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孟老三找我來,竟然是跟我談這事,我更加不明白他的深意,這件事就算是成了,對他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所以我只是含糊其辭的說我會去考慮。
孟老三說道,“於浩,我知道,你可能有別的想法,但是作爲一個過來人,我真的是很想提醒你,對於男人而言,沒有什麼是最重要的,除了錢和地位,因爲擁有了錢和地位以後,其他的,你不用努力去尋找,自然而然的就會來找你。”
我笑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因爲這件事我心裡目前也是糊塗的,本來按我之前的脾氣,我一定會義正言辭的拒絕他,但現在,我並沒有這麼做。
我知道,就是因爲那一點動心。
我看着孟老三上了寶馬車,然後揮手跟他作別,他也笑着跟我作別。
但他走了以後,我忽然間感到很羞恥。
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就好像穿了不同的兩隻襪子,雖然別人看不到,但自己內心很嫌惡,那是內心對自己有一種深深的厭惡,我於浩怎麼會是這種人呢?我怎麼會在意這些東西?
如果只是矇蔽孟老三,那也就罷了,偏偏自己內心很清楚,是很的動了一點心。
這讓我感到羞恥。彷彿自己道德上的進化,又退步了。
最主要的是,自從我和柳如月在一起以後,我從來都沒有動搖過和她在一起的決心,所以我完全禁得起那些誘惑,不管是楊洋,還是郭曉婷,這些誘惑我完全沒有問題,雖然當時並沒有物質上的誘惑,但我心裡清楚,就算是比爾蓋茨用他所有的財產來誘惑我,我也絕對不會動心。
可,這次,我居然動心了。
天邊一抹殘陽如血,我心裡忽然感到一陣的絕望,雖然我和柳如月之間並沒有生什麼,但我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存在於我們之間。
這樣的危機,完全過鄭智和金大中所帶來的那種直接意義上的危機,相比起來,這種危機更讓人感到絕望和壓抑。
說實話,我有些害怕了。真的有些害怕。
我們費勁千辛萬苦,才走到現在這個局面,不會真的就這麼失敗了吧?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感到萬念俱灰。
天色已經不早,我知道今天柳如月難得休息在家,本來應該好好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但現在,不知道爲什麼,我完全沒有任何心思。
我現,我心裡甚至害怕回去看見她,面對她,不知道是擔心她會勾起我的羞恥,還是她的那個關於孩子的想法,讓我對她新生嫌惡。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回去,不想面對她。
我一個人走在街上,漫無目的,似乎每一次心情不好的時候,我都喜歡這麼走,隨心所欲的在這座城市裡走,看陌生的人和街景,什麼都想,也什麼都不想,這樣就覺得很舒服。
我正走着,忽然間電話響了,我拿出來一看,現是猴子,便接了起來。
“浩子,你在哪兒呢?”猴子問道。
“在街上呢。”我說道。
“在街上幹嘛?”他問道。
“隨便走走。”我說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一個人在街上瞎溜達什麼呀溜達。”猴子說道,“剛子出來了,也沒跟咱們打招呼,我覺得可能有點不對勁,咱們還是早點過去勸勸去吧”
“他事兒處理的怎麼樣了?”我問道。
“沒事兒了。”猴子說道,“馮倩和那男的也沒有告他,只是犯了紀律,工作肯定是丟了。”
猴子說着嘆了一口氣,我心裡也很難受,本來柳如月的事兒就夠讓人添堵的了,現在李剛又出了這事兒,實在是讓人感到煩悶。
就像猴子說的,那份工作,對李剛來說,並不是一份簡單的工作而已,那是他的夢想,他好不容易纔圓了的夢想,現在因爲一個女人,徹底給摧毀了,他的心裡大概也在滴血吧。
所以我二話沒說就打了個車去了李剛那裡,猴子也早到了那裡,沒有進去,在外面等我。
我們進到李剛的屋裡以後,徹底驚呆了,屋裡面一片的狼藉,擺滿了酒瓶子和菸蒂,簡直都沒有下腳的地方。
李剛不知道在哪裡我們在屋裡掃了一圈,現半天都沒有找到他人在哪?
我們相視一眼,壞了!這小子不會想不開自尋短見什麼的吧?
連忙衝了進去,四處尋找,找了半天才現他一個人醉倒在了衛生間裡面,我們這才放下心來。
他醉躺在一堆嘔吐物中,屋裡瀰漫着濃郁的酒氣和嘔吐穢物的異味,十分刺鼻。
我們連忙將他從那裡面攙扶了出來,但他身上滿是穢物,簡直無處下手。
“算了,還是先給衝一衝吧。”猴子說道。
說着他打開了洗浴噴頭,將他的身上衝了個遍,然後我們給他脫去了髒衣服,將他渾身衝了個乾淨,這纔將他擡到了臥室,這其中李剛一直都沒有醒來,只是掙扎了幾下,嘴裡喃喃的說了幾句什麼,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我們氣喘吁吁的將他攙扶到牀上,他又自顧自的睡了過去。
猴子看着狼狽不堪的李剛,眼裡有一絲的心疼,說道,“唉,剛子完了,徹底毀了。”
看着自己最好的哥們兒成了這個樣子,我也十分心疼,看到地上燃燒着一堆灰燼,似乎是燒過什麼東西。仔細一看,現灰燼裡面還有一個亮的東西,撿起來一看,現竟然是國徽,這……是他的警服。
我想他燒了的,不止是一件警服吧。
我和猴子都很難受,想陪着李剛,於是便在那裡幫着李剛收拾了一番屋子,又抽了些煙,東拉西扯的瞎聊了一會兒。
天色不早了,但誰也沒有想要離開。
“要不……咱們今天就在這兒陪着他吧?”猴子說道,“一來擔心他會有什麼想不開,二來,也不想他醒來以後感覺到枯寒。”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猴子給小蘭打了電話,說晚上不回去了,回頭問我,“你不給柳如月打個電話說一聲麼?”
我一愣,“不用了。”
他也一愣,“怎麼了?”
正說着,柳如月的電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