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鋪子裡,大多數都是女性光顧,但無論姓別,若知道自己所處地方的周圍有人死亡,大多都會陷入恐慌。有些膽小的就驚恐地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這樣也只會使周遭的人更加的驚慌失措。
嘖,真吵。
白映棠出於職業本能,轉身奔向殺人現場。那個男人眼眸深邃,緊跟上前。
房間裡,剛纔叫喊的男人跌坐在地上,瞪大着眼睛看着倒在角落的女人,白映棠上前用兩指按壓於頸動脈處,“死了。”
她起身,叫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去報案,自己則在房間內保護案發現場,並收集線索。
死者是被人用手勒死,但沒有吉川線,可能是熟人犯案。屍體的頭部有重擊傷,但是血液已經凝固了,脖頸處有勒痕。兩種可能:一是兇手先將死者打昏,再將其勒斃,;二是先掐住死者脖子,死者窒息昏迷過去後,再擊打死者頭部從而致死。
房間只有兩扇門,她進來的那扇門連接店鋪,另一扇是後門,門外是一片小樹林,也和其他店鋪的後門相通。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出口。
屋內擺設也很單調,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上有茶壺和兩個茶杯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白映棠從口袋中抽出對一次性手套包,一手掀起口袋的開口處,另一手捏住手套翻折部分,取出手套,然後乾淨利落地將手套戴好。再取出上衣左邊口袋中的物品,是一隻用手帕包着的放大鏡,輕便易攜帶。
茶壺裡沒有茶,茶杯裡也沒有。她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蹲在死者旁邊,仔細的用放大鏡檢查茶杯上的指紋,時不時對照下死者的指紋。
“需要我嗎?”男人靠在門邊上,默默注視着她。
“不需要,你可以離開了,別破壞案發現場。”白映棠邊下逐客令邊檢查茶杯上的指紋。
“行,走了。”
那個男人前腳剛走,警衛便趕到,隨後快速封鎖現場,收集採證。
不久,死者的信息也送來了。
死者叫張默,34歲,是這家店鋪的老闆娘,作爲第一目擊者的那個男人是死者的丈夫。
“白長官,死者死因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死,死亡時間推測爲前半小時,沒有抓痕(吉川線),詳細情況要等屍體送去法醫那兒解剖鑑定。”
白映棠單膝跪在屍體前,端詳着死者的衣領,在邊緣處發現些許白色晶狀物體,用指尖輕輕取下,小心地蹭到手帕上,拿給站在旁邊的警官。“拿去檢驗。”
“是!”
她再檢查了下,沒再發現什麼可疑處後,吩咐兩個警官將屍體送去驗屍。
白映棠起身,環顧了下案發現場,問道“現場有發現可疑的地方嗎?”
“無。”
“排查出嫌疑人了嗎?”
“一共四位嫌疑人。分別是死者的丈夫,丈夫在外邊的小三,曾經交好的閨蜜和她閨蜜的丈夫。”
忐忑地站在一邊的王林聽見自己竟是嫌疑人之一,不過腦子的大步上前,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我沒有殺害我夫人!”
“那你案發時間在做什麼,有人能證明嗎?”
他啓齒難開,幾番掙扎後,說道:“我當時在後院林子裡摘雛菊,這段時間和夫人鬧了點不愉快,想道下歉。但後院的林子因爲有蛇出沒,就沒什麼人敢去,應該沒有人能證明。”
本是警官在問話,白映棠突然問王林一句,“那鬧不愉快是因爲小三嗎?”
王林臉色頓時顯得有點難看,眼睛不斷往右邊瞟,“不不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小三。”
她冷冷地說道,“說謊對你沒什麼好處。”
“我本來就沒有說謊!”
她直直地盯着王林,冷笑一聲,對旁邊的警官命令道:“押牢裡。”
警官自然是按照她的命令行事,上前準備將他逮捕。
在牢獄之災面前,那可悲的尊嚴便顯得一文不值。
王林直直跪在地上坦白,語氣激進卻又可笑至極。“不要,我...全都說出來!每次回到家裡,聽到的都是一大堆絮絮叨叨,早就厭煩了,而菁菁既賢惠又體貼,是個男人都會選擇菁菁來作爲自己的配偶,我覺得我沒有錯,是張默她不懂迎合我,她就應該好好學學菁菁的溫柔!事到如今全都是她的錯......”
白映棠蹙眉,實在是聽不下去他這一大堆沒用的歪理,大步走到王林面前,他還在垂着腦袋嘴裡喋喋不休地說着張默的不好。她穿着長筒皮鞋,用鞋尖挑起他下巴,“張口閉口凸顯自己是個蠢貨,只會妨礙查案,牢裡看見你我會犯惡心。”
然後,轉身離去,前往下一個地點。
爲死者感到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