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情?有沒有工人受傷?你不要像擠牙膏似的,我問一句,你才答一句,好吧!”恩明有時候真的被這個助理給氣死。
“回總經理,沒有工人受傷,只是半個月的努力全白費了,大樓倒塌了。”助理等着恩明的訓示。
“馬上到工地去。”恩明說完,匆匆離開沐善的房間。
發生了什麼事情?工地?什麼工地?沐善雖然有聽見恩明說的話,但還是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讓恩明那麼緊張。
恩明跑下樓去。“爸媽,我有事出去一趟。”
“恩明。”恩在爸爸剛想問工地的進程如何,恩明已經出了大門。
“媽,哥那麼匆忙,幹嘛去?”恩在在門口遇見恩明,恩明應了一聲就往車庫裡跑。
“不知道,只是說有事出去一趟,你怎麼那麼晚纔回來?”恩在媽媽順手就把手裡的蘋果遞給恩在。
“不是給我的嗎?”恩在爸爸看着恩在手裡的蘋果。
“那給你吧!”恩在把蘋果放在爸爸的手裡,一臉心事地上樓去。
“快吃飯了。”恩在媽媽衝着恩在的背影喊了一聲,恩在擺擺手。
恩在爸爸停下咬蘋果的動作。“不是,要吃飯了,你爲什麼還要給我削蘋果呢?”
恩在媽媽瞄了爸爸的將軍肚一眼。“以後在飯前,我都會給你削蘋果吃的。”
“爲什麼?”
“因爲不告訴你。”說完,恩在媽媽往廚房走去。
“爲什麼呀?”恩在爸爸啃着蘋果跟着媽媽進廚房去。
恩明的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快速地行走着,恩在的心繫在了工地上。要是這個工程出現了任何的紕漏,那就意味着公司將揹負着巨大的債務。想到了這裡的時候,恩明將油門踩到了極限,一直在高速公路上飛馳着。
希爾跟霍天同時出現在惜柔的面前。
“你們幹嘛去了?”
“一定是幹壞事去了。”霍逸篤定地說道。
“開玩笑。”希爾雙手環胸地坐下。
霍天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坐在希爾的身邊。
“還是說說晨風的事情吧!”冷彥突然就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來,讓在場的他們大跌眼鏡,以爲是出現了幻聽。
“我沒有聽錯吧!”霍逸可是聽慣了冷彥排斥晨風的話,今天卻是冷彥主動提起晨風的,有點不敢相信。
“沒錯。”冷彥的語氣感覺有些許的省區了。
“好了,冷彥也是一番好意,而我們也是應該好好地討論一下晨風跟恩在的事情了。”霍天想兩件事一起討論一下。
“跟恩在有什麼關係?”惜柔死氣沉沉地躺在了長沙發上。
“恩在成精靈的事。”希爾跟霍天異口同聲地說道,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惜柔。
在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惜柔想了很多,經過了深思熟慮以後,她已經決定了一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讓恩在成爲精靈的。”惜柔在沙發上坐起來。
“你不要恩在成爲精靈了?爲什麼?”霍天有點不理解惜柔的做法。
“對啊,爲什麼?”希爾也不理解?
惜柔的神情黯淡下來。“恩在是人、是地地道道的人類,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能要他爲了我而去改變;他有自己的家人,我不能要他爲了我而捨棄家人;他有自己的兄弟,我不能要他爲了我而棄他們而去,我不能那麼自私。”
聽着惜柔說所說的,希爾覺得那個懵懵懂懂的她好像在一步一步地成長着,他不得不由衷地說了一句。“柔兒,真的是長大了。”
惜柔看了希爾一眼,苦笑了一下,搖搖頭。“你的柔兒一直都是長不大的,只是晨風的失蹤讓我意識到什麼叫‘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霍天將八個字給唸了一下。
“什麼意思?”希爾一知半解的,這個跟這件事有什麼聯繫嗎?
