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去看了你的媽媽了麼?”木子軒微微仰頭,關切的問道。雖然她並不是很清楚冷澤和他媽媽的事情,但是她卻是能夠深深的感受到他對媽媽的關愛。
“我多麼想。”冷澤的脣角勾起了一抹苦楚,“可是我的爸爸卻帶着保鏢在我去看媽媽的途中攔住了我,他沒有給我任何的機會,也沒有給我一點點的時間,便直接把我壓到了車裡。”
木子軒能感受到冷澤的身子微微顫抖,她更加用力的抱緊了他,用自己身上的溫熱試圖感化冷澤身上的冰冷。
“那是媽媽的紀念日,我多麼的想去看看她。所以我不妥協,在車裡和保鏢打了起來,一不小心我們碰到了正在開車的司機,司機的方向盤沒有打好,本來走着筆直路線的車子撞向了斑馬線的護欄!”
冷澤的情緒越說越激動,“我最後的殘留意識是眼前的迸射的火光和劃得人臉生疼的玻璃碴子,出了車禍的我整整昏迷了一個禮拜,和我一起在一個車內的保鏢和司機去不幸去世了,而我卻醒了過來,醫生說這是奇蹟,但是隻有我自己清楚,我能夠清醒過來不是我有多麼的幸運,而是我不是普通人。”
聽着冷澤的話,木子軒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她喃喃道,“所以你的左腿就是從那個時候受的傷麼?”
冷澤坦然的點了點頭,他回道,“沒錯,也是從那裡時候開始,我放棄了我最愛的籃球, 但是我並不覺得後悔,因爲如果不傷腿的話,恐怕我的性命就無法擔保了!”
木子軒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她有些心疼的說道,“可是就算是這樣,你的腿以後也不能進行劇烈的運動了,剛纔球場上看到你帥氣的球姿,如果你能夠繼續打下去的話,一定是一個很好的運動員。”
冷澤輕笑,他正色說道,“子軒,我們要學會知足,我比你更加的愛籃球,剛開始出車禍那段時間,我崩潰了好幾天,後來想開了, 也就過去了。”
“更何況我現在有你,比擁有任何的東西都要滿足。”冷澤深情的說道。
“我也是。”木子軒凝視着他,輕輕的扯開脣角。
“我會一直守候在你的身邊,永遠都不離開。”她真誠的開口唸着。
冷澤感動的將她擁入到懷裡,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細細的聞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清香,感受着她在身邊的每一處幸福。
二人相互擁抱着,不知不覺中她們在休息室裡睡着,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了。
休息室裡的窗戶半開着,清晨令人舒暢的微風緩緩的吹了進來,擺動着純白色的窗簾,勾起了一抹優美的弧度。
木子軒睜開惺忪的眼睛,出乎意料的是,冷澤這一次並沒有像往日裡一樣睜開眼睛看着她,而是靜悄悄的躺在牀上,安靜的沉睡着。
他緊緊蹙起的眉間閃着濃濃的疲憊,木子軒看着心裡一陣心疼,她在巴黎的這幾天,冷澤在公司也是沒日沒夜的忙碌吧?
想着,她不忍心打擾冷澤鮮少的睡眠,輕輕的站起身來,披了一件外套便走出了休息室裡。不遠處的操場上有些不少學生到食堂吃早餐,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徑直走了過去。
腦海裡徘徊着冷澤醒來時可以第一時間吃到早餐的開心,她腳下的步伐便又快了許多。
走進了食堂,好不容易纔排上了隊,到了自己的時候,她才發現一切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外國的廚師站在小窗口跟她說着她聽不懂的中文,因爲語言的代溝,木子軒始終無法成功的打到自己想要吃的時候。
木子軒的默不作聲在外國廚師的眼裡就像是在搗亂的一般,瞬間外國廚師的面頰上騰上了一抹濃濃的憤怒,不停的拎着湯勺喊道,“Get lost!(滾開)”
木子軒的心中騰起了濃濃的委屈,不管廚師怎麼叫喚,她都如同不動的山樁一般,穩穩的站在了原地。周圍各種嘲諷和鄙夷的目光,她都置之度外,她丟人可以,但是她不想讓冷澤餓肚子。
就在木子軒無奈的時候,突然眼前閃過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個身影走到了外國廚師的面前,用伶俐的英文和外國廚師進行着交流,沒多多久,她的眼前便多了兩份豐盛的早餐。
木子軒怔怔的擡起了頭,望着那個高大的身影,感激的說道,“謝謝你了,許諾。”
許諾無謂的聳了聳肩膀, 回道,“沒關係啊,舉手之勞而已,我也只是不想看到我的助理太過丟人而已!”
