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山地,眼前連綿起伏,似有十萬大山,在夜色掩映下更顯陰森可怖!萬桐徑自帶頭往前走,奇怪的是看着崎嶇難行的山路,真正走上去卻覺得輕鬆,好像那些土丘陡崖都自覺往後退去般。
“咦?”她稀奇地往腳下張望,萬桐低聲道:“你最好不要隨便往下看,這裡的幻術還是有點意思的,別陷了進去到頭來還要麻煩我去救!”蘇音訝異:“這麼厲害?看一眼都不行?”身後張禁衛立即鄙視道:“你以爲這裡是哪裡?哪裡是誰都可以進的來的?”
蘇音翻白眼,側頭諷刺他:“哦!這幻術厲害又不是你厲害!這是你設的?這麼囂張!”張禁衛臉色一白,只“你”一聲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那痛苦的模樣,讓蘇音心裡一咯噔,歉意就涌了上來。她本就是心裡煩悶,纔要萬桐帶她出來散心,偏偏這廝這麼囂張,她再沒有平常的好脾氣可以忍耐,可一說完,就覺得對方還是個孩子,不免有些愧疚。
“那個,對不起哦,我不是故意說你的!我就是心情不好。”張禁衛只低頭,悶不吭聲。蘇音摸摸鼻子,就沒再管他了。又走了一段路,進入一條似有人跡的林道。沉默的張禁衛突然開口:“喂,你要去哪兒?這裡就是入口,你怎麼還往前走啊?”
萬桐回頭瞄他一眼,慢悠悠繼續往前走,邊道:“小鬼不要多話!我自然是帶你們走最近的路徑了!”張禁衛怒道:“誰是小鬼?更何況這裡哪裡來的捷徑,前面是死路,而且有守護靈獸!你想害死我們嗎?”
萬桐呲笑:“信不信隨你!什麼靈獸,就那幾頭狼崽子?哈哈,可笑!”“你!”“好了好了!我們就跟着萬桐走吧,我的三少爺!來,我推你!”蘇音討好地推着張禁衛的輪椅,張禁衛狠瞪她一眼,氣的沒說話。
這時前頭已到路徑盡頭,只有一片密林以及在月色下顯得越加濃厚的霧氣。“前面已經沒有路了,而且瘴氣橫生,怎麼過去?”張禁衛挑釁地問,萬桐瞥他一眼:“哪裡沒有路了?你仔細看看,還有路嗎?”
隨着萬桐輕輕一聲“開”,蘇音和禁衛兩人都瞠目結舌,眼見着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活過來般,樹木自動往兩邊退開,瘴氣也像被刻意撥開,形成一條拱形通道。“哇啊!好厲害啊,萬桐!”萬桐不以爲然:“你以爲呢!我雖然被封了靈力,這點子小事還是辦得到的!怎麼樣?小鬼?要不是照顧你腿腳不便,我哪裡要這樣大費周章!”
禁衛像被刺了下般,從輪椅上彈了一下:“你!”蘇音立即將他按回去,好言安撫:“好了好了!萬桐,你別說廢話了,快走吧!”禁衛低頭不語,放在輪椅上的雙手重重捏成拳頭。
甬道很長,他們走了好長時間,蘇音已經有些累,就問萬桐:“怎麼還沒到啊?這到底還要走多遠啊?”萬桐笑嘻嘻地回:“別急!快了!哎呀,好像來了!”“什麼?”蘇音詫異。話音才落,就聽周圍傳來樹葉撲簌的聲音,很急!
眼前略過十幾道紅影,蘇音一愣,待看清後不由心頭一跳!是那十幾頭白狼!“哦!還挺兇惡!”那爲首的巨大白狼盯着血紅眼睛,充滿敵意地對他們呲牙咧嘴。那從喉管裡噴出來的呼次呼次粗喘聲,讓蘇音頭皮發麻。
想到原先那頭更大的頭狼,極其不幸地充當了她的緩衝墊,居然是被活活壓死的下場,她就想唏噓。這些狼似乎認得蘇音,一看見她就紛紛從喉嚨裡發出威脅的呼嚕聲,躁動的樣子很是可怖!