“每個人來到世界上,都是父母辛辛苦苦培育、兄弟姐妹的庇佑才得以成長,每個人都不例外,包括我。我不能因爲厭惡這人間的世俗風情,而讓恩在成爲一個不孝不義之人。”惜柔望着前方,眼神有些空洞。
“不孝不義?怎麼說?”霍天問了一個特笨的問題。
“笨,不孝是因爲恩在捨棄了培育他多年的父母,不義是因爲恩在捨棄了患難與共的兄弟。”希爾很快就領悟了惜柔的意思。
“知我者,希爾也。”惜柔收回空洞的眼神,向希爾投去了讚賞的眼神。
“笨死了。”得到了惜柔的肯定後,希爾得意洋洋地看向了霍天,自然就會對霍天小小的語言攻擊一下。
“好,你最聰明瞭。可以了吧!”霍天才不會跟希爾一般見識的。
惜柔突然很想晨風,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呢?身體有沒有大礙呢?
晨風在礁石上躺多了一會,便想着回小屋休息一下,在礁石下來的時候,由於月黑風高,不小心就踩空。“啊!”等到晨風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膝蓋有些刺痛,手心都有些許的刺痛,海風吹在臉上,臉上早已失去了感覺。
“嘶!”晨風吹吹自己的手心,低頭想看看膝蓋的傷口,無奈的是天色已晚,根本就看不清楚傷口的位置,只感覺刺痛。
晨風一拐一拐地往小屋走去,遠遠看去,小屋就像一個臥倒的長方形。
“哎呀!”當晨風靠近小屋門前時,不小心好像踢到了人,可是在這裡地方怎麼會有人呢?可這一聲卻是真真切切的。
“是誰?”晨風想看看是誰?卻看不清究竟是誰,只好打開門,打開房子裡的燈。
在燈光的照射下,晨風看見一個滿臉滄桑、一身骯髒、一頭凌亂的頭髮的老人家半眯着眼半臥在門前。
“婆婆。”晨風蹲得太猛,膝蓋的傷口被拉扯到,疼的晨風牙關咬緊,緩了一下。“你怎麼了?”
“我只是在這裡靠一下。”老人緩緩地坐起來。
“天黑了,進屋休息一下吧!海風大,彆着涼了。”晨風將老人扶起來,輕聲說道。
“進屋?”老人不太相信晨風的話,現在的社會哪有好心人。
“是,進屋吧!”晨風領着老人一拐一拐地進屋去。
老人見晨風走路一拐一拐的。“你受傷了嗎?”
晨風回過頭,笑了一下。“剛剛不小心擦傷的吧!”
“多俊的臉呀!去哪裡把臉擦成這樣?”老人見晨風的臉上還有些許的擦傷。
晨風的臉恢復了知覺,臉上有小小的刺痛感傳來,下意識地碰一下臉上的傷口。“小傷,沒事的。”
老人看着晨風的手心已經滲出了血珠,順着往下看,可以清楚地看見晨風的褲子上在膝蓋的位置破了一個洞,還可以看見褲子上的血跡。
“家裡有藥嗎?你先坐下,我給你上藥。”老人讓晨風坐下先。
“這哪行?我自己來吧!”說着,晨風就要站起來。
老人按住了晨風的肩膀。“聽話、坐下。”
“那就麻煩您了,在廚房的櫃裡面。”晨風的膝蓋已經很疼,也就沒有推辭了。
老人走到了廚房,開了幾個櫃子後,才找到了醫藥箱。
“疼嗎?”老人用酒精沾在棉花上,就要給晨風擦。
“等一下。”晨風自己是準醫生,知道怎麼處理傷口。“婆婆,你先用清水清洗一下傷口殘留的沙子。”
“哦,好的好的。”老人都去拿清水,然後用棉花給傷口擦一下。
“嘶!”老人第一下沒有把握好力度,疼的晨風叫出聲。
“我會輕點的。”老人這一次就輕輕地弄着。
“再用酒精消毒一下,再用那個紫藥水抹上傷口,然後癒合。”晨風咬緊牙關地讓婆婆處理着。
“疼嗎?”老人將酒精抹在了晨風的傷口上。
“不疼。”晨風忍住了疼痛。
最後給晨風綁上了些許的紗布。
“謝謝婆婆、。”晨風看着自己手心包紮的樣子,跟已經去世的奶奶如出一轍。“婆婆,你坐呀!怎麼站着?”晨風見老人一直在旁邊站着。
“我身上髒,怕弄髒了。”
晨風看老人身上的確很髒,但他想到的是老人難不難受,而不是弄髒自己的椅子。“你等等。”
晨風站起身,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就跟企鵝差不多。
一會兒,晨風的手裡多了幾套老人的衣服。“我看您跟我奶奶的年紀相仿,這身材也是差不多的,您去浴室洗個澡吧!我想您身上一定很難受吧!”
