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莉被問道一時語塞,面頰上閃着濃濃的尷尬。
“看來你很瞭解她啊!”冷澤脣角盪漾起了一抹探究。
朱莉緊緊的咬着下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始終無法跟冷澤撒謊,也無法敵得過冷澤。
“冷總裁,我來是給您彙報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就在這個時候,小潔忽然開口。
“什麼事情!”冷澤被吸引住了視線,將目光轉移到了小潔的身上。
朱莉在背後,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是村長家,他家牛因爲丟失了好幾條,所以現在正是着急時刻呢!村長因此還患上了舊疾,此時已經昏迷了過去……”
冷澤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濃濃的震驚,掀開小潔的身體,“你不早說!”
“冷澤,等等我!”木子軒望着他如同箭一般竄出去的身影,連忙出聲喊道。
她轉過臉不忘跟邱婆婆打着招呼,“邱婆婆我先去看看冷澤。”
“去吧,去吧!”邱婆婆連忙說道,她關切的望着木子軒跟出去的背,眼眸裡盡數擔憂。
小潔站在身後,無辜的撅了厥嘴巴,“你也沒讓我說啊!”
朱莉反倒一臉的淡然,像是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一般。
她優雅的環住了手臂,望了一眼小潔,翻了一個白眼,“行了,我們也去看看吧!”
“哦。”小潔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在村民的帶領下,冷澤和木子軒找到了村長家,村長在躺在火炕上,額頭上幫着一個白色的毛巾,已經完全是喪失意識的狀態。
冷澤伸出手扒開看熱鬧的人羣,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村長老婆一邊哭着一邊說道,“還不是我們家養的那三頭牛,今天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衝破柵欄朝着後山跑了出去,後山那可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啊!那牛必死無疑,這可是我們家全部的家當,所以我的男人才會氣昏過去的。”
聽着村長老婆交代完整件事情,冷澤嚴肅的抿着脣角,他望了一眼村長,開口詢問道,“你們爲什麼不給他送醫院?”
“醫院?我們這裡哪有醫院,只有附近有一個診所,鄉親們正幫忙借車子呢!”村長夫人交代着。
冷澤埋下腦袋認真的檢查着村長的病情,他的臉色漸漸的難看起來,“這是因爲氣憤引發急性的心臟病,這很嚴重,必須要立馬處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聽着冷澤的話,村長老婆險些差點暈厥過去,她崩潰的跪倒在地上,大喊道,“天哪!當家的!你要拋下我們妻兒老小走麼!你忍心麼!”
村長老婆的哀嚎打斷了冷澤的診治和思緒,他忍不住厲聲呵斥道,“行了,別喊了,你在這樣下去,恐怕你的男人真的會沒命了!”
聽着冷澤的話,村長老婆立馬停止了哀嚎,她乖乖的站好,走到了冷澤的面前,悲痛欲絕的說道,“小夥子,我知道你們是好心人,是上天派來幫助我們的天使,求你們一定要幫忙救活我家男人啊!”
“你放心,我們會盡全力的!”冷澤對着村長老婆安慰着。
他的表面一臉的淡然,但是心裡卻是也沒底,雖然他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有專門學過醫術,但是急性心臟病在醫術界能夠救活的例子很少。
“村長夫人!村長夫人!”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道帶着鄉音的聲音緩緩從門外傳來。
是幫忙借車的小馬!
看到小馬,村長夫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又怎麼了?”村長夫人連忙開口詢問道。
“不好了,村長夫人。”小馬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來給村長醫治的車子堵在半路上沒氣了,包括醫生都在那個上面,可能要修好還要很長的功夫!”
“天哪!當家的,這是老天爺硬要收你的性命麼!”村長夫人在再次忍不住大聲的哭喊了起來了。
冷澤嚴肅的緊蹙着眉頭,開口問道,“需要多長時間!”
“可能需要一個小時……”小馬的聲音漸漸的顫抖着。
一個小時!這對於一個急性心臟病的人來說,恐怕等半個小時都是一個煎熬,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在奪去他生命 的匕首!
村長在流米村可是出了名的大好人,他受到傷害了,大家的心裡都不會好受到哪裡去!一個個都流出了悽慘的眼淚。
冷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努力的保持着鎮定,認真的想着辦法。
他立馬打電話給了喬治,可是喬治帶領着自家的轎車去省城買些需要用的東西,就算是現在往回趕,最快也只能半個小時之後回來!
