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洋,你是個好姑娘,我實話跟你說吧,之前我之所以拒絕你,並不是因爲我有多高尚,而是,我把你當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產生的這種感情,可能是你對理想的堅持讓我想起了當初的我吧,但是我想告訴你,我真的沒有對你有一丁點那方面的意思,所以,這些事,不要強求,就算得到了,也不會有好結果,至於猴子,她女朋友很愛他,幾乎是用自己的所有在愛猴子,你忍心讓一個女孩對他的希望落空嗎?”我苦口婆心的說道。
“那你忍心讓我的希望落空嗎?”她說道。
“這是兩碼事。”我說道。
“在我看來就是一碼事。”她說道。“你就說吧,行不行?如果你答應跟我好,我立馬去把孩子打掉。”
“你想威脅我?”我說道。
“算不上。”她說道,“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去找猴子,反正這本來也是他應該受的懲罰。”。
“你想都別想。”我說道,“拋開了說,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可能爲了朋友的一個錯誤,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搭進去。”
“那就不用說了。”楊洋說道,“我明天就去找他老婆。”
“你還真行,隨你便。”我說道。
她十分失望,點點頭,什麼都沒有說,扔下一百塊錢,站起來就走。
“你還沒告訴我呢,柳如月去哪兒了?”我說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找着她了又怎麼樣?你們和好了又怎麼樣?你以爲你們就能在一起?我告訴你,沒門!你媽那就不會同意的!”她恨恨的說道。
她走了以後,我又試着給柳如月打電話,但是仍然打不通。
我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電視,卻什麼也看不進去,天越來越晚,已經過了十二點,但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她的電話始終是關機的。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轉來轉去,我很想去找她,但諾大的城市,毫無線索,我空着急卻無處下手。我突然發現我對柳如月根本就不夠關心和了解,我甚至不知道她在這座城市裡還有沒有其他的朋友,否則,我至少能向她們打聽一下。
天越晚,我越擔心,她一個女人,生氣跑出去,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我的腦海裡浮現着各種不好的畫面,我控制着自己,想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偏偏電視裡不知道什麼電視劇,一個女人深夜出門出了車禍的場景。
我急忙關了電視。
我忽然想起來,她前幾天說過要去張雅那裡,難道她去張雅那兒了?
我便急忙給張雅打電話。
張雅那邊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十分吵鬧,問我,“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我想問一下,柳如月是不是去你那兒了?”我問道。
“她說還沒想好要不要來呀,怎麼?她已經來了嗎?”張雅說道,“想給我一個驚喜?”
“不是,我就問問。”我說道。
“不對呀,你們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張雅敏感的問道
“沒什麼,好着呢,一點小事,你快忙吧。”我趕緊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更加茫然若失,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一點多了,不禁更加心急如焚。她到底去哪兒了呢?
我坐立難安,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實在坐不住,我又下去小區裡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等到她。
上來以後,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又氣又恨。
突然間電話響了,我欣喜若狂,拿過來一看發現是猴子,不禁十分失望。
“怎麼了?”我沒好氣的問道。
“謝謝你啊,兄弟。”他十分誠懇的說道。他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客氣的跟我說過什麼,這反倒讓我有些不習慣了。
“小蘭回來都跟我說了,你和柳如月沒事兒吧?”猴子問道。
“哼,沒事。她跑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說道。
“啊?”猴子吃驚道,“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去哪兒了。”我說道,“我要知道去哪兒了,還用在這兒瞎着急麼。”
“等等,估計就回來了。”猴子說道,“女人嘛,生氣也就生那麼會兒,氣完了就好了。”
“行了,懶得跟你說,你打電話什麼事兒。”我說道。
“我……沒什麼。”猴子吞吞吐吐道,“我就是問問你,看你什麼情況。”
“行了,你不用管我了。”我對猴子說道,“猴子,這次這鍋兄弟我就替你背了,但是,我不能白背,我希望你能引以爲戒,以後好好對小蘭。”
“我知道了,通過這件事,我確實明白了很多東西,以前是我不好,我絕不會再做荒唐事了。”猴子說道。
“你明白就好,這些話別跟我說,跟你自己說,跟小蘭說。”我說道。“行了,不說了,我怕她打進來電話佔線。”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繼續等待。
天快亮的時候,她仍然沒有回來,我不知不覺竟然給睡着了。
等我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十分耀眼,我突然發現柳如月房間的門開着,而有個女人站在她的房間裡。
我急忙坐了起來,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發現裡面站着的人並不是別人,就是柳如月!
