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下班之後我便和蘇以夏去看海川的外景了,好久都沒有看過外景了,比起這麼悶熱的天氣,終於找到了一絲清爽。晚上的風涼涼的,雖然還帶有一絲刺熱感,總的來說,因爲之前鬱悶的心情,現在變得十分開朗。我們站在海邊,的扶欄前,眺望着遠方。
此刻看着蘇以夏,好像有一種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過他的感覺,他沒穿小西裝,沒怎麼打理頭髮,有點小亂,穿着t恤,運動鞋,好像讓我看見了他在大學的樣子,也彌補了我在大學沒有遇上他的遺憾。有些讓我驚訝的是,他帶了耳釘。我記得很清楚,他之前沒有耳洞,爲什麼現在要去打耳洞,戴耳釘,讓我感覺有點痞樣。
我還是忍不住問他:“你什麼時候打的耳洞。”
以夏回過頭來,微笑着看着我說:“看你急的,這是吸鐵石的,不用穿耳洞的。”說完,蘇以夏便拿下了耳釘,放在了我的手上。
“你爲什麼突然戴耳釘,讓我很不習慣。”我嘟囔着嘴巴。
“這個是楊瑾的,他說我這麼正人君子的,不太好。他說,很快就會離開PB,把這個送給我當紀念。我也只好笑笑,說得好像不會再見面了一樣。”
我想了一會兒,把耳釘還給蘇以夏,說:“你沒有什麼計劃麼。真的就在PB做下去麼。”
蘇以夏走近我,雙手握着我的肩膀,看着我說:“我現在還有整理好心情,但是你放心,我會去正規的公司,幹一份配得上你的工作,不論如何,爲了我們的將來,我會好好打算。”
我樂了,推搡着他,一路沿着海川繁華美麗的海邊走着,看着海上的遊船星星點點,對岸的樓層閃着LED光線,心裡裝滿着幸福的感覺。
11
楚澄在辦公室整理了下東西,準備下班,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門外的人進來了,楚澄擡頭看去,卻是一驚訝。
“葉叔叔,您怎麼來了。快請坐。”楚澄有些緊張,有些激動,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就是路過這裡,順便來看看你,你這孩子我倒也是很久沒和你聊聊了。湊着你下班時間了,我也不多說什麼,看見你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您這就走啊,反正現在時間也不晚,我給您泡杯茶吧。”
“不用忙了,葉熙喊我早點回去。”
楚澄的眼裡的感覺複雜。“那,下次我去葉叔叔家拜訪。”
“好。楚澄啊,葉熙那丫頭粗心大意的,以後,你還要多照顧她。多找她玩,知道你工資是很高,可以找我報銷。那我走了,你忙吧。”說完,便走出了辦公室。
“葉叔叔慢走。”
楚澄回想着剛剛的對話,不經心裡竊喜。
“哼,蘇以夏,你苦心經營這段感情,卻輸了最大的籌碼。我倒要看看,沒有籌碼你,要怎麼和我爭。”
楚澄的臉上揚起了一絲
詭異的笑意。
12
PhantomBana迎來了不速之客,意料之中。但是,劉默他們都還是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一點都沒有理會錢崇山的到來。楊瑾作爲主管,招呼客人,滿臉微笑,當楊瑾看見錢崇山的時候,便瞥了他一眼,從錢崇山的身邊走過去。錢崇山一把抓住楊瑾的手臂,沒有斥罵,沒有不好的臉色。
“你就這麼招呼客人啊,我今天可是來消費的。”錢崇山放開楊瑾的胳膊說道。
楊瑾愣了一下,然後繞到錢崇山的面前,重新洋溢起微笑:“請問先生需要什麼服務嗎。”
“給我找個稍微安靜點的包廂,一瓶82年的拉菲,兩個酒杯,你跟着我。”
楊瑾笑了笑:“先生,我是這裡的主管,我們有非常不錯的服務生,如果您對他們的工作不滿意,可以向我說明。”
“我現在對你的工作很不滿意。”錢崇山看了楊瑾一眼,帶着笑意說了這句話。
楊瑾心裡很不舒服,但是這個時候也只能忍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錢崇山,走着瞧吧。
“我工作經驗少,顧客提出質疑,我感激不盡,你要我做什麼,儘管說。”楊瑾繼續陪着笑臉,以一種他對待真正客戶的態度去對待錢崇山。
我和你之間,也只有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吧。楊瑾想着。
準備好了一切,楊瑾端着82年的拉菲,敲了門走進錢崇山的包廂。
“您的82年拉菲。現在要替您開瓶麼。”楊瑾把酒放在桌子上,把杯子也放在桌子上,禮貌地說着。
“開,兩個杯子都倒上。”錢崇山坐在沙發裡,指揮着楊瑾。
