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着一幫一階強者再次走入白骨聖地,蕭然心情有些複雜,他曾想組建一隻全一階高手的傭兵團,如今身後卻全是這樣的高手,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蕭然卻無法避免地想到讓銀馨兒憂愁的事情究竟有多棘手。
他一路上極其小心,關於這神奇之地他一直盡力避開,憑藉着自已的學識他努力的走在外圍,一路走去果然再也沒遇見老怪物,他相信,自已並沒有深入過白骨聖地,或許這裡並不是。很快地在嚴的幫助下回到了洞窟內,路很直,一直通往洞窟的另一端,只是咔西南男爵他沒有遇見,這讓他頗具遺憾。
他們行了一晚上的路,最終走出了洞窟,來到了大草原,只是放眼望去,大雪紛飛,大地上白茫茫一片,中洲大陸裡進入了一年中最爲嚴寒的季節!
冬季的草原也是十分冷,惡劣的氣候並沒有影響到橫行的傭兵,他們的身影依舊出沒在大陸各地各處,蕭然驅使着巨狼奔馳在草原上,冷冽的寒風使得他葉有了一絲睡意,溫奶良與雨露各自眯着眼,嚴很細心地拿出地圖指引方位。
他看了看四周,剛剛好衆人就處在結冰千里的草原,無疑,這是一條冰凍的長河,這是真正屬於帝國之貌的河流,這一發現,他們明白,他們離得銀月之城相距不過半天的路程。
這條是世界上著名的大河,流貫草原後,分爲兩支,一條通往中海,另一條繼續北去,流入北邊大陸的海洋,形成了廣闊富饒的中洲大陸。通往帝都的大十渡鎮,就在這個草原附近。大十渡鎮地處北方、南方連接水陸兩道的唯一交通樞紐,漫步街頭,可見各種膚色的人。本地人,寬袍大袖、儼然古風。南方人,樣貌清秀,甚是儒雅。北方人,樣貌粗獷,性情豪邁。
走入大十渡鎮後,偶爾還可見到騎着毛驢放牧的村姑,未免新奇。這也許是三個地區的縮影或神歷年的殘跡,但無傷大雅,歷史的車輪,仍帶着這座名城,向着更繁榮的時代前進。
十渡鎮地處沿海地帶的深山區,山巒起伏,峽谷幽長,懸崖峭壁,奇峰異石,河流蜿蜒迂迴,穿山而過,猶如一條玉帶鑲嵌在峰谷之間,形成了少見的北方地貌。
不久,日出東方,這羣傭兵疲倦異常地打了個哈欠,蕭然也盡情地伸了一個懶腰,他們決定就在這裡休息一日,通過交談得知銀馨兒所拜託的那事,說白了,是去一處已經塌方的礦洞裡救人,這羣傭兵不過是那些貴族的先頭救兵,主要負責的是探索道路,以後還會有傭兵甚至貴族來援助。
蕭然思考了片刻,像這種事件一般來說持續時間會很長,單單是爆破那種已經塌方的礦洞就十分吃力,誰也不知道一個礦洞會有多深,或許一階高手至少得出動一百名才能將之打通,花費的時間將會很長,少則一個禮拜,多則有可能一個月,最終的結果很難預知。
銀馨兒雖然一臉的疲勞但卻顯得有些興奮,她是這次任務的發起者,所以一切費用都由她承擔,銀馨兒在爲人處事這一方面上很擅長,她帶領衆人一路往鎮中最豪華的酒館而去。
前方一隻漂亮非凡的旗幟迎風舞動,十分引人注意。那是聖歐斯商會所開的酒館?
