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都忘記了一個人,那個人一開始纔是整場戲的主角,但她漸漸淪爲配角,現在不過是個跑龍套的,若非是她不甘於沒有存在感,而對着他們大吼一聲,恐怕還不會有人記起她的存在呢。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你們和離了,他不是你的夫君了。”北門夫人張牙舞爪的就撲向了孝和公主與袁慶,卻被士兵用力的攔開,狠狠的推到一邊。
不得不說,作爲不是主角的悲哀,就是這樣的無助。宮雲喬挑眉看向北門夫人,心裡倒是很痛快。
“告訴本王,你讓袁慶清醒過來的原因,是不是爲了看這一幕?”公冶文湊到宮雲喬的耳邊,輕聲問着,果然看到宮雲喬似笑非笑,全然承認的回道,“是啊,不過,我還以爲是等不到這一天的。”
她到底有多麼的討厭北門夫人,沒有人會比她自己更加的清楚,當初北門夫人的所作所爲令她難以容忍,不過是因爲能力不足,而後北門夫人算是得到了懲罰,令她不得不忍受下來。
如今,舊事被挑起,她完全沒有要就此作罷的打算。
“你也是個有家的人,爲何非要抓着駙馬不放?”孝和公主終於看到了北門夫人的存在,她猛的轉過身來,惱火的看着北門夫人,帶着哭腔的質問着袁慶,“你難道就不知廉恥嗎?”
北門夫人好像是不知道的。宮雲喬在心裡默默的腹誹着,伸出手來抓了抓自己的臉,覺得很是可笑。
“你們過得不好,袁慶纔會投入我的懷抱。”北門夫人理直氣壯的說道,“你看看你這個妻子是怎麼做的?與自己的丈夫分君兩府,處處彰顯着自己公主的尊貴,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可是我呢,我那麼喜歡他,爲了他可以捨棄一切,所以我纔是言得到的那一個人。”
宮雲喬覺得北門夫人的話聽起來,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呢?她疑惑的抓了抓手背,卻被公冶文按住,她擡頭掃向
公冶文的臉,見公冶文向她示意着繼續聽下去。
這女人間的爭吵,到底有什麼益處?
“那又如何?”孝和公主冷冷的看着北門夫人,“那是你逼的。”
北門夫人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就暈了過去,但她還算是聰明的,知道此事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爲她說一句公道話,那就是袁慶啊。
袁慶纔是那個留在她身邊長長久久的男人,纔是可以與她同進退的男子。
“袁慶,你說,你爲何要跟着我離開?”北門夫人看着袁慶,滿眼的淚意,“只要你肯說,我就肯接受。”
袁慶微微的仰起了頭,極爲認真的說道,“當初,你是長公主答應過,如果我肯順從幾日,就會爲我東世爭取最大的利益,結果……是我一時糊塗纔會跟着你走,而將公主一個人丟在東世,這都是我的錯。”
北門夫人的面色大變,完全沒有料到,當袁慶見到孝和公主時,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她這麼長久的付出,又是爲了什麼?
“你胡說,你當初不是這麼說的。”北門夫人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就像要撲到袁慶的身邊,急切的喊道,“袁慶,你要清醒一點兒,你不能離開我,就算你現在說不愛我,想跟她在一起,你也沒有辦法離開關渡的,關渡是一個有進無出的地方。”
孝和公主猛的回過頭來,看向宮雲喬,見公冶文與宮雲喬的神情都是平常,便是肯定了北門夫人的說法,但那又如何?孝和公主微微苦笑着,她來此不過是爲了與袁慶見上一面,能夠了解袁慶真實想法,如今得到了最想聽到的話,就算一同留在關渡又如何?
“王爺,王妃。”孝和公主突然看向公冶文與宮雲喬,認真的說道,“多謝兩位的鼎力相助,我孝和感激不盡,雖然我知道,我的駙馬犯了大錯,不可能離開關渡,但是我願意留下來,與他同甘共苦。”
當孝和公主說出
這句許時,宮雲喬只是覺得孝和公主瘋了,他所說的話,是宮雲喬沒有辦法理解的。
留下來吃苦?開什麼玩笑啊?
相反,公冶文倒很是理解孝和公主的想法,卻是輕聲勸說道,“公主,你的心意,本王與愛妃都懂,但關渡是關押犯了錯的人,絕對不會收容公主的,請公主明天就隨我們離開關渡吧。”
“公主,你不要做傻事。”袁慶也被感動得紅了眼眶,“是我袁慶無福於公主相守一生,是我袁慶做錯了事情就要認罰,但我袁慶的心裡只有公主一人,請公主放心。”
孝和公主緊緊的握着袁慶的手,哭着說道,“我們都不是聰明人,相守時不知珍惜,惟有此時才知彼此真心。”
“你們真噁心。”北門夫人的大叫完全被他人拋到了外面,就像是一個插進來的蒼蠅,無論怎麼揮都揮不走,那就選擇了視而不見了。
“關渡不能留,但是我記得前面有個小村莊,我應該是可以留在那裡的吧?”孝和公主又向公冶文笑着,“我只求偶爾能與駙馬見上一面,便足夠了,請王爺、王妃成全。”
孝和公主想要向公冶文下跪時,卻被袁慶扶住。
“公主,回去吧。”袁慶認真的對孝和公主說道,卻被孝和公主拉着跪了下來。
公冶文嘆了口氣,“本王總覺得自己鐵石心腸,但從來就沒有這般心軟過,算了,就讓公主留於那村內,每月月初,允許公主進來探望。”
宮雲喬看着孝和公主與袁慶相視一笑,分外滿足的神情,心裡很不是滋味,難道她當初的所作所爲是拆散了一對鴛鴦嗎?
“駙馬,我不會和你再分開的。”孝和公主回手就抱住了袁慶,兩個人哭個不停,可憐的北門夫人則被士兵推回她應該勞作的地方。
宮雲喬本是想要給他們空間,但在她轉身時卻看到袁慶得意的笑容,這心底頓時一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