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暗法師聯盟中最爲神奇的白骨聖地。”雨露吐氣如蘭,一字一句道。
她的話猶如驚雷炸響在耳邊,就是臉色一向平靜的溫奶良也是神色動容,心中激起一陣陣漣漪。與溫奶良不一樣的是,蕭然心中早已是滔天巨浪,他的眼中滿是無盡恐懼,瞳孔急劇放大,他急忙環顧四周,腦海裡不斷迴旋着白骨之地?這四個字。
就在以前,他父親曾經誤入過那地方一次,那時候他是一名超越二階強者的馴獸使,正是人生意氣風發之時,不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也是中部大陸這片土地的主人,就在他拼死跑回來的時候,他的樣子;鮮血長流,手臂斷了一條,一臉疲憊,敲好倒在了荒郊野嶺,最後被一位了獵人救了回去。
衆人大膽地做了一番假設,如若這裡真的就是那白骨聖地,他們步入的不僅僅一座墳墓,而是一座真真正正的絕世凶地,一座突然形成又被衆多邪惡法師守護的大凶之地,一座就連絕世強者淺入外圍也差點飲恨的凶地。
據一位盜賊的筆記記載着,在遠離了人類世界的暗法師聯盟中,那是一片片天生的白骨之地,大地上常年長不出莊稼卻時常惹來了一位又一位研究白骨的法師,他們那思想、那手段、那技術,都是當屬人類世界裡最一流,最強悍。
其他地方的法師不可與其相提並論,不可同日而語,魔法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流傳下來的,魔法的強大也在那個年代被認可至今,從那個時刻起,歷史的一頁增添無數的資料,白骨聖地的存在從而結束了全冷兵器戰爭年代,在歷史的天空畫下濃厚的一筆。
好奇心過重的雨露曾在書籍上翻看過類似幾行的描述,她低沉地、斷斷續續地講出了自已知道的事情:傳聞神歷年105年,蘇克王國出現了一位法神,那是在一個風輕雲淡有些平靜的日子,此後三年蘇克王國發動了一場無硝煙的戰爭,最終蘇克王國勝。
傳聞神歷年205年,法蘭克公國出現了一位修成法師的國君,無人明白這位國君的舉動,那動盪的年代裡沒有強大實力那無疑是一種愚蠢的舉動,衆所皆知,武士纔可修煉至第三階。然而在國家岌岌可危時,這位國君卻帶着三百勇士,一舉攻潰了數百個王國,吞併了它們,成爲當時最爲強大的王國,且沒有之一。
傳聞神歷年305、405、505年極905年都有一位法師出沒於白骨聖地裡,那次的人獸大戰的戰爭持續時間纔會持續了近一千年,只因爲每一百年都有一位強大到無可匹敵法師出現在世間,他們打遍天下,難有敵手。
想起來記載在歷史裡光輝又血腥的事件,衆人頓覺得毛骨悚然,雨露有聲有色、似模似樣地講着,蕭然呆呆地打量四周環境,瞥見雨露樣子,他眼珠子就那麼一轉,頓時賊兮兮地看着她,雨露是那種有體香的女子,是那種聞見就不由你多吸兩口的清香,是那種站在近處就有清香嫋嫋撲鼻來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最是迷人,這樣的女子撒起謊來最是容易博得男人的信任。
“可是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溫奶良一針見血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雨露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我們陷入絕地了呀?”
“嗯?可我們還沒死呢?”溫奶良有些無語,他這種人一向十分淡定,蕭然這時候纔看見不知從幾時起雨露的手中多了一卷滿是灰塵的物品,它約有一隻匕首的長短,色澤古樸,充滿神秘感,接觸上去有股把握不住的錯覺。
雨露邊說便往後邊退了幾步,眼神清澈,十分從容,蕭然就看見她那靈巧的小手不斷衝着自已搖晃,溫奶良把頭一扭,拉長了脖子,頓時十分鬱悶地看着她,溫奶良冒了一句道;“撿到什麼寶貝了?”
雨露一愣,隨即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了幾個金幣道;“噥,就幾個金幣。”
片刻,三人沉默不已,氣氛凝重而融洽,但三人都有股找頭豬一頭撞死的衝動,太打擊人了。
倒是溫奶良一臉羨慕道;“在那裡撿到的啊?”
