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真的是快要被氣死了!
這天大的喜事剛剛傳旨入侯府,這讓她鬧心的事兒也跟着湊熱鬧。
宮中剛剛傳來旨意,加封侯府大夫人的品階,再封宮雲淑爲貴人,下月入宮。
原本說是三年以後纔有可能發生的事兒,隨着小聖上的心情愉快,就特准了此事。
雖然僅僅封的是個貴人,排不上什麼位次,但聖上的後宮幾乎沒有宮嬪,宮雲淑算是貴族小姐中的第一人了。
韓夫人本想借着宮家地位提升,宮雲淑的身份水漲船高,也能將宮雲帛的婚事訂下,哪裡知道,就算有人提到婚事,也都是衝着宮家的末女宮雲喬,而不是她的女兒宮雲帛。
宮雲喬也察覺到情況不妥當,早早的就躲了出去,可不想摻和在其中,天天享受着韓夫人的眼刀子。最爲重要的是,宮雲帛又不是善茬,稍能舒服點就跑來找她的麻煩,煩透了。
她一出府,就是先去“金玉滿堂”先從掌櫃的那裡拿到酬勞,隨即就甩開掌櫃特意派着保持她的護衛,帶着秋月找了一處景緻不錯的角落,坐於石椅上磕起了瓜子。
這城中的風景真好,哪一個角落瞧着都挑不出毛病來。
京城中的百姓也是相當的會打扮,無論長相如何,安放在街市中,都可以與美景融爲一體。
“喝點水。”一個杯子託到了宮雲喬的面前,宮雲喬也是真的覺得很渴,順手接過杯子,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便繼續看着眼前風景。
一封信箋送以宮雲喬的手上,她拆開一瞧,裡面赫然寫着兩個字“柳稼”。
天啊!這回可不是一個人,是一羣人,是在逗她吧?
“公公,王爺是在開玩笑……”宮雲喬擡頭說話時,終於看清了來者的面容,一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公冶文怎麼會親自現身,要知道,這可是在街市上,可不是在王府內。
秋月這個臭丫頭,也不告訴她一聲,她回過頭來,哪裡還看得到秋月的身影,惟
有小連子忍笑的樣子。
“見過……”宮雲喬咬了咬嘴脣,正欲起身請安,就被公冶文單手按回到椅上。
宮雲喬就像是觸電了似的,顫了顫身子,就低着頭坐了回去。
她難得一次不理智,就像是被迷惑了似的,差點撲倒了公冶文,自打那一次,她專心於自己的事情,除非小連子用法子告訴她相見的地點,她是絕對不會與景親王府的人接觸的。
敢對公冶文起歪念,她的小命難保。
公冶文微掀衣襬,坐到了旁邊的椅上,順手拿起桌上的瓜子,也跟着磕了起來。
感覺像是在磕着她的腦袋。宮雲喬在心中暗暗想着,近日數夜,她總是反覆夢見與公冶文的臉極爲貼近,她只要稍稍擡頭,就可以咬到果凍一般的薄脣,醒來以後不見***後的羞澀,而是驚恐得想要撞牆。
如今正主就在她的面前,豈是能鬧着玩的?她怕自己沒有辦法被公冶文的美色免疫呀。
究竟是從何時,她敢對這樣危險人物動心思?
“本王覺得,東世使者的事情需要很長時間的準備與籌劃。”公冶文緩道,“這段時間,你豈不是很清閒?給你找些事情來做。”
找事情?這麼大的一樁事情?宮雲喬幾乎就要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必然是與如敏公主有關的,對吧?
如敏公主的母妃是柳太妃,爲她診病的是柳太醫,至於其他,她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事兒,能不能成?”公冶文側頭看着宮雲喬,“如若困難,本王可以撥給你一些人手。”
人手?難道以爲可以正大光明的除掉柳家的人嗎?哪裡會這般輕易的?恐怕,又要讓她動些歪腦筋了。
就像是對付北郭聞那樣……
“是……一個人都不能留嗎?”宮雲喬猶豫的問道,如若是全部除盡,絕對是項大工程,但凡柳家的人都不能留,也必會牽動着與柳家沾親帶故的其他貴族之人。
比如宮家。
“當
然不是!”公冶文被宮雲喬小心翼翼的模樣逗樂了,搖頭道,“這哪裡是能除得盡的,你能除多少便是多少,剩下的,恐怕也做不了大事了。”
宮雲喬將信箋收起,緊緊的捏在手中,心裡已是起起伏伏。
因爲如敏公主,要將整個柳家端掉,這聖上的手筆可真的是很大啊,公冶文又在其中有多少作用?
她猜測公冶文的想法,擡頭瞧着他的臉,便一陣陣莫名的衝動,竟是可以用“食指大動”來形容。
此處是大街之側,人來人往,如果她做出生猛的事情,怕是必會傳遍整個京城,成爲真正的大笑話。
“你有想法?”公冶文見宮雲喬面露猶豫,倒是第一次見到她有這樣的神情,便似笑非笑的問道,“覺得此事不妥?”
不妥?妥不妥與她何干?宮雲喬擡起頭來,笑着說道,“王爺玩笑了,王爺纔是要考慮妥與不妥之人,我只要考慮,如何去做。”
公冶文對宮雲喬的回答很滿意,慢慢的側過身子,對她笑道,“你……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沒有!宮雲喬不停的告訴自己,但是這嘴張開,竟說不出半個字來。
糟糕,那股怪異的感覺再一次浮上心頭,她瞧着公冶文俊美的臉在眼前晃悠着,心口就像是冒了一團火,怎麼壓都壓不住。
“王爺。”宮雲喬猛的低下了頭,“如若無事,民女才先走了。”
“本王看來,你不像是沒事。”公冶文的身子前傾,伸手抓住宮雲喬那縷搭在肩膀上的青絲,“是打算說說看,還是做做看?”
不能說,也不能做!宮雲喬深吸口氣,站起身來,看着自己的頭髮從公冶文的指尖溜走,那心頭便是重重一頓,悶得她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她的身子晃了晃,勉強靠着石桌支撐住,不再多瞧着公冶文一眼,轉身就想要離開。
“想要做什麼,本王允了。”公冶文似笑非笑的說道,“何必忍着。”
你大爺的,真的是忍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