“嗷嗚~”新的頭狼仰頭高嘯,就見羣狼前仆後繼撲向她。蘇音嚇得倒退半步,就見萬桐呲笑一聲:“畜生猖狂!”小手一揮,所有撲上來的狼都發出慘叫,被無形障壁狠狠彈飛。接連幾回合之後,頭狼又是一聲狼嘯,看了他們一眼,才帶着羣狼離開了!
“哎!它們要再不走就麻煩了!”蘇音奇怪:“你打不過?”萬桐翻白眼:“什麼叫做打不過!我只是不想驚動他人,免得麻煩罷了!知道嗎?”“哦哦~”蘇音趕緊點頭。“走了,快到了。”
“到哪兒啊!這裡能有什麼……啊~”震驚地望着眼前的擎天巨樹,那粗度半徑足有七八米,相當於十幾樓的高度,更何況那遮天巨蓋,大小不均的根鬚從繁茂的樹幹枝葉間垂下來,有的已經鑽入地表。
頭一次看到這麼驚人的巨樹,可以想象蘇音和禁衛的驚訝,那是言語也無法形容的!“萬……萬桐啊~這……這不會就是……就是你的……”萬桐高傲一笑:“不錯!這就是我的本體,如何?壯偉吧?”她點頭,確實很壯觀,很雄偉!
“既然來了,東西也該物歸原主了!”萬桐說着,拿出了懷裡的一塊黑色美玉。她認出那是將人面鳥,也就是句芒收進去的那塊玉,“咦?這不是手裡鳥兄的那塊?”萬桐點頭:“那小傢伙只是被強行分離出來的一絲神息。”說着,萬桐將黑玉貼在粗大樹幹上,立即樹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出現螺旋狀的黑洞。
黑洞越來越大,直到能容一人通過的時候,萬桐對她道:“好了,進去吧,拿着這塊玉,你會知道怎麼做。”“什麼?喂!啊……”後背被猛地一推,她就無法抵抗地陷進了樹洞裡。一旁禁衛見狀,疾呼:“你幹什麼?”萬桐瞥他一眼:“我能幹什麼?我又不會害她!你緊張個什麼?”
萬桐轉過身對着禁衛,不懷好意道:“倒是你,張家三少爺,你到這裡來,是想要做些什麼呢?”禁衛陰沉着臉,狠狠盯着萬桐不吭聲。萬桐惡意地笑笑:“哦!你想看看裡面有什麼是嗎?哈哈!有趣!有趣!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如何,只是你看了別嚇得失了禁!好好看看吧,你的母親這些年都在幹些什麼!”
禁衛震驚地看着萬桐,下一秒萬桐小手一揮,兩人就慢慢地往地底下陷。禁衛大吃一驚,想掙扎出去,卻毫無辦法只能慢慢沉到地底。而萬桐自始至終就看他做無謂掙扎,嘴角惡意地笑意非常刺眼,眼底閃爍着冰冷而譏諷的寒芒。
眼前是無邊黑暗,即使她竭力瞪大了眼睛也看不見一絲光線。可是深陷其中她卻並不覺得恐懼害怕,反倒覺得溫暖安心。她像一個沉睡在母親肚子裡的嬰兒,蜷縮着感受生命中最原始的撫慰。
突然眼前開始迸射微光,她睜開眼睛發現那些微光線是從手掌中穿透指縫而來。慢慢張開手掌,光華漸漸散發出來,是那塊黑玉。所有光芒突然一下子斂成一束,衝破黑暗指向不知名處。
“……媳……媳……”隱約有人在呼喚,飄飄忽忽,聽不清楚。她受到牽引,身體自動自發往那邊而去。她想知道哪裡有什麼?隱隱有種感覺,她要的東西就在那裡,只要有了那個東西,她的人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漸漸地接近了,那是一隻兩手捧起來那麼大的潔白光球,在散發着溫和的光華。她靠近,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觸,腦海裡是那一聲聲至遠古而來的呼喚。如同入了魔怔,她愣愣的。手指碰觸到光球的一剎那,另一隻手中的黑玉立即飛了出來。黑玉飛到光球正上方,立即向下方放射光芒,圓球也開始向四面八方扯動變形,最後竟緩緩拉伸成一個人型。
