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朵曦見狀,也不在裝了。放下茶杯,聲音微冷的說道,“看來木小姐也是一個聰明的人。但是這一次你還真的多想了,我的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稍微的提醒你一下,作爲表妹,應該離自己的表兄遠一些。”
她的話音剛落,木子軒的身體重重的顫抖了一下,剛纔萌發的氣焰隨之崩塌。
陳朵曦見她強烈的情緒,心裡不確定的想法有了幾抹堅定了。她的眉宇間閃過了一絲濃濃的排斥,再也不見絲毫剛纔的熱情了。
抱歉,她不是聖人,無法對和冷澤有關係的女人還能寬宏大量,笑臉相迎,對於有可能發生的對她不利的事情,她一向是希望能最大化的去防止。
“子軒,有一句成語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陳朵曦掩了掩自己的失態,慢條斯理的用勺子嚼着清茶,笑着說道,“四個字——自知之明。”
“陳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木子軒一愣,緊蹙着眉頭,強裝鎮定的問道。
“什麼意思?我想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明白的道理,你也明白吧。”陳朵曦掩着玲瓏嘴巴,優雅的笑了笑。
接着,她的臉湊上前去,桃花般嫵媚的眼眸如同鋒利的匕首一般,凌厲的似乎是想要穿透人心。
她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我只想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不該碰的東西你千萬別碰,人總要有些自知之明,一鍋好湯不能讓一顆又臭又硬的石頭污染,如果起到了化學反應那可真是丟臉了。”
她的提醒令木子軒的身體嚴重的顫抖着,陳朵曦嘲諷的話字字如同尖銳的石頭般將她的自尊心刻得遍體鱗傷。
“請陳小姐不要將話說的那麼難聽。”木子軒抖動着苦楚的臉頰,抑揚頓挫的說道。
“難聽?”陳朵曦不答反問着,她無謂的笑了笑,回道,“我想如果問心無愧的話,這些話你也不會入耳吧?”
說着,她還未等木子軒迴應,便爽快的笑了幾聲,望了一眼自己手腕上昂貴精緻的手錶,說道,“時間不早了,我想這些糕點你也沒有胃口吃下去了吧,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吃下去。”
她拿起了桌子上的香奈兒的包,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說道,“至於接下來的逛街的計劃我也沒有任何的興趣了,木小姐,我先走了,你隨意。”說完,她便邁開了長腿優雅的走出了包房。”
陳朵曦離開後,木子軒怔怔的望着桌子上精緻的糕點頓時淚如栓下,她伸出修長的手指插進了自己的秀髮中,安靜的環抱住了自己,她像個脆弱的小孩子一般,無聲的哭泣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道悅耳的手機鈴聲想起,她才擡起頭哭得蒼白的臉頰,伸出手從包裡拿出了手機。
她看了一眼來電的人,修長的手指頓了一下,用肩膀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這才劃了接聽鍵。
“子軒?你那邊逛得怎麼樣?”電話那邊清楚地傳來冷澤的聲音,那清冷帶着溫柔的語調。
木子軒聽到他親切的問候,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原本繃得很緊的情緒也忍不住失態了。
冷澤那邊很久沒有聽到聲音,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子軒?你還好麼,怎麼不說話了?”
“我……我很好。”她哽咽的說着,但是那止不住的淚水卻出賣了她的逞強。
“不對,你一定有問題。”敏感的冷澤一下子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不對的情緒。
“我真的沒事……”木子軒試圖語調輕快的迴應。
“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冷澤明顯不相信她的話,飛快的從辦公室的椅子上起身,語調帶着濃濃的堅定。
“公司沒事了麼?其實你真的不用管我,我一會兒兒就回去了。”木子軒聽到他要來,瞬間恢復了清醒。
可是冷澤卻並沒有打消自己的念頭,咬着牙,硬生生的擠出了兩個字,“地址。”
他的聲音帶着不可抗拒的命令。木子軒就這樣神志迷迷糊糊的說了出來,“我在萬達廣場的Smlie咖啡店。”
冷澤暗自思索了下大體的位置,最後認真的說道,“好,你就在哪裡等我,別亂跑,我現在就過去。”說完,便急匆匆了掛了電話。
木子軒感受着手裡不停傳來的‘嘟嘟嘟’鈴聲,心裡懊悔至極可是又改變不了,最後她只剩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那邊的冷澤掛了電話,拿起真皮椅子上的外套大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站在門口佇立的保鏢喬治看到他從辦公室裡出來,連忙湊上前,問道,“冷二少爺,離開業典禮只剩下三個小時了,你要去哪裡?”