衆人一臉希冀地看着,她裝作老實了幾分,有些無辜道;“剛剛就在前方那山洞處,距離洞口不足三米的地方撿到的。
“那裡?”溫奶良伸手指着,雨露乖巧地點點頭,美目中帶着一絲皎潔。
他大步流星地走去,那洞口不過兩米多高,天然形成模樣,裡邊怪石嶙峋洞迷離,越往裡邊走越感受到,洞內恍若迷宮,清泉淙淙,清涼透骨,令人陶醉。不多久衆人就順着這洞口走了出去,眼前是一處山谷,山清水秀堪稱奇。
“這裡竟然別有天地?”溫奶良十分震撼,他很快地滿心歡喜起來,雖然不慎走進去白骨聖地,但這裡明顯就是一地尚未發掘的寶山、寶地,如果可以得到白骨之地的魔法卷軸,將會是一大幸事。
雨露一本正經地把古卷收起來,若無其事,但溫奶良手疾眼快,一把奪了去,當他目光接觸卷軸時再也不能保持着平靜的心態,他怪叫了一聲,目光聚在卷軸上,驚訝道;“這是金色卷軸?”
雨露呆了一呆,表情有些興奮,在白骨聖地找到的卷軸自然不同於一般物品,說不定她能夠憑藉着毫無天賦的資質去修煉,改變命運,從而延長壽命。 шшш •тTk án •c ○
雨露聞言詢問道;“什麼是金色卷軸啊?”
溫奶良剛想開口,這時候從前方道路旁的拐角處走出一人來,這個少年臉如刀削,面龐剛毅,一身黑袍,礦石發出的熒光下雖然看似年輕,卻極爲老成,眉宇間帶着一絲滄桑,他的聲音也很蒼老,道;“嘖嘖,所謂金色卷軸,就是不需要任何天賦,所有人皆可修習的東西,那價值堪比你們世界的公國,價值連城。”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的卷軸牛上天了。
突然有一道身影緩緩走來,離着衆人約有三十五步的距離。
“閣下是誰?”溫奶良沉聲道,他有生以來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悄悄取下了戰斧,橫在兩者之間,戰斧上已是泛着灰燼般的黑焰。
這動作並沒有激怒少年,反而這少年眼皮一擡,直視着他,他只是把眼睛一掃,頓時微微變色道;“二階馴獸使與二階武者?”
蕭然冷眼旁觀,默不作聲,他怕一出聲就露餡了,現在的他的確是二階強者,只不過還未真正地邁入溫奶良這種二階狂極實力,也就是真二階強者。那少年看了片刻,隨即臉色一喜,陰陰怪笑道;“嘖嘖,不錯的身體,我很感興趣。”
“閣下到底是誰?”溫奶良再次發問道,這一次他把鬥氣完全散發出來,火系鬥氣一散,氣溫驟然上升,他那全身宛如披上了熊熊烈火,就連地面的植被也迅速被火焰點燃,燒成了一片,化出焦土,溫奶良似乎覺得實力展現得不夠,他暴喝一聲,氣勢暴增,頓時手臂出發出劈啪陣響,熊熊烈火竄上了高空,將天空染成了純紅色,唯有戰斧還泛着黑色。
蕭然拉着二人迅速暴退數百米,他的護盾一碰見烈火,立馬氣化消失掉。
少年絲毫無懼,臉色冷峻,眼神冷漠,一身黑袍被狂風吹得劈啪作響,他往前走動步入了熊熊烈火中,他動作很輕盈,似乎毫無費力,一步邁去就將溫奶良的火焰氣場輕輕推開,顯得極其輕鬆,他每走一步腳下都揮發出乳白色波紋,腳印下的一切漆黑一片,一切顯得十分詭異。
溫奶良臉上留下了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響徹在空曠的山谷中,他沉住氣將鬥氣不斷凝聚一起,將溫度再次提高加強了力量,卻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灼熱氣息。
少年將手一擡,神態倨傲,如俯視螻蟻般喝到;“跪!”
