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時間還早,經過前一段時間的忙碌,已經漸漸的習慣了緊促的生活,現下突然無事可做,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幹什麼。閒着無事,突然很想知道魔女在做什麼,我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很久了,但是她還沒有吃飯,我和她扯着扯着忽然就扯到了她爸媽那邊,我不想說這個話題,但又不敢主動扯開,我怕她生氣掛我電話,就只能這樣她說我聽。一直說到最後,她突然不說話了,就這樣我們兩個一起沉默,沉默了很久。
“我媽媽想要和你聊聊。”她這樣說的,我從她的聲音裡面聽出她其實也不想和我說這些,也許之前的沉默,就是她在掙扎,在考慮要不要和我說吧。
沉默,又一次沉默,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慢放了一萬倍,在這沉默的幾秒鐘,我彷彿度過了幾個世紀。我害怕,我怕我再一次面對林霸天的時候會忍不住再一次和他爭吵,我不想她難做。
“行,行吧!”我說。
魔女也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她之前以爲我會一口回絕的,畢竟。
“這次只有我媽媽。”她說。
“不可能!”我情緒激動,“這絕對是不可能的!”我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爲什麼,你都答應我的!”魔女似乎對我的出爾反爾有些氣憤,隨後,她似乎想明白了,只聽見對面一聲長長的嘆息,又一次恢復了平靜。
“魔女,我們現在不要談這個好嗎?我現在還不想來談這個。過段時間我在給你一個答覆,好嗎?”我的語氣幾乎是在哀求,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如此的懦弱。我現在還不敢面對這些,這些事情就像一種絕症一樣讓我窒息,我怕我承受不住而向魔女的媽媽妥協。
“唉”她在嘆息。“那好吧。”她說。
這一刻,我再一次感到自己真不是個男人,老是讓魔女來獨自面對這一切。
“你最近又在和哪個美女約會?”她的話語裡盡是調侃,但我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一分失落。
我也不想挑破,這份默契,還是讓它儘可能的保持多一段時間吧。
“哪有,我一直都呆在辦公室裡。”我感覺氣氛有點沉悶,故作生氣又道:“我就像是那種人嗎?”
“不是嗎?”她反問我。
“哪敢啊!小生正值青春年少,還想施展身手大有作爲一番呢!怎敢做出對不起大人的事情呢?”我嘴上這樣說,心中卻在苦笑。
也不用再爲了這些而煩惱了,可是,這可能嗎?你要是能多花點時間在我身上,那該多好啊。
“知道就好。”
“看在小生如此聽話的份兒上,今晚早點回家好嗎?”我趕忙趁熱打鐵。
“再說吧,老實點知道嗎?”
“哦,親一下再老實。”
“你想死嗎!”
說完這句,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音,她已經掛斷了。可隨後,我又收到一條短信息,信息裡是一個紅色的脣印。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手中這條短信,心中滿滿。這也是一種幸福吧!只是,我心中對於魔女的愧疚卻更添了幾分,只覺得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上班下班,下班加班,忙忙碌碌,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天色漸漸昏暗,本該被黑暗籠罩的城市,又被各種彩燈照的更加絢爛。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氣,卻又發現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這麼久了,魔女也沒有給我再打電話過來,我心中隱隱有點失落,雖然已經覺得正常,可是總是不習慣。
我心中猶豫,就在我下定決心開着視頻看她工作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我躲了一天的妖精,子寒!我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子寒笑盈盈的蹦到我的面前,表情古怪,目光閃躲。
子寒半坐在我的辦公桌上,身體前傾,說話的時候,一陣香風撲在我的臉上。
我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哪知平時的細小聲音在這時卻是如此的清晰。子寒起身坐在我的對面一言不發,就這樣看着我。
“那個,恩有事嗎?”
“下班了,陪我去買護膚品吧。”
“我不是說了嗎?我有事,還是找別人陪你去吧!”
“哼哼,你有事?”
我趕忙點點頭。
“少來了,你能有什麼事!何靜昨天就走了,你以爲我不知道?”說到這裡,子寒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莎織吧!”子寒眼中放光,我不禁唏噓,以她的資質不去搞情報真是可惜了。莫非,她怕我在外面亂搞,特意守着我來了?我心中好笑,真是太可愛了。
“在你心中我就那麼不堪嗎?難道除了這些我就不能有別的事了?”我假裝不屑。
“那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猛然間,我出現一個念頭,莫非,子寒就是魔女的臥底?想到這裡,我心中閃過一絲恐懼。不過,很快就被她的熱情給淹沒了。
“恩,小洛,我們就去王府井裡轉轉吧!”
我還是被她就這樣拉着去了一趟王府井。
起身走出浴室,正看到魔女坐在客廳裡,就走過去和她說了些話,哪知說着說着她突然就問出了一句話。
“和誰出去了?身上有香味。”
“子寒。”我乾脆坦白。
她聽了也沒生氣,只是又問:“哦,去哪兒了?”