我欣喜若狂,站了起來,忙走了過去,發現柳如月正在收拾衣服,我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激烈的甩開了我的手,擡頭冷冷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收拾衣服。
“如月,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短信。”我說道。
“沒看。”她頭也不擡的說道。
“你聽我說如月,我昨天對小蘭說的話是有原因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門外……”
“真不巧,讓我給聽到了,於先生,我看你就不必費口舌解釋了,男人嘛,要敢作敢當,對不對?既然做了,就要承擔責任,對不對?”她冷冷的說道。
“可是我並沒有做!那孩子不是我的!”我說道。
她停下來看着我,有些失望的說道,“於浩,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以前我覺得金大中挺噁心的,但我現在覺得他至少這點比你強,他做了就敢認!”
我一愣,又急又氣,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拿我和金大中這種人作比較,我在她心裡竟然淪爲了和金大中一樣的人。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她說道。
“你說的對,全部都對,我本來就是這樣噁心的人,比金大中還噁心!那孩子就是我的,我揹着你把她給上了,行了吧?你滿意了吧?”我大聲吼道。
“你可真夠棒的,一次就懷上了。”她冷冷說道,繼續埋頭收東西。
“就這麼棒,可惜你不識貨,沒早點試一試。”我沒好氣的說道。
“真無恥!”柳如月罵道。
我氣呼呼的回到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看着她一件件的收拾停當,拉着行李走了出來。
這種場景我見過一次了,上次因爲郭曉婷的事兒,她已經搬出去過一次了,沒想到這麼快,又要搬出去了。
她走過來將鑰匙遞給我,說道,“於先生,咱們好聚好散,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的,以後就這樣吧,別聯繫了。”
我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看着她,“你難道就真的不想聽我解釋一下嗎?你真的就相信那些?這麼長時間了,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心裡沒數嗎?”
她愣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道,“於浩,我和我前夫的事,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你知道,我最受不了欺騙和背叛的。是,沒錯,你做過很多讓我很感動的事,而我承認,我也有些喜歡你,尤其最近一段時間,我幾乎都要說服我自己了。可突然你就給我兜頭澆了一盆涼水,把我給潑醒了,沒錯,於浩,就算是沒有這事兒,我們也不能不正視現實而活在幻想裡,現實是,我們根本就不合適。”
“怎麼又扯到這上面來了?現實怎麼就不合適了?”我說道,“我們能不能就事論事,別又拿現實出來說事?”
“爲什麼不能拿現實來說事?”柳如月說道,“我就問你,你敢帶我回家面對你媽媽嗎?”
我一愣。
“你看吧,你還是遲疑了,這就是現實。”柳如月說道。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那麼跟小蘭說嗎?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明明這麼愛你,又怎麼會做那樣的事?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走了以後,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找了你多久?我有多麼着急?”我說道。
她嘆了一口氣,眼睛裡有淚花,咬了咬牙,說道,“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真相和現實往往很殘酷,不那麼美好,但我們也必須面對,這就是生活的本質。”
說完她就走了。
我楞在那裡。
其實她對我的態度很好了,我知道她是忍着委屈和怨恨才這樣跟我說的,可我依然有些恨她,因爲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寧願她就像開始那樣,怒不可竭,罵我,甚至是打我,都無所謂。
這件事最可怕的,並不是她認爲楊洋懷了我的孩子,而是通過這件事,柳如月又回到了她所謂的現實,又喪失了好不容易纔鼓起來的勇氣。
所以我知道,即使我再怎麼挽留她,即使我再解釋的更清楚,她也不會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