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房間內也未發出任何的聲音, 更爲有聲音迴應着朱莉。朱莉的心中疑惑,再次伸出手敲了敲,她提高了聲音,開口詢問道,“冷澤?你在麼?我能夠進入麼?”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朱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心中騰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她也不管什麼禮貌不禮貌,直接推開房門,她衝到冷澤的臥室牀前,掀開被子,只見牀上空無一人。
同一時刻,冷澤成功的潛到了後門,這個時候凱森也已經到達了。他那黑色普通車子穩穩地停在後門前, 見冷澤從後門走出來,連忙衝着他招手,壓下聲音喊道,“冷二少爺,我在這裡。”
冷澤順着那個聲音張望過去,見是凱森,他壓低了衣服的連體帽,快走了幾步,一個利落的轉身,落進了凱森車內的副駕駛座上。
他也來不及打招呼,直接嚴肅着聲音,吩咐道,“這裡不安全,趕緊走。”
“是。”凱森也十分識趣的沒有多問,開動了引擎,緩緩地離開了原地。
二人無言,濃濃的沉重氣氛佈滿了整個車輛。直到走出了冷府的封鎖線,纔打破了這個寧靜。
冷澤望着越來越遠的冷府,心裡緊繃着的一根炫鬆了下來。他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仰着頭打量着車內的四周。
他伸出手摸了摸有些咯人的車皮座,不禁暗自輕蔑的說了一句,“凱森,你這車內的擺設和系統都應該換一換吧?多少年的裝備都應該退休了。”
凱森聽着他的話,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他溫和的笑了笑,回道,“沒關係的,這東西還沒有壞,還能用。”
冷澤聽到他的話,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他輕說道,“這不是能用不能用的問題,這是一個男人的檔次問題!”
凱森透過後車鏡將冷澤眼底裡流落出來的情緒全部都落進了眼底,面對冷澤的嘲諷凱森不僅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十分開心的笑出聲來。
冷澤聽到他的笑聲,不禁轉過頭,滿臉嫌棄的說道,“你神經病吧?笑什麼?”
凱森欣慰的回道,“我笑是因爲我開心啊,冷二少爺您的恢復能力還真不錯,還能夠像以前一樣毒舌的嘲諷我,看來身體是真的沒有什麼大礙。”
“那是當然了,我是冷澤哎,身體比正常人好了。”他得意的笑了笑,然而這種得意並沒有維持多久,他便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連忙拉下臉,陰森森的問道,“你是在說我毒舌麼?”
凱森擡起眼,輕笑了幾聲,回道,“沒有,冷二少爺我沒有這個意思。”
“撒謊。”冷澤不爽的白了他一眼,緩緩的靠在了車座上,假寐般的呢喃道,“你這個人啊,就喜歡口是心非,表面上裝作一副小白羊的模樣,其實啊,就是一個披着狼皮的羊!”
“是麼?那我可要多謝冷二少爺對我的批評和審判嘍?”凱森聽着他的話,依舊是笑笑不做聲。
冷澤轉過頭白了他一眼,不屑的喊了一句,“對牛彈琴。”之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凱森輕笑了幾下,也沉默不已,認真專注的開着車子。這一路上再無任何的聲音。
而那邊的木子軒並未感覺到冷澤的到來,她十分順從的吃完了吳媽拿過來的燕麥雙米粥之後,舔了舔嘴角,開心的笑道,“這個粥真好吃,吳媽你的手藝還真不錯。”
吳媽聽着她的讚賞,糾正般的說道,“木小姐這粥不是我做的,是朱莉小姐她親自下廚做的。”
“朱莉?吳媽你別開玩笑了,她可是UCK設計公司的董事長哎,請多少個保姆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怎麼會親自下廚呢?”木子軒擺了擺手,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樣。
吳媽早有預料到她的反應,輕笑了幾聲,回道,“朱董事長下廚是爲了給冷兒少爺做粥的,順便讓我也給你帶一些。”
聽着吳媽的話,木子軒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她笑了笑,輕輕的回道,“那……那還真的應該好好感謝感謝朱莉了。”
她笑的十分欣慰,只不過那笑容卻有幾絲勉強的感覺。
吳媽將她眼底裡的情緒全部都落進了眼底裡,她的眼眸裡閃過了幾抹心疼,她的紅脣緩緩開口,順從般的說道,“是啊,木小姐,朱莉小姐她還讓我帶話說希望你能早點出院,過幾天冷二少爺的病情穩定一點,她就過來看你。”
木子軒聽着她的話,扯開脣角笑了笑,回道,“恩,她有心了,替我好好謝謝她。”
“是。”吳媽微微垂頭,恭敬般的回道。
吃完飯,木子軒感到了幾抹睏意,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撫了撫太陽穴,微微笑意的望了一眼吳媽,主動開口問道,“吳媽,您還有什麼事情麼?如果沒有的話,我想早一點休息了……”
吳媽看着她,面色十分的複雜,張了張紅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木子軒擡起眼眸望了她一眼,敏感的她很快便察覺出吳媽的不對對勁,她輕皺眉頭緩緩開口說道,“吳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沒關係你儘管說好了,反正我們兩個人的情感情同母女,又有什麼事情不能夠打開天窗說亮話呢?”
