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誰也猜測不準,畢竟我們都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冷澤看着木子軒認真的模樣,雖然他對凱森的人品也有一定保證,這種卑鄙的事情如果他做的出來的話那麼當初也就不會收留一無所有的木子軒了,但是一聽到木子軒爲他出頭,他便心有不甘。
木子軒聽着他的話,賭氣般的嗤鼻,“不信拉倒,反正我信凱森就好了。現在我們討論不應該是這個吧,是該想象怎麼把他喚醒好麼?別的話,說得再多,似乎也沒有什麼用處吧?”
經過木子軒的提醒,冷澤漸漸地靠近了凱森,他黝黑明亮的眼眸聚精會神的盯着後者一動也不動的面部。
凱森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目光渙散,溫和爾雅的臉頰依舊保持着那個避之不及的表情。
“嘿,子軒,你別說,我活了這20幾年,什麼東西我都看見過,感受過,但是唯獨沒見過有誰會把自己給催眠了。這確實足夠不可思議。”冷澤觀察完之後,捂着嘴巴好看的笑了起來。
木子軒也走上前,無奈的衝着他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他是被你給嚇的催眠了好麼!你要負責的好麼!反正總得來說,這都是因爲你。”
木子軒嘆了一口氣,怎麼就變成這樣子了呢。
“負責?好啊,我就把他丟到後院養得狼羣裡面,讓他自力更生好了,我就不信到時候他還不醒。”冷澤聽着木子軒的話,眼眸裡閃過了一絲邪魅,十分惡毒的說道。
原本他還以爲木子軒這個時候應該蹦出來罵他幾句,可是等了很久,後面都沒有傳來木子軒的聲音,他察覺出不對勁,連忙回過頭看她。
只見,木子軒蹲在底下伸出手翻着凱森掉在地上的公文包,冷澤見狀不屑的說道,“喂,你在幹嘛,翻人家的錢包好像是很不禮貌的行爲吧,就算是想分割財產就他那個窮酸樣,你又能得到幾個錢啊…..”說着,冷澤的面容上突然轉換爲調侃的笑容,他清咳了幾聲,繼續自顧自的說道,“要不然你求求我,我給你錢,要多少給你多少。”
木子軒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繼續低着頭認真的翻着包,突然她宛如黑葡萄般耀眼的雙眸閃爍出點點希望,她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個拴着長長的鏈子的掛錶,一邊欣慰的說道。“太好了,終於找到了…….”
“找到什麼啊,喂,你剛纔聽沒聽到我說話啊……”冷澤低下頭認真的觀察着她手裡的掛錶,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悅,感情他剛纔說的話都是在對牛彈琴是吧。
木子軒的鼻子裡用力地冷哼一聲,賭氣般的說道,“像你這種滿身銅臭味的人是不會懂的,這是一塊掛錶,是凱森的貼身掛飾,也是他給別人催眠時用的,我上次看他給抑鬱症的病人看病的時候,只是掏出掛錶在她眼前隨意的轉動了幾下那個人就進入了睡眠了,所以我想試試能不能按照這個方法喚醒凱森。”說着,木子軒就將掛錶展開,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就要擱在他的眼前隨意搖擺。
可是剛準備進行,她手裡的掛錶就被一雙寬厚修長的大手奪了過去,她轉頭氣鼓鼓的看着那個奪她手錶的男人,剛準備問個究竟,就見他比她還要憤怒的朝她吼道,“你瘋了吧,木子軒,你有沒有一點科學的遠離,這種東西是你業餘人員能隨便動的麼!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什麼都不瞭解就對他下手的話!很有可能他的意志就全部渙散,從他編制的夢境永遠無法走出來!在嚴重的一點的話很有可能他就會變成癡呆的,造成無法挽救的後果,到時候你能負責麼!”
木子軒擡起眼眸呆呆的望着冷澤憤然的表情,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積滿了淚水,任誰看了都有一種想要按到懷裡好好疼愛的衝動,她沒有想到剛纔還在嬉笑的冷澤此時突然轉變了態度,她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心可能將要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如果凱森真的因爲自己的一時大意變成了冷澤說的那個樣子,那麼她會後悔一輩子的,想到這裡,她的淚水便像是不要錢一般拼命的掉落,聲音哽咽的說道,“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冷澤看到她的淚水,這纔有些慌了,他一下子收起了自己身上不寒而慄的戾氣,伸出手用力的將她按到懷裡,溫聲安慰道,“不,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對你那麼兇,我剛纔衝動了…..”冷澤在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好在他攔住的及時,凱森並沒有造成什麼危險,雖然他一直都對他針鋒相對,但是還沒有想要讓他離開人世的程度。
“沒有,你說的對。”木子軒從冷澤溫暖的懷抱裡擡起了頭,用力地擦了擦臉頰的眼淚,重新恢復鬥志的說道,“我們現在趕緊想辦法拯救凱森吧,要不然請個專業的心理醫生過來?”
