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事,似乎平和的令人起了些許的疑心。
公冶文是絕對會在周圍布上人手,保證安全,這一點是宮雲喬認爲毋庸置疑的。而她的人更是隱蔽,莫說是想要對她不利的人,怕是公冶文的人都很難發覺,縱然如此,宮雲喬也覺得心裡面像是有個疙瘩,很是彆扭。
“王爺,你看……”宮雲喬隨手拿了一個鬼面具,就扣在了臉上,對着公冶文喚道。
似乎是她過分無所顧忌的稱呼,令攤主側目,而宮雲喬也發覺自己太過忘乎所以,正愁着要如何讓旁人解釋困惑時,公冶文卻是說道,“胡鬧,像是個小孩子。”
是嗎?宮雲喬爲何會從公冶文的眼神中,看到濃濃的笑意來。
“我要這個。”宮雲喬轉頭就對攤主笑道。
攤主見宮雲喬很是開心,便很是自覺的將宮雲喬方纔的稱呼給過濾掉。
哪個城中沒有達官貴人,這可都是他們小老百姓招惹不起的,何況,他們也不過是小本買賣,有人花錢就好了。
秋月忙着爲宮雲喬掏了銅板,這可是小姐買的第一件禮物,卻不知道是要帶在誰的臉上。
小連子的速度倒是要比秋月快,且又拿了一件同樣的面具,退回到公冶文的身邊,遞給了公冶文。
宮雲喬當然是要爲自己帶着,但是瞧着公冶文極不情願的瞧着那面具,便立即就上前一步,抓起公冶文手中的面具,就踮着腳尖,帶在了公冶文的臉上。
這可真有趣。
宮雲喬從來就沒有看到公冶文想要拉下臉來,卻又勉強着自己保持着笑容的表情,相當的滿足啊。
“別鬧。”公冶文拍開宮雲喬的手,正打算將面具取下時,卻突然有一羣人衝進了集市當中,四周立即就傳來驚呼聲,不少人被撞翻倒地。
此事發生得太過突然,誰都沒有及時的反應壹爲。
宮雲喬是本能的就扯住了公冶文的衣角,卻被重重一撞,就感覺到他的衣角從手指間劃掉,而她則被撞擠到一處攤位之外
。
這羣人可真的是來歷不明,行爲粗魯,毫無章法。
宮雲喬被狠狠的撞開,竟是一路後退,就在險些摔倒時,被一個人用力的扶住,帶到尚算是安全的地方去。
她倒不算是驚魂未定,但也十分的慌張,身邊的秋月已不見蹤影,而公冶文更是被擠得沒有影子。
宮雲喬絲毫不見得擔憂,畢竟她的族人就在附近保護着,這羣人也不見得就是針對於她,但必要小心纔好。
“多謝!”宮雲喬知道扶住她的男子,是個陌生人,便忙着回身行禮,卻瞧見對方的一雙眼眸利如刀劍,竟一時心驚。
那男子只是向宮雲喬點了個頭,便將她護在身後。
“他們是誰?”宮雲喬悶悶的問着,就算是在京城中,也從來就沒有見過這般跋扈之人。
因爲她遠遠的看到一名華衣少年坐在高頭大馬上,得意洋洋的昂着頭,好像因爲他而發生的騷亂,令他十分滿意。
“北門姓的公子哥。”男子如是的回答着宮雲喬。
這公子哥路過的地方,都會因爲嫌人多擁擠,而將百姓繼續向兩側趕去,使得宮雲喬又不住的後退。
都瞧見這樣的場景了,公冶文那邊怎麼沒有動靜?莫非是想要將這少年的形狀看在眼中,準備着以後算賬?
男子似乎很怕宮雲喬會受傷,不僅將她護住,還往更爲安全的角落塞去,但歸也躲得越安全,卻是不容易被人找到的呀。
終於,那少年帶着他的人浩浩蕩蕩的離開,而遭了罪的百姓則悶悶的收拾着,攤主收拾着攤位,逛集市的人則是悶聲不語的理着衣衫,努力的裝作方纔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估計着這位少年經常會弄出類似的事情來,否則,他們不會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多謝!”宮雲喬再一次向男子道謝,卻見男子一個閃身就從她的面前離開,可見這功夫實在是好。
不過,她好像瞧不到公冶文的身影了,他又被護到了哪個方向去?
“大老闆。”一名男子狼狽的出現在宮雲喬的面前。
宮雲喬不過是掃了他一眼,就知道是族人,怕是這族人見到場面混亂,想要護着他,但是又沒有辦法從人羣中擠過來,纔將自己弄得這般狼狽可笑。
“王爺呢?”宮雲喬問向男子,就聽他道,“在對面,不過被擠得很遠,一時半會,是不會發現小姐的。”
這是什麼意思?宮雲喬納悶的看着那男子。
他繼續道,“大老闆,這絕對是個好機會,趁着亂子,離開吧。”
現在就離開嗎?宮雲喬的心念一動,幾乎就想要答應下來,但是轉念一想,這四周怕也有公冶文的人,正瞧着她接下來的行動,如果她這般輕易的離開,必是會招惹上麻煩。
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這準備的並不萬全。
宮雲喬裝作不認得這男了,而是面向前方,一副尋找的模樣,說道,“雖然說機會不錯,但你以爲,我們可以這麼輕易的離開?現在不是時機。”
“可是,大老闆,您在京城所做的事情,實在是……”男子覺得宮雲喬做事太過辛辣,對己不利。
宮雲喬只是回道,“我有分寸,離開之日,應該不再遙遠。”
男子聽到宮雲喬這般說着,也只能是硬着頭皮,裝作不過是與宮雲喬偶然遇到,就從宮雲喬的身邊擠開來。
只不過,公冶文到底是去了哪裡?
宮雲喬雖然是站在角落,但是當集市變成有序模樣時,倒也能被人瞧見,她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等待着公冶文的人瞧見她。
果然,不到一刻,她就遙遙的看到帶着鬼面具的公冶文正向她走來。
他剛纔不是想要將面鬼取下嗎?怎麼還會帶在臉上?
宮雲喬納悶之時,公冶文就已經走到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來。
雖然,宮雲喬看不到他的臉,但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笑意,她立即就將自己手中的面具也帶在臉上,上前一步,死死抓住了公冶文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