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大姐?”在場的傭兵聞言一愣,這人的稱呼怎麼亂七八糟,他們把全部目光都聚在這裡,隨後有數位傭兵尖叫道;“林狂劍,是林狂劍,他,他…”
“林狂劍?”那三位二階大漢眼神凌厲了起來,隨即目光刷刷地瞥向了那位女子身上,在傭兵世界裡實力才能做老大,這一點衆人皆認同,能把林狂劍嚇成這樣的,又豈是普通人,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三階皇者。
一想到這,衆人的臉色更加難看,看了看林狂劍,又看了看那女子,心中揣摩着二人的關係,但林狂劍分明是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模樣,這就令他們匪夷所思了。
林狂劍,職業劍士,實力深不可測,傭兵工會每一年皆承認的正牌傭兵,相傳每一年都會因爲醉酒而斬殺名單上的地下二階傭兵,甚至敢於迎戰神歷年存活下來的二階強者,敗而不死,擁有極高的讚譽。
“林狂劍你磨蹭個什麼,趕緊給我過來。”那女子大大咧咧道,說着就把一雙粗壯的大腿翹到了桌子上,背靠着模樣,斜眼看着他,臉色淡然,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發出沉悶的打擊聲。
咚咚咚!
衆人的心跳跟着跳了三下,氣血翻涌,如被一頭蠻獸衝撞,無數人臉色潮紅,身軀發抖,惶恐不已,就連那三位二階強者也是如此。
林狂劍臉色大變,他瞥見這女子後背上有一把彎刀,刀體如龍鱗密波,金光閃閃,像極了傳說中的二階兵刃,他被震撼了一把,隨着衆人的目光看去後,齊齊變色,一位魔威級的二階強者卻擁有一把二階武器,貨真價實,不折不扣的是中部大陸一方的霸主。
“狂戰?她是狂戰?瘋女人狂戰。”不少人畏懼地看着女子,心驚膽顫地站起來,齊刷刷地站着一大批人,茫然的四處觀望,當對視女子那一雙睿智的眼睛後,一時間又不知該做什麼。
“瘋女人?哈哈,許久沒人這樣稱呼我了。”女子懶懶說道。
“坐下。”三位二階傭兵發話,二字發出,所有人皆被一股重力強行的壓下,三位二階傭兵團長臉上有着濃密的汗珠滾落,似乎也很緊張,心裡卻鬆了一口氣,想不到傳說中唯一的二階女強者竟然是這麼一個女人。
“那身段應有四十了吧,前凸後凹,玲瓏啊。”達爾文嘀咕着。
“我不清楚,但是我的確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二階,那胸真是波濤洶涌。”林狂劍附和着,兩人皆以細微如蚊子的聲音交談者,令蕭然很是無語。
“林狂劍,有人託我告知你幾句話,你所修的鬥氣很特殊,加上你那糟糕的體質萬里挑一,千年罕見,所以那人勸你不要隨意衝擊二階之境界,或者最好不要隨意出手。”女子很隨意道,把玩着一把彎刀,絲毫不把林狂劍放在眼中。
“多謝大爺,哦不大姐,錯,是前輩。”林狂劍暴汗。
“行了,叫大姐吧,把我叫老了。”女子一擺手,不悅道,眼中透露着智慧光芒,在香滿樓這樣的地方里所有的嫖客皆稱是大爺的稱呼。
“是是是,事實上我也知道自已的狀況,我的身體嘛就像,就像蟾蜍爬滑石,一邊滑溜溜,另一邊也是,爬是死,不爬也是死,坎坷的人生啊。”林狂劍尷尬地笑着。
“哪你下午帶入在我的場子裡鬧事,這個你怎麼說?”狂戰說道這,有着幾分怒氣,將字咬的格外沉重,王獸宮內一片寂靜,只剩下不少人的沉重呼吸聲。
蕭然聞言心中一突,這時候手持斧頭的傭兵陸陸續續地走來,佔了滿滿十數張桌子,其中有一人光頭,年紀很輕,正是傍晚那位光頭傭兵,他一路走來後直奔女子那兒,他們正是斧頭傭兵團。
達爾文低語道;“不好了,我們下午闖禍了,這些人都是斧頭傭兵團的,來惡人先告狀了,怎麼辦?”
“噓,小聲點,她聽得到。”林狂劍警告着。
“蕭然你說該怎麼辦?”達爾文拼命追問,他是一個孤兒,自小在街頭流浪,回來被獅心王二世領養,不出三年又被遺棄,缺乏自信,一旦遇上手眼通天的人物,立馬慌亂陣腳。
蕭然沉吟了片刻,見林狂劍頂不住對方威壓後,就想站出來,試了幾次,他頂不住這股威壓,無法站出來。
“哼哼哼,你們看看王獸宮內的最後一排是什麼?”她一手指着,略帶嘲諷神色。
三人一扭頭,只見王獸宮最後面有着一排色澤鮮豔的十字木架,上面還殘留着殷紅的血跡,正藉着燈光反射出妖異的紅光,看起來血跡已經乾枯了多年。
“這些都是處理不太聽話的傭兵用的。”她意有所指,隨之站起身來,緩緩地在一幫傭兵的陪同下走到那一排十字木架旁。
“前輩,這個、這個。”林狂劍一時間不知怎麼解釋,對方很明顯在故意爲難人,他的腦子高速轉動着,眼神飄到了王獸宮的前門處。
“這個是這樣的。”光頭傭兵靠着狂戰,在旁邊低語,只是他故意遮住了嘴型,令人無法揣摩。
“哼,原來如此。”狂戰怒意連連,已經動了殺氣,林狂劍險些拔劍而出,趁機襲擊對方。
轟隆隆!
