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雨一時之間進退維谷。
這種時候,施慶是指望不上的,可除了他旁人又誰也不會幫助自己。
可那個真想自己如果說出來了,拿自己也沒有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啊!”施雨越想越急,急中生智之下,突然抱着自己的肚子喊起來:“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
傅少庭似笑非笑帶着譏諷的眼神立刻看向了施雨。
這種眼神讓施雨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拿來鄙視了一般,更是有一種在自己的心上人丟了面子的感覺。
不過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上這些。
在傅少庭哪裡的形象,總歸還會有機會可以挽回,然而這件事情真的不能揭露出來!
“施雨小姐沒事吧,我幫你看一下怎麼樣?”蕭暖暖上前一步,主動詢問道。
施慶臉色一變,擋在施雨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自然是相信蕭小姐的,只是據我所知,蕭小姐精通的並不是婦科吧。”
蕭暖暖微微一笑:“我的確不太精通,不過看一下施雨小姐現在的問題怎麼樣,還是可以的。”
“我不同意。”施慶立刻換了一副臉色,大義凌然的對着蕭暖暖道:“我不同意,我只要求最權威的專家來治療我的女兒!”
“施伯父。”蕭暖暖看了一眼明顯豎起耳朵偷聽這裡說話的施雨,不緊不慢的開口提醒道:“我是無所謂,只是你確定你女兒可以堅持的到嗎?懷孕期間的事情一向是可大可小,大了的話別說孩子,只怕母親也會出問題啊。”
“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同意你來的,我只要最權威的醫生,這是爲我的女兒負責!”施慶毫不退讓。
蕭暖暖聳了聳肩。
自己主動上來人家都不同意,那自己也沒有必要繼續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自己又不是什麼受虐狂。
“如果施伯父堅持這樣的話,那我只能說從現在開始施雨小姐如果出什麼事情都和我傅家無關了。”傅少庭也開口道:“不過,我記得還有一位施伯父的家庭醫生在這裡,想必他施伯父是肯定可以信得過了。”
施慶想要反駁。
他來這裡就是爲了就可以賴上傅家,如果按照傅少庭說的做,那自己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惹得一身騷?
“不可以!”
傅少庭淡淡的擡眼:“爲什麼?”
施慶也是一根老油條,眨眼之間就想好了說辭:“我的那位家庭醫生並不精通婦科。”
“那可怎麼辦呢?”傅少庭的聲音帶着微微的苦惱,可是他的神情卻表現的完全是一派輕鬆寫意,簡直就像是在說‘今天太陽好大,可怎麼辦’一樣。
“我們要查看施雨小姐的病情,你不允許,我們不查看,除了問題又是我們的。”傅少庭頓了一下,聲音也微微揚起:“看來施伯父是把我們當做大魚了?”
施慶的臉色閃過一抹慌亂:“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傅少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啊!不好了,施雨小姐流血了!”一個傭人突然指着施雨尖叫道。
剛剛都在關注着傅少庭和施慶,誰也沒有注意到施雨,聽到這個傭人的驚呼聲,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向施雨,就看到了她神色不似作僞,咬着下脣,臉色蒼白至極,從腿部鮮血開始緩緩的流出。
“雨兒,你怎麼樣?沒事吧?”施慶大驚失色的跑過去,將施雨抱在自己的懷中,看着立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的傅少庭,眸中閃過一抹惱恨。
轉頭對着嚇得大驚失色的那些傭人吼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快叫醫生過來!”
話是對着傭人吼道,但是這意思卻是有着兩個意思了。
一種就是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純粹是反客爲主了。
至於關心則亂,從施慶眼中沒有對待施雨出事而出現的驚慌,就可以可以一般。
至於另一種,就完全是在指桑罵槐了。
傅少庭看着自己面前父女情深的一幕,淡淡笑了笑,對着亂作一團的傭人道:“去請醫生過來,記住,一定要是權威的!”
傅少庭在權威上格外加重了讀音。
施慶深呼吸一口氣,這個孩子還不能掉,他的用處還有很多,如果就這麼掉了的話,無疑自己就要拭去一個很重要的籌碼!
“傅少!等權威的醫生到了之後,最少也要十幾分鍾半個小時,那個時候事情早就塵埃落定了!”