木子軒吐了吐舌頭,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終於明白,許諾只是外表看上去冷漠不易親近,其實心裡卻是十分的善良。”
許諾看着她細心的打包好早餐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冷澤他沒事吧?”
提到冷澤,木子軒的身子驟然一沉,接着,她緩緩的交代道,“左腿骨折了,不過跟你沒關係,冷澤是很早之前便出了車禍。”
果然如同昨天朱莉所說的那樣,許諾琥珀色的眼眸裡閃着幾抹愧疚和深沉,如果木子軒知道,他早就會知道冷澤之前受過傷, 也是故意踢他的腿,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原諒自己?
許諾沉思中,木子軒已經打包好了早餐,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嶄新的五十元遞給了許諾,燦爛的笑道,“我知道國外的東西都貴,這些早餐也不僅僅五十元,但是我來這裡的時候並沒有帶錢,這些是我全部的家當,剩餘的我回國之後還你。”
許諾望着那五十元錢,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伸出手將錢重新塞到了木子軒的口袋裡,輕聲說道,“算了吧,這點錢還是留給你以後在或外迷了路打車用吧!”
“我沒那麼傻!”木子軒憤憤不平的翻了一個白眼。
許諾笑的半眯了眼睛,回道,“這是我今天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喂!”木子軒的臉頰閃着幾抹憤怒,她開口質問道,“你爲什麼老是喜歡教育我啊!老是喜歡跟我頂嘴啊!”
聽着她的話,許諾輕笑,“因爲我就是喜歡看你明明看我不順眼但是又說不過我的樣子啊!”
“神經病!”木子軒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從椅子上拎起了早餐,邁開了腳步走出了食堂。
許諾凝視着她的背影,脣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接着他也邁開腳步緊隨着木子軒的後面。
“你幹嘛跟着我?”感受到身後有人,木子軒驚愕的回過頭,而當她看到是許諾的時候,脣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弧度。
許諾雙手瀟灑的插着兜,強詞奪理的說道,“誰跟着你了,這路又不是你家開的,你管我走哪裡啊!”
木子軒伸出手指了指前面的醫務室,說道,“你看看這裡,除了醫務室之外,就剩下女生宿舍了!你如果不跟着我的話,難不成是要去女生宿舍麼?”
“我……”許諾臉頰上閃着幾抹尷尬,接着他又迅速填補般的說道,“當然不是,我也是去醫務室,沒錯,我也生病了!”
“什麼病?”木子軒詫異的開口問道,
“肌肉拉傷!”許諾隨意開口說道,接着他痛苦的抱緊了自己的大腿,哀嚎道,“沒錯,昨天和冷澤踢完球,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腿因爲肌肉拉傷疼的厲害,原本是想要直接入醫院的,但是碰巧在食堂遇見了你,所以便替你解圍把這件事情忘了!”
聽着許諾臉不紅心不跳的胡亂扯得話,木子軒在心裡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她的確可能不聰明,但是她也不是傻子,明明剛纔許諾還活剝亂跳,現在倒是肌肉拉傷了疼痛不已,說出來誰信啊!
木子軒的脣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既然他想玩,那麼她就陪他玩玩好了,同時也算是報了之前許諾對自己的‘虐待’了。
想着,木子軒清秀的面頰上閃着濃濃的擔憂,她伸出手攙扶住許諾,無比關懷的說道,“許諾你沒事吧?昨天晚上你們都太拼了,導致與現在把自己都弄傷了。”
木子軒突然熱情讓許諾的自尊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他佯裝疼痛的倒吸一口涼氣,急切的開口說道,“廢話,肌肉拉傷當然疼了,我現在必須要到醫務室裡治療,所以現在受傷的我可以進去了吧?”
“當然可以了。”木子軒笑的一臉真誠,她用力的點了點頭,一手拿着早餐,一手攙扶着一瘸一拐的許諾走進了醫務室。
因爲太早的原因,醫務室裡的醫生還未下班,木子軒只好攙扶着許諾走進了冷澤的休息室裡,讓他坐好之後,自己一個人去處理早餐去了。
木子軒走後,許諾可沒有她那麼的關愛冷澤,他臭着臉,雙手用力推着沉睡的冷澤,語氣不善的喊道,“喂!醒醒,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牀?”
許諾的大力成功的叫醒了冷澤,冷澤伸出了修長的手指,揉了揉惺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