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手捧着寶藏,漫步於白雪之地,寒冬臘月,他騎着烈焰聖馬西行而去,足足有一百里遠,一路走來荒寂無邊,就連一株枯草也難以見到,唯有白雪茫茫。
那平鋪的寶藏在他全神貫注之下,突然光輝映天,有團香菸繚繞,久久不散着蕭然的手中劃去,更是從其中發出一種鐘鼓齊鳴的大道之音,那誦經之聲傳播數裡之外,他整個人越發神異,眼眸卻黯淡無光!
良久以後,他才重新擡起頭來,緩緩將寶藏合上,深思起來,後背上黑色大鐮刀化成一縷黑煙消散。蕭然獨身來到一條大河前,河水翻滾連綿不絕,他踏波而行,橫越這條兇險大河。
“環顧人生,大半個中洲大陸隨父親轉過了,金色的深秋被寧靜的冬所替代,而後冰河解凍,迎來了萬物復甦的春季,溪水歡快的流淌、花兒嬌豔盛開,但在這萬物漸藏的季節裡我應該去哪?”蕭然自語,走入下一個城市中。
“果然不妙啊,進入了雄主級巔峰,但境界卻跟不上,那寶藏究竟是什麼,蕭然進步如此神速。”林狂劍和副院長暗自擔心,卻只能在後面乾着急。
這座城市車如水、馬如龍,是一座大的城市,他獨身而行,很快被淹沒在其中。
“美女。”蕭然突然大喊了一聲,街道上無數女子齊齊回頭。
“居然沒有美女?”蕭然搖頭嘆息;“想看美女的話只需要在街上大喊一聲美女,保證她們個個回頭,這年頭,誰會願意承認自已不夠格呢。”蕭然語出驚人,讓身後緊隨的林狂劍二人目瞪口呆。
“奇怪,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好像是一個叫什麼達爾文說的。”
不知不覺他已來到了附近一家小酒館,他駐立了好一會,眼中露出迷茫的目光。藍色的酒館外人聲鼎沸,不少人行色匆匆,蕭然這才進入,他依稀記得和那位達爾文是在這裡相識。
一股悶熱的氣息傳來,撲在蕭然臉上,寒冬臘月,這裡卻又熱浪滾滾,酒館內奇花異草、鮮豔嫩綠,酒館內空無一人,除卻幾位侍女外,蕭然望着櫸木板鋪成的地面,又是一陣恍惚。
“不行,趕緊封印他,我怕他會爆體而亡。”胖院長大步上前,林狂劍趕緊攔住了他,說道;“你瘋了,你受了傷,他又進入雄主第九臺階上,你這一去估計會被他斬了。”
胖院長止步,點頭道;“也是啊!”
“你早幹嘛去呢?上次可是你主動施加封印,這次你看着辦。”胖院長白了他一眼,憤憤不平道。
“趕緊找他來,說不定會有辦法。”二人離去。
“一、二樓是普通人場所,只需三個銀幣便有提供麥酒,三樓則是包廂,進入需一金幣,四樓是雄主,五樓、六樓則是……”
“奇怪,我爲何這般熟悉?”他搖搖頭,隨着記憶登上二樓,蕭然就這樣忘記了達爾文、雨公主、溫奶良、林狂劍……只是他手中仍舊留着戰斧。
二樓人很多,蕭然揹着戰斧一坐下來,並不顯眼,旁邊不少人開始甕聲甕氣地講話,其中不少談論是關於他手中傭兵王的寶藏,這將蕭然的心神吸引了過去。
酒館裡傭兵討論道;“有那麼一種傳說,這傭兵王的寶藏其實指的就是藏於中洲大陸帝都黃金城中的黃金湖,是當年與皮爾格林有仇的那位王者所藏,除了獸皇決外還有那一把聖兵。”
“錯,有許多大雄主率領麾下的雄主尋找,獸皇決是真,當年由於封印過強自已飛走了,但當年整片湖泊連帶着黃金城都快翻遍了,卻連其他東西也尋不到,自然談不上什麼聖兵。”一名老傭兵王反駁道。
“不對啊,據說當時還尋到了一卷殘破的羊皮卷子,突然間天地搖晃,鐘鼓齊鳴,令許多大雄主變色,更是驚動了不少王者一探究竟。”
“還有那麼一種傳說,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在牧羊人眼中,那草肥水足的地方是他們放牧的天堂,但是在帝都峰生活的牧羊人卻寧願因沒有肥草吃使牛羊餓死,也不敢進入帝都峰上那個牧草茂盛的古老而沉寂的深谷。”
“這個深谷有什麼講究嗎?”