人型漸漸凝出輪廓五官,連衣服上的裾擺褶皺都顯現出來。那個人,五官精緻,耳際有五彩羽扇,頭上戴着冠授,一席潔白羽衣,身姿昂藏。那雙眼睛猛地睜開,光華掩映下,寶相莊嚴。可當看到她之後,那眼中的無情嚴苛全數融成一灘春水。
“重?”她只知道眼前的人很面熟,下意識就脫口而出腦海中浮現的名字。白衣人開口說話,那聲音重重而來,好像來自九重天闕:“你何苦來哉!我只對你說,你若要回來,便先去西北,尋到刑修,討一口煞氣,再至東南開鬼門,那裡有你要的東西……”
白衣人話音越來越小,身影也越來越淡,到最後只剩口型不聞其音。她心底焦急,忙問:“你說什麼?是什麼東西?回哪裡去?還有那鬼門,刑修什麼的,都是些什麼啊?”白衣人閉了口不再說話,而是溫和地看着她,眼底滿滿的不捨與寵溺,直到身影完全淡去,不留蹤跡。蘇音才發現臉上涼涼的,心口發緊,她什麼時候,竟然開始哭了!
黑玉自發又飛回她的掌心,她緊緊握住黑玉,一時間心裡茫茫。正要反身回去,心底突然一震,下一秒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往下急墜。她嚇一跳,卻全身僵住,連聲也發不出來。終於眼前一黑,再睜眼時,眼前是一道玻璃屏障,有一個人背對她立在玻璃另一邊。
“你是誰?”蘇音詫異地問,只覺的那人背影很熟悉。那人慢慢轉過身來,那張臉,瀰漫着溫潤的笑意,卻跟某個人有*分神似。她嚇一跳,脫口驚喊:“齊修?”那人笑着慢慢搖頭。聲音清亮而溫潤:“不!我不是齊修,我是他哥哥,齊茗。你果然不記得我了,佩媳!”
“你叫我什麼?佩媳是誰?”齊茗笑,修長手指點點她:“你就是佩媳!”他上下仔細看看她,點頭說:“你竟也長這麼大了!佩媳,不,蘇音!”她詫異,神情透着戒備:“你怎麼知道我叫蘇音?”齊茗笑:“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名字,還是我起的呢!”這下子蘇音震驚了。
“既然你已經來了這裡,證明一切終於到了開始的時候。蘇音,也許你已經不記得與我的約定,但我還是想請你兌現諾言。”蘇音困惑:“諾言?什麼諾言?你要什麼?”“再過不久,術界將會再次動盪,你曾答應過我,保得一界安定,還有,護得我弟弟齊修的性命!”“什麼?這什麼破約定!我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麼可能保得了一界安定!你太看得起我了啦!再說齊修不保我就罷了,還用我來保他?哈哈哈哈,你別開玩笑了!”她訕笑着擺手,一臉別跟我開玩笑的神色。
齊茗並沒出現氣惱神色,仍是溫和笑着:“一切終歸是命!就算強行逆轉,其代價也無可計數!我相信你會辦到的,因爲你還是那個佩媳!做你該做的吧,一切答案自會知曉!”“哎!我叫蘇音不是佩媳,你搞清楚!還有,什麼是我該做的事啊?我幹嘛要去做,喂!喂!你別走啊!喂!……”
猛然睜開眼睛,蘇音才發現,剛纔所見似乎只是一場夢境。可是擡頭一看,瞬間怔愣當場。這是,齊茗?只見眼前一隻巨大的圓柱型玻璃器皿,裡面藍綠色透明液體內漂浮着的,正是方纔剛見過的齊茗!只是,剛纔的人膚色正常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這液體裡泡的發白的,明明就是一具屍體!
