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他們靜靜的望着彼此,眉宇中盡數深情。
許久,冷澤才邁動了腳步,他緩緩地走到了離木子軒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停頓住腳步,在她期許的目光下,緩緩張開了手臂,清冷的語調帶着絲絲命令,他緩緩說道,“過來。”
木子軒不理解他的意思,但還是十分聽話的從病牀上站起身,她搖擺不定的站穩之後,剛準備邁步,不幸的事情便發生了,她因爲剛好還很虛弱的身子,一個釀倉甚至直直的向前倒去。
她望着那潔白色的瓷磚,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正當她準備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穩穩的拖住。
木子軒撞到在一個柔軟的懷裡,沒有預期中的疼痛,慶幸中她猛然睜開眼睛,怔怔的望着離自己盡在凌遲的俊臉。
冷澤因爲她的撞擊,痛苦的悶哼了一聲。木子軒因爲他的這句悶哼嚇了一跳,剛準備從他的懷裡鑽出來,便被他那雙修長有力的大手重新按到了懷裡。
木子軒掙扎了幾下並沒有什麼效果,她忍不住大聲開口說道,“冷澤,你瘋了吧,你快放開我,讓我看看的傷口……”
“哪有什麼傷口啊。”冷澤淡淡的開口,他手臂的力量絲毫沒有因爲她的話減少,“只是剛纔接你的時候,用力過猛罷了。”
聽着冷澤的話,木子軒的心裡還是不放心,她趁着冷澤失神的功夫迅速的掙脫開他的手掌,擡起了腦袋。她垂下頭,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在他身上認真的檢查着。
冷澤低下頭,看着她關切的模樣,不自覺冰涼的心裡覺得一陣溫暖。
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也沒有任何的傷口,木子軒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還好沒事……”她輕輕的喃道。
“當然沒什麼事情……”冷澤接過她的話茬,溫柔的笑着。
聽到他的聲音,木子軒這才真真確確感受到他就在自己的身邊,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聲質問道,“我問你,你怎麼會跑到醫院裡來?”
“我……當然是想你了唄。”冷澤略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撒謊。”木子軒擺明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她轉過頭張望了病房的四周,見沒有任何的保鏢之類的。她不由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來的?開車麼?”
“沒有,凱森送我來的。”冷澤波瀾不驚的回道。
“這個凱森!”聽着冷澤的交代,木子軒精緻的臉頰上騰起了一抹憤怒,她憤憤不平的說道,“改天我一定要找他好好算賬。”
冷澤看着她維護自己的模樣, 不自覺笑的更歡了。木子軒聽着他的笑聲,臉拉的跟驢皮還長,她沉着聲音,擡眼問道,“怎麼你是覺得自己特別有理是麼?你的病康復好了麼?就擅自跑出來?”
冷澤絲毫不介意她的質問,他微抿了脣角,伸出手將木子軒輕輕的拉到了懷裡,柔柔的說道,“最喜歡看你這幅氣憤罵我的模樣……”
“我看你就是賤,找罵。”木子軒擡眼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但是那身軀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
冷澤無賴的笑了笑,甜蜜的說道,“賤就賤,我是箭(賤)你是盾,咋倆剛好湊成一對。”
木子軒被冷澤非正常人的思想堵的嘴巴一咽,只顧着幹搖頭不說話。冷澤緊緊的擁着她,有力的力度似乎是想將她揉進懷裡。
他的語調帶着絲絲磁性般的沙啞,緩緩開口問道,“子軒,你有沒有想我?”