蕭然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醒目標誌,他不由想起了殤大的家族,解決了那件事後想必聖歐斯商會更勝從前了,一入酒館後果然各處擠滿了人,熱鬧非凡,尋到一處落腳,銀馨兒開始忙裡忙外,溫奶良則是坐等肉吃,他實在是太累了,兩眼無神。
聖歐斯酒館內不僅僅提供各種食物果品,更有一些傭兵服務,蕭然眼睛略掃就發現了這裡販賣的武器鎧甲,鎧甲上有二隆相盤,爭向雲端的圖案,堅固無比,那兵器是紫檀木製成,可比精鐵,一劍揮出,仿若赤霞萬丈,這些兵器十分高檔,卻都是半成品,真正的物品在拍賣場裡,這隻提供樣品。
毫無疑問這些皆是仿製的階位武器,品質很高,但他沒有一絲耽擱,很快地尋找這附近直達魯道夫學院的路線。
聖歐斯商會還有提供商會護送的服務。移動性的大型馬車馬力十足卻需要巨大的科多獸拉載,這種蠻獸性情溫和,身長有着數十米乃至二十多米不等,上面卻是別出心齋的簡易藤屋。來此遊玩的傭兵們可以居住裡面,或站在陽臺上,觀看那海岸線上的深淵、小鎮、蜿蜒的道路,一切有了它們存在的理由,大十渡鎮的美是矛盾的混合體,斷崖的粗獷和精緻的小鎮生活緊密結合,在眼前一覽無遺。
笨重的馬車由大十渡鎮出發,沿着銀月之城的山脈越攀越高,直到完全進入銀月之城,山脈的每一次的轉彎,窗外的懸崖都拍浪逼到眼前,大自然清新的美一覽無餘,這或許就是抵達天堂的唯一道路。
地中海的海岸則造就大十渡鎮成爲帝國最漂亮的小鎮,那裡有着像童話世界一樣的小巧的房子,慢慢由海邊爬上山腰,塗上不同色彩,奔放的九重葛由屋內探出頭來。這些色彩是典型的中海顏色,比如芥末黃,暗暗的橘紅等等,陽光繼續加深它們的深沉。
查看了幾條線路後,已經過來半小時,但都不理想,蕭然他把這羣人丟下,帶着雨露驅使着巨狼往城鎮中心而去。
才入大十渡鎮中心後,眼前滿街是是打扮各異的傭兵與商販,蕭然以爲自已的幻獸有些驚駭世俗,畢竟不是一般的大,但在這裡卻顯得十分不顯眼,道路上滿滿的都是擁有魔獸的傭兵,或獅獸,或猛虎,或黑熊,他們都不是馴獸使,收服了魔獸後反而保留了魔獸的野性與塊頭,蕭然的五米巨狼在它們當中顯得十分普遍。
“哎~哎!”旁邊一小販扯開了嗓子喊道,這一喊就把蕭然一行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這是一位很普通的商販,他年紀輕輕,頭戴布帶,身材瘦弱,好在旁邊卻站立着許多傭兵成員,清一色的虎背熊腰,個個手持大斧,威風凜凜地護在小販兩旁,很有威震力,讓許多眼神兇惡的人收斂了不少。
衆人圍成一圈,靜靜地等待着下文。
“兄弟姐妹們,走過路過的都來看看,是新鮮出爐的獸崽子,清一色的一階魔獸所產,絕對的地地道道。”
溫奶良大叫一聲道;“哇,有魔獸幼崽誒。”衆人一股腦繼續往前給包圍了上去,如色狼遇見了美女般,急不可耐。
雨露聞言有些無語,但當她將目光聚在魔獸幼崽時,下意識地抿了下嘴脣,美眸中帶着一絲期盼,她的表情令蕭然也感到很意外,當他也扭頭看去的時候,只見是一隻只肥頭大耳,胖墩墩、肉乎乎,紅眼、尖嘴、擁有兔脣的不知名魔獸。
“兔子?”蕭然十分無語,目光掃向這些傭兵後,憑藉着他的經驗,他覺得碰上了無良的奸商了。
人羣越來越多,頻頻注視着魔獸幼崽,那人眼在發光,搓了搓雙手,頗爲自得,一張臉蛋笑意更濃,嘴巴已經咧到了後腦跟,似乎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當他的口水直噴前方三尺,滔滔不絕起來,那叫一個絕。
“小店是小本買賣,概不賒賬,這麼些魔獸幼崽可是我爺爺的爺爺,哦不,是我爺爺親自捕獲的,不說別的,就拿這幼崽的獸毛來講,金燦燦,黃橙橙,是貴人之像,毛髮濃密,身軀健康,往那邊一站,你瞧,是一頭金色的野狼虎視眈眈,這就是一階魔獸中正統的血脈,黃金魔獸。它就那麼往前一站,你看看誰不怕、誰不心驚,誰不膽寒。”
“咦?竟然都是黃金魔獸,但是那些毛髮怎麼是黑色的?”有人立馬提問道。
他眼珠子一轉,立馬駁回了自已的觀點,男子用淡淡語氣回道;“都說一階黃金獸,二階黑王獸,這個黑毛的魔獸幼崽嘛,它倒地是什麼,這個嘛。”
“我要,我要。”
“我全都買了。”衆傭兵大急,扯開了嗓子喊道。
“走,我們去看看。”嚴興奮地說道,他是普通的傭兵,常年出沒危險區域,如果能有這麼一隻魔獸陪伴,無疑增加了一層生命保障。
