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這一聲悲憤而絕望的喊聲不屬於木森,也不屬於水乾、崇未等人,而是屬於西笛。這個說話聲音很清脆的姑娘,現在卻顯得格外猙獰和可怕。
“敵襲!”面對從陰暗處殺出來的衆人,有血族聲嘶力竭地喊出了這句話。而這句話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句話,一支利剪從他的喉嚨穿過,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給我擋住!”血族少年無袖嘶吼道。
“該死,這羣血食怎麼鼻子這麼靈。”無袖暗道不好,他不過是凝液中期,肯定打不過這羣凶神。原本自己身邊還有幾個築基期的護衛。但是在潰逃的時候爲了吸引人族高手的注意力,他們都走散了。不,或者說是無袖主動讓他們離開的。畢竟有築基期的血族在身邊,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啊。
但現在無袖忽然有點後悔,要是有兩個築基期,不,一個築基期在就夠,就可以橫掃這羣該死的人族血食。但遺憾的是,他現在身邊修爲最高的也不過凝液巔峰。
“希望血鷺能抵擋一會吧。”無袖暗自祈禱到。他可是親眼目睹木森一刀就把午匈劈成碎石,還是遠離這個變態比較好。
“祭壇還有多久能使用?”無袖對負責祭壇的血族吼道。
“大人,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啓動一個狹小並且不穩定的通道,一次只能傳送幾個人。”這個血族回答到。
“給我頂住!”得到答案的無袖對衆多血族吼道。無袖不想死在這裡,也不想死在被自己當做血食的人族手裡。
“頂你大爺!”木森一聲暴喝,然後便向無袖這邊殺來。
“上次讓你逃了,我看你這次怎麼逃?!”木森的話森寒無比,無袖隔着這麼遠都能感受到那直入骨髓的寒意。
“擋住!”無袖有點慌張地喊道。
“凝液巔峰?”木森目光一凝,看着擋在自己眼前的血族說道。
“凝液巔峰也得死!”木森眼中沒有任何懼意,依然是滿滿的殺意,不過現在又多了一絲戰意。
血鷺覺得自己被蔑視了,還是被低自己幾個等級的人族血食麪試。所以很生氣,而惹血鷺大人生氣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一根血色長矛驀然刺向木森,這根血色長矛晶瑩剔透,仔細看去,似乎還有血色流轉。在刺向木森的過程中,這根長矛竟然還在吸收周邊的血煞之力。
“鐺”,下一刻,長矛和長刀相撞,發出令人牙酸的撞擊聲。
木森後退,嘴角有血跡溢出。不愧是凝液巔峰的奮力一矛,果然有些門道,但那又怎樣?木森的眼睛越發明亮,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一道白色的光芒從木森的長刀上亮起,這道光芒似乎來自碧落,也似乎來自黃泉。毫無聲息,它就這樣出現了,帶着中正平和的氣息,也帶着懾人奪魄的殺意。
看到這道白光在木森的長刀亮起,血鷺忽然有一種預感,那就是他會死在這刀下。
“不,我怎麼會死在一個血食手下?!”血鷺怒吼,那根原本就晶瑩剔透的血色長矛變得更加光亮起來,甚至還伴隨着‘汩汩’的血液流淌聲。
長矛再次爆發出強大的兇厲氣息,往木森激射而去。
但一切都晚了。
長刀帶着盛大的光明祥和氣息劈來,就像流星隕落,夾雜着無盡璀璨和無窮毀滅。
“嘭”這是那根血色長矛碎裂的聲音,在與長刀的撞擊中,它瞬間化成了滿天碎片。
“不!”這是血鷺驚恐的聲音。然後,白色刀光覆蓋了一切,世間再無血鷺。
白色刀芒散盡,四周忽然有一剎那的靜默。
“殺!”不過這靜默片刻後便被西笛瘋狂的殺意所替代。
木森打了一個冷顫,西笛這小姑娘今天怎麼這麼瘋狂?似乎已經瘋狂到情緒失控?
“不管了,反正他們都要死!”木森目光一凝,再次殺意狂飆,不殺盡這羣雜碎,怎麼對得起這些死去的同胞。
當其中修爲最高的血鷺死後,這羣百族的抵抗意識便趨於瓦解。當某個血族丟掉兵器逃竄的時候,這場戰鬥就意味着將要完結。
不,還不算完結,殺了這個血族少年纔算完結。
山洞中激烈的慘叫慢慢停止,不一會便恢復於平靜。
“這些雜碎一個都沒跑掉!”水乾咧着嘴洋洋得意。
“那麼現在就剩你自己了。”木森笑呵呵地說道。六人把血族少年緊緊圍在中間,不應該說是五人。
“拿命來!”西笛像一個狂怒的獅子一樣,便要擊殺血族少年。
“小心!”衆人怒喝道,但比衆人怒喝聲更快的是血族少年的動作,他對付不了木森、衛零,還對付不了一個連凝液期都不到的女人嗎?
“嘶啦!”西笛手臂上的肉被血族少年削掉了一大塊。
正當血族少年準備擴大成果時,一支利箭呼嘯而來,直透他的肩膀。
一切都在電石火花之間,一瞬間便塵埃落定。
“沒事吧?”衆人關切道,崇未拿出療傷藥給西笛敷上。
“沒事,我要殺死他!”西笛滿目通紅,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手臂的疼痛。那眼神中露出的刻骨銘心的殺戮讓衆人都感到膽寒!
“西笛,你冷靜!”看着有些走火入魔的西笛,木森大喝一聲。
“冷靜,你讓我冷靜,我族人都死了,你讓我冷靜?!”聽到這句話,西笛的情緒瞬間爆發了出來,原本滿目的殺意都變成了痛苦和絕望。
“你族人都死了?”衆人都有點錯愕。
“我的部落叫做長水,圖騰是一條寬廣的大河!”西笛嘶啞着說道。
衆人心中一驚,他們終於知道西笛爲什麼如此瘋狂和絕望了。在祭壇周邊的人族乾屍中,有不少人的衣服上面都繡着一條寬廣的大河。那麼,這個部落的結果可想而知,百族臨村,哪有留活口的道理?
“嗖!”,利箭呼嘯。
“啊!”,血族少年發出痛苦的嘶吼。
“我穿透了他的經脈,現在你去殺了他。”面對衆人有些錯愕的眼光,衛零緩緩地說道。
”又是一個不共戴天,血族,你等着我。”衛零強忍着一箭射死這個血族少年的衝動,一箭射死的確太便宜他了!
“好!”西笛看了衛零一眼,然後堅定地說道。
“你不是我殺的第一個血族,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遲早有一天,我要讓整個血族給我的部落陪葬!”西笛看着地上蜷成一團的血族少年,然後冷酷地說道。
“就憑你?”血族少年痛苦的聲音裡滿是嘲諷和不屑。
“不相信沒關係,因爲不管結果如何你都看不到了。現在,請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