“王府井在,給你買了化妝品,也不知道你用得着用不着。”說着,我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袋子。
“子寒挑的吧?”她問。
“哪有,我挑的。”我嘴裡說着,心中驚愕,她是怎麼知道的?我不禁又想起了白天魔女的那段話。
魔女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暗送一口氣,不過也蠻受傷的。
“就你?得了吧你!”
聽了她的話,我哭笑不得,只得承認道:“恩。子寒挑的。”
魔女笑了笑,就不在追究這件事了。
不過也不知道怎麼了,她非要給我塗指甲油!我哪裡肯從。
“你過不過來?”魔女說。
我訕訕笑,“都那麼大的人了,再說了,這些都是九零後的那些小年輕們玩的,我們。還是算了吧。”
“你真的不過來?”她手裡拿着指甲油,斜瞄着我。
大丈夫頂天立地,哪能畏懼強權?
“不過去!”我意志堅決。
“當真?”
“廢話!”
“我數到十,如果還沒到我面前,今晚就還各睡各的。”她翹着二郎腿,捋了捋額前的秀髮。
聽了這句話,我精神一震,眼中隱隱閃着綠光,就像是一頭飢餓許久的大灰狼突然看到面前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紅帽正蹦蹦跳跳的向自己走來一樣。
“真的?今晚能一起睡嗎?”我情緒激動,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僅僅只是今晚而已!好了,給你一秒鐘的時間考慮,我會數到十!”說完,她就真的開始數數了,“一,二,八,九,十!”
我剛欲撲過去,那邊卻已經數完了。
“行了,我去睡了。”她說完就站了起來,轉身向她的臥室走去。
“有你這樣數的嗎?你這是耍賴!強烈要求重新數過!”我說道。
“我就是喜歡那麼數!”她頭也不回,繼續向臥室走去。
“呀呀個呸的!站住,不許跑!”我急忙衝過去。
次日來到公司,離得老遠就看到停車場裡有一個漆黑的黑殼子,雖然驚奇,但我也沒注意,就去了辦公室。結果還沒到辦公室,聽到了一個絕對勁暴的消息,臻能河的車昨夜被燒了,燒的那叫一個乾脆,聽說火被熄了後原本漂亮的一部車子就只剩下了一個黑殼了。
我想起在樓下看到的那個黑殼子,震驚不已,趕忙拿起電話就給臻總撥了過去,可是電話那邊卻始終傳了用戶正忙得提示音!我從窗戶往食堂邊的停車場看去,看着那個原本應該是黑亮的車子,現如今,卻以是個焦黑黑殼子。
“臻總啊臻總,你到底惹了什麼人啊?”我心中突然有一個猜想,難道是我的對手?想到這裡,我不禁冷笑。如果真是我的對手,那會是誰呢?貌似,也只有那幾個人了吧。
這件事,自然是誰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就算是知道,也沒人會傻到戳出去吧。
事後,何明調了所有的錄像出來給來調查情況的警察同志看,結果卻是沒有一點結果。事出的時候,臻總的車子的位置是一個死角,一個非常奇妙的死角,停車場的監視器唯獨只有那裡沒有能夠照到。從這點上,傻子都能看的出這不是一起單純的事故了。
警察同志走後,我又給臻總打了好多通電話,好不容易打通了臻總的電話,我不禁先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人沒有出事。對於車子燒了這件事,臻總本人倒是毫不在乎。這車子上了保險,就是燒它個十幾二十幾次的也沒什麼。至於燒車事件背後的事,臻總說了,這樣沉不住氣的敵人不可怕,既然他已經先動了,就把自己的破綻暴露了出來,他們只敢這樣偷雞摸狗而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們,根本就不足爲懼。
我看臻總成竹在胸的樣子,心中也安定不少,雖然我不知道在經歷了這次的事件後臻總會有什麼行動,但是看他信心滿腹的樣子,應該已經有對策了吧。想到這裡,我不禁唏噓,也不知道在臻總的棋盤裡,我能是個什麼角色呢?在臻總心裡,我到底是個攻擊力十足的大俥呢,或者也只是一個隨時都可能被拋棄的小卒子?可俥又能怎樣呢?到了要保帥的時候,俥不還是一樣要被棄掉嗎?呵呵。
這件事,就連臻總都沒有把它放在心上,我還是專心做我的工作吧。不管是俥還是卒,只要讓他有價值,就有存在的資本!
近來有個叫霍建的人一直在纏着子寒,讓子寒煩不勝煩,我們這些人調查過這個小子,本來是想着看能否調查出點什麼事來,好藉機讓這小子不要再纏着子寒了。結果什麼也沒有調查出來,估計這小子也沒什麼故事,我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這天,子寒說霍建想要約她出去轉轉,疲於應付他這段時間糾纏的子寒乾脆就應約了,只不過帶了何可,楊婕儀和我一起去赴約了。霍建看到我們這羣人,臉色難看,也有點壓抑,真是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