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來到人間的時候,已經接近天亮了,霍天沒有去打擾他們的睡眠,而是在客廳裡等着他們倆醒來。
“起來啦,懶蟲。”希爾是惜柔的枕頭包括鬧鐘。
“讓我多睡一會。”惜柔總會賴牀,賴那麼幾分鐘。
希爾只是把惜柔的腦袋連同身子給扶起來。“有人在樓下等着我們呢。”
“誰啊!”惜柔揉揉眼睛,便洗漱一下。
“一個人坐這不悶嗎?”霍天還沒看見他人,就已經聽見他的聲音,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在旁邊坐着。
“說悶到不會,就是有點無聊。”霍天轉過頭,看着希爾的穿着。“看來你也適合當人類。”
希爾一臉嫌棄地擺擺手。“還是精靈好。”
“難得、難得。”霍天好像發現新大陸地看着希爾。
希爾知道霍天笑的意思,也知道他來的目的。
“我不希望你來干涉我,更不要企圖阻止我。”希爾收起他和善的笑容,很認真地說道。
“我不會干涉你,也不會阻止你,但我會看着你,不可傷及無辜。”霍天不希望希爾爲了一己私慾而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我自己會有分寸的。”希爾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天哥哥。”惜柔洗漱完畢出來,便看見霍天,高興地跑向了霍天。
霍天面帶微笑地等着惜柔向自己跑來。
“你怎麼來了?”惜柔握住了霍天的手。
“來看看你們。”霍天並沒有說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哥。”霍逸在惜柔的體內激動地叫喚着。“惜柔,替我抱抱我哥。”
“男女授受不親,抱什麼抱。”冷彥馬上就不樂意了,一大清早的就開始吃醋。
惜柔還是給霍天一個擁抱。“冷彥,要不要叫惜柔替你擁抱一下呢?”
“不必了,我跟你不是那麼熟。”冷彥立刻拒絕。
“哈哈,怎麼一大清早就聞到了那麼濃的醋味?是誰家打破了醋罈子嗎?”希爾故意調侃調侃一下冷彥。
“你不知道啊,我是經常被這醋味薰到,只要惜柔跟其他男生的行爲親密一點吧!有人就會打翻醋罈子的。”霍逸感覺好久都沒有看見霍天,有點小小的興奮。
“有必要那麼興奮嗎?”冷彥一早就來鬧情緒,看來的確是有點不爽。
“就有,你不服氣的話,可以跟我一樣來小小的興奮一下的。”霍逸才不給冷彥面子。
“哼。”冷彥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哥,你怎麼也來了,是來幫惜柔的嗎?”霍逸知道霍天不會平白無故地來人間閒逛的。
“你說對了一半。”霍天看向了惜柔,表情是從未出現的嚴肅。“你跟恩在說要修煉成精靈的事。。”
“什麼?”希爾驚訝得有點過頭了。“恩在?”
“你至於嗎?”霍天被希爾的反應給嚇了一跳。
希爾捉住了惜柔的肩膀。“你真的跟恩在說了嗎?”
惜柔不敢直視希爾的眼睛,猶豫了一下後,點了一下頭。
“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呢?”希爾現在是真的被惜柔打敗了。
“你還不瞭解你的妹妹嗎?先斬後奏那是她的強項。”霍天回想以前,那一次不是先斬後奏的。
“可問題是她斬是斬了,怎麼連奏一聲都沒有呢?”希爾一想到以後都要面對恩在,他一個頭兩個大。
“哥,我想跟你說的,可是在車上,你一句話也沒有說;回來了吧!你又把自己關在房裡,等到你出來了,我已經忘記那件事了。”惜柔撓撓自己的後腦勺。
“你啊。”希爾推了惜柔的頭一下。
“那現在不就知道了嗎?”惜柔調皮地朝着希爾吐了下舌頭。
希爾慶幸的是恩在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在考慮中。
“惜柔,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現在你的身體是處於半魔半精靈的狀態,根本就沒有能力將恩在由人類進化爲精靈。”霍天此行還有一個母的,就是徹底斷掉惜柔要把恩在變成精靈的念想。
“什麼?”惜柔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還有,就算你是精靈的身軀,你只有區區幾百年的功力,怎麼可能可以將你一半的功力跟靈血過渡到恩在的身上呢?”霍天說的這些,惜柔完全都沒有想過,她以爲很簡單,沒想到這麼複雜。
“那要怎麼做呢?”惜柔既不想失去恩在,又不想待在人間。
“現在先去上課,晨風已經在門口等着你。”希爾瞭解霍天是要打消讓恩在成爲精靈的事情。
“那你先去吧!等回來了,我們在討論。”霍天的心裡一個疑問油然而生,但沒有說出來。
惜柔點點頭,便出門去了。
“剛想給你打電話呢。”晨風倚靠在車邊。
“走吧!”惜柔對着晨風笑了笑,就跟晨風一塊去上課。
“覺得還是晨風比較適合柔兒。”希爾站在門邊望着那輛車逐漸遠去的身影。
霍天覺得希爾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明明就是他灌醉了花仙子,偷看它的情冊,他現在會這麼說嗎?
