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睜開眼就看見香味四溢的早餐,不知道關情是因爲心裡有事還是認牀,總之她一夜都在翻來覆去,弄得我也睡不好,好不容易快天亮的時候才睡着,哪裡想到一醒來就能吃到關情的愛心早餐,人生最美好的莫過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_()
“你怎麼就起來了,還做了這麼多吃的,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嘴上抱歉手上可沒放過筷子。
“我總得吃飯不是,供應你這張嘴也是順便的事。”
“對了,你今天要幹嘛?”
“先去買牀,昨晚跟你擠了一夜弄得你睡不着,今晚咱就分居。”關情煞有介事的說着,就像我們是小夫妻鬧不和似的。
“要不要我陪你去?”
“笑話,姐好歹也在這城市混了四年,什麼地方的東西又好又便宜姐還是清楚的。”她喝口粥接着說:“你有你的事要忙,在我找到正式工作之前還指望你暫時接濟我幾天,要是連你都事業了我就真是身世飄零雨打萍了。”
“看你酸的。”我撇撇嘴開始打趣她:“不過念在汝於社會之中千般蹉跎萬般蹂躪還能保有如此詩情畫意,吾心甚慰矣。”
她假裝生氣:“邊兒去,就你那文盲水平也好意思瞎顯擺,丟人”
我收拾東西準備出門,關情突然叫住我:“嘉魚,謝謝。”我笑笑:“跟姐客氣什麼,你是不是婆婆媽媽家庭倫理劇看多了?你以前可不這麼磨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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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聖誕節要搞活動,吃吃喝喝什麼的,上頭說了,人人必到,除非你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所以請大家務必要安排出檔期,到時候別找藉口不出席。”老秦在公共辦公區傳達一個不可以違抗的命令,有的同事倒是很開心,這種節日單身的人總是會被凸顯得異常淒涼。憤憤不平則是那些和另一半有過約定的雙身人士,這樣類似於棒打鴛鴦的行徑遭人怨恨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則是喜憂參半,這種活動是公司高層籠絡人心拉近階級距離的慣常招數,蘇瑾南的公司應該也會有,只是他沒說而已,不過我猜到這種時候他是所有員工的,不是我一個人的,他是我男朋友不假,但同時他也是很多人的衣食父母,這種時候他的第二重身份便尤爲重要。
要是他有事走不開我豈不是很孤單?可是如果他明明就想跟我一起過聖誕而我又走不開回頭肯定要看他的臭臉,幾番掙扎之後決定先打個電話探探口風。
“你聖誕節怎麼安排?”
“你不是滿心期待跟我一起過?”他在電話裡幾聲輕笑:“那你想怎麼過?”
“難道你公司沒有類似於員工聚會的活動嗎?我聽說很多公司都有的。”
他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有,每年都有。”
“好可惜,不能一起過聖誕了。”我有點歡喜又有點失落,歡喜的是臺階來了,失落的是果真要分開過節。
“你這麼捨不得我啊?”他笑得很是開心,我趕緊反駁:“是你自己沒有時間好不好,別搞得我多粘人似的,姐是獨立女性。”
“那不好意思了,獨立女性只能自己過節了。”
我立馬大度的說:“看在你這麼有誠意道歉的份上我就原諒你。”
“看在你這麼寬宏大量的份上我決定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接盅那一刻看到的才叫驚喜。”
“裝神秘。”其實心裡還是有點虛,忍不住說道:“其實我們公司也有活動,必須去。”
“你越來越奸詐了,明明這件事我們兩個人都有責任,你偏偏引誘我先說,搞得我很有負罪感,還巴巴的要送驚喜補償你。”
“好啦,我承認是我不對,可這也是跟你學的,要是沒有你珠玉在前,我怎麼敢依葫蘆畫瓢,說道奸詐我哪裡能跟你比。”
“喲,瞧瞧,敢情什麼都是我的錯。”
“是也是,不是也是,我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你有意見可以保留。”
他在電話裡又是一陣笑,我有些不明所以,按劇本走他應該跟我擡槓纔對,怎麼不怒反笑了?他說到:“我習慣了。”心裡不由一陣溫暖,要不是怕得糖尿病我估計自己早被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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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樑少哲在電話裡送祝福,我滿心歡喜的收下,並且把同樣真心的願望送給他,他估計也是孤家寡人過節,這就是家在外地又因爲繁瑣工作而生活圈子狹小的單身漢的無奈。
“你今晚怎麼過?”
“社裡安排我們去電視臺採訪晚會盛況,今晚可能又要通宵趕稿了。”
“是啊,我都忘了你是記者來着。”
“那你呢,蘇瑾南安排什麼節目了?”
“公司活動,不能不去,這就是我無奈的地方。”如果不跟樑少哲抱怨一把真的就無處話淒涼了。
他有些好笑的說:“沒事的,小別勝新婚。”
我嗤之以鼻道:“你這是做大不尊”
“嘉魚,會場那邊催我們了,收拾收拾過去。”小李忽然冒出來催命,我只好無奈的跟樑少哲說:“看,說話就來催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少貧嘴了,趕緊幹正事要緊。”樑少哲拿出大哥的姿態教訓我,我只好灰溜溜的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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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開始就見大老闆神采奕奕的上臺言,老秦和一幫高層在臺下適時的鼓掌叫好,其樂融融。
“你看楚襄樊今晚上多帥啊。”小李險些把口水滴到我身上,我嫌棄的說:“你也就這點本事,望梅止渴。”
“我不跟你說,你這大老粗怎麼能懂我細膩精緻的小情思。”小李一個勁的泛酸,搞得我一陣一陣的反酸。
“今晚好像有幾家關係公司也拍代表過來了。”小李像雷達一樣偵測起會場的情況,我想也是,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顯顯自家威風搞搞社會關係。
“我老頭子就不多說了,祝各位聖誕快樂,大家今晚務必盡興。”大老闆總算結束了冗長無味的言,伴着高雅的華爾茲樂聲起整個會場頓時君子淑女偏偏起舞。
“嘉魚,你看。”小李指着門口剛進來的人:“我還以爲他不會來了呢。”
我回頭一看竟是吳淵,自從上次和楚襄樊去高爾夫會所談事情之後就一直沒有聯繫過他,以至於我都忘了他也是關係公司之一。
他進門之後就被楚襄樊攔下,我遠遠看着他們愉快交談,吳淵似是感覺到我的目光,很輕易就準確無誤的看到了我,還是那種帶笑的眼神,一貫的溫文爾雅。
“他過來了,嘉魚,你看,他過來了。”小李抓着我的胳膊有些小激動,我一甩手說到:“我有眼睛,對了,楚襄樊可就在那邊,你不要形象了?”
“嘉魚。”吳淵跟我打招呼,我點頭回應,他又對着小李說:“上次外怕的時候就見你挺有態度的,還記的我嗎?”
“記得,當然記得。”小李連連點頭,吳淵說:“以後咱們還有大把合作機會,多多指教。”小李不好意思起來。我老覺得這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潛臺詞就是‘躲也沒用’
“能請你跳支舞嗎?”吳淵對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我立在他身邊,那麼近,連他因爲呼吸而微微擴張的鼻孔都看得一清二楚,在這一秒竟有些失神,只知道忘乎所以的欣賞起他的氣定神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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