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城離洛河的距離,與別館離洛河的距離是差不多的,只不過,在他們進城時故意放慢了行和,玩笑讓她產生錯以爲需要數個時辰,事實上,她騎馬一路奔向洛河方向,不出半個時辰,就已經看到洛河的蹤影。
就在此時,宮雲喬突然意識到,在整個行程中,公冶文好像一直都是在故意放慢腳步,而管家帶着族人趕到洛河邊時,也不過是四五日。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的行爲是這麼的冒險,萬一失敗了呢?
宮雲喬勒住馬繮子,等待着追上來的韓家人,她一旁的客家卻是滿臉的愁容,覺得整個計劃都是充滿了危險,萬一失手、失利,那最後失去的豈不是宮雲喬的性命?公冶文他們又會有什麼損失?
“小姐。”管家終是忍不住,最後一次勸說着宮雲喬,“萬一被發現,最後豈不是更走不了了?”
宮雲喬側頭瞧着管家,冷冷一笑,道,“那就要看時機把握得如何,如果發生意外,你們又有多少補救的能力。”
管家聽到宮雲喬的話,不得不低下了頭,對於宮雲喬的主意,他似乎除了順從,就沒有了其他選擇。
想要離開的方法有許多,但宮雲喬卻選擇成功率最低的那一個。
代表了什麼?
此時,韓家人已經帶着大批的人手趕了過來,而目的不過是爲了追逐一個弱女子。
“宮雲喬,你逃不掉的。”帶頭的韓家人雖然也算是穿着黑衣,但卻沒有蒙着臉,似乎並不擔憂以後會被宮雲喬逃脫。
宮雲喬仔細的看着那男子的臉,覺得他與韓琉長得真的是有幾分相似,看來是親手足啊。
“爲了韓琉,你們也真的做了夠多的。”宮雲喬冷笑着,“就不怕事情敗露,與我侯府翻臉嗎?”
“你以爲你是誰?”那男子冷笑着看向宮雲喬,說道,“王爺如果沒有默許我們的作爲,你認爲,我們會出現在這裡嗎?”
其實,公冶文到底有沒
有默許,早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這樣的說法來暗示自己。
公冶文的身邊,早早的留不得。
“你叫韓成。”宮雲喬突的說道,“來這裡不僅僅是爲了殺我,更多的是想要讓北宮大人的工程受到損失,你好坐收漁翁之利,看來,你想要這個工程的想法,由來已久了。”
韓成一愣,顯然是沒有料到宮雲喬會說中他的心事,但絕對不會讓他錯失殺了宮雲喬的機會。
“你停在這裡就是個錯誤。”韓成扯着馬繮,提劍而上,“如果你離洛河再近一點,興許,北宮一揚就能救了你。”
宮雲喬的頭微微歪着,似笑非笑道,“你怎麼覺得,我沒有想要死在你的劍下呢?”
就在韓家人聽到宮雲喬的話而感覺到錯愕之時,宮雲喬便集中精力,對付着韓成一個人。
韓成本就是一個意志力相當薄弱的人,而且想要殺宮雲喬的心思是相當的重,輕而易舉的就被她迷惑控制。
“你只有一個想法,殺了宮雲喬,陷害北宮一揚。”宮雲喬冷冷的說道,而韓成則不由自主的跟着她重複着最後一句話,“陷害北宮一揚。”
韓成身後的韓家人早就感覺到不對似,但他們都不過是尋常人,極少會聽說有關於天月族的事情,都在錯愕時,卻見宮雲喬已經扯着馬繮子往另一個方向而去,至於她身邊的管家早就不見了蹤影。
宮雲喬在調頭離開的剎那,韓成就已經“清醒”過來,不由分說,立即喝令追上,同時還向宮雲喬揮着長劍。
這邊的動靜得不小,但工程那邊的動靜更大,一時間,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宮雲喬的目的本也不是北宮一揚的身邊,而是離工程尚有距離,堆在洛河邊的石料之旁,那裡早就準備好可以讓她“金蟬脫殼”的東西。
韓家人在發現異狀時,卻來不及阻止撲向宮雲喬的韓成。
宮雲喬的馬兒似乎受了驚下,前腳一軟,就害得宮
雲喬滾下了馬來,好在她敏捷的撐住,往馬倒下的另一邊避去。
這騎馬有的時候也量種天賦,像她這種可以第一次騎馬就如魚得水的人,相當不多見。
宮雲喬在心裡讚美自己以後,就飛一般的撲向石料的方向,且甩出小盒子裡的彈珠子,夾雜着幾枚鋼針,揚出一片片的彩色煙霧,也在韓成的身上劃出不少血痕來。
跟在韓成身後的韓家人倒是真的吃了虧,在被彩煙嗆到雙眼時,還有人中了毒。
宮雲喬是故意對韓成手下留情,因爲最後一步需要他幫忙。
當宮雲喬撲到石料之側,也注意到工程那邊已經有人被派了過來,立即就想要按原計劃,隱匿於其中。
哪裡知道,這韓成的速度是相當的不慢,一把就扯住了宮雲喬身上的斗篷,用力的將斗篷扯了下來,丟到了一邊去。
宮雲喬狠狠的跌坐到地上時,本能的就向旁邊滾去,感覺到韓成的劍鋒就在她的耳邊呼嘯。
“韓成。”宮雲喬突然喝道,“你……”
她的脖子突然就被韓成勒住,用力的被扯了起來,將她扣在了石料之上。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韓成咬牙切齒的對宮雲喬說時,宮雲喬就感覺到在她身後堆積整齊石料發生了鬆動。
她側眼一瞧,那些本應該綁着石料的繩子,不知何時斷去,她與韓成又在這裡折騰許久,令土質本是鬆軟的河岸發生了鬆動,這些石料怕是擺不住了。
她很佩服自己,就在這個時候,她還在想着,究竟是族人爲了萬無一失而動的手腳,還是公冶文或者韓成爲了陷害北宮一場而做出來的手段?
“好啊,刺下來吧!”宮雲喬揚脣一笑,就感覺到身後的石料盡數往岸下滾去,在河岸上砸出無數個大冰窟窿。
太出乎意料了!宮雲喬也弄不清楚,老天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讓她親眼看到藏於石料之後的女屍,隨着石料一齊滾到了冰冷的洛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