“去接木子軒。”他面無表情的迴應着。
“子軒小姐我們去接就可以了,一會兒還要化妝還有許多文件沒有批,冷二少爺你看你……”喬治自告奮勇的說道。
“我說了我自己親自去接她,你沒有聽清楚麼?”冷澤的十分煩躁的迴應着,他滿心都掛念着木子軒那句句悲悽的聲音,又怎麼可能再心思幹別的呢。
“是。”見冷澤發火了,喬治膽戰心驚的收住了說要脫出口的話。
冷澤將西裝外套熟練的穿好,凝重的皺着眉頭,命令道,“別跟着我,會場那邊你要多派些人手去盯着,所有的設施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是。”喬治鄭鄭有力的迴應着,他的腳步也跟着停了下來。
冷澤滿意的點了點頭。解決之後他這才邁開腳步離開了原地。
‘心動’公司的樓下擠滿了各大媒體,好不熱鬧。他們已經在這裡蹲了一天了,爲的就是挖到第一手新聞。
當冷澤帶着諾大的墨鏡穿着筆直西裝出現的時候,他們頓時打起精神,尤其是那些女媒體們,更是扯着尖銳的高音,瘋狂的大喊着。
門外看守的保鏢見着冷澤出來,連忙上前去恭迎,“冷二少爺。”
“恩。”他淡淡的迴應了一聲,依舊自顧自的往前走。
門口已經被堵的水瀉不流。冷澤站在門外,聽着他們雜七雜八的問題如劍鋒般的眉頭蹙的更加凝重。
時間一點一點在流逝,他對木子軒的擔心也越來越重,正當他準備從這些人羣中竄出去的時候,突然眼前出現了凱森的身影。
“你怎麼在這裡?”冷澤大吃一驚的看着他。脫掉白色大褂的他,今天身穿暗紅色的西裝,頭髮梳理的十分整潔,這樣鄭重的他比平時帥氣了很多。
凱森溫和的笑笑,回道,“我正好路過,正好看到你出現,便下來打個招呼。”
冷澤輕輕的點了點頭,拉着他的衣角,貼在他的耳邊小聲的提醒道,“先別說那麼多了,快帶我從這裡出去,我必須要現在去找到木子軒。”
凱森望了一眼他眉宇之間的凝重,十分體諒的點了點頭。接着他的眼珠一轉,心生一計。
他轉頭面向各位,露出了謙和的笑容,開口說道,“各位媒體們,你們好,我是冷二少爺的助理凱森,由於我們冷二少爺現在必須要去談一個很重要的合作案,所以請大家自覺讓開,讓我們出去。這一行的規則我們都懂,一旦造成了損失,我們誰都負擔不起。”
他的話音剛落,那些媒體們一個個都面面相覷,默契的不做聲。凱森繼續開口說道,“離我們‘心動’項目的開業典禮只剩下將近三個多小時了,所以大家請儘快到現場準備入座,大家放心好了,到時候我們冷二少爺會準時赴約,事後還會給大家安排採訪時間,到時候你們的問題都會得到迴應。”
他的話說完,那些媒體們也覺得十分有道理的點了點頭, 然後各自自覺的讓開了擋在前面的小路,拿起相機只是安靜的拍着。
趁着這個時候,冷澤飛快的邁開大長腿從小路竄了出去,一路飛快的行走着,知道安全到達了停車場,他這才摘掉墨鏡,鬆了一口氣。
凱森不放心,便也跟了過來。冷澤望了他一眼,清冷的聲音柔和了許多,迴應道,“剛纔謝謝你了。”
“沒關係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凱森風度翩翩的笑了笑,然後關切的問道,“剛纔看你那麼慌慌張張的,還非要找到木子軒,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沒什麼事情,只是答應過她去親自接她到會場而已。”冷澤不願意去解釋,但敷衍了事。
好在凱森並沒有多計較,他理解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說道,“哦,好吧,路上開車小心一點,我在會場等你們。”
“好的,就這樣。”冷澤淡淡的迴應,接着他便伸出手打開了車門,緩緩落座了進去。
凱森站在一旁看着冷澤的車子漸漸的開出了視線,他這纔回過神來,無奈的笑了笑,轉身朝自己的車子走了去。
即使他將車開到了最極限,但是冷澤到達Smlie咖啡屋的時候,也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
經理正在前臺算着總賬,這一個星期來的最高単還是前不久剛剛離開的陳朵曦結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