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表上看,侯清和林凌峰屬於同一類型的,瘦高的身材,清鑠的面容,飄逸而又豐俊的神采,非常符合李明心目中世外高人的形象。
看到李明以晚輩之禮同他相見,侯清顯得非常高興,也非常滿意。雖說作爲一個世外高人,他並不在乎李明皇帝的身份,不過,李明能以黃帝之尊對他行晚輩之禮,還是讓他深感意外的,人類本能的虛榮心讓他對李明產生了深深的好感。
李明這個皇帝給侯清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從林瓏上獨筆峰求救時起,他便留意起了這個年輕人,從林瓏的口中也知道了不少李明的事情,今天看到李明開着這個神奇的飛艇來接自己,更讓他驚奇萬分,能夠讓這麼多人漂浮在空中,這簡直是一種奇蹟。他本身是一個土木大師,不僅在陣法的研究上有獨到的造詣,而且對機關製作方面頗有研究,也曾經多次夢想讓人在藍天上翱翔,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好的解決的方法,如今李明居然讓他的夢想成爲了現實,怎不令他又驚又喜呢?
衆人寒暄完畢,分別在飛艇的座椅上坐了下來,隨後李明便對侯清解釋起此行的目的。
“林州遍佈神奇的天然陣勢,這一點相信您已經知道,上次我碰到的就是其中之一,我一直都想找個時間好好的研究一下,致使這段時間來忙於天下大事,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這一次,是由於他們給我帶來了黃金戰神前輩的消息,才讓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繁忙的工作前來探險。”黃金戰神武功心法的事情是李明所得知的一個大秘密,如果同李明的想法一致的話,完全可以開闢武林中的一個新的局面,影響面實在太廣,因此再沒有得到證實之前,李明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林凌峰他也不想那麼早告訴他,不是不信任,而是不太敢相信黃金戰神心法的真實性,因此,他找了一個似是而非、亦真亦假的藉口來搪塞大家。
“當年我被困在林州那個神秘的陣勢中時,曾經得到黃金戰神遺留下的指點,這才讓我們得以脫困,因此對於他老人家,我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總想着如何報答他,如今知道了戰神的消息,我當然要跑過來了。不過,遍佈林州的陣勢讓我至今心有餘悸,聽說您要參加三個月後在林州舉行的武林大會,這纔將您提前找了過來,還請您不要見怪。”李明這番話聽在卓不凡、聖手王等人的耳中,當然知道這不全是真話,不過,這幾個人不可能揭穿李明的謊話,卓不凡等三人是因爲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戰神殿的消息,聖手王等人則是因爲對李明的忠心,因此,李明才這麼大膽的當着衆人的面公然將真相隱瞞了下來。
侯清聽完李明簡短的解釋,正要說話,臉上卻突然顯出警覺的神色,同林凌峰對望了一眼,交換了一下會意的神色,然後對這李明悄聲說道:“你這上面有其他的人,非常善於隱藏身形,你先不要動,我和你師傅將他們捉出來。”
李明急忙笑道:“前輩不要誤會了,那時我的隨身護衛,他們是皇帝身邊最主要的保護人員,隱藏身形是他們的絕技,沒想到這麼快被你們看出來了。”
侯清和林凌峰對望了一眼,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林州的事情我聽瓏兒說過,從他給我介紹的情況來說,那確實是一個非常嚴密的天然大陣。”
“大自然真的是鬼斧神工,居然能形成這麼一座天然大陣,比人工佈置得還要巧妙。”聽侯清說起這件事情,李明不由得驚歎了起來。
侯清寬厚的笑了笑,耐心的對李明解釋道:“有一點你或許並不知道,陣勢的起源其實並不是來自人類的研究,而是來自天然。”
這句話讓李明大感意外,不由得插嘴道:“源自天然?難道陣法的起源不是來自伏羲八卦嗎?”
“當然不是。”侯清微笑着回答道:“伏羲八卦傳說源自伏羲氏,不過,其真正的來源已經無從考證,但可以知道的是,伏羲八卦的陣法也是源自天然陣勢,是前人根據天然形成的陣勢修改而成的。就像你說的那樣,大自然確實是鬼斧神工的,很多地方都有很多天然的陣勢,後人的研究僅能窺其一斑,而無法研究通他們的全貌,就算是我,也只能說是對陣法有了基本的認識,能對前人的研究作進一步的補充,能夠基本通曉天然陣勢的變化規律,但是對於比較複雜的天然陣勢還是束手無策的,就像上次你們碰到的那個天然大陣一樣,我同樣是無法通曉全部的變化,那個大陣實在是太複雜了,人類是沒有辦法完全破解的,這次我之所以同意提前出來,也是想要提前看看這個神奇的天然大陣,這對於我的研究有莫大的幫助。”
“原來是這樣!”李明頓時感到大開眼界,本以爲各種各樣複雜的陣勢是人類研究出來的,卻沒想到其起源居然源自自然,大自然纔是這種神奇陣勢的創造者,看來,自然的力量真是無窮的。
“照您這麼說來,只要好好的研究天然的陣勢,就能夠成爲陣法方面的高手了?”談起這個話題,讓李明涌起了要拜侯清爲師的想法。
“道理雖然可以這麼說,不過,現有的陣法是前人經過幾千年的研究總結出來的,已經形成了一套固有的理論,從前人的研究基礎上學期的話,可以很快的入門,但如果你想從天然陣勢入手,肯定會摸不着任何頭腦的,如果你想要學習這方面的知識,我可以指點你。”侯清聽李明這麼一說,立即猜出了他的想法,聽的李明臉上一紅,不由得朝林凌峰看了一眼。
“別看我,老侯答應收你是你的榮幸,我沒什麼意見,如果你能把他的那些絕技學到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林凌峰微笑着說道。
李明大喜,急忙在衆人的注視下同侯清行了拜師之禮,自從遇到林州的陣勢之後,學習陣法的念頭一直都縈繞在他的心頭,只是一來沒有時間,而來沒有名師,如今侯清答應收他做徒弟,讓他生起了一絲希望。
