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幾人胡天胡地亂聊了一通,累了就都睡到傍晚,起來沖沖澡,季蘇音洗了個頭。黃曉語在旁邊盯着看了半天,季蘇音瞄到,奇怪地問:“怎麼了?這麼看着我作什麼?”黃曉語搖搖頭,不解道:“沒什麼!只是很奇怪,蘇音你連洗頭都戴着眼鏡耶!不能摘下來嗎?這樣不會不方便嗎?”季蘇音拿護髮素的動作一頓,乾笑着:“哈哈哈!不會啊!摘了我會看不清楚,這樣纔不方便呢!”黃曉語點點頭:“是嗎?這麼嚴重啊!不過,蘇音啊!你的眼鏡怎麼會是褐色的啊?不是隻有色盲才戴嗎?”
坐在牀上折衣服的顏芬兒聞言,口氣有些嚴肅地喊了黃曉語一聲:“曉語!”黃曉語應聲望過去,不解:“芬兒怎麼了?”
顏芬兒神情有些尷尬,望着季蘇音的反應。季蘇音安撫地對顏芬兒笑笑,她知道黃曉語並沒有惡意,而且她也確實不是色盲,所以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拿到護髮素擠出一些抹在頭髮上,用熱毛巾緊緊裹住,季蘇音笑着對黃曉語說:“我不是色盲!這個眼鏡是特製的,我的眼睛有一種毛病,天生的,見着光線超過十分鐘就會疼痛不止,所以只能帶着這個眼鏡。別看我這樣,我的視力可是很好的哦!每隻眼睛都是五點二的視力呢!”
黃曉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繼續問:“那能治好嗎?”季蘇音搖搖頭:“不知道!希望以後有辦法治好。”聽到季蘇音這麼說,黃曉語露出同情可惜的神情,熱心地鼓勵她:“沒關係!現在醫學越來越發達,肯定會有辦法治好你的眼睛的!不過,蘇音啊!你就沒想過換個秀氣點的眼鏡戴戴嗎?這副都快把你的臉遮光了!”
一直注意着這邊兒的顏芬兒聽到這裡,不自覺停下手上動作,側耳傾聽。只聽季蘇音笑着道:“這副很好啊!讓我很有安全感!遮住纔好呢,我長的醜,遮住纔會有神秘感啊!再說,換個好看的幹什麼啊?誰看啊!”
顏芬兒轉頭盯着言笑的季蘇音,黃曉語一臉不贊同:“話可不是那麼說啊!女孩子不都愛美嗎?怎麼就你這麼怪啊!非得把自己弄得那麼土,還把臉藏起來,會有神秘感纔有鬼咧!”
季蘇音笑得開心,搖搖手指道:“‘死豬’此言差矣!常言道:女爲悅己者容。我沒什麼在意的人,不用刻意打扮給某人看啊!再說,打扮多麻煩啊!不是我的style啊!還是算了,你知道的,我最懶了!”
黃曉語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撇嘴道:“你就固執吧!怪咖!別因爲太老土,到時候你的大本命連看都不願看你一眼!”季蘇音擺擺手:“切!如果真是我的大本命,又怎麼會這麼膚淺呢?如果真是這樣,還不如趁早有多遠滾多遠,姐還不伺候了呢!”
拆開毛巾,季蘇音一邊清洗頭髮,一邊跟黃曉語鬥嘴。牀上的顏芬兒靜靜的看着,神色複雜。晚上七點,聶遠打電話過來催,季蘇音急吼吼地迴應馬上就來了,轉頭催紀大美女,好容易出門了。剛一走上路,季蘇音就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轉頭看着紀華麗。
平常紀華麗並不與三人有什麼肢體接觸,就算走路挽着,也都是挽顏芬兒,季蘇音通常都是挽着黃曉語走的。怎麼這次紀華麗一上來,就挽住了她的手臂,看她望過來,還很歡欣地對她笑笑。黃曉語兩人怪異地面面相覷,之後聳聳肩,挽住季蘇音另一邊胳膊,四人並排着走。
季蘇音愣愣地回以一笑,挽着黃曉語開始走路。或許是因爲今天下午的事,紀華麗對她敞開了心扉也不一定,女孩子嘛!說實話,季蘇音還挺高興的,許久處於低迷的心情,一下子飛揚了起來,那些堵心的事兒,暫時都不去想了,專心於眼前的玩樂。
老地方,南門小吃街,“好夜時”燒烤店,聶遠幾人早就點好東西,恭候幾人大駕了。這回季蘇音很放得開,主動拿起一杯酒,正要喝進去。幾人立刻湊上來,七手八腳按住她,季蘇音一下子懵了,咋了?
聶遠望着她乾巴巴笑道:“娘子啊!咱今天不喝酒啊!來!女生喝果汁,美容養顏,特意給你買的,喝什麼酒啊!來來來,酒杯給我,我給你倒果汁~”
聶遠一把拿下季蘇音手中的啤酒,往後一潑,空出杯子,再拿果汁洗了洗,才倒滿一杯果粒橙,塞進她手裡。季蘇音不解地望了幾人一眼,幾人暗自捏了把汗,好在她並沒說什麼,聳聳肩,拿起杯子喝了,反正啤酒還沒果汁好喝呢!看她乖乖喝了果汁,幾人纔鬆下一口氣。
幾人吃的很盡興,後來何滬喝醉了,一個勁兒地對黃曉語說話,什麼表白的話,肉麻的話,全給倒豆子似的給倒了出來,幾人非常吃驚,不敢相信,平時那個靦腆內斂的何滬,居然也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簡直比瓊瑤還要瓊瑤。
反應過來後,幾人爆發大笑,不是他們不仗義看不清氣氛,實在是落差太大,忍不住了!黃曉語一瞬間圓圓的臉,憋得通紅,狠狠甩開何滬想抓過來的手。何滬順着慣性趴到桌子上,還在喃喃說個不停。聶遠幾人一看,黃曉語要發毛了,趕緊結帳的結帳。
背起何滬回去,兩夥人在寢室樓前分手。回到寢室後,黃曉語還氣哼哼的,幾人好好笑了一陣,季蘇音被黃曉語狠狠揉了一頓。笑鬧了好一陣,幾人又各自洗漱了一下,時間已經很晚,幾人也都累了,於是各自上牀休息。
季蘇音難得心情好,很快就睡死了過去。只是半夜的時候,猛然覺得很冷,不自覺縮緊身體,季蘇音在睡夢中,下意識地握緊胸口的物事。
一陣暗紅光芒閃耀,一切又恢復正常,季蘇音放鬆身體,轉身面朝裡,徹底睡死過去。第二天,季蘇音難得起了個大早。昨晚一夜無夢,她睡的很好,心情舒暢。
狠狠伸了個懶腰,摸出眼鏡戴上,看了看,其他三人還沒醒。想了想,又躺倒摸出枕頭底下的手機,準備玩玩遊戲。扯出手機,定睛一看,季蘇音嚇了一跳。這是什麼?只見和手機一起抓出來的指縫裡,夾着一縷長長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