隨着他的手落下,溫奶良腳下一軟,單腿重重地跪了下去,將礦山震得輕顫,搖曳不已,後方的三人猶如見了鬼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溫奶良費力地站起,全身的火焰都被壓制的幾乎熄滅,他氣喘不已,此刻猶如困獸鬥,強勁的氣息不斷流失,鬥氣完全被壓制住,無法發揮,那少年卻顯得很輕鬆,他陰**;“好好跪着就饒你不死。”
“做夢。”溫奶良費力吐了一句,他並沒有馬上站起,而是閉上眼睛將手腕一抖,一股黑色火焰突地從戰斧上冒出,直竄高空,他的語氣平緩而充滿魄力,道;“無雙戰技之連斬~裂天斬。”
一團黑色的鬥氣不斷纏繞着戰斧,迅速形成一團龍捲風,壓抑的氣息令地面陣抖,空氣裡瀰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十分刺鼻,少年點頭讚揚着;“不錯的武器,可惜…”
溫奶良用力揮舞了出去,黑色鬥氣無聲無息瀰漫在空中,帶起狂風呼嘯而來,纔剛接近那少年的黑袍,頓時蕭然眼睛一眯,他看清了這少年黑袍下的身軀,黑袍下沒有一絲衣物,顯露着一具蒼老道已經沒有肉近乎乾癟的身軀,整副軀體都是皮包骨,除卻經脈外,彷彿披着人皮的骷髏。
蕭然驚愕不已,不用說也瞭解到了這個少年的真實年齡。
“你們快看,他的腳下有一條鐵鏈?”嚴提醒着,溫奶良目光一瞥,嘆道;“這應該是附近的守護者,可能從很久以前就存在,好在傳說並不一定是真的,他只是一名武者。”
黑袍人陰陰笑着,他拉動了腳下的鐵鏈,上面烏光流轉,隱隱有股陰森氣息,黑袍人道;“嘖嘖,老夫從一出生就被鎖在這裡,爲的就是擊殺所有的入侵者,那年老夫也就隨手殺了幾個小輩,哪知道白骨聖地就被斷了傳承,一百年了,我終於見到幾個活人了。”
“老怪物。”衆人心中暗罵。
黑袍人說完就將手一抖一動,揮出乳白色的鬥氣,灼傷了溫奶良的眼睛,而後狠狠撞入黑色的鬥氣中,沒有在他的意料中摧枯拉朽毀滅了鬥氣裂天斬,反而他的乳白色鬥氣被迅速吞滅了,這時候黑袍人才察覺到自已被鬥氣裂天斬淹沒了。
滾滾黑煙中溫奶良長吁了一口氣,“老怪物看你還不死。”溫奶良怒罵道。
黑色大火中黑袍人手一擡,片刻就驅散了大火,他臉龐被摧毀得有些扭曲,一聲老怪物把他氣的渾身哆嗦着,他有些歇斯底里道;“小輩受死。”
這老怪物十分厲害,被劈着一擊後僅稍微受了傷,他的眼神深邃如星空,空空洞洞彷彿沒有盡頭,老怪物怒吼連連,從兩手間不斷劃拉着一陣陣乳白色火焰,嘴裡叫喊不斷,他銀髮飛舞如蓋世凶神,一拳對着溫奶良筆直打出,乳白色鬥氣一出立馬震動了礦山。
地面搖晃,溫奶良一步踏出一往無前,他的戰斧不斷溢出流光,平添了無盡黑焰,蕭然見到他的鬥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快速凝聚在斧刃上,溫奶良咆哮道;“無雙~裂天連斬。”
他的速度一瞬間劇增,揮舞戰斧的速度變得很快,每一擊都打出兇悍的火焰光芒,那鬥氣夾帶着自已獨有的戰技宛如黑色巨龍直衝天際,雖然他早先受了傷,但絲毫不影響他實力的發揮,蕭然有心相助,卻召喚不出幻獸,只能在一旁乾着急,嚴心臟怦怦直跳,很是擔心,雨露不時回眸凝望後方,饒是溫奶良神勇,但老怪物更加強悍,她不得不去想後退之路。
乳白色火焰最終撞上了溫奶良的戰斧,這一次溫奶良如履平地,步伐輕快,一眨眼出現在老怪物眼前,戰斧帶起狂風狠狠扣向老怪物,吹得他黑袍噗噗做響。
老怪物眼神兇狠,眼眸殺意如刀,一雙拳頭鬥氣不斷閃現,綻放出璀璨白光,溫奶良的戰斧上黑炎最終旺盛起來,他興奮地暴喝數聲,老怪物速度飛快,轉眼間就對着近處的溫奶良搶先攻擊去,這時溫奶良的戰斧才狠狠出擊下。
黑炎與乳白色鬥氣撞在一起,溫度迅速起來變化,時而陰冷無比,時而炎熱異常,兩股氣流最終陰冷氣息大作,溫奶良的戰斧一斧子劈在了礦山上,轟轟隆隆的聲音才響起,那地面被劃開了足有數十米的大口子,下方幽暗,深不見底。
蕭然眼睛眯起,只見兩人交戰的地面岩石已經爆炸,繼而粉碎,爆炸聲不斷傳來,那溫奶良壯實的身軀如斷裂的岩石被擊飛空中,血散長空,身軀最後結實地倒在了那蜿蜒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