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剛進入己方陣地,許大成迎了上來,眼圈紅紅地叫了一聲:“阿文。”就一把抱住周文,周文知道好兄弟是擔心自己了,拍着他的背說道:“大成,厲害,這炮真是長了眼睛了,敵人的機槍都沒響過一聲,全被你幹掉了。”
許大成一聽就來勁了,傷感瞬間消失,激動道:“阿文,這法國炮真的太牛了,精準度和射速跟老 毛子的比完全是天上地下。還有那個重型炮彈,一般的地堡都經不住一炮,以後咱們還是以重型彈爲主,打着都覺着過癮啊。”
被留在火炮組搬運炮彈的鐵牛正委屈地對着體淨訴苦:“阿淨,你們都去打戰了,就不讓俺去,搬運炮彈太沒勁了,而且才搬了一小會兒,都沒出汗就閒着了。”
體淨呵呵笑着安慰他:“等你再訓練一段時間就能上了,現在我小小師叔是保護你,怕你受傷,別急,先好好訓練。”
大夥兒說笑一陣後,周文大聲道:“兄弟們都是好樣的,這次咱們任務完成了,抓了個旅長,咱們現在勝利回家。”
衆兄弟聽到抓了個旅長,都大聲歡呼起來,“好啊,旅長啊,書生威武!”“回家回家,勝利回家嘍!”
......
柳河指揮部,錢長官也是一夜沒睡,通宵等待着運輸隊的消息,前方陣地上的電話不斷通報到指揮部。
周文幾人夜雨中出發,帶舌頭返回時全隊強攻下敵方陣地等等消息,讓錢長官聽得目眩神迷,蕩氣迴腸。心裡對運輸隊的大膽和戰力,佩服得五體投地,真不愧是自己的命中福星,自己看重的小兄弟。
知道周文他們返回後,錢長官親自帶領指揮部一羣將校軍官前來迎接,不久就看見遠方一羣騎兵飛馳而來,一路濺起成片的雨泥。
周文也看見了錢長官,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隔着老遠就跳下馬來,大步上前敬禮報告道:“報告錢長官,指揮部運輸隊順利完成任務,抓捕敵人旅長和旅部參謀各一名......”
話未說完,就被錢長官一把擁抱住,根本不管他渾身沾滿的泥水,錢長官大聲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在指揮部都在關注你們的情況,讓你老哥我可擔心死了。你們一出發,老哥我就後悔了,幾次都想下令你們返回。沒想到你們竟真創造了一個奇蹟啊。”
放開周文,笑盈盈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周文一番,又轉身對手下的一羣將校軍官大喝道:“全體都有,向我們的英雄部隊敬禮致敬。”說完就帶頭向一羣渾身溼透,滿身淤泥的少年們敬禮。
高小山也大喝道:“向長官們敬禮。”全體隊員都立正敬禮,雖然身上臉上沾滿泥水,但都目光炯炯,一股英勃之氣、鐵血之勢透然而出,讓人肅然起敬。
指揮部的那些高官們,本來對錢長官特別照顧這支小小的運輸隊頗有不滿。特別是周文送來的六十匹好馬,大家都眼熱得很,但是錢長官卻一匹都不分配,全留在指揮部,誰都知道這是爲了方便周文的運輸隊隨時調用。
包括運輸隊在歸德的戰功,高官們都是覺得言過其實,是司令部有心人的炒作而已,當不得真,甚至都開始懷疑周文是不是錢長官的親屬或者私生子了。
現在,眼見爲實了,前線傳來的戰報可做不得假。深入敵後,抓捕敵方旅長,最後殺透敵陣而歸,自己毫髮無傷。這是說書故事和小說演義裡才見得到的情節,現在活生生展現在自己眼前。這下不得不信了,不得不服了。
回到指揮部後,周文他們把抓來的舌頭和文件資料都交接了,清洗乾淨換了衣服,指揮部食堂早就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大夥兒開懷大吃。
說起來也是好笑,這新來的鐵牛竟然也是個大胃王,剛來時還鬧着點情緒,捨不得他們班長,結果幾頓飯下來就老實了。因爲在以前部隊吃不飽啊,雖然他們班長已經很照顧他了,但是部隊的糧食都是定量的,你吃多了別人必然就吃少了,所以這貨大部分時間都是處於飢餓狀態。
來到運輸隊後,吃飯都是能吃多少給多少,管夠。這對鐵牛來說可是人生從未有過的幸福啊。
現在體淨可算是有伴兒了,兩個黑鐵塔自個兒坐一桌,別人用碗吃,他們用盆吃,盆若還不夠,就拿桶來湊。只管可勁兒地造。
這鐵牛雖然天生神力,但不像體淨是從小練武的,加上十七歲已經過了練武的最佳年齡,所以周文纔沒教他少林武功,而是先練氣。他力已經很大了,先練勁的效果不顯著,但練氣可以增加他的耐力和身體敏捷能力,何況在周文般若之氣的引導下,練氣效果短時期內就顯現出來。
最近幾天鐵牛已經開始感氣,只要持久下去,練到氣生勁的階段,武當身法也練得差不多了,到那時,他的優勢就會完全體現出來。你想想,一個力大無窮,還有超強耐力,還有遠超常人的身法速度,又是一個妖孽啊。
現在開始一段時間內,訓練時,鐵牛就是馬叔的機槍副手,幫馬叔抗機槍背子彈,跟着馬叔先練機槍射擊,作戰時就是火炮組的搬運工。還不能讓他上第一線。
周文吃完飯,就讓高小山帶隊回去休息,自己又來到了指揮部。
只見錢長官正帶着一羣軍官在地圖上指指畫畫,看見周文進來就笑着招呼道:“周小兄弟快來,你們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根據你們帶來的地圖和文件,加上那個參謀的招供,基本可以確定敵人有六個師旅級番號的新部隊開上來了。”
說完又使了個眼色,帶着周文來到門外,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兄弟這次可真是又救了老哥一次,如果沒有這些情報,原定後天發起攻擊的第二師和教導二師,肯定會遭受重創,如果敵人再順勢發起反擊,柳河都保不住,怕是我們又要被打退回歸德去了。
真是那樣的話,前線潰敗,前敵指揮的責任最大,老哥我的前途可就難測了。現在好了,雖然那個旅長還在死咬着嘴不開口,但是情報資料都清楚了,我把舌頭和資料都用火車送去了司令部,該怎麼部署,校長自有主見。老哥我現在可是一身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