人交手,心裡也是震驚連連,兩人只過了一招,但在這一招中,雲軒看出了許多東西,驚豔寒江雪,絕對是天賦絕頂,雲軒在心裡默默記下了此人。
寒江雪坐鎮一號擂臺,一號擂臺頓時變得無人問津,雲軒搖搖頭,知道一號擂臺大局已定,遂將目光移向二號擂臺。
二號擂臺上還沒有人,但在擂臺周圍卻是聚集了七八人,這些人相互之間隱隱帶着些防戒備,觀衆人氣勢,竟都一般無二,全是七品無疑!
看來二號擂臺必有一番龍爭虎鬥呀,有意思,雲軒眯着眼,饒有興趣地盯着二號擂臺。
少頃,終於有人按耐不住,縱身躍上擂臺,此人粗布麻衣,頭束高冠,背後揹着一把闊刀,半點儒雅的氣質都沒有。
“在下秋刀客,請各位賜教。”秋刀客粗聲曠音道,毫不拖泥帶水。
臺下一人見之,冷哼一聲,翻身登上擂臺:“吳平嶽前來討教。”
秋刀客面對吳平嶽,目光銳利,緩緩抽出了背後的大刀,吳平嶽亦不客氣,隨身佩劍酣然出鞘,直指秋刀客。
瞬時間,臺上氣氛凝重,肅殺之氣驟起,戰意盎然。
喝!秋刀客暴吼一聲,雙手提刀,刀出而身隨,竄向吳平嶽,一式豎劈,直劈吳平嶽頭頂,大有泰山壓頂之氣勢。
好刀!雲軒見此一刀,立馬兩眼放光,自古刀槍劍戟,各有其勢,刀勢的精髓就是力壓萬鈞,講究一刀出,乾坤開,山嶽碎,秋刀客這一擊,已然是對刀勢有了幾分領悟。
但見此刀,吳平嶽毛骨悚然,他能夠感受到這一刀威力巨大,要是真被劈中,只有身死道消一途,絕無倖存之理。
毫不猶豫,吳平嶽固丹能量全力輸出,加持到劍身之上,瞬間,劍身光芒大盛,散發出讓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刀至頭頂,吳平嶽舉劍迎擊,刀劍接觸,一聲巨響劃破空際,緊接着就看到一道身影倒飛而出,跌下擂臺,看清這道身影,不是那吳平嶽又是何人?
高手過招,從來都是速戰速決,不給對方半點機會,秋刀客的表現,正是如此。
雲軒靜靜地看着這一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戰完吳平嶽,秋刀客收刀而立:“還有哪位兄臺上臺賜教?”
臺下餘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異常謹慎,方纔秋刀客一刀擊敗吳平嶽,讓他們知道此人不是好惹的主。
但國戰就是國戰,沒有人會不戰而走,這等機會,明知不敵,也要上臺一搏!
一人飛身上臺,站在秋刀客面前:“鄙人飛鵠,請秋兄賜教。”
秋刀客沒有做聲,只是漠然地舉起了手中的大刀,其意不言而喻。
飛鵠見狀,也不多言,當即雙手成拳,拳上光暈閃閃。
秋刀客提刀,悍次出手橫掃向飛鵠,這一刀,依舊攜帶着刀勢,速度極快,宛若流光,眨眼便到了飛鵠身前。
飛鵠身形靈巧,腳尖輕點擂臺,便飛身向上,避開秋刀客的這一擊。
秋刀客一擊不中,大刀迅速回收,做出了一個讓人不敢相信的動作,拋刀!
嗖的一聲,只見秋刀客手中的大刀便被他丟了出去,射向正身處空中的飛鵠。
飛鵠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秋刀客會將武器丟向自己,這一招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想要躲避已無可能,面對此種情境,飛鵠一咬牙,索性放棄了躲避的打算,做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舉動,只見他伸出雙拳,徑直衝向了秋刀客的大刀,欲要正面相抗。
刀拳相抵,在反力的作用下,大刀沿着來時的軌跡飛回向秋刀客,秋刀客伸手接住大刀,將刀收回身後,沒有再出手,再看飛鵠,受大刀一擊,身體失去平衡,站立不穩,在空中倒飛而出,落向地面。
噔噔噔噔,飛鵠落地之後,腳下連退四步才停下身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抹刺眼的殷紅順着他的拳尖緩緩滑落,不用言語,兩人之戰,勝負已分!