“沒有。”木子軒迅速的反駁着,但是那紅脣卻緩緩地勾起了一抹溫柔的弧度,雙手放在半空停頓了幾下之後,緊緊的擁着他健碩的身體。
“可是我想你啊……”冷澤並未理會她的回答,將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依賴般的蹭了蹭。
“恩,我知道。”木子軒精緻的臉因爲他這幾句話害羞的紅了紅。
“我沒有撒謊,我是真的因爲想你纔來的。”冷澤繼續堅持說道。
“恩,我知道。”木子軒壓低聲音,輕聲回道。
“只有我知道麼?”冷澤垂下眼眸看着窩在自己懷裡無比乖巧的驕人,心有不甘的問道。
聽着他聲音裡的孩子般的無賴和執拗,木子軒好笑的輕笑了一聲。隨即,她緩緩地擡起了頭,認真的盯着他黝黑明亮的眼睛,紅着臉說道,“恩,我也很想很想你。”
木子軒的聲音很小,就像是‘嗡嗡嗡’叫的蚊子,但是冷澤卻還是那麼的仔細的聽了個清楚,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她話語中每一個字眼所蘊含的情緒。他不禁薄脣盪漾出一抹無比開心的笑容。像個容易滿足的孩子一般。
接着,他緩緩地低下頭,宛如黑寶石的眼眸騰滿了化不盡的溫柔,英俊的臉龐慢慢的湊近了木子軒。
“叩叩叩……”就當他們快要深情擁吻的時候。突然周圍響起了一抹敲門聲。這陣很不恰當的敲門聲打破了病房瀰漫的甜蜜的氣息。
因爲這個敲門聲,木子軒迅速的從冷澤的懷抱裡抽了出來,她帶着兩抹紅撲撲的臉頰,害羞的指了指房門,提醒着,“那個……有人敲門。”
“我知道。”不同尋常,冷澤的臉黑的像是鍋底一般,英俊的臉龐上面赤裸裸的寫着兩個字,“不爽”。
木子軒望了他一眼,被他誇張的情緒逗得失笑了起來,冷澤低着頭看着她洋溢的笑容,也忍不住哭笑不得了起來。
“子軒?冷二少爺你們在房間麼?”他們長時間的不理會,讓外面敲門的人等的十分着急,忍不住再次敲門開口詢問着。
那道溫和的聲音冷澤一下子便認出來非凱森莫屬。他的臉再次一黑,想起自己剛纔被打斷的好事,略有些憤怒的輕喃道,“這個該死的凱森,我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木子軒聽着他惡狠狠的話語,連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威脅般的說道,“你敢,我警告你凱森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敢傷害他的話我跟你沒完。”
冷澤被她捂住嘴巴說不出話來,只能氣呼呼的幹瞪着眼睛,聽着她維護別的男人的話語,他的心還是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氣憤不已,即使他十分的清楚,凱森和木子軒並沒有什麼。
木子軒威脅完之後,鬆開自己的手,然後清了清嗓子,熱情的開口說道,“進來吧,凱森,門沒鎖,我們都在房間裡。”
無辜的凱森並不知道病房內發生過怎麼一場戰爭,他聽着木子軒的迴應,扭了一下門把鎖,打開了房門。
他邁着穩健的步伐走過了隔簾,望着那站的筆直,十分不自在的兩道身影,溫和的笑道,“你們怎麼了?”
冷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友善的回道,“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還不是你……”
“沒事凱森,我和冷澤好着呢!”木子軒迅速的打斷了冷澤抱怨的話,爽朗伸出手踮起腳尖摟着他的脖頸,大笑了幾聲。但是在無人察覺,她背過手用力的掐了一下冷澤的大腿根。
“哎呦……”冷澤吃疼的大喊了一聲,整個健碩的身軀都抽搐在了一起。
他的這一道哀嚎成功的引起了凱森的注意,他提起了注意力,緊張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沒事……沒事……冷澤他……在練習拳腳呢!”木子軒尷尬的笑了笑,隨意的扯出了一個藉口。
“練習拳腳?”凱森疑惑的歪了歪頭,刨根問底的問道。
“是啊……”木子軒轉過頭望了一眼冷澤,黝黑明亮的眼眸一轉,扯出了一個藉口,她說道,“因爲之前冷澤在家的時候迷上了跆拳道,所以他一直在自己鍛鍊着,剛纔他說他生病期間沒有練,手腳有些癢癢,所以便趁着這個機會想要練練給我看。”
木子軒的話音剛落,凱森和冷澤都是一陣不做聲,房間內一片寂靜。過了一會兒,忽然了凱森擡起了頭,他琥珀色的眼睛裡盛滿了憤怒。沉着聲音厲聲的呵斥,“胡鬧!冷二少爺防身術在全國是數一數二的,他會忽然迷戀上跆拳道麼!”
接着,他擡起了腳,邁開了大步迅速的走到了冷澤的身邊,關切的詢問道,“怎麼樣了?冷二少爺你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冷澤用力的甩開了凱森的手。他低着頭望了一眼木子軒略有些難過的神色,忍不住埋怨般的看着凱森,輕聲說道,“你剛纔幹嘛這麼兇?不會好好的說話麼?”
凱森望了一眼冷澤質問般的神色,略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溫和着聲音說道,“對不起,冷二少爺剛纔是我太擔心您的身體了,情緒有些沒有控制好。”
冷澤爲凱森的榆木腦袋使勁的白了一眼,他伸出修長好看的手指指了指木子軒,提醒般的說道,“你跟我道歉幹什麼,你剛纔是跟木子軒吼的,你把她惹難過的,去跟她道歉!”
凱森順着冷澤的指端朝着木子軒望了過去,他的目光略有些猶豫的黯淡了幾下,始終不肯邁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