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方信,雖是行事低調,但是在這種程度的爭鬥當中,方信也從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對手。所以這樣的情況其實持續到最後,結局肯定是會讓自己和宗申遇到。只不過方信沒有想到的是,當自己遇到宗申的時候,當真已經是到了最後的時刻。
最後的一戰,這一戰在場的衆人已經等了很久很久,在衆多北山修士看來,既有可能奪冠的元靈期修士紛紛被挫敗之後,最後是兩個完全陌生的面孔站在了決賽的擂臺之上,這樣的情況雖然是衆人始料未及的,但卻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因爲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的鬥法,人們對方信和宗申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至少在他們看來,不管方信的低調,還是宗申的狂傲,但是不管是哪一個修士,敗給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沒有使用任何暗算之策,所有的敵人都是他們實打實的正面擊敗,所以現在方信和宗申站在最後的擂臺之上,衆人也是心服口服。
只不過現在他們最好奇的,還是方信和宗申之間到底誰能夠得到最後的勝利。
不可否認,方信在這一場鬥法當中顯得實在是太過低調,以至於除了監督的玄荒門修士看出了方信真正的可怕之處之外,其他的修士們都少有能夠看透方信的。而相反的,宗申在整個過程當中卻是表現的極爲耀眼。雖然殘暴,但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強勢,還有他的瘋狂。
所以其實在現在這個時候,雖然大戰還未開始,但是更多的人卻已經開始暗暗猜測,最後奪冠的人物必然就是宗申。甚至在傭仙會當中,在決賽開始之前就已經設下賭局,其中宗申纔是最大的熱門,賠率達到有史以來的最低。相反,方信雖是賠率極高,但卻已經沒有誰去買他會贏了。
甚至就連張樑,在前一天的時候,也是偷偷的跑去了傭仙會,下重注賭宗申會贏。畢竟在他看來,一個敢於挑戰金丹期修士,並且經過一次次挑戰最後還獲得了勝利的元靈期修士,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所以相對於表現始終十分中規中矩的方信,宗申纔是他最明智的選擇。
“劉成,你買的誰贏?”許是已經預想到自己這一次會賭贏,好似已經看到自己獲得白花花的靈石的場景,所以心情大好之下,張樑也是少有的主動跟劉成還有周青交談起來。
見到這個情況,劉成自是受寵若驚,畢竟張樑可不比方信,在尋常的時候,他是根本不可能主動跟劉成這樣一個築基期修士說話的。
所以聽到張樑的詢問,劉成連忙一躬身,笑着說道:“晚輩自然是買方前輩獲勝,想必張前輩也是如此吧?”
劉成說完,便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張樑。可是張樑在聽到了劉成的回答之後,臉色頓時就變得陰沉了幾分。看到這個情況,極會察言觀色的劉成自然明白了張樑的選擇,所以當即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畢竟他是瞭解張樑的性格的,在這個時候再多說話,也只是說多錯多而已。
沉默稍許,張樑最後還是緩緩開口問道:“你爲什麼會選擇方信呢,難道你覺得方信有可能打過一個連金丹期修士都能戰勝的對手?”
聽到張樑的這番詢問,劉成擡起頭謹慎的看了張樑一眼,欲言又止一番之後,卻是沒有敢開口。
見到劉成這樣一幅猶猶豫豫的樣子,張樑頓時更沒好氣的說道:“問你話你就好好回答,婆婆媽媽的幹什麼。”
既然張樑已經如此,劉成臉上也是露出幾分苦笑,猶豫片刻,最後才緩緩開口說道:“不瞞前輩說,昨天在方前輩修養的時候,我無意中偷偷的詢問了他一句,問他和那宗申一戰,他自己覺得到底有多少勝率。我剛問完,方前輩便已經猜到我似乎要去下注。不過他卻並未惱怒,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後跟我說了一句話。”
“跟你說了什麼?”聽到劉成說到這裡,還沒等他說完,張樑便十分激動的打斷了他的話,開口問道。
見狀,劉成臉色稍稍的平靜了一下,然後好似在模仿方信一般,輕輕的咳了一下嗓子,隨後淡淡的說道:“宗申,此人不足爲懼。”
不得不說劉成還確實有幾分模仿的天賦,在他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還當真把方信那副自信滿滿的姿態也演繹的淋漓盡致。
而見到劉成這番回答,張樑現在卻是眉頭緊皺,隨後便將目光放到了擂臺之上。張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要的依仗,給了方信這樣的自信。在這一個多月時間以來,方信不可能看不到宗申的所作所以,可是就算如此,他竟然還敢跟劉成這樣一個小輩說出如此自信的話,這樣的情況,可當真是讓張樑頗感意外的。
要知道,若是方信跟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也許還可以理解,畢竟就算是做不到,也不會多麼丟人。可是在小輩面前誇下如此海口,若是無法做到的話,那可當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難道,他真的還有什麼隱藏的手段沒有施展出來?”看着一臉平靜站在擂臺之上的方信,張樑在這個時候心中也不禁有了幾分浮動,隨後緊皺眉頭的嘀咕了起來。但隨後張樑許是也是爲了給自己打氣,思索片刻還是暗暗的想到:“此人想必就是因爲出身大世家,所以難免心高氣傲了一些,越是見到比自己強的對手,就越是願意將對手貶的一文不值。嗯,想必就是這個原因了。”
到了現在,張樑也就只能相信自己的這個推斷了。畢竟若是這次方信真的勝利的話,那他可就真的是血本無歸了。要知道,這一次張樑可幾乎是把全部身家都賭在了宗申的身上。
