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才,得金花七朵!”
餘音那悅耳的聲音飄出,帶着絲絲難以抑制的悸動。
“一步一詩一金花!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七朵金花,那這頭籌?”
“算上《春華》一共八朵金花!真是大才!”
“那貴族少主不知道會不會暴起殺人...”
墨清禾一步一詩一金花直接把此次春華詩會推至高潮,衆人在細細品味詩作之時,竟不由擔心起墨清禾的處境。
那朱隸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拐角閣樓內,何安雲傳音入密道:
“大人,此人鬧出的動靜會不會太大了?”
這八首詩作若是傳揚出去,怕是不止潁州,甚至會傳到更多人耳中。
張策良老神在在,微怒道:
“怕什麼?風浪越大,魚越貴!”
...
閨房前右側的侍女點出七片金花,竟快步走到墨清禾身前,盈盈一拜。
她目中流露出仰慕的神采,雙手將金花奉上,輕聲道:
“恭喜公子,得金花七朵~”
墨清禾淡淡一笑,伸手接過,轉過頭去望着朱隸。
朱隸恨得心肝直哆嗦,此人八首詩作皆爲上佳,
雖是下民,但大夏之內,
有才者頌之,有能者敬之,朱隸雖是貴族,只能令人畏懼。
墨清禾此時已成氣候,光憑他身上的才名,也不敢直接殺之!
朱隸總不能連帶着整個懷桑縣都殺盡,那樣定會惹得聖上震怒!
畢竟,春華樓外還有不少百姓在圍觀,就這一會兒那八首詩作已不知傳至何方了。
更遑論那些暗中窺視之人!
朱隸心念電轉,
他腦中一道靈光閃過,突然笑道:
“唐力,你去再賦詩七首!”
既然不能殺你,那我也弄七首詩,我寫不出來,我還不能買嗎?!
老子再買七朵金花,手上花數可比你多!
唐力從沉浸中回神,他扭捏回道:
“少主,我真不會作詩啊!”
朱隸一個棒槌拍在唐力頭上,怒喝道:
“你不作我現在就把你腦袋摘了!”
說着,他額上那道蛟蛇的圖案隱隱發亮,
唐力頓時感覺自己的神魂開始渙散,他連忙跪地求饒:
“少主饒命,我這就作詩!”
墨清禾看着臺下一幕,想起了陳如妍傳他的《死靈替命契》,暗道:
莫不是貴族手中都有一道奴役他人神魂的契約?
臺下唐力站起身,放出神識籠罩衆人。
他想再抄襲幾首,
但唐力突然察覺,場中衆人都把自己的詩稿撕了個粉碎。
詩會已過一個多時辰,多數才子已將詩作吟出,剩下一些未賦詩之人,
有墨清禾珠玉在前,他們又豈敢做那木櫝在後的蠢材!
早在那句‘一人影,兩人從’吟出之時,
場中未賦詩之人就把自己手中詩作撕碎。
揚不得千古才名,留一絲自珍餘地。
唐力眉頭緊皺,閉着雙眼苦苦找尋還留着詩稿之人。
上陽散人看着他好笑道:
“若是你自覺不如,那這詩會頭籌...”
上陽散人還沒說完,朱隸跳起來就是一腳踹在唐力小腿跟上:
“你個廢物,快作詩!”
唐力又感到神魂隱隱有消融之勢,只能硬着頭皮開口:
“我以此爲題,作一首詠物詩...”
他指着先前盛冠卿《登淮南樓》詩作之題,憋紅了臉,
聲若蚊蠅道:
“好高一座樓,樓分七八層。瓦片聚樓頂,木頭搭樓身!”
“哈哈哈哈哈哈,木頭搭樓身!”
盛冠卿一聽,發出尖銳的爆笑,
他指着唐力大笑道:
“不是,哥們?”
盛冠卿這一笑,直接引爆全場。
“極其寫實!”
“此人聰明絕頂,竟能窺視那畫作真意!”
“你懂什麼,那叫化繁爲簡!”
閨房內的餘音也被逗樂,紅脣微微揚起。
朱隸跳起來又是一腳踹在唐力腳跟,怒道:
“這什麼破詩,比你方纔《紅妝寄相思》差這麼多!”
朱隸也被唐力氣樂了,媽的還不如我自己來寫詩!
但他沒忘記此舉目的,高聲道:
“我買一朵金花!”
...
在衆人憋笑中,
唐力倒是漸入佳境。
第一首詩他還憋紅了臉,到了第七首竟然神色自若道:
“我以此畫爲題,賦詩一首!”
他指着那幅‘一拜高堂’的畫卷搖頭晃腦道:
“今天是個好日子,歡歡喜喜娶新娘。一杯兩杯不知醉,三杯下肚洞房睡。”
“我爲此詩買一朵金花!”
他剛吟完,朱隸就急不可耐地捂着耳朵開口喝道。
唐力一共八首詩,朱隸買了八朵金花!
“上陽,你爲何不將我的詩作刻入詩榜?”
唐力看着寫滿了墨清禾詩句的石榜,朝上陽散人怒道。
上陽散人瞥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那眼神似乎在說:你配嗎?
朱隸倒是無所謂什麼詩榜,不入詩榜更好,
若是將這詩流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他手中拿着八片金花,又從懷中掏出一把銀花,
惡狠狠地看着墨清禾說道:
“小子,我手中金花也是八朵,銀花之數比你多,花魁是我的了!”
他不信墨清禾這窮酸能掏出一百兩黃金去買金花!
墨清禾微微一笑,嘆了一聲:
“朱公子真有錢,在下可沒那麼多黃金去買金花。”
說着,墨清禾又擡手把盛冠卿遞過來的金花推開,
他擡頭望着閨房的方向,UU看書 www.uukanshu.net又朗聲道:
“但二百兩白銀,我還是拿的出的!”
“蘭鳶姑娘,我要買兩朵銀花!”墨清禾舉着一個錢袋子,對着閨房前左側侍女說道。
左側侍女名蘭鳶,手持銀花花籃;
右側侍女名螺黛,手持金花花籃。
三年前顧三川離去之前,給墨清禾留下五百兩白銀,如今他手上還有數百!
二百兩銀子換銀花兩朵,墨清禾有些心疼。
他手中拿着八朵金花兩朵銀花笑道:
“上陽散人,你說,誰纔是頭籌?”
朱隸不解,他舉着手上一把金花銀花喝道:
“小子你傻了吧,老子手上的銀花比你多出數倍,你如何爭得過我?”
這時,上陽散人嘴角微微揚起,
他指着墨清禾高聲道:
“此次詩會,這位公子爲頭籌。”
朱隸一聽,眼中涌起暴怒之色,他厲聲說道:
“你個老怪也瞎了?老子手上銀花比他多!”
衆人看着這針鋒相對的場景不由竊竊私語:
“對啊,這朱少爺手中金花也是八朵,銀花最多,該他得頭籌啊!”
“這上陽散人莫不是要耍賴?仗着背後有影闕樓就不怕死了?”
“怎麼數都該朱隸奪魁啊…”
然而有機敏者發現了什麼:“不對,若是那種情形下...”
上陽散人聽着臺下衆人私語,他眉頭一揚,眼神與墨清禾在空中短暫相遇,
只見他淡淡說道:
“從別人手中買的,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