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換了一張牀,就會讓許多人睡得不太踏實。
宮雲喬從來就不是認牀的人,但是對周圍的動靜卻十分敏感,如果秋雨再翻來覆去的折騰着,恐怕她就要一夜不眠了。
“秋雨。”宮雲喬起身喚着。
秋雨忙起身走到宮雲喬的身邊,問着,“小姐可是口渴?”
她可從來就沒有在夜裡喝水的習慣。宮雲喬扯了扯嘴角,道,“如若實在是睡不下,就換個人來替你,也不必……”
“是奴婢的錯。”秋雨見宮雲喬想要讓她暫時離開,忙道,“奴婢總覺得心裡不安穩,所以纔會如此,打擾小姐休息了。”
宮雲喬可談不上被打擾,只是催促着秋雨讓睡於其他房間的丫頭過來替換,允得秋雨先放上兩天假。
瞧着秋雨的確是心神不寧,估計是跟着她的日子多了,最能察覺到她的心思,已經坐立不安。
秋雨自然是拗不過宮雲喬,只能順着宮雲喬的意思,將衣衫理好,準備去喚其他丫頭進來服侍着,但當她想要拉開房門時,卻發現這門從外面被鎖上了。
“小姐,這門打不開。”秋雨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忙着就對宮雲喬喚道,轉身就跑到了窗前,但窗戶也被死死的鎖住,根本就推不開。
宮雲喬的面色一沉,仔細的看着這屋子裡面的擺設。
如果是想要從外面動手腳,恐怕變數太大,很容易就會被巡查的府兵發現異樣,成功的機率太小。
是從這房間動的手嗎?
“秋月,你醒醒。”秋雨一步就竄到秋月的身邊,拼命的搖晃着秋月,但秋月就像睡死了似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並且在秋雨搖晃她的時候,流下鼻血來、
秋雨滿臉震驚的退後了好幾步,忙拿出手帕替秋月擦着臉上的血,已是被嚇得魂不附體。
宮雲喬披着衣裳就起身走到門前,她完全沒有秋雨的慌張,卻知道這問題出自於房內,對方想要用這樣的方法置她於死地,必不會讓她輕易求
救成功。
她用力的拍了拍手,就注意到這門晃了晃,隨即發出鎖頭與門相碰撞發出來的輕微聲響,如若不是她仔細去聽,也是未必能夠聽得到。
宮雲喬走到牆壁前,輕輕的敲了敲,露出驚訝又新奇的表情來,這些看起來是普通的木質,其實是加了某些特別的物質,應該是可以用來隔音的吧?
她雖然不懂這些材料上的問題,但是許多達官貴人都應該會在自己的府中建出一間密室來,而密室爲了防止聲音泄露也會用特別的材料,不是嗎?真的是太能幹了。
宮雲喬又湊到牆邊聞了聞,立即就聞到淡淡的香氣,忙捂了鼻子退後了好幾步。
“小姐,您也流鼻血了。”秋雨在拿着手帕替宮雲喬擦着臉時,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身上也有同樣的情況發生。
宮雲喬瞧了瞧秋雨,知道素來冷靜的秋雨已經被嚇得快要發瘋,決定不去將她自己的異狀說出來。
“你不必理會於我,你去門前,用力的搖着頭,留着力氣不必求救,會有人來幫忙的。”宮雲喬冷靜的對秋雨說道,“記得多加件衣裳”
秋雨雖然奇怪,但也按照宮雲喬的吩咐,將棉襖披在身上,就用力的推着門。
宮雲喬則走到牀前,趁着秋雨不注意時,從被裡取出小盒子來,不動聲色的走到窗前。
她很少會有機會使用暗器,卻不代表她不會帶在身上。
她將盒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把小刀來,用力的割向窗紙。
爲了不讓他們發現異樣,這窗紙上必然不會用其他的材質,但是加厚加固卻是必然的,但再厚的窗紙也比不過刀片的鋒利。
一塊塊的窗紙從宮雲喬的手中被切落下來,直到一陣冷風吹進,才讓她鬆了口氣。
突然,一把劍從窗外插了進來,好在宮雲喬的反應敏捷,立即就閃身開來,纔沒有讓對方得逞,但聽到動靜的秋雨回過頭時,卻是一臉的震驚,連喚着“小姐”。
“快推門。”
宮雲喬轉頭就對秋雨喝到,就又聽到窗外傳來了聲悶哼,隨即就是重物摔地的聲響。
此時,門外也有了動靜,像是鎖頭被用力拉扯。
“秋雨,閃開。”宮雲喬轉頭就對秋雨叫着,當秋雨扭身避到一邊時,房門就被重重踹開。
大門落地時發出來的聲響,當真是不小,也驚動了隔壁的公冶文。
宮雲喬趴在窗前,重重的喘息着,在呼吸着新鮮空氣時,伸出手來撫向自己溼潤的嘴角,冷冷一笑。
血的顏色很鮮豔,連脣彩都省了。
“大老闆!”衝進來的丫頭們立即就圍在宮雲喬的身邊,小心的扶着她移向牀邊,卻被她拒絕。
“這個屋子有問題,不宜久留。”宮雲喬對丫頭說道,“我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人,讓京裡的族人準備一下,走前,送韓家一份大禮。”
扶着宮雲喬的丫頭沒有多語,扶着她離開房間,這剛出房門就被公冶文抱到了懷中。
“太醫,隨行的太醫呢?”公冶文將宮雲喬打橫着抱起,就往自己房間而去。
宮雲喬倒還是記掛着昏迷不醒的秋月,恐怕她受害最深,卻不知道要如何救治。
她迷迷糊糊的窩在公冶文的懷中,卻不忘將手中的小盒子抓緊,努力的藏於身後,儘量不被公冶文發現。
公冶文的心思也的確沒有在這些細節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宮雲喬的小動作,而是將她抱到自己的牀塌上,就又讓小連子去叫太醫過來。
很快,太醫就小碎步的竄進了房中,跪在牀塌前爲宮雲喬診脈,而宮雲喬卻瞧出跟在太醫身後的中年男子,也一副太醫院中人的打扮,卻分明是管家。
他能爲掩飾自己的身份,潛伏其中,去做諸多事情,令她都敬佩起來。
“王爺,小姐的身子本就弱,吸入了大量毒氣,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太醫急切的說道,“請容下官爲小姐開藥。”
公冶文的瞳孔重重一縮,卻沒有說出半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