“你是不是也覺得晨風比較適合柔兒?”希爾慢悠悠地走到了霍天的身邊坐下。
霍天表示不知道地聳聳肩。“我沒有看過花仙子的情冊,我怎麼知道?”
“你這小子?”希爾以爲自己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有一個知情者。
“我說,惜柔的身份,他們都知道了,幹嘛還要去上課呢?”這就是霍天剛剛的疑問。
“她喜歡去就去吧!”希爾倒不覺得有什麼。
“對了,你打算怎麼做?”霍天比較好奇的是希爾的下一步計劃。
希爾清清嗓子。“我知道他們現在手裡有一個過億的工程,幾乎是他們公司的心血,尹恩明很重視這次工程的進展,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底下的人爲了牟利,居然用那些劣質的原材料,卻上報高質量原材料的價格。”
“所以是有人要中飽私囊?”
“對,我可以藉助這件事教訓一下他們,又可以幫幫他們,一棟樓最重要的就是地基打得好,所以現在挽救就愛來得及。”希爾也不是一定要他們死,只是給他們一點教訓罷了。
“我還以爲你堂堂的精靈王子要跟一個凡夫俗子一般見識呢。”霍天意爲嘲笑希爾小肚雞腸。
“我心寬宏大量着呢。”希爾淺笑着,霍天也回以微笑。
恩在回到學校上課,同學將他還有境俊圍個水泄不通,問長問短的,面對着同學們的關心,這恩在也不好發作他的脾氣。
“我猜一定是恩在回來上課餓。”剛到教室門口,就聽見教室裡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晨風先進去一探究竟,果真是恩在回來了。
惜柔想起霍天說的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恩在說?
“我們坐這。”惜柔拉着晨風在角落最不起眼的地坐着。
“啊!”晨風看了看水泄不通的那邊,在看看已經坐下的惜柔,他選擇坐在了惜柔的身邊。
“上課了。”教授抱着厚厚的講義在門口叫了一聲。
大家見教授都來上課了,自然而然地散開了。
大家散開後,恩在跟境俊才發現角落的他們,坐的地方的確是最不起眼的,可是惜柔的頭髮卻是最起眼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她。
“恩在,身體好些了嗎?”恩在剛想叫惜柔過來,教授卻先問候了他。
恩在連忙起身。“謝謝教授關心,好多了。”
“嗯,記住沒來的課記得找其他人給你補上,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教授戴上老花鏡,清清嗓子,繼續上課。
恩在看向了惜柔那邊,惜柔若無其事地上課着,恩在的心卻像十五個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恩在低頭給晨風發短信。
晨風感覺手機的振動,就拿起來看,看着恩在發來的短信,偷看了惜柔一眼,看惜柔沒有注意,想給恩在回短信,剛要發送,手機就被沒收了。
“認真聽課。”惜柔將晨風的手機放在自己的口袋裡。
晨風無奈地回過頭看着恩在,恩在收到了晨風的眼神的訊息後,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惜柔爲什麼會這樣呢?可按道理不可能,昨晚離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現在如此這般是什麼意思。
被惜柔來這麼一嚇,恩在根本就靜不下心去聽課、去思考,只能望着惜柔的背影乾着急,反正腦子裡、心裡都已經亂成一鍋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正要找惜柔說話的還好,卻被教授點名。
“恩在,你隨我來一趟。”教授摘下了老花鏡,抱着厚厚地講義在門口等着恩在。
恩在不得不跟着教授一塊走,經過惜柔面前的時候,惜柔卻看向了別處,恩在帶着疑惑跟着教授去一趟。
恩在走後,境俊來到他們倆的身邊,心裡甚是疑惑惜柔演的究竟是哪出?
“惜柔,幹嘛不跟我們一塊坐?”境俊坐在了惜柔的身邊,防止她不想回答而溜走。
惜柔放下手裡的筆記。“剛剛那邊的人太多了。”
“是這樣的嗎?”境俊就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不然呢?”惜柔看了境俊一眼,繼續整理剛剛的筆記。
“那你爲什麼不讓晨風回恩在的短信?”境俊還是覺得惜柔有事瞞着他們。
“因爲在上課嘛!”明顯地底氣不足,讓他們倆更有理由相信她在刻意隱瞞着什麼?
惜柔在說話的時候,雙手一直在重複地整理着筆記。這一切,晨風都看在眼裡,因爲只有惜柔心裡緊張的時候,手總會忙個不停,也許惜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個習慣。
“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跟我們說說嗎?或許我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呢。”晨風不想惜柔一個人去承擔任何事情,他想幫着她一起承擔。
“是啊,我們幾個人都是生死與共的,有什麼事情說開了,商量着解決。”境俊看惜柔在猶豫着,就必定有事瞞着他們。
“恩在啊,你是第一次在我的課上嚴重走神的,說說看你在想什麼?”教授看上去好像是有點生氣,但他還是努力將怒火壓下去。
“教授,我。。”恩在也不知道怎麼跟教授解釋,難道說自己是在想惜柔嗎?