之所以想要學習陣勢,全在於他曾經通過那個神秘的大陣回到了他生活了半生的現代社會,回來之後的這段時間裡,他一直都抽空研究從現代社會帶回來的時空理論,但是,越看就越讓他疑惑,幾年來沒有任何進展,這讓他萌生了從古代陣勢入手研究的想法,在他看來,神秘而又古老的中國陣法比起純粹停留在理論階段的時空理論來說,或許能更好地解決他的疑惑,萬一他研究有成的話,就能解開他重新回到現代社會的謎團,也讓他有可能通過陣勢往返於兩個空間之間,這個念頭想起來就讓他激動。
當下,兩人也不顧在座的衆人,就在飛艇上開始了陣法的學習。
對於李明來說,侯清所講解的一切都是非常新鮮和神秘的,作爲當代的陣法大師,侯清在這方面的造詣舉世無敵,由他來給李明講解入門知識,自然是小菜一碟,侯清畢生都在研究陣勢,在給李明講解中自然夾雜着自己的經驗和理解,讓李明能夠更快的入門。
從幽州到林州,如果走陸地的話,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從空中行走的直線距離並不太遠,僅僅一天的時間,下面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就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從空中看林州,就像在空中看大海一樣,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處於密林中間的一座座城市猶如大海中一個個小島一樣孤零零的顯得那麼不起眼,衆人努力的在下方綠海中尋找着紫膠城的位置,那種艱難的程度,無異於大海撈針。
在數度降低飛行高度之後,衆人居然發現了不少隱映於原始森林中世外村落,在飛艇上的專職人員緊張的在紙上做着標記、測量着距離、標記着方向,他們的任務是繪製一路上所經過的地形圖,爲大唐發行標準的地圖提供第一手的資料,這次發現的那些原始村落完全填補了在林州地圖上的空缺,爲以後開發這些地區提供了寶貴的資料,可以說,這是李明此行的意外收穫。
按照預先估計的方向和位置,衆人在茫茫林海上方搜索了多半天,這才準確地找到了紫膠城的位置,通過無線電報聯繫之後,飛艇在夕陽的照射下越過紫膠城的上方,在紫膠城外早已準備好的一處兵營中開始緩緩降落了。
李明在自己的那些士兵心中早已經是天神的化身,這次看到他帶着衆人從天而降,更加堅定了他們的這個想法,因此李明剛一跨出艙門,在飛艇周圍警戒的官兵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口中高呼萬歲。
林州駐軍司令任勇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跑到李明面前,一個立正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口中大聲道:“報告皇上,林州駐軍司令任勇前來報道!有什麼事情請您指示!”
望着眼前這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的將領,李明讚許的點着頭,圍繞着他轉了一圈,口中道:“任勇少將,你變得越來越威武了嘛!怎麼樣,這半年來的安逸有沒有把你的虎氣磨礪沒有了呢?”
“報告皇上,如果現在讓我領兵出征,我保證把敵人打個落花流水!”任勇挺起胸膛,高聲回答道。
“是嗎?”李明笑了笑,拖長了聲音問道:“我聽說林州的匪患一天都沒有停歇過,好像他們並沒有落花流水呀。”
任勇挺直的胸膛立即就塌了下來,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了:“皇上,不是任勇不盡力,這半年來,我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完整覺,每天都同其他將領一樣,親自帶着士兵在分配好的地區巡查,無奈林州的地方實在是太大了,我們的兵力也嚴重不足,匪徒又往往挑選我們防守鬆懈的地區突襲,皇上,任勇實在是對此無能爲力了,乾脆您將我派到別的地方去吧,比如南滇府、蒙蔭城那些地方,我任勇願意同敵人明刀明搶的作戰。”說到這裡時,他的聲音又高了起來。
“明刀明搶?”李明的笑容中有了一些嘲諷的意味了:“兵不厭詐這個道理你這麼快就忘了?無論是偷襲還是堂堂正正的決戰,這些僅僅是形式而已,最終目的是要取得勝利,你要那些匪徒同你明刀明槍的決戰?是不是想得太幼稚了?任勇,你作爲鎮守一方的大將,必須要能夠適應不同情況下的戰爭,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
一席話說的任勇面紅耳赤,站在李明面前吶吶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明不想讓他太過於窘迫,能夠點到而止、讓他知道自己的錯誤就可以了,畢竟他是鎮守一方的司令員,不能讓他在部下面前太丟臉了。
“記住了,作戰的唯一目的是要戰勝對方,用什麼方法都無所謂,希望你不用我再提醒一次。走吧,我們到你的營地暫休一晚上,明天開始幹正經事,你派人把這兩艘飛艇護送回皇城,交給工業部沈同,我們的事情你暫時不用過問了,又需要的話我會找你的。”說完,帶領一衆人等向不遠處的一俳營房走去。
任勇如釋重負,急忙示意他的手下去處理那兩架飛艇,他自己則緊跟在李明的旁邊,滔滔不絕的向他介紹起自己部隊的情況來了。
李明他們在軍營中休息片刻,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後就在重重士兵的護衛下進入營地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要在卓不凡的指引下進入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了,李明此行,一方面是爲了尋找黃金戰神的武功心法,另一方面,也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自從當上皇帝之後,沉悶的生活早就讓他厭倦不已,他急需一段刺激的生活來讓自己解脫出來,此行也是他調整自己狀態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