“不需要,我有辦法。”冷澤那英俊的臉上閃爍着濃濃的自信。
“你有辦法?”木子軒的眼眸裡閃過幾絲恐慌,她知道冷澤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輕易許下承諾的,但是可能她是因爲之前自己差點犯下大錯誤嚇到了,所以她總是有幾分不放心。
冷澤看出了木子軒的擔憂,他的目光充滿了溫柔,伸出修長的大手輕輕的放在了木子軒的肩膀上,一邊柔聲安慰道,“相信我好麼?給我一分鐘好麼,我一定會讓凱森清醒過來的。”
冷澤溫暖的嗓音彷彿實施了魔法一般,竟讓她內心隱隱不安鬆懈了下來,她就這樣,毫不保留的的信任全部都交給了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冷澤衝着她微微一笑,然後走到了凱森的面前,面色嚴謹,靠在他的耳邊薄脣微微開口,小聲的說着悄悄話,木子軒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無奈的是她卻絲毫聽不清楚他在跟凱森說什麼話。
可是唯一令人覺的不敢置信的是,冷澤只是靠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竟然將他召喚清醒了過來。漸漸的凱森恢復了意識,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四肢都伶俐的動彈了起來。
木子軒的目光瞄向冷澤, 只見他站在一旁,臉上的笑容又恢復那得意洋洋。好像在宣告,怎麼樣,我就說我一定能夠做到了吧!
不同往日的是,這一次木子軒不在像往常那麼排斥他的自信,她喜極泣淚,毫無保留的伸出大拇指用力的朝上豎着,臉上全部都是感激。
至於冷澤在凱森耳邊說了什麼,這一點,木子軒不去過問也不想去攙和,因爲她瞭解,如果冷澤想告訴她早就提前說了,那如果他不想讓她知道,她也不去爲難,只要現在凱森能夠完好無損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順其自然。
想着她也算是釋懷了一件心事。回過頭,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凱森的面前,面帶緊張的柔聲問道,“凱森你還好麼?你還記得我麼?”
聽到木子軒的聲音,凱森這才擡起了眼眼眸,用着一如既往琥珀色的雙眸認真的盯着她,然後薄脣勾起了一抹弧度,坦然的笑道,“子軒,是麼?”
“是是是…..”聽着凱森十分順利的叫出她的名字,沒有她擔心的那種失憶成爲癡呆之類的,想着她激動的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了凱森的身軀,聲音顫巍的說道。“太好了,你沒事,嚇死我了…..”
凱森聽到了木子軒的話,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他淡淡的開口問道,“我怎麼了麼?”
“你沒怎麼了,你當然沒事。”還未等木子軒回答,冷澤便搶在前面替他回答,他伸出大手硬生生的將正在擁抱的兩個人給拆散開,他盛氣凌人的臉上閃爍着不服氣,眼眸裡好像能夠冒出火來。
“是麼,那就好。”凱森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袋,依舊優雅地笑着。
被冷澤用力捏住肩膀的木子軒有些痛苦地皺緊了眉頭,她那靈動的大眼睛充滿了疑惑。冷澤見她不明白,十分耐心的低下頭解釋道,“小笨蛋,如果你跟凱森說他是因爲有恐婚症纔將自己催眠的話,那他在我們面前保持的自尊心還不得丟光了,況且他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更加的不接受相親了?你還想不想讓他幸福麼?”
木子軒聽完冷澤的話,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旁被冷落的凱森見二人揹着他說着悄悄話,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們兩個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凱森這麼一問一起來,木子軒毫無招架的將希望看向冷澤,伸出手肘偷偷的碰了碰他的腰間,提醒着他讓他回答。
冷澤十分享受被木子軒依賴的感覺,他那英俊的臉龐偷偷掛上了開心的笑容,像個沒事人一樣緩緩開口跟凱森解釋道,“哦,我們沒事,只是在討論該給你介紹什麼樣的女人…..”
凱森沒有再問別的,直接相信了冷澤的話,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說道,“”什麼樣子的都行,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