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自己越來越欣賞蘇瑾冉了,不是因爲她送我項鍊還對我不錯,而是她本身親和的態度,半點架子也沒有,我以前是被肥皂劇給坑了,裡面的大家小姐基本都是陰險狡詐的奸角,見了她才知道是我心胸狹窄了。(_&&)
晚上刷牙的時候對着鏡子傻笑,我這個樣子怎麼就被蘇瑾南看上了呢?想想都驚悚。電話響了起來,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我居然心情很好的接聽了。
“喂。”那邊沒有迴應。
“喂,請問您找誰?”我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
“嘉魚。”我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就被掛斷。不知道呆立了多久,我不受大腦使喚的吞下了口中的沫,鏡子裡的臉瞬間就變得慘白不堪,是我聽錯了嗎?可是那聲音我聽過千百遍,早已深深刻在心裡,再熟悉不過,當下就是魔音穿腦的陣痛,一片空白。
“是你嗎?”我始終是剛纔的姿勢,對着忙音有氣無力的問,我知道不會有人回答我,可是我還是小聲的問:“是你?吳淵,是你嗎?”一聲聲的忙音敲打着我的心,像錘子像刀子,疼得我直哆嗦。久久之後我放下痠痛的手臂,無力的拄着洗臉池子,我剛剛準備好迎接未來,爲什麼要是現在呢?
電話再次響起,我本能的馬上接聽:“喂,是你嗎?”我幾乎可以聽到心跳聲是從腦袋裡傳出來的。
“是我,李雨澤。”對方顯得很疲憊。
“是你啊,哥們兒,這兩天怎麼樣?又想約我吃飯?我告訴你,我現在嘴被養刁了,一般的吃食我可看不上,非得是……。”我連珠炮一樣的說出一大段話,試圖用笑語掩飾倉惶。
“嘉魚,對不起。”他的聲音很小,帶着濃濃的歉意。
“啊”我生硬的高喊出來。
“嘉魚,別這樣,昨天我見到吳淵了,然後就說了你見過白桐的事。”他慌忙解釋起來,好像怕說慢了我就會掛掉電話。
“李雨澤,不要說,我不想聽,千萬不要說”我幾近瘋狂的吼出這幾句話,忙不迭的掛斷,我不能再聽下去,我害怕。我坐在牀上雙手抱膝哭了起來,我承認我很沒用,幾百個日日夜夜我都熬過來了,可是今天卻被‘嘉魚’兩個字就打回原形,往昔的堅強如今什麼都不算了。
對面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走到了十二點,它也要清零重來,可是回到又如何,早已不是昨天。
誰還記得是誰先說永遠的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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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在鬧鐘之前,昨晚哭過之後有種天朗氣清的寧靜,不過是個電話而已,死不了就活過來好了。
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翻來覆去決定打給蘇瑾南。他果然是閒人一個,上不上班全看他心情,客觀上有工作只要他主觀不想搭理便是沒工作。聽他聲音應該還沒醒徹底,我說:“蘇瑾南先生,我給你個機會送我去上班,不許推辭不許拒絕不許遲到”
他明顯愣了一下,故意沉聲說:“我是不是該涕泗橫流領旨謝恩?”我說:“覺悟不錯,我要是遲到拿不了全勤工資你翻十倍賠給我”
到了公司樓下,我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蘇瑾南突然拉住我的手:“嘉魚,我很高興。”他側過身抱了我一下,我笑着說:“我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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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魚,老秦讓你直接去四樓的會議室。“剛進公司就看見小李等在我桌子旁。“說是什麼事嗎?”我有些惴惴不安,或許是被昨晚的事弄得如履薄冰了。
“不知道,不過我好像看見肖總也在。”我在腦中努力搜索着:“肖總?”她無奈的嘆口氣說:“肖匡”他來幹什麼?廣告的事情不是談妥了嗎,還有什麼事值得他親自跑一趟?小李看着我桌上蘇瑾南帶來的早餐直流口水,算了,反正我也沒時間吃,乾脆做人情。
“喜歡就拿去吃,別客氣。”
“蘇公子的愛心早餐我怎麼好意思呢。”話雖這麼說可是她的手已經佔領了餐盒。
“別裝了,蘇家廚房獨一份,去,我還要做事。”說着就拿了文件夾奔向會議室。
一進會議室我就懵了,拖車和老闆在認真地磋商,老秦和其他幾個部門的負責人對着電腦謀劃着什麼,一旁有個極其休閒的俊朗身影大喇喇的靠在椅背上輕啜咖啡,他也不理我。蘇瑾南不是應該回家了,怎麼會在這裡?我在老秦的示意下做到蘇瑾南旁邊,他還是不看我,我小聲問:“你搞什麼?”
