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忍耐着怒氣,沒有在冷逸凡面前發作。然而,他在遠處學看,心裡越難受。
憑什麼這個女人就能對那個人笑的如此明媚?
木子軒被氣得頓時臉色蒼白,但她仍然掙扎的說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怎麼說到你痛處了?別忘記了,你是我一個人的看護,和冷逸凡什麼關係都沒有,他也看不上你,別打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念頭了,知道嗎?”冷澤的臉上帶着幾分狠辣和幾分諷刺。
“你……你……”木子軒被氣得說不出話,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侮辱她,頓時她倔強的爭辯,“冷少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都沒有任何權利侮辱別人,請你放尊重點。”
在這一刻將心中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泄了出來。
但是她貌似忘記了一件事情,冷澤這個人從來都是心狠手辣,沒有感情這一說。
“你昨晚不是說我噁心嗎?告訴你,你也讓我覺得噁心,特別是和冷逸凡在一起的時候!”冷澤突然冷靜的對她說,眼中沒有一絲感情,好像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一般。
木子軒頓時覺得胸口悶悶的,難受的很,她顫抖着身子,眼睛生疼,就這樣目光直直又坦蕩地看着冷澤,倔強地忍着眼淚,然後輕聲指責:“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再也待不下去,沒有接着多說什麼就直接跑了出去。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冷澤快步走到客廳的桌上,拿起冷逸凡用過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雙目猩紅,很是憤怒,彷彿要殺人一般。
站在一旁的管家有些後怕地上前,結結巴巴地想要詢問是否要去追木子軒小姐,“少爺,這……”
“滾!”
而原本已經離開了的冷逸凡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倚靠在後座上,目光看着窗外陣陣閃過的風景,悠悠然開口:“回冷府,我有事和阿澤說。”
木子軒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哪裡,只是走着走着就來到了花圃裡。
雖然是夏天但是還有有幾分冷意,她趴在花圃旁邊的桌子上,大滴大滴的淚水在桌子上面渲染開來,她不明白冷澤爲什麼要這麼侮辱她,莫大的委屈將她團團圍住,她難過的彷彿被放到沙子上面的魚,痛的難以呼吸。
木子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可是卻怎麼也擦不掉,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傾斜而下,讓她所有的感情都被放大了數十倍,那些侮辱將她最後的尊嚴踐踏的死死地,可他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難道她就不是人嗎?
寂靜的花圃中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低低的啜泣聲,只是隨時時間和月亮位置的移動,這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淺淡的呼吸聲。
冷逸凡回來後就沒有見到冷澤,管家說他在樓上不想見任何人,他頓時無奈地笑了笑。
“大少爺,二少爺他剛剛又發了很大的脾氣,現在一個人在房間裡,吩咐了不讓任何人打擾他。您看看,要是您有什麼事情,能不能緩一緩,等二少爺情緒好些了再說?”管家知道眼前的大少爺去而有返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可是比起大少爺,很明顯他更畏懼二少爺。
冷逸凡皺了眉頭,有些猶豫。
“大少爺,”管家瞧見他這一副有點兒爲難的樣子,想着兩人都是他以前一直服侍的,多少有些不忍心,把心一橫,便道,“不然,我去問問二少爺?”
“不用了,”冷逸凡舒展開眉頭,笑着阻止,“也不是很急的事情,明天說也一樣。”
“誒,好!”管家鬆了一口氣一般,“那,大少爺如果沒什麼事情吩咐我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冷逸凡溫和地點了點頭,“嗯。”
管家得到回答,邁動腳步就準備離開。
冷逸凡思索了幾秒,出聲喊住他,“等等,阿澤爲什麼生氣?”
管家腳步一頓,開始犯難起來,總不能說是因爲大少爺吧?在心裡衡量一番,他轉過身,掐着事情說,“二少爺和木小姐吵架了,兩個人都生氣了……”
冷逸凡一聽,就猜了事情的原因始末八九不離十,當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知道管家是好意纔沒對他說出真正的原因,“木小姐呢?也回房間了嗎?”
“不,木小姐跑出去了,好像是朝花圃那個方向。”
果不其然,當冷逸凡來到花圃的時候就看到睡着了的木子軒,桌子上的淚痕讓他皺起眉頭,寒風吹過,他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木子軒的身上,將她打橫抱起來。
冷澤一個人在房間裡生着悶氣,腦海中卻是不斷涌現出木子軒剛剛那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泛紅的眼眶,明明想要哭卻這麼固執倔強地忍住了。
反應過來的冷澤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幾分過分,當時真是失去了機智……現下又開始擔心木子軒跑出去之後去了哪裡,會不會出了冷府,然後發生什麼意外?