下了狼背,三人一股腦圍了上去,一個勁與商販點頭交談着,蕭然在後面聽着,有些鬱悶,據商販介紹,他們這種販賣魔獸的方式充滿未知性,是尋找魔獸巢穴外圍丟棄的蛋,然後聚在一起,使用秘術令其自行孵化,大陸僅此一家,雖然有些魔獸蛋孵化以後比野獸還不如,但卻能使人一本萬利,有的時候的確能買到不錯的魔獸,甚至能買到二階魔獸的蛋。
不過片刻的時間後,商販就出售了一馬車的魔獸狼崽,再幾分鐘後,第二車馬車上的魔獸幼崽也被購置一空,蕭然也許買一隻送給嚴,無奈這些魔獸價格高昂,且具有不穩定性,價格是一萬五金幣,這絕對是一階高手巔峰十年所賺的金幣總和,還不如溫奶良自已打一隻去,但是能讓他看中的肯定不差。
雨露眼睛眯起,抱起一隻通體雪白的狼崽,她看了看,覺得可愛,就把狼崽翻過來一探雌雄,頓時一股騷鳥味道撲鼻而來,腥臭至極,溫奶良連連後退,瞪圓了雙眼,哭喪着臉道;“丫頭,不帶這麼玩的。”
雨露吐了吐舌頭,瞧見後方巨狼通體烏黑,毛髮閃亮,氣味清香好聞,不由歪着頭問着蕭然道;“這巨狼是公的還是母的。”
蕭然一陣頭疼,難不成她想買一隻給它做配偶,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蕭然極其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這時巨狼不知爲何把頭往雨露身上湊,不停地嗅着什麼。
“嗎的,這隻色狼。”蕭然暗罵,它絕對是在嗅着雨露的體香。
“好了,我知道了,這是一隻雌性的狼。”雨露一擺手,忙後退了幾步,遠離了巨狼,蕭然才繼續深呼吸起來,巨狼看了看蕭然,而後不解地把碩大的狼頭繼續前伸,嗅着令狼陶醉的清香,雨露再退,蕭然再吸了一口氣,表情滿足。
她正盯着蕭然看,那巨狼身軀踉蹌了幾步,被什麼擠了一下,黑壓壓的身軀就衝着他們壓來,這要壓着了,絕對會被壓死,一想到溫奶良重傷,嚴是普通人,雨露更是受不起這一壓,蕭然猛地沉下臉,一聲暴喝;“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喧鬧的人羣頓時安靜下來,蕭然飛撲至巨狼腹部,蠻力一出,扶住了巨狼,而後他大步流星走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位騎着蠻獸,跌跌撞撞的女孩,街道上看去人仰馬翻,一片狼藉,不少傭兵本來破口大罵,矛頭直指着這位女孩,她竟是罪魁禍首。
她不過八九歲的年輕,輕紗遮面,隱約可見面容,被蕭然一聲暴喝後更是一臉懼怕,女孩神色慌張,她勉強到了句;“對…對不起。”
她騎着一隻三米左右的象獸,身旁並無護衛,耳邊帶着一朵奇花,是生長在南方的珊瑚藤花,珊瑚藤花形嬌柔,色彩豔麗,花繁且具微香,是夏季難得的名花,既可栽植於花壇,又是盆栽佈置居室、會堂窗內兩側的良好材料。這使得蕭然大概明白了她是一位來自南方的貴族。
女孩騎着象獸就欲離去,但前方煙塵滾滾,很快地就有二十騎騎兵攔住了道路,他們以圓圈爲隊伍包圍了這裡,本就擁擠的道路已經密不通風。
這領頭的是一位樣貌粗獷,眼神溫和的男子,不過是一個八九歲的女孩,他卻對着女孩勃然大怒,喝道;“小賤人哪裡跑。”
周圍有着許多傭兵全湊熱鬧地圍了上來,紛紛抱着胳膊。這騎士罵完,環顧四周見無人替她出頭,不由暗暗鬆了口氣,他一揮手道;“把這小賤人抓起來。”
“是,大人。”有四名騎士忙不迭地圍過來,執行命令。
雨露擠出人羣看着女孩有些同情,蕭然明白她的心思,左右他現在是個傭兵,連姬紅鸞聖女背後的暗法師聯盟這個龐然大物都得罪了,也不差帝國官方。
四名騎士策馬而來,佩劍已經握住,他們的鎧甲十分精美,佩劍寒光閃爍,看起來殺氣凜凜,他們輕蔑地掃視了一羣傭兵,而後冷冷將注意裡集中在了女孩身上,蕭然注意到騎士們的眼神略帶貪婪,這女孩身上一定有重寶。
“小賤人,看你還跑?”騎士們訓道,擡起手就欲打下。
“救,救命啊!”女孩嘗試着喊了兩句,卻引來了傭兵們的一羣白眼,只要是貴族,他們一概不幫,身份的歧視與種族歧視一樣,在這羣人的心中根深蒂固,哪怕是一位不經人事的女孩,女孩喊了半天,依舊沒人挺身而出,她眼中的恐懼不由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