聽着木子軒溫柔的聲音,吳媽的心裡多了幾抹暖流,她鼓起勇氣,開口詢問道,“那……木小姐,我就說了……”
“好,你儘管說。”木子軒笑了笑,認真的豎起了耳朵。
吳媽嚥了咽緊張的吐沫,考慮好措辭之後,緩緩開口,“木小姐,朱莉小姐她向我詢問了狄巖的事情……”
“狄巖?”木子軒聽到這兩個字,瞬間如同暴躁的獅子一般,扯高了聲音。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這個叫狄巖的卑鄙男人曾經不顧及她的性命,用她來威脅冷澤。
吳媽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木子軒的情緒,她不敢去看木子軒臉上的神色,懊悔的閉上了眼睛,用力的點了點頭,回道,“是的,木小姐。”
“朱莉她怎麼會知道狄巖的呢?”木子軒平復了一下情緒,緩緩開口分析般的問道。
“是我……是我跟朱莉小姐閒聊時,不小心說漏了嘴……”吳媽的聲音無比的小心翼翼。
“吳媽你怎麼會犯這麼低端的錯誤,我記得冷府的規矩一向很嚴格的,是犯忌的便是泄露主人的隱私。”木子軒幾乎一口氣吐露出了整段的話,她被氣得昏了頭,甚至在不經意之間用身份壓了吳媽。
吳媽自知理虧,連忙從椅子上滑落了下來。‘砰’的一聲跪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她掩着頭聲音哽咽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木小姐,是我辜負了您的信任,您儘管懲罰我好了,我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怨言的。”
木子軒的氣憤和不理智也隨着吳媽的跪下緩緩的反應了過來,她望了一眼吳媽懊悔的眼淚,再也不能生絲毫的氣來,她的聲音柔和了許多,緩緩開口說道,“吳媽,您先站起來說話吧。”
“不要。木小姐您就讓我跪着吧,否則我的心裡會很不安的。”吳媽依舊執拗般的說道。
“可是您這樣在我面前跪着,我的心裡會很不安的啊!”木子軒艱難的望着她,主動的彎下腰,伸出手試圖攙扶起她。
可是木子軒冰涼指端還未觸及到吳媽的肩膀時,吳媽便輕輕的往後偏了偏身子,躲開了木子軒的觸碰,木子軒的雙手也撲了一個空。
木子軒望了一眼吳媽蒼老的臉頰上認真的執拗,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吳媽,您……您這是何必呢?”
“木小姐,您不原諒我我就沒資格站起來。”吳媽流着止不住的淚水,咬着牙齒,一字一頓的說道。
木子軒望着她,落寞的低下聲音,緩緩的說道,“吳媽……您這不是在換種方法逼我麼?”
“沒有……我沒有木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您...您別誤會。”吳媽聽着木子軒誤解的話,連忙慌亂得擡起了頭,着急的解釋着。
木子軒看着她着急的眼淚流的更歡的面頰,心裡再也沒有絲毫的惱火,她伸出手再次扶起了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吳媽您站起來吧,我不責備您了,您站起來說話。”
“哎哎哎。”吳媽聽着她的話,這一次再也不敢說任何反駁的詞語了,在她幫忙的攙扶下,吳媽擦了擦眼淚順勢站了起來。
等到吳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時候,木子軒這纔開口問道,“吳媽,說說吧,狄巖的事情你告訴了朱莉多少?”
吳媽搖了搖頭,真誠的說道,“沒有,真的木小姐,朱莉小姐想要問的時候,都被我搪塞了過去,所以她知道的也只是狄巖這個名字。”
聽着吳媽的話,木子軒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她輕皺起眉頭,似是呢喃的問道,“只不過朱莉爲什麼要知道狄巖的事情呢?”
聽着木子軒的話,吳媽連忙開口解釋道,“因爲...因爲朱莉小姐她說冷二少爺是她很好的朋友,所以她不希望冷二少爺受一點點的傷害,瞭解您是最基礎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