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溫暖、堅硬而又讓人舒服的胸膛。
靠在上面,清歡只覺得心裡踏實了很多。
然後,清歡就踏實放心地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一看這情形,鍾伯急了,趕緊衝過來喊了一聲:“清歡!清歡!”
但清歡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一動不動躺在帥警察的懷中。
鍾伯有點懊惱,心裡直嘀咕,這個靳威嶼關鍵時候掉鏈子,早就打電話給他了,讓他來解圍結果到現在事情都已經辦完了他還沒有來。
帥警察把清歡橫抱起來就喊了警局的一個司機,然後對那司機說,“先去開車,我們去醫院救人要緊。”
那人急匆匆往外走,差點撞上要進門的高大身影。
靳威嶼稍微往後躲了一下,鍾伯一眼看到了他,立刻就興奮了起來,高聲喊着:“大威,大威,快點過來抱清歡,送她去醫院!清歡被打了。給我找個最好的律師我要高劉娥娥!”
靳威嶼微微蹙眉,視線陡然一轉,看到了許清歡被一個警察抱在懷裡,他的眉毛更加皺緊,眼中閃過了不悅,脣角有點犀利,但是他一動沒動,只是定睛看了看,犀利的眼神落在帥警察的臉上。
帥警察的目光也看向了靳威嶼,兩人相對視線相對,誰都沒有說話,可是,空氣量卻似乎有種噼啦啪啦交火的聲音。
鍾伯看到這種情況立刻對靳威嶼道:“大威,你沒看見嗎?清歡暈倒了,我們快送他去醫院。”
靳威嶼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瞧着帥警察。
鍾伯對着帥警察趕緊說:“警察同志,你快把人給我們吧,我們自己送去醫院!喏!給他,讓他抱着就好了!”
鍾伯朝着靳威嶼的方向呶呶嘴。
誰知道帥警察只是冷眼瞅了一下靳威嶼,淡漠地開口:“不必了,我送她去醫院!”
鍾伯一聽,趕緊又說:“哪能呢,哪能麻煩您呢?您日理萬機,哪能再爲我們操心這種呢?”
說着,鍾伯伸腿踢了一下靳威嶼,靳威嶼這纔開口:“我來!”
“不必!”警察抱着清歡立刻走了兩步,很顯然,他一點想要把人給靳威嶼的意思都沒有。
靳威嶼本來沒有上心,這會兒看到警察如此上心,抱着清歡的手臂那麼用力結實,還這麼緊緊地,他忽然覺得那雙手臂很有力,很扎眼!
“許清歡!”靳威嶼忽然沉聲開口,聲音冷漠地像是來自地獄。
清歡本來昏昏沉沉被抱在一個懷抱裡,因爲靳威嶼這種低沉冰冷如來自地獄般的聲音驚擾了一下,也渾渾噩噩的醒來,然後晃了晃腦袋,發出一聲輕輕的低吟聲:“呃……”
“小歡子,你醒了啊?大威來接咱們了!”鍾伯一看清歡醒了,立刻就邀功,趕緊把靳威嶼往前推。
清歡聽到靳威嶼的名字立刻就蹙眉,搞什麼?
怎麼靳威嶼又來了?
她睜開眼睛,瞅了瞅四周,完全沒有自覺自己還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抱裡,也沒看自己上方,只看了眼鍾伯說話的方向。
果然,許清歡看到了一臉一沉活像死了親人的靳威嶼,她蹙眉,真想問一句,您奔喪呢?這麼苦逼的臉,嚇死人啊!
或許是因爲自己太暈了,她什麼都沒有說,耷拉下腦袋,卻讓她頭上的傷口落在對面靳威嶼的目光裡。
“頭怎麼了?”靳威嶼忽然沉聲問道。
接着,靳威嶼就要過來接人。
清歡卻一頭紮在帥警察的懷抱裡,然後碎碎念:“快走,快走!”
帥警察沒有動。
清歡這會讓纔回神,在警察的懷抱裡擡頭,清澈的大眼撞上帥警察那雙深邃且有點內雙的眼睛,那裡面墨色一片,翻滾着清歡看不懂的情緒。
清歡微微蹙眉,立刻想到自己在人家懷裡,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拜託,小哥,有情分事後還,先把我弄走!”
帥警察脣角微微一勾起,似乎隱匿了某種戲謔的深意,他沒有說話,只是緊了緊手臂,將清歡的身子完全的包裹住,頭也被他大手壓在懷中,絲毫不覺得這姿勢曖昧。
他只是衝着自己的同事說:“備車!”
然後,他就抱着許清歡大步離開了警務室。
身後是靳威嶼和鍾伯。
靳威嶼的臉色很不好,被一個小警察當衆拒絕,他的面子很是掛不住。
鍾伯卻忍不住叫囂:“哎!怎麼回事?怎麼非要抱着小歡子走?這位警察,你誰啊?報上名來!”
抱着清歡已經走到門口的警察丟出來三個字:“向乘風!”