楊瑾嫺熟地將酒瓶開起,在高腳杯裡倒上一淺杯,然後遞給錢崇山。錢崇山接過酒杯,聞了聞,然後看了楊瑾一眼,示意他坐下。
“我是服務生,不能和您坐一起。”楊瑾倔強着,仍然一臉笑意。
“好了。到此爲止吧,咱們父子倆坐下來好好聊聊,喝一杯,敘敘舊。”
шωш¤ⓣⓣⓚⓐⓝ¤¢O “喝酒敘舊就不必了。直奔主題吧,找我幹什麼。”楊瑾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錢崇山拿着酒杯站起來,將酒杯送到楊瑾的面前,再三示意他拿酒杯,楊瑾傲嬌了幾下,還是拿過了酒杯,帶着些許不服氣,酒杯裡的酒搖晃着,灑出了些許。
“小瑾啊,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媽和你,當初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但是我也是出於無奈,我希望你能看在這麼多年我都在尋找你們,飽受思念之苦的份上,跟我回去吧。”錢崇山說着,像是有那麼的真切,眼裡含着淚水,不忍落下。
楊瑾笑了笑說:“我爲什麼要看在你的份上,那你看在我媽的份上不做那件事了嗎?你讓我媽含恨而死,她到死前,帶着最後一口氣,還跟我說,要搞清楚那件事,給受害人一個說法。你呢,繼續做着你的事情,就像掩埋你的罪行,我告訴你錢崇山,我此刻已經不姓錢,你休想要
擺佈我!”
“我知道你會說出一萬個理由來拒絕,即便蘇以夏退了一步。既然說理說不通,那咱們就來做交易,如何。”錢崇山的老狐狸本色顯露,交易二字已經成爲他人生的主題詞。
“說。”楊瑾言簡意賅,他的目的不過是需要一個順理成章的讓他回家的藉口而已。
“你跟我回去,進公司經營。從此不再脫離錢家,我不逼迫你把姓氏改回來,我欠楊軼的,你跟着她姓也無可厚非。我呢,會把十三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我知道這件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本就該知道的人。”楊瑾睜大眼睛看着錢崇山,毫不示弱。
錢崇山大笑起來:“信不信由你,你媽在天上看着我,我可不想死了之後還被你媽恨着。你想告訴誰就告訴誰,如果我出事了,還有你接手E-new,還有你那一班子朋友幫你。”
楊瑾沉默不語,心裡飛速地想着事情。
“好了,我也走了。82年的拉菲留給你,你媽生前最喜歡這個酒。”錢崇山將杯子裡的酒喝掉,把就被放下,拍了拍楊瑾的肩膀,說:“想好了聯繫我。”
楊瑾一個人在包廂裡坐着,看着眼前的酒瓶,酒杯,不由得勾起傷心事,那年媽媽就這麼丟下自己走了,不顧世上的一切,嘴裡還嘟嚷着什麼,聽不真切。楊瑾用顫抖的握着酒瓶,倒着酒,再顫抖着拿起酒杯,喝着媽媽喜歡的酒,淚眼模糊,哽咽着,抽泣着。
劉默到處找不到楊瑾,打電話也不接,就知道他見過錢崇山之後就勾起傷心事了,劉默找到包廂,輕輕地推入門內,看見獨自傷感的楊瑾,心裡也不是滋味。劉默坐到楊瑾身邊,握着楊瑾的肩膀,默不作聲。
“他真的以爲我聽到我媽的事情,我就會心軟嗎,我告訴你,不會!他不過就是想我接班他的公司,我就是他的棋子,我***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這個世界上在乎我的是誰,我心裡清楚得很。我敬重他是我親爸,沒他就沒我,但是,他連人都不配做,我憑什麼要在意他!我不稀罕這個交易!”楊瑾歇斯底里地哭着,表情變得猙獰,將酒杯扔出去,砸得粉碎,就像過去支離破碎的記憶。
“委屈你了,如果心裡實在受不了,不用回去,我支持你的。”劉默安慰着他,他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既然他那麼確定能戰勝得了我,那我就和他鬥鬥看!如今沒有退路了,爲了以夏和葉熙,我也會回去。”
“謝謝你,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默哥,我害怕,我害怕知道真相,害怕告訴以夏,害怕以後事情會發展得一發不可收拾。”楊瑾扭過頭看着劉默,淚眼朦朧。
劉默笑了笑:“傻瓜,這個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十八歲的孩子。不用怕,我們都在,我們都會幫你渡過難關的。”
兩人相視一笑,或許,這個時光是最痛,也是最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