幾道閃電霹雷炸響地,驚醒了林狂劍,而離得最近的狂戰眼皮一臺,失落道;“又是秋季了,唉!”
“秋季?”蕭然心裡一動,每逢秋季皆是大陸上戰亂最爲頻繁的季節,戰亂將從秋季開始,而後將會有大批的傭兵投入到戰場上廝殺,爭奪領土金幣,或者更多的人死去,直到某位王出現,或者一個帝國,或者一位二階強者,繼而發起更加恐怖的戰爭。
秋季對於衆多傭兵來講是一個災禍,而傭兵只爲了食物與金幣。
“前輩。”林狂劍就想解釋着。
“不用了,聽說你們的朋友被一位一階給重傷了,有這種事?”她眼神裡的傷感散去,換成了如刀鋒般,瞬間把林狂劍嚇了一跳。
光頭傭兵急忙解釋道;“是的,確有這種事。”
女子皺眉,不怒自威,光頭傭兵冷汗唰唰地留下,他忙不迭道;“事情是這樣的,因爲他們的朋友沒有繳納費用就闖了進來,我們一路尾隨,好幾次險些跟丟了,才追到他的時候鬥氣也消耗過多,再加上階位高手的突然出手,就這樣了。”
“原來如此。”女子渡步着,她繼續問道,這一次卻是對着蕭然說得;“你們在香滿樓處找了那個毒藥師了吧?”
“毒藥師?”但聽名字蕭然就覺得不妥,二人立馬追問了林狂劍進入藥閣內所看見的東西。
“嗯?這麼說來好像其中有一片區域蛛網連片,那裡的氣味有些腐朽。”
“她不是藥王嗎?怎麼成了毒王?”
狂戰繼續說了下去; “嗯,毒藥師本是是那位藥王的弟子,後來不知爲何,竟然開始研發毒藥,雖算不上大奸大惡,但那種東西卻被她以高價販賣出去,謀取了暴利,就像這一次,你們的朋友明明可以治癒,卻被她耽擱了。”
“姬藥王就是姬毒王,哼,毒王?好大的口氣,女人終究是女人,一個對百日神泉念念不忘的女人怎麼能突破境界,成爲王,可笑的女人,哈哈哈。”狂戰笑着道。
“她叫你們來取百日神泉吧。”狂戰略帶戲膩,目光幽黑深邃、直直地盯着他們,長髮在空中飛舞。
“是的。”蕭然硬着頭皮道,對方看起來陰森恐怖,又是大陸的一方主人,林狂劍與達爾文已經說不出話來。
“哼,終究是女人,女人的缺點就是太愛惜自已的容貌了。”狂戰一張略爲發胖的臉蛋上滿是不屑。
蕭然暴汗!
“那前輩我們…?”蕭然試着問道,凱文的傷勢很重,竟然那位藥王說過需要,百日神泉勢在必得。
“哦,你們也要參加卡杜拉聖戰嗎?保衛我們的家園,守護我們重視之人。”狂戰一臉奸笑,漸漸把話題轉到戰爭上,她精緻的五官很協調地露出一絲陰狠。
三人還以爲看花眼了,一個女人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
“守衛帝國嗎?”達爾文不悅道。
“你是二階必須去?”狂戰眯着眼,神色凝重了幾分。
“我們二階強者一般來講都是站在公國等小國位置上的,爲了傭兵的信仰。一般來說,呵,我們都是打帝國的。”狂戰舔了舔嘴脣,露出陰森的表情。
“哈哈哈,好一個打帝國的,說得好的,瘋女人。”
這句話一出,狂戰的臉色大變,她因爲生在這樣的年代裡所以本性殘暴,最喜歡廝殺,但天賦極高,四十歲不到就是一方霸主,因此雖然是一位二階強者,卻被人冠於‘瘋女人’的稱呼,不論是私下裡還是明面誰敢直呼瘋女人,狂戰必用斧頭血指其人。
“風烈?”狂戰沉吟道,下意識地抓住了腰間的那把龍鱗刀。
風行者出現在王獸宮的內一個路口,眯着眼,後背有着兩把利劍,不怒也威。
“哈哈哈,正是老夫。”風行者說道,他看了達爾文一眼,瞄了瞄自已的大腿部,隨即邁着最正宗的貓步,悠哉悠哉地走了出來,動作輕盈,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風行者此時神色凜然,帶着濃烈的鬥氣氣息撲向了所有人,一時間衆人齊齊退了數十步,只剩下風行者悠哉地靠近瘋女人狂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