老人顫抖地接過晨風的遞過來的衣服。
“我看我還是叫您奶奶吧!叫您婆婆,感覺有些彆扭。”晨風看老人還在遲疑,伸手牽住了老人的手往浴室走去。
“好好地洗個澡。”晨風爲老人關上了浴室的門。
晨風慢慢地走回客廳,肚子餓的咕咕作響,晨風摸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餓了,去煮個面,奶奶也一定也餓了吧!那就煮兩個。
奶奶洗好澡出來,晨風已經把面煮好了。
“挺合身的。”晨風擡頭看了一眼,衣服很合身地穿在了奶奶的身上。“先吃麪添飽肚子。”
奶奶笑呵呵地走到了晨風的身邊,晨風這才發現清洗完畢的奶奶風韻猶存,只是蓬頭垢臉遮住了她的氣質。“看來奶奶年輕時一定是個美人呀!”晨風將面分成了兩碗,分一碗放置老人的面前。
“傻小子,說什麼呢?”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晨風遞給奶奶的筷子僵住了,因爲晨風的奶奶在世的時候,總是喜歡叫晨風爲傻小子,然後笑呵呵地摸摸晨風的腦袋,想到了這裡,晨風的眼裡泛着淚光。
“怎麼了?”晨風突然眼泛淚光的模樣,讓奶奶嚇了一跳,以爲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就眼中夾淚呢?
“沒事,只是想起了我奶奶。”晨風撐起了一絲的笑容。“吃麪吧!涼了就不好吃了,那個,我只會煮泡麪,將就將就吧!”晨風看着兩碗麪傻笑了一下。
“吃吧!”
奶奶慈祥的笑容好比奶奶的笑容,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好好侍奉她終老。
吃完麪,晨風就要過去洗碗。
“你煮麪,我就洗碗,奶奶很公道吧!”奶奶攔住了晨風要去洗的手。
“呵呵,很公道。”晨風看着自己的手,也不是很方便洗碗。
“奶奶,這裡離市區很遠,您怎麼會隻身會來這裡呢?”要不是晨風一次開錯路的話,還不知道這裡這個世外桃源。
“我也不知道,走走停停就來到了這裡。”奶奶洗好碗便來到晨風的身邊坐下。“那你呢,怎麼一個人住在海邊呢?”
奶奶要是不提醒的話,晨風完全沉浸在有奶奶的幸福中,這不,又想起此行的目的,神情黯然神傷。
“我只是來散散心的。”
見晨風沒有多說,奶奶也不敢多問,怕觸及晨風的傷心事。
沉默了許久後,晨風才緩緩開口。
“奶奶,這裡是我爲我的奶奶建的,我曾經答應我奶奶,在我有能力的時候,一定要在海邊給她建一個房子,簡簡單單,就我跟她兩個人住。”晨風想起以前的事情,臉上時不時地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你奶奶有你這樣的孫子,她一定很高興。”奶奶看晨風不但是個好人,還是個孝順的孩子。
“可是她沒有機會住在這裡了。”晨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爲什麼?”奶奶發現掛在晨風那幸福的微笑轉眼間就不見了。
“因爲。”晨風的臉上掛上了苦澀的笑容。“她去世了。”晨風微微地低着頭。
奶奶摸摸晨風的後腦勺。“孩子,人死不能復生,好好過你現在的日子,知道嗎?”