秋刀客一刀劈飛吳平嶽,兩招解決飛鵠,強勢無雙,二號擂臺周圍之人見狀,遂知秋刀客不可戰勝,當下悄然退卻,去往其它擂臺,尋求奪取名額的機會。
衆人退卻,秋刀客將大刀插回到背後,雙手環抱胸前,悠閒地閉上了雙眼,靜待其它擂臺的比試結果。
雲軒看完一二號擂臺的比鬥,心裡暗讚歎這國戰的不凡,寒江雪,修爲不用說,恐怕已到了八品境界,放眼整個谷炎年輕一輩,誰與爭鋒?秋刀客,悟性超凡,七品修爲,觸摸刀之勢,同級武者,難逢敵手。
這還只是一二號擂臺的兩人,那麼其餘十八座擂臺又當如何?身懷絕技毋庸置疑,天賦絕佳自不用說,想到此處,雲軒笑了,一小國之地尚如此,那一域之地又是什麼樣的盛況?突然間,雲軒對東域大比變得無限期待起來,期待與各路天驕人傑一較高下!
三號擂臺一直是雲軒比較關注的一座,因爲張義就在那裡,此刻,臺上的對決已經開始,張義正在臺上,他的對手是一風度翩翩的少年。
“張義,焱城四傑之首,好久不見。”張義對面的少年一摔摺扇,不緊不慢的說道。
“原來是嶺南梅少主,當真是好久不見,不知舍弟的腿可還好?”張義一見此人,臉色不喜,語氣間更有些冷漠的味道。
梅少主聞言,麪皮陰霾滿布,冷哼一聲道:“張義,一會兒希望你的嘴還能這麼毒!廢話少說,看招。”
梅少主話畢,手中摺扇連連擺動,竟然直接發動攻擊,直取張義首頸要害。
雲軒遠遠觀看,雖聽不清兩人說的什麼,但從兩人的神情動作來看,兩人之間必然有仇。
恰在此時,雲軒旁邊一人道:“沒想到嶺南梅少主梅三弄直接對上了張義,這下有好戲看了。”
“哦?位這兄臺,他二人可是有過節?”雲軒順言問道。
那人打量了雲軒一眼道:“兄弟不是谷炎人吧?”
“正是,兄臺是如何知曉的?”雲軒很奇怪,這人怎麼知道自己不是谷炎王國人。
“哈哈哈哈,兄弟,因爲只要是我谷炎王國人,都知道焱城四傑之首張義和嶺南梅三弄梅少主有過節。”那人拍着雲軒的肩膀笑道。
“還請兄臺詳言。”
“好,我便與你說道說道,數年前,嶺南梅家兩位公子來王都遊玩,一位便是眼前這位梅三弄梅少主,另一位則是梅少主的弟弟梅四海,這梅四海從小嬌生慣養,性情暴戾,嗜好女色,經常仗着家勢胡作非爲,臭名遠揚嶺南一帶,梅四海來到王都之後不加收斂,反而更加肆意妄爲,一天,梅四海當街調戲民女,那女子不從,梅四海便下手毒打,這時恰逢焱城四傑路過,其餘三人知道嶺南梅家勢大,都沒有說什麼,但焱城四傑之首的張義卻是看不過眼,當即出手打斷了梅四海的一條腿,爲了此事,梅張兩家險些沒有火併了,後來還是王上出面調解,纔將此事壓了下去,但兩家的仇怨算是徹底結下了。”那人說起此事,噓噓不已。
“原來如此,多謝兄臺告知。”雲軒聽完,心裡對張義愈加佩服起來。
“無妨,這事衆所周知,現在梅三弄找上張義,只怕是想給他弟弟報斷腿之仇。”那人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