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雨一個人躺在房間,心中暗暗琢磨自己接下來應該怎樣做纔可以讓自己繼續留在傅家,並且讓傅少庭對自己另眼相看,從而可以將蕭暖暖趕出去。
正在她想的入神的時候,耳邊突然想起傅少庭的聲音:“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施雨猛然聽到傅少庭的聲音,一開始還以爲自己是幻聽了。
“你沒事吧。”傅少庭見施雨半天沒有任何動作,有一些不耐煩起來。
施雨慢慢的轉過身,然後擡頭看向傅少庭的時候,那一雙大眼睛之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我以爲……你不會來看我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嗓音帶着幾分忍不住流逸出來的哭腔,再加上她強忍的神態,足以領無數男人對她升起保護的慾望。
然而傅少庭看了就只是心煩。
以前他還覺得女人還是柔弱一些,等着男人來保護比較好,可是現在他卻感覺女人真是麻煩,動不動就哭,一副可憐兮兮等着人哄的樣子,真是麻煩透頂,還不如蕭暖暖來的令人順心。
“怎麼會,我這不是就來看你了嗎?”傅少庭坐在了牀邊的椅子上:“現在感覺怎麼樣?”
施雨揚起一抹虛弱但卻燦爛的微笑:“好多了。”
聲音裡有着掩蓋不住的受寵若驚。
傅少庭沉默了一下,開口道:“當天晚上是一個錯誤……”
聽到傅少庭的這句開場白,施雨被子下的手猛然一緊,手死命的攥緊了牀單。
“當時你畢竟還是有着我的孩子,我也不能不負責。”
聽到傅少庭的下半句話,施雨呆愣了三秒,纔回過神。
看着傅少庭,施雨眼中還有着滿滿的不敢置信:“你……你剛剛說什麼?”
說話的時候,手還無意識的攥緊着牀單,就怕自己聽到的是幻覺。
“我說我要對你負責。”傅少庭伸手爲施雨蓋了蓋被子,神態雖然說不上溫柔,但也讓施雨內心一陣感動。
施雨感覺自己一陣口乾舌燥。
自己一直算計的一起,就這麼淬不及防的放在自己眼前了嗎?讓自己只要伸手就可以唾手可得了嗎?
見施雨不說話,傅少庭皺起了眉頭:“你不願意?”
看到傅少庭明顯變得不悅,施雨急忙開口:“不,不是,我願意,我很願意。”
像是生怕傅少庭反悔一般,施雨急切的表明這自己的決心,話說出口之後也發現自己表現的有一些太急切,又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不過……
施雨咬了咬下脣,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蕭暖暖怎麼辦?”
聽到施雨提起蕭暖暖,傅少庭感覺內心一陣不悅,而這不悅的原因卻是因爲他感覺蕭暖暖的名字讓施雨這種人念出來,總覺得像是侮辱了她一般。
心理作用之下,傅少庭的聲音也冷冰冰起來:”這個我自然會處理,不需要你操心。“
施雨點了點頭,內心一陣竊喜,她完全把剛剛傅少庭不悅的模樣當做了是厭惡蕭暖暖的原因。
蕭暖暖,你得意什麼?
傅少庭是我的!
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想到這裡,施雨內心一陣得意,甜蜜蜜的點頭應道:“好,那少庭你這個星期可不可以陪我回家?”
施雨的態度有一些小心翼翼:“我想讓我爸媽見見你。”
傅少庭內心感覺不耐煩透頂,但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還是點頭同意道:“好,沒問圖,不過在那之前你一定要養好自己的身體。”
施雨點了點頭,伸手攬住傅少庭的胳膊,將自己的頭依靠在傅少庭的胳膊上,笑的一臉的甜蜜:“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你擔心的。”
傅少庭嘆了一口氣,伸手撫摸上施雨的秀髮,幽幽嘆道:“只是我還是放心不下啊。”
“你放心,有你在,我怎麼會不好好照顧自己?”施雨嬌莘一聲,臉上也多了一些血色,和幾分鐘前傅少庭走進來比起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傅少庭趁熱打鐵,做出十分擔心的模樣:“但我還是放心不下啊,不然這樣好了,明天,啊,不,等下我就帶你去醫院做一下檢查,不然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提起去醫院檢查,剛剛還滿臉羞紅,一臉興奮的施雨臉色當即就變了。
“我不去!”聲音之中帶着慌亂。
傅少庭淺淺的皺起了眉頭:“爲什麼不去?”