“你跟晨風一向是我最看重的孩子,後來加上境俊跟惜柔,你們四人在一起,我覺得很放心,可是最近你請假在家,本已經落下了很多的功課,現在上課還不能專心,你告訴我,你還想畢業嗎?”教授的一句話決定這一個學子畢業與否。
“對不起。”恩在低下頭,無顏與教授面對面。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我也不是要你的愧疚。要知道下個月開始便是你們的實習階段,你們即將要面對的不是那些冷冰冰的屍體,而是活生生的傷患,每一刀都在生死之間徘徊着。站在手術檯上,就必須要有真才實學,不能拿生命兒戲。”教授板着一張臉,語重心長得說道。
恩在明白這個道理,也明白了教授爲什麼會那麼生氣。
教授見恩在低頭不語,再悠悠地開口。“我早就聽說你跟惜柔的事情,男女生正常交往,合情合理,但是我並不希望你們將私人感情移至課堂上。”
“是,我以後會恪守的。”恩在明白教授的用心良苦。
“把落下的功課補上,我不希望下次在我的堂上發現你的走神。出去吧!”教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是。”恩在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纔對得起教授的用心良苦。
“原來是這樣。”境俊恍然大悟。
惜柔把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講給他們倆聽。
聽完後,晨風的心裡猶如刀割般疼痛,原來惜柔打算把恩在變成精靈,那兩人不就都長生不老了嗎?可笑的自己還在想着下輩子的相守。
“晨風,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境俊轉頭剛想跟晨風說話,卻發現晨風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
晨風搖搖頭,沒有說話。
“不是,你怎麼了?”惜柔看晨風的臉色不太對勁,急忙握住了晨風的手臂。
晨風輕輕地將惜柔的手掰開。“我沒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晨風吃力地站起來,心痛的邁開了腳步,每一步都彷彿被灌了鉛,舉步艱難。
“晨風。”他們倆急忙起來,左右分開扶住了晨風。
“哈哈哈。”晨風突然大笑起來,把他們倆給嚇住了。
“晨風,你怎麼樣了?”惜柔着急地晃了晃晨風的手臂。
“兄弟,你不要嚇我。”看着晨風如此失常地大笑,境俊也被嚇了不輕。
“我那麼相信,我一直堅信着。哈哈,太可笑了。”晨風一邊大笑着,一邊還自言自語起來。
“你相信什麼呀?”惜柔已經失去分寸了,只能按着晨風說的走。
“可笑什麼呀?你不要嚇我。”境俊拍拍晨風的臉蛋,想要他清醒一些。
晨風笑着笑着就直接昏了過去。
“晨風。”兩人的呼喊無濟於事。
“我們扶他要醫務室去看看。”
“好。”
兩人搭着晨風往醫務室送去。
“怎麼會這樣呢?”
醫生在給晨風診斷的時候,境俊在一邊急得團團轉,惜柔卻安靜地看着醫生診斷。
恩在趕過去的時候,醫生剛剛診斷完畢。
“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就昏了呢?”恩在喘着氣問道。
“他是受了刺激,而導致氣急攻心,一口氣緩不過來纔會導致昏倒的。沒什麼大礙的,休息一下就會醒過來的。”醫生說完,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境俊懸着的心一下子就放到了肚子裡去。
“發生了什麼事?”恩在還沒弄清究竟是什麼狀況?
“沒什麼。”惜柔見醫生還在這,也就不好解釋。
恩在見有外人在,也就沒有多問了。
晨風躺了一會,那口氣緩過來了,晨風就開始動動眼皮、動動手指。
“醒了。”惜柔高興地握住了晨風的手。
晨風緩緩地睜開眼睛。
“你嚇死我了。”境俊拍拍自己的胸口。
晨風在惜柔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坐起來勉強地撐起了一絲笑容。“這不沒死嗎?”
“你的身體一向很好的,怎麼會無緣無故昏倒呢?”恩在很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刺激足以讓晨風昏倒的。
“沒什麼。”恩在的提醒,讓他想起惜柔的那番話,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晨風,你好好休息。”惜柔並沒有發現異樣。
“有心了,上課吧!”晨風轉身在境俊那邊下牀,走出了醫務室。
“等等我。”等到境俊反應過來的時候,晨風已經走遠了。
恩在跟惜柔走在了後面,覺得晨風是有些怪怪的,卻說不出哪裡怪,就是那句有心了,覺得特別的彆扭。
“剛剛是因爲人太多才不跟我們坐的吧!”恩在覺得只有這個理由是最好的解釋了。
“嗯!”惜柔點頭。
恩在牽住了惜柔的手。“我還以爲你在生我的氣呢?”
惜柔笑了笑。“我幹嘛生你的氣呢?傻瓜。”
恩在呵呵地傻笑了兩聲。“不生氣就好,我一定要當一個稱職的好醫生。”
“嗯,一定要。”惜柔擡頭看了恩在一眼。“昨晚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一定要這樣嗎?”恩在很明顯還是沒有考慮好。
惜柔輕嘆了一口氣。“不要着急,你可以慢慢想的,我也不想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惜柔把霍天說得話勞勞實實地記在腦海裡。
“走吧!上課去。”
恩在緊緊地牽住了惜柔的手往教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