冷澤越想越坐不住,突如其來的情緒淹沒了他的心,他卻不願意坦然面對。緩了緩情緒,他終於冷靜下來。
哼,他好不容易找了個不爲他美色所動容的看護,如果就這麼走了,亦或者是出了什麼事情,他豈不是又要換一個看護了?
對於未知的事情,冷澤是抗拒的,甚至想到以前個個都想要爬上他的牀的那些看護就覺得心煩。
當下站起身,牀上外套,打開門就準備去找木子軒。
然而,與此同時,冷逸凡正巧輕手輕腳地將木子軒溫柔地放在她的牀上,然後悄悄出了房間,關上房門。他一個轉身,就看到冷澤憤怒地看着他,雙拳緊握,眼神如火一般在灼燒着他的身體,彷彿恨不得戳出一個洞一般。
“阿澤,你……”
冷逸凡剛想要說話,沒想到冷澤迅速一個上前,揪起他的衣領就將他往後推,直到狠狠地被按在了牆上。
冷逸凡原本張嘴想要說的話瞬間因爲巨大的衝擊力而吞了回去,還來不及反應這樣的變故,一個勁道十足的拳頭又朝他的臉頰襲來。
冷逸凡急忙往旁邊一側,躲過這一擊,一看冷澤這一次是打算動真格的了,抓住空檔就開口,“阿澤,你怎麼了?這是幹什麼?”
一向溫和的冷逸凡也退下了微笑,皺着眉頭,目光凌厲。
“呵,”冷澤目光如聚,“你問我怎麼了?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阿澤,你倒是說清楚……”
話還沒說完,迎接他的又是一記拳頭,冷逸凡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隨後緊緊抓住冷澤的手,彎身往他手臂上一饒,退出了束縛。
連忙跳到安全距離,冷逸凡整了整衣服,“阿澤,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自己說說你對木子軒做了什麼?”
原來是這麼一茬兒,冷逸凡急忙在冷澤下一個拳頭髮起之前就擺手解釋,“阿澤,你真的是誤會我了,我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那你怎麼從她的房間裡出來?你以爲我會相信?”冷澤像是失去機智一般,不由分說又要揮動拳頭。
冷逸凡再次閃躲開來,“我看她在花圃裡睡着了,擔心她着涼,才抱她回房的,什麼都沒做。阿澤,你冷靜想想,這麼短的時間裡,我能做什麼?”
冷澤手上動作一頓,眉頭更加緊鎖,卻是依舊有些懷疑,“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聽管家說你們兩個人吵架了,我猜想,木小姐就是跑到花圃旁邊那個石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冷逸凡見冷澤周身的怒氣開始消散,頓時鬆了一口氣。
冷澤站穩,冷哼一聲,說到兩人吵架的事情,腦海中又浮現剛剛的場景,對眼前人說的話信了半分,卻絲毫沒有一絲愧疚以及誤會之後的尷尬,他威脅意味十足地開口:“告訴你冷逸凡,你最好別對木子軒有什麼非分之想,她是我的看護,怎麼着,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嗯。”冷逸凡點了點頭,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溫和,他笑道,“你放心阿澤,我暫時對木小姐沒有任何想法。”
“什麼叫暫時,過去現在將來都不準有!”
冷澤低吼,突然覺得面前人笑的可憎,“別笑了,沒事就給我滾。”
冷逸凡挑眉,看着冷澤的眼神中有幾縷曖昧,卻沒有點破。其實,剛剛如果他是下了狠手,那麼他一定不會這麼容易逃脫。
“阿澤,其實木小姐挺好的,你可以對她稍微溫柔一點,不用這麼兇的。”
冷澤深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微微平息的怒氣聽到這句話後再次滕起,“怎麼,你心疼了?”
冷逸凡瞬間苦笑不得,“我沒有。”
“哼,沒有?如果沒有,那我怎麼樣對她,和你有什麼關係?”冷澤不屑地斜彎一邊嘴角,“我就說,怎麼最近你來冷府來的這麼勤了,原來是來找木子軒的啊。”
冷逸凡想了想,依舊笑着,不緊不慢解釋,“阿澤,我來冷府純粹是想看看你的情況怎麼樣,和木小姐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