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來喝咖啡。”我徹底敗給他了。
在飲完一杯咖啡之後,他不緊不慢的放下杯子起身走到投影前面,正聲說道:“下面我們來談一下合作的細節。”我一瞬間有種電流穿身的錯覺。在接下來的一上午,雙方在嚴肅而活潑的氣氛中進行了旅行公司和廣告公司的‘兩岸交流’。
這次的項目是他們在西部新開了一個旅遊地,蘇家的地產公司還在那邊建造了規模龐大的度假山莊,這條線路一旦投放市場無論是旅行還是地產都能讓蘇家賺個盆滿鉢滿。基於上次的柬埔寨合作案大獲成功纔再次選擇我們公司進行廣告拍攝,而且這次的資金投入比過去更甚,不僅如此,他們還希望我們能和蘇瑾冉的公關公司通力合作,從廣告製作到投放市場再到實體宣傳活動整個就是個浩大的工程,我暗道,蘇家的宗旨難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嗎?忽又想起昨天剛見過蘇瑾冉,這搞不好不全是爲了見家長,而是帶我去見第三方。
等到散會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過去見到的都是遊手好閒的蘇公子,而今天讓我大開眼界的竟然是雷厲風行的商人蘇先生
老闆他們出去的時候有意交代我跟進,蘇瑾南還不忘正經的跟老闆說:“貴公司的咖啡很好喝。”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我和蘇瑾南還有拖車,我突然有種很不是滋味的想法,原本還以爲蘇瑾南是專程送我來上班,其實是我中計了,人家本來就要來談生意,送我也不過就是順手的事,我的好心情一落千丈。
“怎麼了?”蘇瑾南看出我的不悅。
“某人太陰險了,明明就要來談公事還假模假式的送我來上班。”
“正所謂,女人心海底撈。”拖車在一旁假裝文人,我沒好氣的說:“海底撈,撈你個頭,就知道吃。”拖車也不生氣,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本來這種小事根本用不着我們來,也不知道是誰大清早的打電話吵着要某人送她上班,那個某人更有趣,竟然神經讓我來圍觀,我一想,得,這懶覺是睡不了了,乾脆親自跑一趟來搞創收也好。”
蘇瑾南笑着一拳揮在拖車肩上說:“說你無商不奸你還非得來佐證一下。”我做吐血狀,到底是誰無商不奸啊?
下午的時候老秦叫我去他辦公室,交代我:“小宋,你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先攻這個案子。”
“可是這麼大的案子我恐怕做不來,況且這次是要直接跟公關公司接洽,說實話,我對這一塊知之甚少,要是真趕鴨子上架我怕會弄砸了。”老秦恐怕在心中暗罵我不爭氣,不懂得抓住機遇,可是嘴上還是說教的平靜語氣:“年輕人怕什麼,做不來就學嘛,再說上次的柬埔寨那支廣告你不是做得很出色嗎,就這麼定了。”結論擺在這,沒有討論的餘地。
我還想推脫,畢竟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這已經是我能力範圍以外的事情了,我不想連累公司。老秦一臉無奈,乾脆挑明說:“沒事,公司會找團隊協助你的,做好這個案子,那項目提成有多少你心裡也有數。”
出了老秦的辦公室就接到蘇瑾南的電話:“ 嘉魚。”蘇瑾南冷不丁的叫我一聲。
“幹嘛?”
“我在喝白水,太沒勁了,拿你名字送一下。”
什麼人啊,這麼無聊復又想起老秦的話,我淡淡說了句:“謝謝啊。”
“你高興就好。”
我怎麼能不高興,他知道我大學畢業就沒有跟家裡伸手要錢了,可是我普通職員的薪水實在少得可憐,一個人在外房租就是大頭,其他花錢的地方細細碎碎多得是。好幾次跟他出去的時候爲了照顧我的自尊心他故意讓我付過幾次賬,林林總總算下來我手頭確實沒什麼錢,就差借債度日了。他這樣做明擺着就是變相往我手裡塞錢,因爲直接給的話我是不會要的,我不想在金錢上跟他有太多的牽連,這樣會讓我覺得很有負擔,如此一來名正言順。
中國人自古都有衣錦還鄉的傳統思想在作祟,我也免不了俗,爸媽雖不期望我能有多大的成就,但我也想體會一下上孝父母的滿足感,我曾經對蘇瑾南說:“我也想動輒就能對爸媽說‘沒事,使勁花,你女兒我有的是錢,千萬別幫我省’可是我也得有那能力不是,我現在是有些覺得自己眼高手低,自負過頭了”。我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他真記住了。
雖然他是故意讓我撿便宜,但我也不能光吃飯不幹活,所以從今天開始我一定要幹出點成績來,哪怕不顧及他會不會失望,也不能讓人說我什麼本事都沒有,只會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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