“我想說的是,奶奶,你願意在這裡住下嗎?”晨風突然擡頭誠懇且帶着淚光的目光看着奶奶。
“這個。。”奶奶實在是不敢相信,一個萍水相逢的孩子竟然要收留自己。
“奶奶不願意嗎?”晨風難過地低下了頭,原來什麼事情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不是、不是。”奶奶急忙擺擺手。“只是我不敢相信你跟我只是萍水相逢,你就要收留我,覺得有點震撼。”
晨風擡起頭看着奶奶。“我不是收留,我只是想讓你留下來,不要在外面漂流,讓我來侍奉你終老。”晨風一口氣說出自己想說的。
奶奶驚訝地看着晨風,突然,就流下了眼淚。
“奶奶,你怎麼了?”晨風看着奶奶怎麼就潸然淚下了呢?
“孩子,我實話說了吧!其實我是被家裡的孩子趕出來的,我是無家可歸纔會到處流浪的,現在你跟我素昧平生,就要我住下,我覺得。。”奶奶已經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晨風將奶奶瘦小的身軀抱住。“奶奶,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金晨風的奶奶,我金晨風就是你的孫子。”晨風在奶奶的身上又找到了奶奶的味道,晨風覺得很幸福。
“好好好。”奶奶連聲答應了好幾聲。
晨風再次地露出了幸福、滿足的笑容。
恩明之所以一直沒有去工地,一是對公司員工的信任、二是路程太遠了,一來一回這一天就耽擱了。在路途中去加油站加了一次油,又在高速行駛着,恩明看了一下手錶,心急如焚卻不能再快。
“什麼事?”助理見恩明未來,便先給恩明打個電話。
“總經理,你快到了嗎?發生了很多事情,需要你來主意。”助理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着急的模樣。
“在等我半小時。”恩明慶幸不是在下班的高峰時間發生的,要不然那就很麻煩的。
“是。”助理收了線,在工地門口等着恩明。
恩明將手機丟於後車座,再次將油門踩緊,向工地的方向駛去。
大概半個多小時,恩明駕車出現。
“總經理。”助理遞過安全帽給恩明。
恩明邊戴上安全帽,邊往裡面走。“究竟還有什麼事情?”
“總經理,好像是靈異事件。”助理也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胡說。”恩明回頭看了助理一眼,繼續往前走。
助理看恩明不相信,便沒有重複,默默地跟在了恩明的身後。
工人們本正七嘴八舌地討論着,看着恩明過來,便停止了討論。
恩明望着那堆廢墟,恩明皺起了眉毛,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材料出現了什麼問題?
“工頭。”恩明一叫,工頭便跑到恩明的身邊。“是,總經理。”
“有沒有清點人數,是否有人受傷?”恩明關心的還是工人的安全問題。
“沒有人受傷,只是。。”工頭遲疑了。
恩明見工頭支支吾吾的樣子,想起了助理剛剛說起的靈異事件。“只是什麼?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只是很奇怪,工人們說,他們本是在材料邊睡覺的,可當大樓倒塌發出巨響的時候,他們卻在空地上醒來,若是在材料邊,現在肯定是在廢墟之中。”工頭將實情都告於恩明。
恩明聽完工頭說的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絕不是靈異事件。
恩明推算了一下時間。“怎麼工人那麼早就休息了?”
“哦!本來是做到九點才休息的,可是今天早早就因缺少材料而停工的,所以大夥就想着早點休息,明天早點起來。”
“缺少材料?小方,怎麼可以出現這樣的事情呢?”恩明轉身看着一直在身後的助理。
“總經理,要不是因爲缺少材料,工人就不會早早休息;要不是工人早休息,現在肯定在廢墟之中;要不是因爲大樓倒塌,還不知道有人從中牟利。”助理的幾句話便將幾件事連在一起。
“是啊,是啊。”工人們附和着。
“中飽私囊?”恩明想到的只有這個詞語。
恩明看着助理,助理朝着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