而在這個時候,劉成和周青趁着張樑不注意的時候,也是不禁對視苦笑了一番,畢竟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們也是從心底裡覺得宗申纔是最有可能得勝的人選,可是不知爲何,在昨日聽到方信的回答之後,劉成便真的覺得方信可以做到那一點。所以在這個時候,劉成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等待方信去做一件看似是奇蹟的事情了。
現在這個時候,除了臺上正在對峙的方信和宗申之外,臺下觀戰的衆多修士們可也是一點都不甘寂寞的。並且在這個時候,他們所討論的事情,無非就是到底誰贏誰輸,到底下注買的是誰。不過只是大略的一聽,還是不難發現,現在呼聲最高的終究還是宗申,見到這個情況,張樑也是終於稍稍的安心了許多。
甚至在這個時候看着擂臺之上的方信,張樑都不禁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媽的,要打趕緊打,然後趕緊輸,老子還等着去收錢呢。”
不知張樑是真的有些激動,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打算,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竟是沒有絲毫的掩飾。以至於在他身旁的劉成和周青在這個時候都是不禁一陣錯愕,但因爲畏懼,他們兩個卻並不敢去看張樑。
就在臺下觀戰之人呼聲越來越高的時候,擂臺之上的方信和宗申卻是表現的十分平靜。當然,平靜也只是相對的。方信的平靜是因爲他在這一次鬥法大會上便始終強行的壓抑着自己的狂傲,可是到了現在,在面對宗申的時候,方信卻總是感覺自己心中的那嗜血的情緒,卻是竟然因爲宗申的出現而蠢蠢欲動起來。
至於宗申,現在臉上卻是閃現着猙獰神色,可以看出,若是現在就讓他們兩個開戰的話,宗申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便選擇用最爲猛烈的攻勢去招待方信。
不過,就在那監督的玄荒門的修士準備宣佈開戰之時,方信卻是忽然舉手示意,叫停了對方的舉動。
看到這個情況,場下觀戰的衆多修士也都是更加疑惑的關注了起來。畢竟他們可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能夠讓方信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
而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方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冷冷的看向宗申緩緩說道:“宗申,今日你我之戰,可是引得臺下之人不少下注啊。”
衆人本以爲方信會說出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到最後卻是說出這樣的廢話,以至於方信說完之後,臺下之人都是一陣噓聲,甚至就連那監督的玄荒門修士也是臉上露出不耐神色準備讓鬥法開始。
不過面對方信的廢話,宗申卻是開口回道:“是啊,殺了你,我就能讓絕大多數人大賺一筆,嗯,這樣一來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畢竟像你這樣的賤命能夠造出這樣的價值,也實在是少見了。”
宗申的話剛說完,臺下之人都是鬨然大笑起來。畢竟宗申的話雖是對方信極盡侮辱,但對他們來說卻無疑是最好的定心丸。要知道,宗申的身上可是真的揹負太多的希望的。當然,這個希望是與靈石有關。
不過相對於宗申的侮辱,方信卻是表現的十分平靜,他臉上甚至沒有半分惱怒神色,只是十分平靜的淡淡說道:“既然大家都與你我之戰設下賭局,那麼你我二人若是不參與進去豈不是莫大的損失。不如這樣,你我也賭一局如何?”
“賭什麼?靈石?哼,我可不缺靈石,我只缺你的性命”不屑的看着方信,宗申絲毫不掩飾自己要殺方信的決心。
而聽到宗申的話,方信依舊是搖了搖頭,隨後繼續平靜的說道:“賭命,賭你我的命。若你贏了,我甘願自裁,甚至甘願送上我的命魂讓你折磨我成百上千年,以泄你心頭之恨。”
方信的這番話說完,場下頓時再次譁然。畢竟在此之前方信始終都表現的十分低調,可是就在這決賽的擂臺之上,方信卻是竟然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如此看來,他這次可就是準備跟宗申來個不死不休局面了。這樣的情況出現,衆人自然更加沸騰起來。
只不過方信越是如此,宗申卻越是疑惑,不過隨後他還是依舊不屑的說道:“若我贏了,這些事情我自己自然會做。這個不說,說說你吧,若你贏了,你想如何呢?”
聽到這裡,衆人也都是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方信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回答。
“若我贏了,我不會殺你,我只會問你一件事情。若你能如實相告,我自然會饒你一命。”看着宗申,方信冷冷的說道。
到了現在,不管之前對方信印象如何的修士,現在看着方信的時候,都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此前還是小瞧了他。沒想到及時是面對宗申這樣危險的神色,他也能夠表現出如此鎮定的一面。並且聽他的口氣,斬殺宗申似乎就如通探囊取物一般簡單,根本不會費吹灰之力。不過雖然如此,絕大多數人還是認定宗申纔會成爲最後的勝者,畢竟以元靈期修爲戰勝金丹期修士,這樣的事情可是百年都難得一見的。
“你不可能贏,所以我也不可能告訴你任何事情,乖乖納命來吧,其他的不要妄想了。”面對方信的自信,宗申在這個時候終於是帶着一臉厭惡的狠狠打擊道。
對此,方信卻是無所謂的搖搖頭,淡淡說道:“你的命,你自己掌控不了。”
“好了,你們兩個難道不知道鬥法大會的規矩麼,斬殺對手是要受罰的,告訴你們,都給我小心點。”許是被方信和宗申當着自己的面談論這種事情,那監督的玄荒門修士現在也是不禁怒氣衝衝的訓斥了兩人一句。
只不過,面對這個金丹期衆中期修爲的修士,方信和宗申的眼中都是暗暗閃過完全不在乎的神色。
但不管怎麼說,經過了這一番口舌之爭之後,場上的氣氛也終於是達到了最頂點。隨着那金丹中期修士的手一落下,兩人便如同閃電一般出手。
這一場龍爭虎鬥,終於正式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