“這個谷地可不簡單,被衆多大雄主稱之爲死亡山谷。谷內四處佈滿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獵人的鋼槍極荒丘孤墳。”
“呵呵,這不過上世俗中的東西,老傢伙你就知道吹牛。”不少傭兵取笑着。
“哼哼,無知的小輩,不過區區二階雄主級,你們可知荒丘孤墳外躺着什麼人的屍體?孤墳內又是誰?”老傭兵摸了一把鬍子,瞧見對方變色,頓時得意起來,周圍人們一聽說,裡面裡三層外三層地將老傭兵給圍了起來。
蕭然心生波瀾,這老傭兵不簡單,一眼道破了對方修爲,是一位很可怕的人物。
老傭兵興致勃勃,滿面紅光,道;“這山谷向着世人渲染着一種陰森嚇人的死亡氣息,能把屍骨留在山谷的那至少也得是一隻腳踏入大雄主的人物,而孤墳內躺下的確實三階王者,據說當時皮爾格林家族曾挖出一具本族屍體,這消息一走漏出去,頓時引發了一羣大雄主前來探險。”
“最後呢?”不少人問道,對於傭兵王的寶藏好奇非凡。
“最後進入的三千名大雄主消失了,他們將來可是有機會證道成王的,就這樣在孤墳外增添了三千具白骨。
“其實呢,本人是認爲傭兵王的寶藏和神藏是同一種的,不然當時蕭震天是中洲大陸的皇者,本族聖兵丟失關乎家族未來命運,居然不去尋覓,自已連同數百位王者編寫的獸皇訣也丟失了,居然不奪回,任其飛走,這事情誰能放得下。”老傭兵最終感嘆了一句。
“原來是這個傢伙,乖乖,難道你真有把握將蕭然忽悠走。”胖院長鄙夷地看着林狂劍,他偌大的身軀半躺在一片朦朧的空間中,在酒館內林狂劍與一根紫金長棍若無旁人的自言自語。
“咳,我也是爲了他好,純屬用心良苦,我容易嗎,唯有那兒能壓制大雄主級的力量。”林狂劍好像嗆了一口水,連聲咳嗽。
“卻,大家別聽這傢伙胡說,我認得他是占卜師多羅蓋,帝都那位騙吃騙喝、不靠譜的傢伙。”有人認出了這傢伙,聞言,衆人一鬨而散,但也有不少人繼續駐留與老傭兵交談。
得悉對方是占卜師多羅蓋,不少人態度變得敬畏起來,畢竟占卜師這個職業的名聲太過,曾經算出通往神明世界的通天塔,他們還有一個奇怪不成文的規定,每一年僅給一人占卜一次。
機會難得,不少人一臉凝重,在考慮到他能看破雄主級人物的修爲後,紛紛找他算命,請教自已生命的奧義。
占卜師多羅蓋眼放精光,講到;“生命在於運動,放眼古今有多少人傑天驕哪一個不少靠拼出來的,從壽命短短四十年的普通人到百年雄主級,他們一生皆在行動,但何爲行、何爲動,大家都是從無雙世界劫裡拼出來的。”
一批傭兵聞言大喜,回身離去,另一批人上前也詢問生命的奧義,不同的是他們大都是普通人。
占卜師多羅蓋掐指一算,脫口而出道;“生命在於靜止,聽聞過龍獸過不,所謂千年王八萬年龜的……”
“噗,哇哈哈哈。”胖院長放聲大笑,林狂劍嘴角抽搐了幾下,臉黑無比。
蕭然起身,兩隻藍寶石的眼睛一眨一眨,很是無語,最終來到占卜師多羅蓋身前詢問帝都峰的所在,他覺得這傢伙雖有些不靠譜,但是說的在理。
占卜師多羅蓋淺淺一笑道,伸手之北。
他大步而去,前往北方,短短几小時後就越過了幾座山峰,蕭然來到一座超大型的傳送陣,揹負長柄戰斧踏上了前往帝都峰的路途。
“太好了,蕭然起身了,我們追。”林狂劍帶着紫金長棍,跟隨其後,身如鬼魅立在蕭然身後,他毫無察覺。
蕭然幾乎遺忘一切後,耗時一天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帝都峰,這裡是大十渡鎮上唯一連綿山峰,據說是唯一連接銀月之城與黃金城的山脈。
帝都峰,一眼望去能看見峰上那一條長約五千米的大峽谷,大峽谷呈東西走向,谷底爲淺黑的片岩和花崗石,這在冬季很容易認出,那就是傭兵口中的死亡之谷。
“是這裡。”蕭然懷中的寶藏發出鐘鼓齊鳴的聲音,誦經的聲音又一次傳播出去,他身軀一顫,雙眼灰暗,突然被一隻黑色大手印托起,往前方山峰而去,瞬息萬米。
“天啊,有人直接攀上帝都峰。”
“是三階王者歸來了,天啊。”
“不,那是傳說中傭兵王的寶藏。”
不少人驚呼連連,林狂劍被一羣人攔住了腳步,無奈之下登上高空,但是高空中也立着許多蒼老的人影,密密麻麻,足以數以千衆,待他擠出時卻只看見蕭然模糊的身影。
“啊,林狂劍你這個壞事的小子,趕緊追去啊,橫渡虛空去,要是跟丟了我跟你沒完。”紫金長棍裡傳來了胖院長又急又怒的聲音。
“橫渡虛空,喝!”林狂劍周身蕩起滔天的紅氣,可是虛空出現了一個大洞後就迅速合璧,他渾身一震,目瞪口呆,險些從高空墜下。
“這又是一個大雄主,不得了了,帝都峰出大事了。”不少人變色,畏顫顫地仰望天空,而林狂劍身旁的老者目射奇光。
“不好,這是那股神秘的力量,我來助你。”胖院長變色,從紫金長棍騰地跳出,他偌大的身軀出現,雙手劃出玄奧的手印,林狂劍周身開始有數條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縫,最終形成一個虛空,他們毫不猶豫地跳上去,橫渡虛空,緊追蕭然。
“啊?大雄主?”天空中響起一片驚呼。
林狂劍與胖院長瞬息千米,卻已失去了蕭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