孩子流掉也都流完了,還叫醫生來做什麼。
“可是施伯父你自己說的,不是權威的醫生不可以碰你的女人的。”傅少庭不動聲色的將施慶剛剛說的話反擊了回去。
“你!”施慶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下不去。
“我也是沒有辦法,不然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實在是擔待不起。”
蕭暖暖看着一臉惋惜的傅少庭,如果可以,真的好像給他一個大白眼。
平常那麼能裝,現在卻是想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但眼裡卻有着止不住的笑意。
只要是一個人,長着眼睛,就會發現他分明就是幸災樂禍。
這簡直就是看熱鬧的標準神情!
施慶看了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蕭暖暖的身上。
看來只能找蕭暖暖了!
不過孩子如果保不住的話,自己也大可以賴到她身上,順理成章的讓她離開傅家,也算不上自己虧,一個孩子如果換來這樣一個結果的話,也算不上壞!
“暖暖,我知道你心底好,你先幫雨兒看看好不好?”
蕭暖暖簡直不知道改用什麼樣的額眼神看待施慶了。
自己剛剛主動開口,被他嫌棄了一番。
話裡話外都是不信任自己。
現在真的出事了,又找上自己。
究竟是覺得自己可以任由他呼來喝去,還是覺得自己沒長腦子,想不通這孩子抱住還好,保不住就賴到自己身上。
半個月前按照自己對施雨的診斷,就發現了這一胎要是運氣好,可以平安出生,要是運氣不好,那就是凶多吉少。
自己又不是閒的沒事吃飽了撐了,給自己找晦氣。
“伯父,不是我不忙你,而是我實在是才疏學淺,沒有把握啊。”
“沒關係,你全力就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施慶立刻道。
蕭暖暖搖了搖頭:“伯父,您這可是在爲難我,我真的是沒有什麼把握啊,不如趕快叫救護車吧。”
傅少庭看了一眼蕭暖暖。
自己本來還以爲這個女人會主動開口要去救施雨的。
畢竟施雨的這個樣子,很容易激發出人的保護欲。
但是沒想到她會拒絕,也讓自己省了一點力氣。
“暖暖,你就幫幫雨兒吧,只要你盡力就好,難不成還要我跪下來求你嗎?”施慶看着蕭暖暖,神情之中帶着幾分悲憤。
“伯父您有這個時間,不如趕快就醫生過來,幫施雨小姐穩定一下情況。”傅少庭在一遍不鹹不淡的開口道。
“傅少!雨兒肚子裡的孩子可也是你的啊!i就忍心這麼見死不救嗎?”施慶突然厲聲譴責道。
傅少庭聳了聳肩:“我並不精通婦科,又能做的了什麼,再說了,他肚子的孩子何以見得就是我的?”
“傅少庭!”施慶猛然厲呵一聲,聲音悲憤,就連一直以來的傅少都改成了連名帶姓的傅少庭,由此可以看出他的憤怒:“你不要太得寸進尺!我女兒沒名沒分的就跟了你,現在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你不安慰她,反而還在這裡說出這種話,你還是男人嗎?”
“我是不是男人我的妻子知道就好,施伯父就沒有必要知道了。”傅少庭似笑非笑的用一句黃色的話回了施慶,讓施慶的臉色瞬間精彩極了。
“你!”
蕭暖暖也是狠狠瞪了傅少庭一眼。
這人什麼德行!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這種話!
“肚子……肚子好痛,我的孩子,唔……”施雨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響起,蕭暖暖從中聽出了她對這個孩子的不捨。
就算是利用過這個孩子,但這個孩子真的從自己的身體裡消失的時候,還是會從地底捨不得吧。
尤其是感覺他一點一點的離去,但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
蕭暖暖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救她吧。”蕭暖暖湊近了傅少庭的耳邊,輕聲道。
傅少庭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了蕭暖暖,在蕭暖暖眼中看了對施雨的同情和不忍。
自己還以爲這個女人會老老實實的站在自己的旁邊,沒想到……
果然是自己又想錯了嗎?
“爲什麼要就她。”傅少庭看向施雨,對蕭暖暖低聲道。
對於這種不正當手段欺騙自己,心地陰暗的女人,他向來沒有什麼好感。
更何況一些事情完全是她自己惹出來的,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要承擔應該的責任和苦果。
這是每一個成年人都應該知道的事實。
他並沒有那麼多的同情用來放在別人的身上。
所以,他完全不認爲自己和蕭暖暖需要爲她的這種做法承擔責任,沒準還要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