“怎麼辦?”他略有些無力的叮嚀着。
大片着急的汗珠順着他的額頭流到了眼睛裡,滲入了汗水,他眼前一切鏡像都變得模糊起來,可是他卻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一般,呆滯的坐着。
他真的不想在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死去,這會比挖了他的心還要難受。
媽媽是當着他的面死的,這是他一輩子悲痛的回憶,他忘不了。
“別害怕。”就在這個時候,冷澤的背後突然伸出了一雙溫暖的手指。
耳畔傳來了熟悉又溫暖的聲音,這個聲音喚醒了冷澤絕望的思緒,他緩緩轉過頭,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木子軒,他的面頰閃着濃濃的依賴和悲痛。
冷澤的腦袋輕輕的靠在了木子軒的腰間,聲音絕望而無助,“子軒,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木子軒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望了一眼村長,最後忍不住開口提議道,“讓我來試試吧!”
聽着她的話,冷澤猛然擡起腦袋來,“你有辦法?”
木子軒嚴肅的輕抿了脣角,“我以前在醫院當看護的時候,曾經跟一個老中醫學過鍼灸,看過他是用鍼灸救活急性心臟病人的案例,所以我想試一下。”
村長夫人聽到自己的男人有救,連忙衝上前,雙膝微微一彎,跪在了她的面前,“木小姐,求你一定要救活我家男人,他是我們全家的頂樑柱,沒有了他,我們剩下的妻兒老小都不能夠活了。”
木子軒受寵若驚的扶着她的肩膀, 出聲安慰道,“村長夫人您先起來吧!我會盡全力救治的。”
“拜託一定要救好啊……”村長夫人的雙手捧在了胸前,做祈禱模樣。
木子軒心中的爲難越來越增加,她也只是抱着一種試試的態度,能夠救活的機率撐死也是百分之六十。
可是現在望着村長夫人眼眸裡的期待,她的壓力越來越大,貌似救不好也會釀成錯誤。
“村長夫人,您還是先起來吧!別耽誤木小姐的診治。”就在這個時候,校長趕了過來。
終歸是村裡唯一念書最多的人,他明白強扭的瓜兒不甜,更加不想讓木子軒心裡有太大的壓力。
他和顏悅色的說道,“木小姐,冷總裁你們別有太大的壓力,按照你們平常的態度來看待就好了,生與死就看村長的造化了。”
有了校長的安慰,木子軒的心裡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認真的點了點頭,也不在耽誤,直接坐下來,認真的檢查着村長的身體狀況。
因爲剛纔說話,已經耽誤了最佳搶救的時機,現在氣息若絲,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有一口氣,只有有一口氣,那麼就有救活的希望。
“有乾淨的針麼?”木子軒開口詢問着。
“有的,我這就去給你拿!”村長夫人也停止哭泣聲,跑到了櫃子前,從抽屜裡那了一疊贊新的銀針。
“去給我準備一盆熱水和乾淨的毛巾。”木子軒翻着村長的眼球,一邊命令着。
很快,村裡的幫手便端着一盆溼水和毛巾走了進來。輕輕的放到了木子軒的面前。
木子軒將白色的毛巾蘸到了溼水裡,然後擦了擦銀針,按住了村長的腦袋。
她的銀針停在了半空中,緊張得額頭直冒着冷汗,她曾經在醫院做護士的時候,看過了過很多次醫生將受傷的患者推進手術室,那是她的夢想便是像那些醫生一般,救死扶傷。
可是現在真正的面對着一個病人,她卻是深深的感覺到內心的無助和彷徨。
忽然她的手被人緊握着,耳畔傳來那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加油。”
木子軒轉過腦袋,冷澤蹲在她的身邊,宛如黑曜石的眼眸裡盡數信任和鼓勵。
他的語氣化不近的溫柔,“我相信你,子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村長的,就算是治不好,我也願意陪你一起承擔後果。”
聽着冷澤的話,木子軒的心裡劃過了深深的暖流,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愛,叫做信任。
心裡的緊張感也因爲冷澤的幾句話消磨殆盡了,她點了點頭,面頰異常的嚴肅。
接着,她找準了村長腦袋上的穴位,一針快又狠的下去了。
她的動作交織在一起竟然顯得如此的瘮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忍心的轉過腦袋。
只有冷澤和村長夫人,一直緊張的凝視着她的動作,連眼皮都不眨一眼。
“好……好疼……”就在這個時候,村長突然張開嘴巴,說出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