“我……”施雨隨口編了一個理由:“我討厭醫院,而且孕婦也不能亂吃藥的。”
“只是去檢查一下,並不會亂吃藥。”傅少庭安慰施雨。
然而施雨卻是油鹽不進的繼續搖頭:“我不要去醫院,不要。”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一些過激,施雨又拉住傅少庭的手,哀求道:“少庭,我害怕醫院,我也討厭醫院,孩子一點事情都沒有,你相信我啊,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騙你的。”
傅少庭耐着性子和施雨周旋:“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你肚子裡畢竟也是我的骨肉,我還是放心不下啊。”
聽到傅少庭這麼關係自己還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施雨內心百味陳雜。
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個孩子就好了,這樣就可以讓他名正言順的陪着自己,和自己做各種事情了,只是……
不行!自己一定要儘快讓傅少庭和自己邁出最後一步。
實在不行,就想一個辦法讓自己‘流產’,而這個罪名最好的被負責,無一就是蕭暖暖了!
施雨在心中忍不住盤算起來。
“少庭,謝謝你相信我。”施雨眨眼之間就想到了對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好像隨時可以泣不成聲一般,對着傅少庭神情的說道:“但我今天好累,我們明天再去好嗎?”
“沒關係,我可以讓醫生直接過來,不需要你過去的。”傅少庭善解人意的寬慰施雨。
施雨立刻搖頭:“只是我害怕,我們明天好不好,讓我準備一下。”
傅少庭知道自己逼得不能太緊,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道:“這樣也好,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聽到傅少庭鬆口,蕭暖暖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擡眼,含情脈脈的看着傅少庭,頭也在傅少庭的胳膊上蹭了幾下,計生說的哦啊:“謝謝你少庭,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傅少庭感覺自己被她碰觸的地方傳來一陣厭惡,忍不住站起身。
他的動作太猛,再加上是淬不及防之下,沒有半分防備的施雨被他這一個動作弄得身子向後倒去,頭也撞上了牀頭櫃。
“少庭你!”施雨捂着自己被撞到的後腦勺,不敢置信的看着傅少庭。
傅少庭敷衍的應付道:“抱歉,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必須我馬上去處理,所以一時之間……”
知道傅少庭不是故意的施雨,雖然疼得眼淚汪汪,但還是故作善解人意的說道:“真的很忙嗎?那要不然你先去忙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施雨本就是隨口一說,當做應付的。
畢竟她現在臥病在牀,再加上剛剛被撞到時的動靜不小,任何一個男人都應該會在這個時候留下來陪同佳人,好好安慰一番的。
但令施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傅少庭就這樣點了點頭,然後就大步離開了房間。
望着傅少庭離開的方向,施雨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就這麼走了?
就這麼拋下自己走了?
施雨突然好像讓時光倒流,那樣她就一定不會說出那樣的話,而是會讓傅少庭留下來好好照顧自己的。
只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所以施雨只能暗自生氣,但卻又無從發泄。
“喲,這麼快就回來了。”傅少庭一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坐在茶几上泡茶的蕭暖暖對他發出其中意思明顯模糊不清的招呼聲。
傅少庭剛剛在施雨哪裡的滿腔鬱悶,在看到蕭暖暖之後立刻全然無蹤。
關上房門,看着蕭暖暖眼前擺放的一應俱全的工具:“你準備的還真是齊全。”
蕭暖暖低頭忙活自己手中的動作,渾然不在意的說道:“我哪裡需要準備什麼,說一聲就自然有人什麼都給我準備好了。”
傅少庭走過去坐下,深呼吸一口氣,讚道:“好香。”
蕭暖暖笑起來:“那等下讓你喝一杯。”
傅少庭不滿的嘟囔道:“你泡了一壺的茶,才讓我喝一杯,就算吃醋也不用這麼小氣吧。”
蕭暖暖手下的動作一頓,隨即擡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傅少庭,眸中帶着隱約的戲謔:“誰說我吃醋了?”
傅少庭做出誇張的表情:“你沒有吃醋那你見誰泡的茶是用的醋嗎?”
蕭暖暖白他一眼,氣急反笑道:“你懂什麼?我用的是純正的山泉!”
傅少庭淡淡一笑,不在開玩笑,伸手接過蕭暖暖手中的東西,開始動起來。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紫砂壺還有那些茶蠱在他手中好像也是有了生命一般,看的人眼花繚亂,但其中卻又有着一種無法言說的優雅。
蕭暖暖看着傅少庭,脣角揚起一抹笑,似是感嘆,似是嘲諷的道:“傅少庭,這天下還有什麼你不會嗎?”
“有啊。”傅少庭頭也不會的順口回答道。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