巨大的震驚讓她傻在那兒,腦子一片空白。突然,一聲驚天悲嘯將她驚醒。“不!啊啊啊啊!蕙心!”她順聲望過去,只見巨大的場地中,連着排滿密密麻麻的玻璃器皿,裡面是一具具屍體,而此刻趴在不遠處玻璃外悲吼的,不正是白楓嗎!她順着定睛一看,發現器皿裡漂着的是一具美麗女屍,臉有些脹,但還能認得出是當日油畫中的女子。
“蘇音?”轉頭,對上萬桐和同樣震驚地傻掉了的禁衛。“可惡,被發現了!快走!”萬桐衝過來要拉她,她甩開來,先過去將白楓強行收進體內,這麼一來就晚了一步。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一道嚴厲女音,夾着冰渣迸出來!轉身望去,石門立着三道身影,爲首的是王汍瀾,其右是葛家族長葛封,其左爲王家代理族長吳雪豔。此刻三人都臉色奇差的瞪着三人,王汍瀾眼底更是閃現殺機。
打破僵硬氣氛的是張禁衛,他慢慢轉動輪椅,攔在蘇音和萬桐身前,滿臉悲愴地擡頭與王汍瀾對視:“媽,這些是什麼?你爲什麼這麼幹?”王汍瀾冰冷視線掃到他身上,他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到底還是硬氣道:“大哥也是你們殺的嗎?”
“住口!”王汍瀾厲聲冷喝。“這是家族機密,等你做了家主,自然會明白其中道理!至於閒雜人等……”察覺王汍瀾話意,禁衛立即拔高聲音:“不行!媽,你不能這麼做!我不准你碰她一根頭髮!”
王汍瀾無動於衷:“衛兒,你不要太任性!你這樣怎麼能當得家主之位!”“那就不當!我不稀罕!我只要她!你不許傷她!”蘇音很詫異禁衛這麼護着自己,心底有些感激。聽到這話,王汍瀾很有些深意地看了看蘇音。禁衛立即改了策略,轉爲哀求:“媽,你收手吧!不要再執迷下去了!”
“住口!你以爲我做這些是爲了誰?我還不是爲了你能站起來,爲了你能當上家主之位!”“就算你這麼做了,我還是不會站起來,我還是個廢人!我當不了家主的,媽,我不願意當家主,你就答應兒子這一次吧?”
“這事兒,暫且擱下,先來處理她擅闖禁地之罪!”王汍瀾似乎不想跟禁衛爭論下去,執意要處理蘇音。萬桐呲笑:“就憑你們,也妄想治我們的罪?滑天下之大稽!”王汍瀾美目凌厲:“你!……”“媽!我喜歡她,我要娶她,你不準傷她,你要是傷了她,我也去死!”
一席話落,全場皆驚!蘇音驚詫地盯着禁衛的後腦勺,心底喊:喂喂喂!你以爲你拍狗血八點檔呢!這連殉情也搞出來了!
禁衛堅定地與王汍瀾對視,氣氛凝滯,這會兒葛封突然開口道:“王夫人,這事還是以後再議吧!難得小衛有個喜歡的女子,而且對方身份也合適,你就先看看吧。”蘇音驚詫地回望葛封,對上對方載滿溫和慈愛笑意的目光,這個人是陸哥的父親,看着很面善。
“是啊,夫人,犯不着弄成這樣,還是再看看吧!”這說話的嬌柔美人是吳雪豔,之語的大嫂。王汍瀾經這麼一勸,聯想到蘇音的身份,以及其中的厲害關係,萬桐身爲萬年樹精,流族也不會善罷甘休,張御風對她的奇怪態度,齊修與她的曖昧不明……便也猶豫了。她轉身:“哼!張禁衛,你三番四次要擅闖境地別以爲我不知道!罰你禁足一年!”說完便領頭走了。
他們隨後跟上,吳雪豔對她善意笑笑,也走了。她不知所措地點頭回應,畢竟人家剛剛還爲自己說了好話,而且對於美人,她向來缺乏免疫力。“走吧,我領你們出去。”留下來的葛封慈愛地笑着對他們說,他們也只好跟上。
回去路上,禁衛神情是恍惚的,畢竟經歷了剛剛的刺激,尋常人都會難以接受。看着禁衛這樣,她想到齊修,心底也就更加苦悶了。
“你母親還好嗎?”蘇音吃了一驚,盯着問話的葛封,奇怪他怎麼會這麼問,“你認識我媽媽?”葛封笑着點頭:“算起來,我們還是親戚關係。你母親是不是姓葉,名字裡有個曼字?”她更加吃驚了:“你怎麼知道?”
