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眼看着關渡就在眼前,但一路追趕着他們的隊伍,也橫在了他們的面前,反而像是將關渡隔得很遠。
當宮雲喬初聽到被攔住的消息時,很是憤怒,理所當然的認爲是林輝想要找她的麻煩,但聽聞是公冶文帶着人趕到時,卻實在是氣不起來了。
她離開公冶文的時日絕對不算是短,且因爲不聽從薛心的勸告而舟車勞頓,令公冶文他們追上來也顯得略遲了些。
“王爺?”宮雲喬知道自己在見到公冶文時,應該做出欣喜若狂的神情來,但她的眼中是閃過一絲落寞,因爲她認爲是公冶文的出現,令她失去了帶着孝和公主到關渡的機會。
以公冶文的性子,極有可能會將她帶回去,至於她身邊的孝和公主會不會活着,她就完全不知情了。
哪知,當宮雲喬邁開步子,想要靠近公冶文時,就感覺到頸間一涼,本能的就退了回去。
她怎麼因爲與孝和公主的這段時間的和平相處,就認爲孝和公主是完全相信了她呢?她竟然忘記孝和公主的手裡是有一把匕首的。
宮雲喬微微的擡起了頭,就聽孝和公主揚聲說道,“王爺,我只要見到駙馬,就絕對不會傷害到王妃。”
此時的公冶文已經黑了一張臉,他下了馬兒在靠近宮雲喬的時候,就瞧見了這一幕。
雖然他清楚的知道,宮雲喬不太可能會輕易的就被孝和公主制服住,但宮雲喬眼下的處境,絕對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都已經到了關渡,本王會答應你的要求。”公冶文認真的看向孝和公主,“先把王妃放了,可好?本王的身邊有許多人可以當你的人質。”
可以當人質的人當然會不少,但真正有價值的人卻是不多。
“王爺,你說的真有意思。”孝和公主咬牙切齒的反問着,“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願意來做人質嗎?”
宮雲喬的身子一滯,顯然是沒有料到,孝和公主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以公冶文的性子
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如果孝和公主堅持的話,恐怕她就要身首異處了。
就當宮雲喬胡思亂想時,公冶文顯然在聽到孝和公主的要求時,便道,“這又有何不可?”
這一次,宮雲喬的心情幾乎是可以用“驚恐”來形容的了。
她努力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向這邊靠近的公冶文,已經開始認爲公冶文是有了計劃,纔會有這樣的決定。
“不許過來,你以爲我是傻子嗎?”孝和公主對着公冶文大叫道,“你敢這麼走過來,必是有了準備的。”
宮雲喬在心裡贊同着孝和公主所說的話,如果沒有準備的事情,公冶文又如何肯做?
“本王的確事事都要個準備。”公冶文感慨似的嘆了口氣,“但這一次也是真的沒有,王妃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公冶文身後的人都有勸阻着他的行爲,但又沒有人敢真的上前相攔。
“王爺。”宮雲喬急忙喚道,“我不會有事的。”
只要讓孝和公主見到袁慶,她就會“安全”的,不是嗎?再者說,孝和公主也沒有傷害到她的能力,公冶文對於這一點也是心知肚明的。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孝和公主故意將半張臉掩於宮雲喬的身後,卻是對她低音說道,“如此一來,王爺就不會認爲,你是故意要放我走的。”
原來,孝和公主是安了這樣的心思?倒算是在幫着她了。
“放了她。”公冶文沉着臉,認真的看向孝和公主,“本王比王妃,更有價值。”
宮雲喬輕輕的咬着下脣,縱然公冶文有所準備的前提下,願意替換她爲人質,也一件值得感動的事情。
“不許再過來。”孝和公主假意揮了揮匕首,好像隨時都會切斷宮雲喬的脖子,也使得公冶文不得不收住腳步,惱火的看向孝和公主。
身爲景親王的公冶文,已經走了過來,孝和公主卻還是不肯放人。
“我說過了,
只要見到駙馬,我立即就放人。”孝和公主怒氣衝衝的吼着,“否則,王妃的命我是不會保證的。”
宮雲喬雖然面色緊張,眼中含淚,但心裡卻清楚得很,孝和公主是傷不到她的。
“我見到駙馬,就會馬上放人的。”孝和公主再一次向公冶文重申着自己的立場,令公冶文不得不“放行”。
他們一進入關渡的地界,才發現這裡原來不是一個地名,而是一處礦藏的名字。
北辰原來還是一塊風水寶地,但宮雲喬看着這礦邊的架柱,心裡便隱約的升起不太好的預感。
單是瞧着那些支撐着洞口的架子,就能知道這並不是特別的牢固,一旦發生意外,可能會有很多人都失去性命。
“王爺,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孝和公主咬牙切齒的看着公冶文,就算是被帶了進來,也沒有看到袁慶的蹤影。
公冶文只是說道,“這裡人這麼多,也不是人人都記錄在案,甚至有可能已勞作而亡,需要一段時間的查證。”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明袁慶有可能已經死在這裡了?
孝和公主頓時悲從中來,這手上的匕首也拿得不是很穩,在宮雲喬的面前晃了好幾下,嚇得宮雲喬是面無血色,深怕會被傷到。
她要不要現在就將孝和公主打暈,她明顯的感覺到孝和公主在聽到公冶文的話後,已經開始有些失控了。
當宮雲喬有了這樣的念頭時,孝和公主突然就傳來了一聲悶哼,就從她的身邊倒了下來,這速度相當的快,令宮雲喬咋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啊。
她猛的擡頭,就看到動了手的薛心忙退了回去,深怕宮雲喬會怪罪似的。
她哪裡還有心情去怪罪着薛心?如果孝和公主真的因爲見不到駙馬而失控,就算她以最後快的速度取出暗器,恐怕也來不及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當她這般想着時,就已經被公冶文摟到了懷中,明顯的感覺到公冶文的憤怒與輕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