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了?”
墨清禾心中琢磨着這句話的含義,那背地裡幫他的人到底做了什麼?
他臉上倒是一副平靜,手中拿着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就在墨清禾苦思無果之時,下方高臺上突然傳來一聲鼓響:
砰!!!
驟然響起的鼓聲把春華樓內一個個埋頭苦思的人驚醒,只見上陽散人元氣鼓動,大聲喝道:
“一炷香時間到!”
上陽散人擡手一揮,將一炷燒盡的香攝在半空,而後他環視一週,問道:
“誰先來賦詩?”
閨房內此刻同時響起一道婉轉的聲音:
“奪得頭籌者,可與奴家共度春宵~”
隨着這悅耳的聲音,閨房內飄出陣陣香甜的氣息,
直引的衆人臉紅耳赤,氣喘如牛。
“我來!我先來!”
“滾開,老子先來!”
“粗俗,讓小生來!”
“有沒有人賣我一首詩啊,我出一百兩銀子!!”
場面又開始騷動起來!
上陽散人見狀眉頭一皺,身上的氣勢猛然一展,
瞬間周圍就安靜下來。
“你先來!”上陽散人指着一位書生打扮的男子說道。
在上陽散人那攝人的威勢下,衆人不敢造次,只是怒目圓瞪地盯着那個書生。
書生甩了甩頭上的儒巾,拱手朝着上陽行了一禮:
“庠生武昌禮來自‘聞雅書院’,見過仙人!”
“莫要浪費時間,速速獻上詩作!”
上陽散人眼神陰冷地盯着武昌禮,看的他雙腿直抖。
“是...”
武昌禮轉身指着一幅描繪春日的畫卷,說道:
“小生以此春景爲題,賦詩一首!”
只見他閉着眼睛搖晃着腦袋吟道:
《春居畫景》
暖陽化霜雪,春風掠微涼。
枝椏伸嫩芽,薄霧繚花香。
遠眺樓成影,近觀翠綠茫。
勝春如畫卷,不及美嬌娘。
吟完後他轉過臉去望着閨房,心中期待着能一詩撩撥美人心。
“哈哈哈,什麼狗屁庠生,還繚花香?你的狗屁香吧哈哈哈哈...”
“這也算詩?這不純打醬油?”
“別擱這兒丟‘聞雅書院’的臉,滾下去吧!”
衆人一詩聽罷,爆發出轟然大笑,一句句污言穢語不要錢般朝着武昌禮甩去。
武昌禮在臺上被恥笑的滿臉羞紅,
他緊緊捏着拳頭,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開。
“不錯,銀花一瓣!”
閨房內突然響起悅耳的聲音,那瀰漫的香甜愈發濃郁。
場內衆人頓時安靜下來,看着閨房前左側侍女輕輕揚起一朵銀色花瓣。
上陽散人擡手一揮,將花瓣攝入掌心而後遞給武昌禮,淡淡道:
“恭喜,銀花一瓣!”
“譁!”
“一瓣銀花可是百兩銀子啊!”
“這詩都能獲得一瓣銀花,那我豈不是能獲得一瓣金花!”
“看來花魁娘子的要求不高,有戲!”
“這武昌禮雖然作的詩一般,但是很貼合畫中之意,獲得一瓣銀花也是應有之義!”
臺下衆人直接炸開了鍋,這武昌禮一詩獲得花魁賜花,
把詩會的氣氛又推至另一個高潮。
墨清禾細細品味着武昌禮的詩句。
“寫的不錯。”
平心而論,他寫的每一句都貼合着畫卷中的一處景色。
在遣詞造句中或乏善可陳,但是意境還是不錯的。
“小子,把你手裡的花賣我,我出五十兩銀子!”
“還能賣?我出五十一兩銀子!”
“我出五十五兩銀子!”
臺下又開始了一輪炸鍋,
武昌禮小心翼翼地看向上陽散人,見他不置可否,
便張嘴道:“八十兩銀子,誰要我便賣給誰...”
“八十兩?一朵銀花春華樓賣一百兩,他只要八十。”
“真能買賣花瓣?”
“當然,你看那上陽散人都未作干預,想必這最後勝者便是以手中花瓣數量取勝!”
“八十兩我要了!”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高舉着手中的錢袋子,他快步走過去拿走武昌禮手上的銀花,然後把錢袋塞到對方手裡。
武昌禮查點清楚後,趕忙捂着錢袋快步走出春華樓朝着遠處去了。
那男子接過花瓣後神色間有些振奮,他直接將銀花揣在懷中,默默退至衆人身後。
別人不清楚這裡面的門道,他可是從天光府來的,那貴族朱隸正在來的路上!
朱隸在天光府可謂是人人皆知,一條極其好色的淫蛇!
以那花魁的容貌,那朱隸定然勢在必得。
到時轉手賣給朱隸或是直接贈給他,不論怎樣都是大賺!
衆才子一看這花瓣確實可以交易,上陽散人也不做阻攔,
頓時一個個摩拳擦掌,想着如武昌禮一般大賺一筆然後回去!
上陽散人權當沒看見,掃視一週後,淡淡道:“下一位!”
...
春華詩會如火如荼地舉行着,懷桑郊外,
一個時辰後。
“唐力!你個廢物不是說只需一個時辰便能破掉這個該死的陣法嗎???”
朱隸已經從轎內跳了下來,肉乎乎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唐力的頭上,UU看書www.uukanshu.net
他神色無比暴虐,怒喝道:
“爲什麼還沒破開!!!”
唐力挨着打也不覺得疼,心中也有些疑惑:
怎麼感覺這迷魂陣法越來越迷魂了?
...
春華樓內,
一個時辰過去,
數十個偷奸耍滑之輩都獻上了一首詩作,然而只有一位獲得了花魁的銀花,
那獲得銀花的書院才子還是被一個富家子請來的,人家手裡的花不賣!
“老子花了二百兩銀子請你作的詩,就弄了一朵花?”
富家子眼神憤懣地盯着那位才子,看的他發毛。
“是那花魁不懂詩詞!與我無干!”才子怨懟道。
“你!”
“咳!”
就在那富家子要發作之時,臺上的神機子咳嗽一聲,高聲道:
“接下來若還有投機倒把之輩妄圖渾水摸魚浪費時間,我必斬之!”
說着他擡手一揮,一道凌厲的元氣破體而出,直接把高臺劈出一道裂痕!
臺下衆人噤若寒蟬,紛紛收起心思。
方纔那得了一朵銀花的富家子此時臉上涌出喜色,高聲道:
“若是無人再得花瓣,那我豈不是頭籌!哈哈哈哈哈...”
上陽散人瞥了他一眼,淡漠道:
“一個時辰內若無人上詩榜,此次詩會結束,頭籌作廢!”
富家子憋紅了臉,彷彿吃了半顆蒼蠅般噁心。
就在臺下衆人議論紛紛之時,一道爽朗的聲音自露臺傳來:
“我來作一首!”