靳威嶼的目光不由得一沉,看着抱着清歡離開的向乘風的背影,那股子異樣的感覺從胸口溢了出來,一臉的不悅。
該死的許清歡,她難道不知道照顧好自己嗎?
爲什麼弄的頭上都是血?
還有,爲什麼她賴在那個姓向的死男人懷裡不出來?
除了警務室,上了警車,清歡被放在後座,當然向乘風也坐在了後面,他終於鬆了手,清歡快速的坐好身體,眼珠子一轉,開口道謝:“那個警察同志,謝謝你啊!”
向乘風沒有說話,這時警車前門被打開,鍾伯鑽了進來,對着他們道:“快走,去醫院,給清歡包紮!”
鍾伯纔不會把清歡丟給這個冷臉的警察,尤其這個警察看起來還那麼不安好心,居然敢公然跟靳威嶼叫板搶人,他是故意的!所以鍾伯覺得自己爲了大威的幸福也爲了自己後半輩子,更得上前盯着,尤其在清歡還受傷的時候,更得寸步不離地照顧了。
鍾伯一上來車子,清歡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卻恰好對上了向乘風的眸子,他看看清歡,又看看前面的鐘偉金,對司機道:“開車!”
見向乘風沒有趕自己下車,鍾伯嘿嘿一笑,算你有眼力勁兒!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清歡被送進了醫院,先是拍了個片子,確診有輕微腦震盪,然後又去處理傷口,頭上被砸的一個坑,出血不是大面積的,所以上了點藥,沒有太大問題。
整個給過程,向乘風都跟着,鍾伯跟着,一邊關心清歡,一邊盯着向乘風。
等到片子一出來,鍾伯就給靳威嶼打電話:“大威,你快來吧,小歡子她腦震盪,你再不來拉我們,她就跟那個警察走了!嘿!我說你墨跡墨跡什麼呢?你還不給我過來!”
十五分鐘後,靳威嶼的確來了,清歡盯着白紗布走出外科室嗎,看到了靳威嶼,今天的他,一身的黑色,很是冷漠,她又是一愣,整個人躲在了向乘風的身後。
靳威嶼那雙犀利的眸子立刻射出毒箭一般的目光,鎖住清歡。
清歡低着頭,也不看他。
鍾伯這回對着向乘風道:“向警官,您先走吧,我們正好要帶清歡回家,你去忙吧!”
而此時,走廊上路過的人讓幾個人都是一愣,清歡一側頭,一眼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林怡然,她手裡拿着一個包,姿態高傲地走來,卻在看到這邊的幾個人的時候人也是一怔,好像沒有想到會遇到清歡一般。
清歡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到自己的母親林逸然女士,此刻正一臉冷漠的望着清歡,她似乎都沒有看到清歡頭上的紗布,那還滲血的紗布完全被她忽視掉了。
清歡沒有說話。
林怡然看也沒有看其他人,只是冷漠地望着清歡,大概有十幾秒的時間,她終於開口,“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跟我過來。”
清歡從向乘風的身後走出來,沒有看到向乘風的手微微的緊了緊,他的嘴也張了一下,但是卻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清歡跟在林怡然的身後,朝着角落裡走去。
這是三年以後清歡回來之後第一次見,自己的母親。
沒有關心,沒有寬慰,有的只是冷冷的疏離感,縈繞在母女兩人周圍。
清歡站在母親的面前,從她冷漠的臉上,看出了她對自己的失望,3年裡,不聞不問,讓清歡早已對這個人,這個稱之爲母親的人漸漸絕望。
在絕望裡,慢慢的冰冷一顆枯死的心。
“你還有臉回來?”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甩了過來,落在清歡的臉上,林怡然喝了一聲,燃火的目光憤怒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許清歡,這是她的女兒,她寄託了所有希望的女孩,卻沒有想到一次次讓自己受辱,自己經歷的那些,被人羞辱的歲月,原本以爲有了清歡這個女兒可以翻身,卻沒有想到,清歡比自己還要丟人。
清歡被甩得眼前直冒金星,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親,臉上的表情如同覆蓋了冰霜一般,染出一絲淡淡的嘲笑,着襯托的她眼中的冰冷更甚。
“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清歡冷聲說道,陰鬱的目光裡有着嘲諷,有着不認帳的倔強。
“喂!許夫人!”鍾伯一看原處角落裡清歡剛站住就被甩了一個耳光,拔腿就走了過來,高聲呵斥林怡然:“你這是做什麼?教育女兒也不用這麼粗暴吧?”
靳威嶼也走了過來。
向乘風也跟着走過來。
靳威嶼跟向乘風兩個人站在一起,都有着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兩人身上都有着冷漠的氣質,站在那裡,很有壓迫感。
林怡然看着大家都走過來,看到說話的糟老頭,又看看靳威嶼,向乘風,眼中劃過一抹不耐,沉聲道:“我教育自己的女兒,你管的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