“說起來,我內人名爲葉曼雲,多年來一直在尋找流散的家姐。我算出近日裡有親人臨近,一看你便知道了。”
“啊?什麼?您的意思是我母親還有個妹妹,而且還是您內人,陸哥的母親?”那也就是說,眼前這人是自己的姨丈,而陸哥還真是她的表哥?葛封點頭:“你母親可還好?內人一直期待着能與你們見上一面。”蘇音臉色垮下來:“啊,我媽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所以,……”
“什麼?可我算得你母親還在啊?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葛封露出大吃一驚的神情,蘇音也驚詫道:“您……是不是弄錯人了?”“不會,你就是!曼字後一輩即爲蘇,你叫季蘇音吧!”
蘇音腦子裡混亂一片,既半信半疑有些期待,又爲現實越來越脫軌而感到煩躁恐慌。葛封似乎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一個勁兒的在那裡掐指算來算去,嘴裡喃喃地說着不對不對的。
到了地面上,葛封還沒糾結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轉身對她道:“你日後要是有空,就來葛家玩玩,好讓內人見上一面,啊!”蘇音點頭答應。葛封便低頭晃腦地走了,嘴裡一個勁兒地念念有詞。
“或許你可以問問你父親?”萬桐突然開口,她無聲地看着萬桐,胡亂的點頭。確實,這事還是要問季紹安,她媽媽到底是什麼身份,到底還在不在!……
回到杏雨苑,天際已經泛白,禁衛早就被女侍推回春熙苑,開始服他禁足一年的刑罰。而她。也要在天明之際,跟着之語和葛陸回學校去。齊修並不跟着一起回去,只聽說他受命拜了武當青闕爲師,正準備要隨其回武當作族選前的突擊修行。至於葛陸,玉岐派掌門說了隨時可以叫他上山。而武夷瑤枝就比較奇特了,她執意要受之語爲徒,這可爲難了這些後輩,不好拒絕她,她偏又死纏爛打,只好先拖着。
要她說,之語要拜了瑤枝爲師,這兩人性子真是如出一轍,倒也算美事一樁!
隨意在牀上眯了眯眼,天才剛透亮,他麼就整裝待發了。臨上車,她往後看了最後一眼,沒有看見心中所想之人的身影,心底發沉。在十幾分鍾前,她就在心底暗暗說:如果你真的來了,我就不放棄。可是,他終究沒來。
帶着無比失望的情緒,她邁進車內。之語知道她心思,拍着她肩膀安慰說:“他只是很忙罷了。”她點頭,還能說什麼呢,一切是她想太多罷了,本來就跟她無關,又何必強求!
車子駛出來時的窄道,回到荒無人煙的郊外水泥路上。爲了清淨,之語坐在副駕駛,萬桐坐在她腿上,留蘇音一人在後座。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萬桐突然開口:“該現身了吧!”
什麼?車呢你人俱是一驚!“嗚啊!憋死我了,終於出來了!”隨着聲音顯現在蘇音身邊的人,正是才被禁足的禁衛。“你!你怎麼來的?”禁衛拿着符籙璨笑:“偷溜出來的啊!”“滋……”車子緊急剎車……
屋內廳裡,剛起的王汍瀾正在用早飯,管家在旁邊低頭說:“夫人,三少爺出去了。”王汍瀾笑笑:“知道了,不用管他,只派幾個熟練的,隨身保護就好了。”“是。”管家下去安排,王汍瀾嘴角揚起笑意,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